剛一回到我的飯店,趙水荷便先期帶給了我一個意外的消息。


    見麵問安,水荷便徑直告訴我說,她和趙海鵬剛接到展交賽組委會的通知,比賽進程可能要加快,也許明天就是決賽了。


    趙水荷的話,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更是不解的問趙水荷道:“胡老二臨時變卦……為什麽啊?明天不還有一天的淘汰賽麽?”


    見我問,這水荷白了我一眼道:“你傻呀!一共三天正式比賽,死了一個,失蹤一個,昏迷一個還被打了倆,現在就剩下咱們魯味居和徽嗣檀的泰山苑了。還淘汰個屁!”


    聽著趙水荷略顯粗鄙的話,我無奈撓了撓頭。


    雖然不太情願承認這一切,可是這次展交賽發展到這個地步,似乎還真就隻剩下提前結束這一條路了。


    而且,這屆展交賽也真是讓我失望透頂,因為自從它開賽以來,便處處充斥著陰謀,破產,古怪和仇恨,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一個許多野心家的饕餮盛宴,當然,這些野心家裏,也包括我。


    在這樣的陰暗聚會上,沒人真正關心展交賽上的菜品,大家想的都是利益,赤裸裸的利益。


    想著這一切,我心思汗顏之餘,不由的也想要盡快結束這些紛繁複雜的比賽,讓飯店的經營重回正軌。


    不過雖說心念至此,對於這些突如其來的安排,我還是有許多地方想不明白的,比如這次展交賽怎麽最後剩下的是我和徽家的人,又比如胡老二為什麽會派出黃三狼這個根本就平庸至極的家夥出場……還被淘汰了。


    最重要的是,原本我以為這次展交賽是胡老二為了拓寬市場而做的一次精心宣傳安排,但現在看來不是,因此他們的真實目的……也越發讓我捉摸不透了起來。


    我心中的不解就像是一塊石頭壓在我的胸口,因此在下午的大段時間裏,我一邊等著葛令瑤的消息,又免不了深思一番。


    凝思中,我甚至忘了去地下室看一眼正在為明天比賽備料的趙海鵬。


    看著我始終眉頭緊鎖的樣子,坐在一邊玩手機的趙水荷便又走了過來,先把手機放下,又一臉懷笑的問我道:“想什麽呢?是不是在想展交賽變了鬧鬼場,這胡老二的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我的心思,這水荷猜到了一多半,她讓我詫異之餘,也不由的令我接茬點頭道:“是呀!把個展交賽辦成屠殺比賽,結果還把自己淘汰了,這樣對大家都沒好處……這胡老二到底在幹嘛呢?”


    麵對著我發自心底的疑問,趙水荷這個古靈精怪的姑娘噗呲一笑,隨後立刻點頭道:“你說對了,對他的確沒好處,不過如果我猜的沒錯,胡老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謀的,絕不是一個名聲或者幾個飯店那麽簡單!”


    趙水荷的話,讓我有些不知所謂,不過我看著這妮子一臉“高深”的樣子,便估計她對這次展交賽的事情有些獨到的見解。


    於是,我開口問她道:“那你給說說唄!為啥胡老二,寬天渡要用鬼瓷瓶害人,還把整個展交賽弄的和屠宰場一樣?”


    見我問,水荷嘿嘿一樂,然後問我道:“很簡單呢,隻要你順著去想想,如果在展交賽上,包括你之內所有人都被淘汰或者弄死,對誰最有利?”


    想都沒想,我回答道:“依照目前的狀況來看,並不是胡老二,而是徽家的三少爺徽嗣檀,因為他二姐已經半死不活了,而我又是他欽定的‘敵人’,隻要明天他的泰山苑再幹掉我,那就……等等!”


    趙水荷的話,一下子點醒了我!


    她讓我突然明白,胡老二舉辦這場展交賽的真正目的……我們恐怕從一開始就理解錯了!


    費了這麽多的周折,胡瘋狗並不是為了自己在做這些事情,而是在為徽嗣檀的上位鋪路,從某種程度上講,整個展交賽都是徽嗣檀用來對付別家飯店,特別是他姐姐的工具,而且……他差一點就完全得手了。


    看著我醍醐灌頂的表情,趙水荷繼續提點我道:“胡老二費了這麽大的勁兒,卻在給徽嗣檀鋪路,他會這麽傻呢?絕對不會!”


    “所以……”我愕然道:“徽嗣檀和胡老二一定有一個交易!利用這次展交賽,胡老二幫徽嗣檀上位,最好是幹掉他姐姐……”


    水荷點頭,又補充我道:“……徽嗣檀則在上位之後,注資參加胡老二嘎瑪溝養雞場的計劃,幫胡老二掙錢!”


    水荷說完這些,我有一種大徹大悟的恍然,同時對徽嗣檀這胳膊肘子衝外的惡狼,有了新一層的認識。


    聽完水荷的高見,我又繼續問趙水荷道:“水荷?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麽?真是辛辣獨到!”


    見我問,水荷卻想當然的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了,老娘才懶得想這些呢,這都是我哥哥告訴我的!”


    “你哥?”我詫異,旋而又問她道:“叫趙水榮的是麽?你把這裏的事情告訴你哥了!”


    “嗯!”趙水荷點了下頭,又直白告訴我說,她所說的一切,其實都是她哥哥要她轉述給我的。


    而且她那個哥哥還特地吩咐我說,讓我無論如何先把展交賽的賽事糊弄過去,至於胡老二的劣跡,他會幫我們擺平的。


    趙水荷信誓旦旦的保證,他的哥哥可以用自己的手段,整死胡老二這條五髒廟裏的臭蟲,順便給徽嗣檀一個教訓。


    聽完趙水荷的話,我又對她的這個哥哥趙水榮產生了一絲興趣。


    趙水榮這個名字,在我記憶中出現的次數並不多,我也沒見過這個人,不過平心而論,這個名字的力量我卻是非常驚訝的,因為似乎每次有人提起這名字時,都對他敬畏三分。


    第一次聽,是在徽家老大徽嗣柱的茶陣上,當水荷告訴徽大少爺她哥哥是趙水榮的時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明顯收斂了不少,更讓我們借菜刀的事情順利了些。


    再之後,我又從陳八妙的嘴裏聽說了這個名字,這更從側麵證明,趙水榮在餐飲行當,特別是上層人物之間的名氣很大。


    而這一次,遠在淮揚的趙水榮,卻真的能殺人於千裏之外麽?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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