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嗣杺的個人能力出眾,徽唯本也很器重這個姑娘,但她想要繼承徽唯本的衣缽,和整個徽氏集團,也還是困難重重的。


    因為自古以來,但凡尋找繼承人這種事情,往往不光是能力說了算的,得綜合考慮多方麵的因素,特別是雙方背後的勢力和各種人際關係。


    但也恰恰在那些問題上,徽嗣杺比她的弟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相對於徽二丫頭,徽三少爺的能力比較弱,但也算是一個帥才,而且他一出生,便被人看做想當然的家族繼承人,其老舅爺和親媽又都是借其上位的徽家實權派人物,自然形成了一種一損共損,一榮俱榮的堅定團體。


    也因此,徽唯本在他的女兒和兒子間舉棋不定,他不斷地把業務交給兩個孩子,比較考察,又不斷地谘詢徽家人的各種意見,但依舊不能確定。


    而帶著這種猶豫,徽老爺子意外中風了,他中風之後,徽嗣杺徽嗣檀兄妹倆,也很自然的,開始把自己多年積攢下來的“火藥桶”,一股腦兒的發泄出來。


    就這樣,徹底沒人管之後,倆家夥也徹底撕破臉了。


    當然,如果說徽嗣檀對自己二姐的恨,完全是他爹或者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也不對,因為他的想法,許多都是受自己舅舅譚千丈和親媽譚夜會的影響。


    在他們覃家人眼裏,徽嗣杺的親媽就是一個和自己搶奪地位的“娼優”,小三,這個二丫頭也是一個沒什麽人待見的野種。


    但就是二丫頭這樣的“野種”,偏偏還就和徽嗣檀杠上了,打還在娘胎裏開始,她就不停地威脅著徽嗣檀的地位,現在又來爭奪他的家業,簡直是天理不容。


    這樣窮凶極惡的印象,是譚千丈一夥人從小就灌輸給徽嗣檀的,故而徽家兩兄妹的鬥爭為什麽上來就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也就不難理解了。


    ……說完這些非常隱私的東西,何芝白衝我輕輕歎息了一口氣,隨後又拿起她徽二丫頭的手,繼續做她每晚必做的撫觸訓練。


    一邊刺激徽嗣杺的末梢神經,何芝白又續而告訴我道:“徽嗣杺生的時候,我正好十歲,她娘被師父轟走了之後,這丫頭就是和我一起長大的,我站在他這邊,是當姐姐的本分。”


    不得不說,聽完何芝白這些掏心窩子的話,我內心裏多了一些感動,帶著這份感動,我又扭頭過去,望向何芝白身邊那靜靜躺著的二丫頭。


    平心而論,徽二丫頭這個女人從一開始給我的印象就不好,到並不是因為她和我算明賬,或者處心積慮的想從我這裏挖人,而是因為她身上帶著一種與年齡和性別極端不相稱的市儈味道。


    那種味道,她用清純的微笑以及強勢的外表掩蓋的很好,不過不知怎麽的,卻很容易被我這樣市儈的小商人聞嗅出來。


    這種情況或許就是所謂的……臭味相投吧?


    當然聽過徽二丫頭的這些個悲慘經曆之後,我肯定會對她的映像有些許改觀,至少我明白,她的精明和聰敏以及陰險並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環境使然的無奈。


    看著她,我憐惜的笑了下,站立起身體,衝何芝白拱了拱手道:“徽二丫頭不容易,您何大姐更不容易,以後徽二小姐這邊我會盡量盡心的,如果有什麽能讓徽丫頭醒過來的方法的話,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做的。”


    說完話,我便轉身,準備離開去找小梅子了。但沒曾想還沒有邁開腿,卻又被何芝白叫了回來。


    何大姐在我的背後突然衝我提醒道:“霍老板,能再留下步麽?”


    聽了何芝白的話,我旋即停了下來,又回身笑問道:“大姐,還有什麽事兒麽?”


    見我停下,何芝白略微撇了下嘴道:“霍老板,今天我和你說的東西其實本不該出自我的口,但是我知道以霍老板的聰明,以後早晚會知道的,所以不如我早說出來。之所以告訴您這些,除了聊以解悶之外,還是希望你以後不要站錯隊……”


    聽完何芝白的“提醒”,我愣了一下,然後突然明白了。


    或許在何芝白看來,經過展交賽等一聯串事件之後,我已經可以算做她徽嗣杺的準盟友了,可又有些吃不準,我會不會腳踏兩隻船,趁著現在二丫頭昏迷的時間,去投向徽嗣檀甚至徽嗣柱的懷抱。


    而似乎為了應證我的想法,她何芝白又進一步告訴我道:“徽家的三個繼承人的底細您霍老板現在都知道了,他大少爺先天不足,所以不可能掌權,三少爺雖然現在失勢但絕不會一直被壓著,早晚有一天,他還會和二小姐鬥下去的……”


    說到這裏,何芝白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而且您別忘了,三少爺走到今天這一步,可都是您霍老板的功勞。”


    “呸!他還想報複我呀!”我吐了口吐沫,半自言自語道:“我不弄死胡老二,他賠的就不光是三千萬,這個家夥太不知好歹了。”


    聽見我的抱怨,何芝白無奈的搖頭道:“但始終是你打了他,而且還是為了徽嗣杺打了他哦!”


    何芝白的話挺讓我無語的,因為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在拐著彎的說我對徽二丫頭有意思。


    因此,我略微有點抱怨的告訴何芝白道:“害自己的姐,在那種環境下,是個有血性的人都會打徽嗣檀的,我純粹處於義憤,沒別的意思。”


    見我“狡辯”,這何大姐淡然一笑,隨後說出了一句更加讓我無語的話來。


    她問我道:“真奇怪了霍老板,我也沒說你有別的意思呀?你是想多了呢?還是你本來就有什麽想法?”


    “……”聽了何芝白的話,我一時語塞。


    見我不在言語,何芝白微微淡然,又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道:“霍老板,二丫頭是個可憐孩子,這可憐孩子本事再大,也是需要個人來疼的。”


    何芝白的話……意味深長呀!


    因為感覺在這樣討論下去,我就徹底說不清楚了,所以我堅決的不再回答什麽,勉強點了點頭之後,我隻接了一句“告辭”然後就快速的退出了她徽嗣杺的房間。


    但就在我徹底離開那房子之前,有一個事情還是引起了我的一絲注意。


    就在我的腳即將踏出徽嗣杺病房的那一瞬間,我看見她原本平緩的電波線顯示,突然劇烈搏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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