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莫名其妙。  軟成粥粥……  軟……  裴允耳朵紅了。  他憋出一句:“你怎麽也這樣?”  秦晝:“話是你自己說的。”  確實是他自己說的。  裴允閉了閉眼,他本來想接一句,好同桌在鍋裏合二為一。  但好像,更加……  中華語言真是博大精深。  ……  周五體育課,秦晝沒下來上課,被老孫叫走了。  做完熱身活動之後,體育老師就讓他們自由活動。  向宇招呼:“裴哥,你家學神今天不在,打不打籃球?”  裴允不知為什麽覺得有點索然無味,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去幹什麽,便一口答應。  人稀稀拉拉湊齊了,有些不怎麽會打籃球,來湊個數。  因為水平參差不齊,大家都沒認真打,裴允接過一顆對手傳來的球,反身扔了個三分。  對手都驚了。  “我操,你是間諜吧?”  “這都幾顆球了?三顆了吧?”  那人訕訕道:“我以為以為裴哥是我們這邊的。”  裴允看著傳球給他的男生被按在地上撓癢癢,忍不住笑:“我的秘密武器,怎麽樣?”  男生嚎道:“裴哥,救命!”  裴允正要走過去,場外有個人喊了一句:“裴哥,有人找。”  他回頭一看,一抹俏麗的身影立在球場邊上,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換座位風波之後,莊瑜藍在班上不怎麽受一些女生待見,卻也有了不少獻殷勤的男生。  她的氣質嫻靜,溫柔微笑的時候,就是大家閨秀的感覺。  裴允勾了勾唇角,朝她走過去。  “裴哥,豔福不淺啊。”  他頭也不回地說:“不敢不敢,我同桌要生氣的。”  莊瑜藍聽見了,笑容淡了點。  她沒想到,有一天竟然要跟男生搶男朋友。  來a市之前,爸爸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討秦二少的歡心,因為接下去的合作,需要秦家的注資。  這個項目準備了很多年,莊瑜藍知道輕重。  而且……她確實是真心喜歡秦晝,才甘願放下大小姐的身份,千裏迢迢過來。  秦晝的那場婚禮,她是知道的,但是沒放在心上。  不過是逢場作戲,沒有後台背景的,怎麽可能真的嫁入秦家。  球場上人多,莊瑜藍說:“換個地方。”  裴允無所謂,任由她找地方。  眼見她走得越來越偏,裴允停下了腳步,“就這吧,別走了。”  這是操場最邊上的角落,同學們都在另一頭,能夠看見人,但絕對聽不見他們說什麽。  莊瑜藍往四周看了看,“那邊還有人。”  裴允不慣著她,“你用吼的他們才能聽見。”  “再說。”裴允往後退了一步,“萬一你非禮我怎麽辦?玷汙了我純潔的身軀,我要怎麽麵對我同桌?”  莊瑜藍第一次碰到這種說話方式,愣了愣,反應過來臉都氣白了,“你胡說什麽呢?誰要非禮你?”  裴允:“沒有就好,不然不好解釋,孤男寡女的……”  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憂心自己的清白,還整了整衣服。  莊瑜藍:“……”  想爆粗。  莊瑜藍深吸了幾口氣,“你一個男生,這樣有意思嗎?你們明明就沒有在一起,為什麽要攔著我?還到處搞得你們很曖昧,惡不惡心?”  裴允舌頭頂了頂上顎,笑了,“我攔著你,不讓你追了嗎?”  莊瑜藍瞪著他沒說話。  裴允:“要追你就追,追上了是你的本事,追不上也別賴我。”  莊瑜藍氣惱:“怎麽可能追不上?追求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以我的條件,想追一個人,根本都不用費多少力氣。”  裴允拍了下停在胳膊上的蚊子,“哦哦,那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莊瑜藍瞪了他一眼,總覺得不得勁。  她找裴允之前,預想過談話的走向,或許是火|藥味濃的,又或許是對方傷心欲絕,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裴允毫不在意。  他仿佛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如果裴允知道她的想法,肯定要喊冤。  他淡定也是因為,他們說得熱鬧,一切都得看秦晝的意思,秦晝喜歡誰,裴允幹預不了,也不想幹預。  心裏有些窒悶感,裴允深呼吸,壓了下去。  被莊瑜藍一幹擾,裴允心情不怎麽好,插著兜晃進了教室,看到秦晝的時候,心裏的煩躁突然就散了。  “同桌,你有什麽事犯在老孫手上了?”  秦晝:“我又不是你。”  “你這麽說我就不樂意了。”裴允把凳子拉到他旁邊,“你裴哥縱橫江湖以來,被叫去辦公室的次數屈指可數。”  其實沒什麽事,老孫吃壞了肚子,拉肚子拉得快虛脫,把他叫過去批改作業。  秦晝批作業的速度很快,老孫攤在椅子上,“年輕人眼力就是好。”  老孫抱著牛奶杯喝水,覺得自己看著人家改作業也挺尷尬的,就準備聊聊天。  “最近身體好吧?”  “還可以。”  “家裏麵有沒有什麽困難?要是有困難的話,及時跟老師說。”  “家裏都好。”  老孫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新一年的貧困生補助申請下來了,你要不要拿張表去申請?”  秦晝筆尖一頓,“不用了。”  老孫直起了身體,勸說:“別不好意思,我們學校補助挺多的。以你情況,應該可以申請到三千元一學期,每個月還有兩百塊打進飯卡。你生病也很花錢,家裏條件不寬裕,這個時候就不要為了麵子不去申請。”  秦晝再怎麽裝窮,也不可能搶了別人名額,“不用,我家不缺錢。”  老孫不信,“那你還穿帶補丁的衣服。”  秦晝:“……”  他也想換,秦夫人不讓。  這個補丁還是秦夫人親自縫的,手指戳了好幾個針眼。  她哪幹過這個,被戳得眼淚汪汪,“粥粥,做戲做全套,千萬不要買新衣服,一針一線都包含了老母親的愛意。”  說給裴允聽以後,他趴在桌子上狂笑,半天沒起來。  秦晝捏了捏額角,“別笑了。”  裴允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裝,繼續裝。”  秦晝冷著臉沒理他。  “老孫就勸了你一節課?”裴允笑得差不多了,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  秦晝:“……”  說到這個,秦晝耳邊仿佛還有老孫念叨的聲音。  老孫見他冥頑不靈,也是很生氣,講述了幾個家庭困難悲慘的例子。  秦晝一邊在作業本上打叉,一邊分心聽了兩耳朵。  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感覺老孫的敘述方式很有裴允的感覺。  秦晝有點想笑。  老孫其實還問了他未來想做什麽。  秦晝無從選擇,照實說:“做生意。”  老孫來了精神,說:“你看,做生意得要啟動資金吧,從現在開始存錢,我看你這個孩子也很質樸,平時花銷不大吧?你可以把貧困金存起來。”  秦晝很感謝老孫的心意,卻也不能說他家真的不缺錢,聽到後麵都有些愧疚。  最後隻能在對方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離開了辦公室。  班會課上,老孫在講完紀律之後,果然提到了貧困生補助。  他狠狠瞪了秦晝一眼,“如果需要申請表的,可以到我這裏來拿,周末記得把相關證明準備好,周一第四節課之前交到我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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