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徽家人走入笑漁舸的內部之後,船艙上隻暫時剩下了我自己和梅子。


    此時,啟明湖碧波蕩漾,上弦月月色如金,笑漁舸金碧生輝,小梅子人依如故或者不如故。


    雖然這個女人的身形依然如初,但是我知道她已經不在是原來的她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微微一笑過後,小梅子首先衝我開口道:“挺對不起你的!你為我做過那麽多,但是……我卻實在想不起你是誰了,一點兒都想不起來。”


    聽著梅子的話,雖然我很想哭,但是我依舊倔強的笑著道:“……沒關係!我為你做過一些,你也為我做過很多的,你不用內疚,而且……誰都有個頭疼腦熱,失眠健忘的時候,或許那一天……你就在又想起我來了呢。”


    聽著我的話,梅子靦腆的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而後,靜默中的梅子歎息了口氣,又突然走到笑漁舸雕梁畫棟的撐船邊上,於靠著闌幹的一處椅子裏坐下,而後拍了拍相鄰的椅子,又衝我溫笑道:“霍三哥,陪我坐坐行麽?”


    聽了梅子的要求,實在沒有理由拒絕的我點了一下頭,而後坐了進去。


    坐穩之後,梅子與我對視中頷首了一下,而後她一邊將眼神緩緩移動向啟明湖清冷幽靜的夜色,一麵對我說話道:“霍三哥,我求你個事情,希望你能答應。”


    “你說,我盡量!”我點頭道。


    聽著我的答複,小梅子的態度變的有些躊躇扭捏,很一會兒之後,她才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


    微微咬了一下嘴唇,找小梅子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一定還有我,但是……你把我忘了吧!”


    梅子的話,我沒有接,也沒有回答,因為實在沒法回答。


    又是片刻而尷尬的沉默過後,梅子小聲對我道:“你的情況,二小姐和我詳細的說過,你等過我六年,我不能在讓你等六年,而且陳八妙和二小姐對你都不錯,我知道你夾在三個女人之間也很難抉擇的。”


    說完這些,梅子又皺著眉頭歎息了一口氣道:“你都艱難到如此地步了,心裏又何必在裝著我呢?而且我看的出來,二小姐是真心對你好,雖然……有時候她很小家子氣。”


    聽著梅子的話,我麵色平靜的說道:“這些話都是徽二丫頭教給你的吧?!”


    對問,梅子搖了搖頭道:“沒人教,是我自己想說的!不過我不隱瞞你,二小姐確實求過我,讓我當她的說客,也讓我給你吹風……”


    說著這些,小梅子麵色平靜的看著那同樣平靜的啟明湖水。


    她不在言語與我的感情而是借著那湖水道:“霍哥,你看著湖水,多平靜呀,但實際上它也是不斷流進流出的,該過去的就得過去,想留也留不住,對吧!”


    梅子的話,等於委婉的拒絕了我,我知道她是為我好,但是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釋然,我做不到,相信正常人也都做不到吧……


    但這就是現實,殘酷到我必須麵對的現實。


    又是一陣沉默過後,我微微點了點頭道:“明白了!我謝謝你成全我!”


    “我不是成全你!”小梅子一聲歎息,而後對我冷冷的道:“我真的不想成為你的負擔。那樣的話我也會自責的……”


    說完這些,小梅子又將頭扭向那一灣平靜的湖水。


    許久之後,她才最後說道:“如果有辦法恢複記憶的話,我想我也會這麽決定的,因為……對你不公平。”


    梅子最後的話,令我徹底的啞口無言了,在心裏,我很想告訴她其實我還是有一個辦法讓她恢複到原來的記憶的,隻是這個方法中,我唯獨缺損的,就是一顆藍色的狐狸心!


    白龍牙,在瑞木鈞的手中,神玉清涼子,葛令瑤和蔡記者都有,隻是這個藍狐狸心……


    目前為止,我隻知道這東西,陰十九一定有一個。


    或許有一天……我可以打一下這個狂人的注意?!


    在沉重的思考中,我心裏五味雜陳,眼神更是在啟明湖淒涼的景色間遊移不定。


    須臾,我被啟明湖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了,那似乎是一個浪花,而在浪花的中央,有一個臉盆大小的魚鰭。


    看著那突然出現的魚鰭,我微微一笑,而後對梅子道:“人這東西,有的時候就和水裏那條大魚一樣,表麵看上去隻有臉盆大的一個三角兒,可實際上卻不知道水下的部分有多大,更不知道未來還能長到多大呀!”


    我的話,隻是像感慨一下世事無常,但曾沒曾想梅子聽見之後立刻皺起了眉頭。


    他順著我的方向張望了一會兒後,又對我說道:“霍哥,你說胡話呢吧?這啟明湖裏哪兒有什麽臉盆大的魚鰭?!”


    聽著梅子的質問,我看過一眼漸漸消失的水花後,回答她道:“剛才就在這裏咯,估計沉到水底下去了。”


    聽著我的解釋,梅子搖了搖頭道:“那也不對呀!這啟明湖隻不過是個蓄水通運河的小湖,怎麽會有臉盆大的魚鰭?臉盆大……那是鯊魚吧?!”


    聽著梅子的解釋,我心中也是一陣驚愕。


    是的,這太不正常了,想這啟明湖雖然是市區裏最大的胡泊,但是放在全省,乃至地區來看,這裏也就是個稍微大型的水泡子,前幾年環境不好的時候連水都沒有,即使現在一到了冬天,整個湖便凍的和個冰嘎達一樣,來年還得從新投放魚苗,更從來沒聽說出產過那麽大的魚。


    這突然出現在水波中的魚鰭……難不成是水怪麽?!


    其實,這個荒誕的想法也隻是我的一個猜測,但是我明白,我們,特別是瑞木鈞家可是被陰十九殘害過的人,保不齊人家在殺個回馬槍什麽的,放隻水怪出來。


    畢竟,我是見識過陰十九所馴養的狐狸和大泰迪的,對於他製造惡畜的手段也有一些見識。


    一有了這個急迫的想法,我便站起了身子,對梅子道:“咱倆的事情就說到這裏吧!先和我去找陳七巧,剛才那魚鰭來的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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