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陳七巧,令我麵部一驚!


    自王崇光王大廚來我飯店供職之後,我一直擔驚受怕瑞木鈞的報複,或者攪局。


    畢竟她先前可是用十分卑劣的手段搞的我一陣手忙腳亂,差點到了無廚可用的地步。


    也因此,即便飯店順利開張了很久,我也擔心瑞木鈞尋機報複我,更總感覺她總會要出來,拉著陳八妙對我恐嚇,或者利誘一番的。


    而今天,她終於來了麽?!


    在小年輕吵吵嚷嚷的聲音裏,我看著陳七巧的表情,在驚訝過後,又有些……不可相信。


    因為此時我發現,與那位決勝千裏,言語沉穩的瑞木鈞不同,此時的陳七巧,整個人顯得異常謙卑乃至恐懼。


    她麵對著摔碎瓷器的小雜毛,非但沒有了過去行業老大的架勢,反而還特別的唯唯諾諾,除了眯縫著眼睛,流著淚,不停的說“對不起”,“是,是,是……”之外,她便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態。


    起初,我對於判若兩人的陳七巧感覺非常好奇,不過在隨後,我便想通了!而且由衷的為陳七巧現在的樣子……感覺揪心和憐憫。


    我對屢次找茬的瑞木鈞升起了憐憫,是因為我忽然明白,之所以瑞木鈞是現在這個樣子,全因為……她是個白化病人。


    先前聽瑞木鈞說過,他這個病特別麻煩,尤其怕的是陽光,正常人能享受的一切,這些白化病人幾乎都享受不到。


    因為缺少保護身體免受熱毒的黑色素,在我們普通人看來,能感覺到溫暖與寧靜的陽光,一旦照耀在他們的身上,便是如火辣灼燒一般的疼痛。


    所以,瑞木鈞才常年待在笑漁舸的船底不出來,所以,她才在大晚上找我“談判”,更所以,在這個小雜毛撞到她,並拉下她遮擋陽光的兜帽,讓她直麵陽光時,瑞木鈞才表現出從未有過的驚恐與膽怯。


    瑞木鈞有病,這是長眼睛的人便能看的出來的事實,而這個小雜毛竟然對著一個病歪歪,毫無反抗能力的女人大吵大叫,是人便看不過眼,更何況在怎麽說瑞木鈞也是幫襯過我的,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


    和我弟弟交換了一個眼色之後,我們倆同時衝過去,橫在了瑞木鈞與小雜毛之間。


    突然出現的我,令那個碰瓷的小雜毛詫異。


    這小子上下打量了我幾眼之後,便握著拳頭質問道:“……你……你幹什麽的!我告訴你!這沒你事,無關的人旁邊涼快去!”


    聽著小雜毛狂妄的話,我撇開嘴微笑了下,而後扭身,指了指我的門店道:“你們在我們口吵嚷,影響到我生意了,怎麽會不關我的事兒呢?”


    聽著我的話,那流裏流氣的雜毛看了看我的店麵,又不滿的衝我推搡了一把,同時口中嘟囔道:“老子就影響了!你能把我怎麽著?”


    聽著這孫子陰狠的話,趁著他伸手推我的機會,我伸出兩隻手,快速抓在他推我的手腕子和指頭上,前後發力!


    輕輕那麽一窩,頓時間,這家夥的指頭間便穿出了一連串“劈裏啪啦”的響聲,關節更彎曲到了非正常的弧度。


    伴隨著那些聲音,小雜毛瞬間“萎”了,他半跪在地上,一邊連喊著“疼,疼,疼!”一邊不停地齜牙咧嘴。


    看著雜毛的軟蛋樣子,我微微搖了搖頭,而後立刻對張阿四示意道:“老四!你把七姐送進店裏去,別讓她見陽光!”


    聽著我的話,張阿四立刻點了點頭,而後給陳七巧帶上兜帽,快速的離開了嘈雜的現場。


    看著陳七巧走人之後,我這才鬆開了衝我齜牙咧嘴的小雜毛。


    我一鬆手,這雜毛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而後逃離我十幾步遠。


    到達“安全範圍”之後,他指著我的鼻子,又恢複了剛才那囂張的神態,隨後開口道:“行!你敢包庇!我摔碎的瓷器,你的賠!拿錢!一百萬!要不然……”


    雜毛說話間往地上一趟道:“老子不走了!”


    看著小雜毛變臉如翻書一般的醜態,我樂了,這果然是一個非常專業的“碰瓷黨”。


    這種人我當小工搬磚的時候略微見識過,就和牛皮糖一樣,別管打幾回,回過頭來還是那副要錢不要命的嘴臉,專挑弱勢者下嘴,而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看著這個專業的小黃毛,我心裏一邊籌劃,一邊說道::“兄弟,一百萬有點太黑了吧?能不能少點?”


    “少點?”小黃毛一聽說我有給錢的意思,當即軟口道:“那個……十萬!十萬行不行?”


    聽著他的話,我搖了搖頭道:“兄弟!你說這東西值多少不算!咱們找個專業人士鑒定一下唄?如果這玩意真的值十萬,那我給你。”


    說完這話,我也沒管這小雜毛同意不同意,便直接回頭,往佟掌櫃的古董鋪子處喊道:“佟掌櫃!別躲在玻璃後邊看了!趕緊給我出來估價!我要賠人家錢呢!”


    此時的老掌櫃,就蜷身窩藏在他店麵的玻璃後邊,賊頭賊腦的看著局勢,聽見我叫,他便也隻好走了出來。


    生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佟掌櫃一見了我,臉盤子上立馬堆起了久違的笑容。


    拱了拱手,佟掌櫃帶著熱情裝逼道:“哎呦!老兄弟,怎麽著?和人打起來了!我正準備出來幫忙呢!有啥需要和老哥哥說,能幫的,哥哥我責無旁貸!”


    看著佟掌櫃“熱情”,我也是真佩服他演戲的訣竅,一個人臉皮能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清新脫俗了。


    懶得和他計較,我指了指地上碎了一地的尿壺道:“這位兄弟家的夜壺碎了!麻煩你掌掌眼,看看值多少錢?是不是李蓮英的物件!”


    聽著我的話,佟掌櫃點了下頭,而後立即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夜壺的碎瓷片,看了看,聞了聞,又放在嘴邊舔了舔。


    看著佟掌櫃的動作,我也是汗顏的可以,在怎麽說那也是個夜壺,他就這麽毫無忌憚的放嘴裏舔……僅次於我上次吃骨灰的行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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