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深陷絕望,進退無門時,我們的趙哥,又一次伸出了援手。


    趙海鵬在呼喚過我的名字之後,立即將一根帶著圓木柄的撈網送下了水,緊接著衝我不住喊叫到:“順杆爬!我們再拉你上來!”


    眼瞅著趙海鵬的急中生智,我在熱淚盈眶之餘,腿腳也麻溜著往他順杆的地方奔逃了過去,緊接著不顧一切的抓住了那隻絞著漁網的木杆,在也不肯鬆開。


    說來也巧合,就在我手中握緊漁網的瞬間,那隻掙紮的鱷魚最後也甩脫了糾纏著它口鼻的漁網,緊接著四腳飛蹬著,如火箭般向我竄了過來!


    眼看著巨型鱷魚的逆襲,水泥池上下同時騷動了起來,趙海鵬帶著工人們沒命的往上提杆救我,而我則不惜一切的順杆往上攀爬自救!


    在內心無助與絕望交織的縱橫之間,我隻聽見背後響起了一聲巨大的躍水之音,而緊接著,我整個身體又在趙海鵬撈魚杆的強力帶動下迅速脫離了池底,來到半空,又被老趙,料人張和工人們七手八腳的弄上了分揀池的通道。


    就這樣,我稀裏糊塗的被趙海鵬救回了地麵。


    這一次混亂結束之後,我膽戰心驚著坐起身體。


    從地獄回到人間之後,我肚子上的傷又開始隱隱作痛了,不惜一切爬上爬下的惡果也開始逐漸顯現。


    但即便如此,劫後餘生的興奮,卻也還是令我露出了一絲僥幸的笑容,燦爛的掛在了臉上。


    緊接著,我扭動著身體環顧著周身,同時對大家求援道:“快!都幫我看看!我身上有沒有丟啥零件!那些畜生有沒有咬掉我什麽關鍵的東西?”


    隨著我的話,先前還一臉緊張的人們陸續的出現笑容,之後趙水荷紅著臉,指著我的屁股道:“別扭了!沒丟啥零件,但是……走光了知不知道?”


    聽了水荷的話,我這才從驚魂未定中感覺到自己屁股上涼颼颼,輕飄飄的,非常不爽。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我心裏產生了一絲詫異與恐懼。


    而後,當我將手伸向我的屁股時,我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就在咱屁股肉最厚的部位,有一個大洞,這個洞有多大,我礙於自己的視覺盲區是看不見的,但是用手摸著,卻也發現那破洞大到了兩隻手遮不住褲襠的底部。


    摸索著這樣的洞,我回身過去,帶著後怕和經緯,望向了水池中的鱷魚。


    就在這個時候,那隻掙脫了繩索的“巨無霸”就立在水池的邊緣,口中含著十幾秒前尚在我身上的遮擋布,一臉鬱悶不甘的與我對視。


    那家夥幽怨的眼神,看的我一陣蛋痛,它口頭的布條,更讓我無奈。


    在蛋疼與無奈中,我轉過身體,衝一臉壞笑的人群掃視,隨後自言道:“這輩子不要讓我在看見鱷魚!千萬不要讓我看見鱷魚……”


    隨著我的話,在場的人陸續轟笑了起來,就連剛剛那位見了鱷魚連路都走不動的李廠長,也捂著臉,嘲諷的對我說道:“哎呦喂!咱們霍老板怎麽穿起開襠褲來了!”


    李廠長的嘲笑或許是為了轉移大家對他先前窘迫的注意力,而不得不說,他轉移的也很成功。


    就在這之後,我看見每一個人都在強忍著笑意,一邊收拾手頭的工具善後,一邊時不時拿眼“掃描”一下我的屁股。


    在這樣“冷暴力”的對待中,我懶得理他們,最後還是養殖場中不知哪位大哥借給我的一具棉門簾子,幫我解了這個大圍。


    把棉門簾子裹在自己腰間遮羞之後,我這才又想起自己已經大勝,因此看著那一堆油頭水臉,衣衫不整的辛苦工人,我更很知道自己要幹些什麽。


    賠償掉抓鱷魚時弄壞的漁網錢和雞肉錢之後,我又給每位工人大哥送了一張百元的辛苦錢,之後又轉了五千塊錢的賬,讓料人張與李廠長自由分配。


    這一趟下來,雖然辛苦受累還露腚,但是眼瞅著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月淚蟲,便足夠抵消掉我所有的難過與不安了。


    至此,一切穩妥。


    坐回車上,我將玻璃瓶裏的月淚蟲交給趙海鯤之後,迫切的問道:“趙大哥!東西全了!咱們接下來怎麽辦?什麽時候喚伯奇?”


    對問,趙海鯤當機立斷道:“事不宜遲,今晚就幹!”


    對於趙海鯤的利索,連我自己都感覺吃驚,於是乎我不解道:“這麽快?不多歇歇麽?”


    趙海鯤堅決搖頭道:“不能等,這月淚蟲從魚體內出來之後,最多活半天,不抓緊,就沒轍了!”


    說完這些,趙海鯤又對前邊開車的趙水荷徑直道:“我說打荷妹子!你能不能先回趟霍老板的飯店,咱們取材料,順道幫那位阿四,把沉蟲蠱的毒治療一下?”


    趙海鯤的這句話,本來隻是相當普通的安排,但沒曾想趙水荷聽了之後卻突然異常氣憤!


    憤怒中,開車的趙水荷竟然不顧前邊的紅燈,回身衝我與趙大哥怒吼道:“我不叫打荷!我叫水荷!你為什麽和我哥一樣給我起外號!你為什麽管我本事這麽大的廚娘叫打荷小工!我不幹了!啊!啊!啊!”


    ……我不知道為什麽趙水荷會對她的名字被誤叫成“打荷”如此敏感,但是我知道,那一天因為她的胡鬧,我闖了三次紅燈,還差點撞到一個過馬路的老太太,更損的是水荷沒有駕照,也不可能替我交罰款。


    所以我發誓,從今以後,如果我再讓她動一次方向盤……我屁股被鱷魚咬!


    帶著滿頭的黑線,我們拿著月淚蟲又回到了自己的飯店。


    而在飯店中,我的弟弟則正不知所謂的一邊吃泡麵,一邊打電話。


    見麵認人,我一把搶過張阿四的電話,強行關掉,然後告訴他道:“老四!別和石榴聊了!和我聊聊吧!告訴我昨天晚上你去了什麽地方?見過什麽人?”


    我突如其來的質問,另阿四不知所措。


    他磕磕巴巴之後,才不解的我道:“這……這個……怎麽了?你不會要開除我吧?”


    對問,我麵色非常嚴肅的告訴他道:“開個毛!你中蟲蠱了知道嗎?如果我不救你,你馬上就會腸穿肚爛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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