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張阿四代替老趙做菜,進而應付決賽,可能是目前我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


    如此一來,老趙可以以手指受傷為由,拒不出山,那麽我們參賽隊做的菜再不好吃,也是情有可原的。


    再者,我感覺這阿四製作的菜品味道也不錯呀,正是我急需的高不成低不就,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絕佳水平,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那種。


    最最重要的是,用阿四做菜不會壞了我飯店的名聲,因為他本身就是個打雜,我報名的時候,給他安的名號就是水台工。


    如此一來,想我主廚受傷,我們都堅持參賽,我一個剛剛“實習”的水台都能做醋溜白菜,做的還半好不壞,那麽我們的名聲不就不會受損,甚至還有可能大大提高!


    這樣的計劃真可謂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因為它鍛煉了新人,保護了名聲,照顧了方丈,當然……又輸的體麵。可以說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而等展交賽結束之後,我相信依照趙水荷哥哥的鐵杆關係,我們退一步自保,也應該不是問題。


    思前想定,我感覺這是萬無一失的,而趙海鵬則隻在我說出計劃後提出了一個疑問。


    他告訴我說:“……這明天的決賽,是要上頭菜,講菜名的。想來泰山苑的菜品絕不會差,最次也是糖醋鯉魚,烤大蝦,火爆雙脆這樣有名頭來曆的葷菜宴席,咱們隻有一道寡婦菜,這頭宴的名稱……”


    “怕啥!”我大大咧咧,好無所謂道:“醋溜白菜是魯菜係裏用來考試的標菜,誰也不敢說這東西不上檔次,要不然就會被貼上沒文化不懂規矩的標簽,妥妥會被行裏人罵死。到時候我責成水荷,誰敢非議,就給我往死裏罵!”


    我的一番慷慨激昂,讓趙海鵬心中最後的一絲疑問也消失全無了,老趙無奈的笑了笑,隨後最終算是同意了我的安排。


    就這樣,大家團結一心,眾誌成城,都感覺在明天的比賽上,一定必輸無疑,更要讓組委會的那幫爛人看見不一樣的煙火。


    討論完這些事情之後,我心裏最後的疙瘩基本上也都解開了,心情大好之下,我便決定今天不開火了,先讓阿四出門右拐買了一隻扒雞,又親自跑到對麵的小超市裏弄了點山(和諧)東黃,花生米和黃山包子。


    吃喝之間,我們盡量保持著開懷的心情,阿四那個家夥更是持嬌而寵,居然不要臉的問我能不能再比賽完了之後,看在他有“突出”貢獻的份子上,免了他欠我的部分“債務”,最起碼……別再收利息了。


    我看著張阿四那誠懇的眼睛,很慎重的思考了一下,然後非常肯定的……搖了搖頭。


    他現在和那個石榴妹廝混不清,還騙我的錢接濟人家,這樣惡略的行跡,我不好好懲罰一下是因為我最近手頭太忙,怎麽可能還給他開閘放水呢?!


    讓我給他網開一麵,減點利錢,除非海枯石爛,天荒地老,否則絕沒有可能!


    見我很認真的搖了搖頭,我這個弟弟張阿四受到的打擊也就可想而知了,可就在他一臉盤算,傻不拉幾正欲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我們飯店窗戶處一陣急促的敲打聲迅疾傳進了我的耳朵裏。


    聽著那一陣急過一陣的響動,我和大家同時回頭過去看著。


    然後,我發現那是一位我非常熟悉的老哥們在敲打窗戶,它不是別人,卻正是葛令瑤的“爹”,那隻紅嘴烏鴉,葛富貴。


    此刻的葛富貴,就像電動機一般以飛快的頻率在我的窗台上蹦跳著,它拍打著油亮的翅膀,每跳一下,便帶動著豔紅的鳥喙鑿擊我的玻璃一下,驚恐和焦急表露無疑。


    今天下午,葛令瑤自跟這隻山鴉出去找“錢伯”失蹤的線索之後,我便一直等著他的回信。


    而現在,我一沒有見到他的人,二沒有收到他的電話信息,卻突然看見葛富貴跑到我飯店門口來鑿窗叫門……


    立刻我意識到,這鳥兒的主人,絕對出了要命的狀況。


    情急下,我站起身子,把窗戶打開,將胡亂碰撞的葛富貴放進了屋子,隨後那隻巨大的黑烏鴉在我們的房間中輕巧的盤旋了一圈,落在大家吃飯的桌子上,胸口起伏喘息著。


    看著這烏鴉,我立刻問他道:“怎麽樣兄弟?你主子呢?他現在在哪裏?”


    聽見我問,葛富貴這隻山鴉翻眼睛瞪了我一下,然後蹦字兒道:“沒大沒小……我是爹!是爹!是爹!”


    葛富貴突如其來的“抗議”,立刻驚呆了四坐,一幫人上下打量著這隻怪鳥,仿佛又看見了一隻妖精。


    因為場麵過於無法理解,所以在座之人全部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這山鴉,卻沒有進一步的表示,反倒是這葛富貴本身從容鎮靜的緊,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居然開始張口,吃我們桌子上剩下的扒雞。


    叼咬下幾口肉後,這畜生難聽的叫了幾聲,然後轉身衝我吼道:“鹹!鹹!……水!水!”


    而聽見葛富貴要水,我們這才陸續從無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隨後,我伸出手,趕緊拿茶壺,給葛富貴從中酌了一杯半溫不熱的白水,雙手捧著遞在它麵前。


    同時,我被迫陪笑著改口問道:“葛……葛令瑤他爹呀!您兒子現在在什麽地方?有危險麽?”


    見我又問,這隻不安分的烏鴉曲著脖子,先喝了幾口水後,才用那機械,重複而焦急的音調回答我們道:“危險,危險……綁架!綁架!金巧雅!巧雅!”


    當聽見葛富貴報出金巧雅這三個字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頭腦嗡的一聲,同時心裏不住的嘀咕著,設想著葛令瑤現在的處境……


    難不成,丫翻檢人家內衣的時候被抓現行了麽?如果真是那樣,別說金巧雅的姘頭寬天渡,就是我們家老趙,估計都不會放過這個齷齪玩意的!


    在如此極端糟糕的情況下,我想都沒想,便立刻再次對葛富貴道:“你剛才說葛令瑤被綁架了?能帶我找到綁他的地方麽?”


    對此,葛富貴點了點頭。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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