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煜一聲令下,就有宮人上前去請孫氏,「無禮,我是陛下欽封的貴妃,我不離開看誰敢逼著我走。」


    「若是本宮呢!」殿外,鍾皇後抬腳邁進了殿內,孫一柯到現在才徹底的明白,這一切都是他們所設計好的。


    毒或許早就已經下了,為的就是汙蔑她,讓她不得不認這個罪。


    「你是貴妃,可本宮是皇後,來人啊,將貴妃好好送回翊坤宮不得有誤。」


    就在這個時候,福祿海畏畏縮縮的跪在了殿內,「奴才有罪,貴妃娘娘說隻要奴才在陛下的湯藥中下毒,就饒奴才一命。奴才為了苟活不得不聽命與她,如今陛下危在旦夕,奴才自覺做了錯事,不可一錯再錯,今日一定要揭露這惡毒婦人的罪行。」


    頓時滿堂震驚,鍾皇後嘴角一揚,怒視著孫一柯,「好啊,枉費陛下如此的寵愛你,你竟然蛇蠍心腸,來人,將貴妃拿下!」


    「口說無憑,我不認,福祿海是陛下的貼身太監,如何是我一個貴妃能威脅的,皇後也太高看我了。」


    鍾皇後冷笑一聲,「貴妃實在是謙虛了,你的本事人盡皆知,還想要狡辯實在的可恨至極,陛下這些年便是被你所惑,你非但不感激還加害陛下,這樣惡毒之心天下不容。」


    孫一柯身邊的宮女已經將孫一柯護在了身後,這些都是她十幾年相處下來的人,都是交心之人,今日說什麽也要護她周全。


    周子淵下意識的就要為孫一柯說話,他是相信孫氏的,她完全沒有害成帝的理由。


    單看皇後趕得這麽及時就知道,這一定是早就設計好的。


    便要上前為孫一柯說話,結果還不等他上前,就被身邊的謝大學士給拉住了,「王爺,您可要想清楚,若是真的與謀逆扯上關係,您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周子淵很想要辯解,可如今占上風的是鍾皇後,他現在出來說話莫過於是出來送死,可多年的養育之情又讓他無法不幫。


    孫一柯已經由身邊的人護著往後退,一路退回到了屏風內,「不許讓她再靠近陛下,快拿下!」


    眾人跟著也往裏走,孫一柯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鍾皇後臉上滿是猙獰,她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多年,為的就是能將孫氏親手從雲頓拉下。


    「本宮看你還能往哪裏跑,如今已經沒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你了。」


    眼看著宮人一步步逼近,孫一柯的心也慢慢趨於平靜,該來的到底還是來了,甚至在心中自嘲。


    這一世她到底還是沒能成功,或許這將是死法最憋屈的一次吧。


    就在宮人準備動手的時候,一個威而不怒的聲音低沉地響起,「若是朕說她無罪呢。」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龍塌上,原本躺著生命垂危的成帝,在身邊人的動作下,緩緩的坐了起來。


    雖然精神狀態仍然不好,但神色清明,可以看出確實是清醒了,全然不似方才病危之態。


    「父皇,您沒事?」周子煜最先反應過來,他剛剛一直在看好戲,在成帝說話之前,他已經大獲全勝了。


    貴妃疑似下毒,她所撫養的周子淵自然也是逃脫不了幹係,剩下一個周文衍如何和他鬥。


    可沒想到的是父皇竟然沒有事,而且隱隱有要保護孫氏的意思,這如何可以。


    「朕沒有出事,怎麽,你很失望嗎?」


    「不是,兒臣是高興,是不敢相信會出現奇跡,父皇您還不知道把,方才福祿海已經都招供了,貴妃在您的湯藥中下毒,好在父皇是真龍天子,這真是天大的好事。」


    成帝定睛看著眼前的周子煜,在今日之前,他是不相信這一切的,這個自己親手撫養長大的兒子,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周子煜已經開始慌了,他總覺得父皇好像知道了什麽,不敢再接話,跪在下首一言不發。


    而鍾皇後則是雙瞳微微睜大,不敢相信的看著成帝身邊的人,「是你,你怎麽在這?!」


    秋禾彎了彎眉眼,在眾人的目光中乖順的行了個禮,「臣女沈若榕見過皇後,見過各位大人。」


    「你說你是誰?沈若榕,這不可能,本宮見過沈若榕,你分明就是秋禾,你不是已經……」


    「娘娘是不是想說,臣女不是已經死了嗎?真是要讓娘娘失望了,臣女不僅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


    「大膽奴婢,竟然在這裝神弄鬼,糊弄本宮,一定是你與貴妃串通好的陷害陛下,如今還敢在這妖言惑眾。」


    「鍾彩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你與這逆子所做之事,朕都已經知道了!挑撥群臣下毒誣陷,還有什麽是你們不敢做的!」


    鍾皇後一下沒有站穩,腳步踉蹌,完了,一切都完了。


    陛下什麽都知道了。


    「臣妾不明白,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藥是他親眼看著陛下服下的,為何陛下會沒事!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成帝回憶著那日發生的事情,在大年夜那日他就發覺不對,他總是會昏迷不醒,但他沒有過激的反應,他一直在等一個時機,讓自己清醒過來。


    就一直等到了周子詹行刺的那日,他受到了刺激強製性的讓自己清醒了過來。


    可周子詹的造反,賢妃的死,以及他看了賢妃留下的那本佛經,經書中藏著的是賢妃以自己的血寫成的悔書。


    上麵悉數寫了鍾氏和她當年所犯之事,在周子煜之前鍾氏曾經懷過一個孩子,當時他感染了風寒病情嚴重,大夫都說可能沒救了。


    是鍾氏懷著身孕夜夜跪求佛主保佑,後來他好了,孩子卻沒有保住,所以他一直覺得對鍾氏愧疚。


    但成帝這才知曉,那孩子原本就懷像不好,能保住的機會很小,鍾氏就拿自己的孩子來賭,果真讓她給賭贏了。


    若是隻有此事,他隻能說明鍾氏對自己心狠,可上麵還講了她與鍾氏如何陷害文氏,再將此事嫁禍給陳舒。


    陳舒是他畢生所愛,他是不信陳舒會陷害文氏的,可迫於壓力他不得不將陳舒先禁足,想要等過幾日再徹查此事。


    卻沒想到陳舒性情剛烈,不忍自己背負莫須有的罪名,更不能接受成帝的懷疑,自縊在了景陽宮,成為了他一生不能觸碰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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