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安啪的一聲合上蓋子,怒道:「本督不稀罕,再說也由不得她想不想見,惹急了本督,本督就把秦宅踏平將她搶回去。」


    德喜無奈望天,抱著盒子往門口走,心裏數著數,還沒數到十就聽孟長安吼道:「回來。」


    德喜暗暗偷笑,而後一臉正經的回頭。「本督就勉為其難地哄她一次。」


    孟長安說罷就快步走出門,還催促德喜快點,德喜拿著糕點跟上,心道:督主這樣子一點也不像勉為其難!


    孟長安帶著德喜興衝衝趕到秦宅時,卻被告知秦綿不在。「她去哪了?」孟長安沉著臉問門房。


    門房回道:「聽說是去定國公府拜見外祖父和外祖母了。」


    孟長安:「定國公?」他還真沒聽秦綿提起過,這時候忽然冒出來,恐怕以後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畢竟秦綿還沒答應嫁他。


    德喜:「督主,要不咱們先回去?」


    孟長安臉色一冷,轉身往那輛紅漆馬車走去,他剛剛上車就聽見有車馬聲向這裏靠近,德喜麵上一喜:「是不是秦娘子回來了?」


    他掀開車簾一看,這一看心下就是一涼,秦綿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一個年輕英俊的公子騎著馬跟在一旁,還隔著車窗與她說話。秦綿下車時,那公子還殷勤備至的給她掀簾子,兩人郎才女貌,看起來十分般配,那公子騎馬走了以後,秦娘子還站在秦宅門口「依依不舍」地看著他的背影……


    德喜回頭,果然見孟長安的臉色陰沉駭人,眼底冷得像化不開的堅冰。他張張嘴:「督主,也許不是……」


    孟長安一把扯開他下了車,德喜慌忙跟上去,心道可別出人命了啊!


    秦綿今日開心極了,笑盈盈地跟冬枝和青桃說話,送走周琦裕後,她在門口緩了緩才往裏走,孟長安出現在她麵前時,她臉上的笑意還未退去。


    「督主?」秦綿驚愕地看著孟長安盛怒向她走來。


    孟長安:「怎麽,見到本督讓你不開心了?」


    「你為什麽不笑?」你為什麽對著別人笑,卻不對本督笑。


    秦綿的笑意凝在臉上,慢慢消失。「督主,天色已晚,您早點回去吧。」秦綿很害怕他這樣陰沉的表情,那讓她想起孟長安用酷刑折磨人的樣子。


    孟長安緩緩笑開,心底被她的冷漠一刺,眼底的狠意令人心驚。


    「秦綿,你膽子真大,本督說過的話你轉頭就忘了,是不是?」


    他氣息森然地靠近,一把攥住她纖細的手腕,森冷的視線逼退要上前的冬枝和青桃,扯著秦綿到馬車前,動作不帶絲毫溫柔將她拽上馬車。


    「別往上湊,督主正在氣頭上,你們過去了他會更生氣。」德喜攔著要追過去的冬枝和青桃。


    馬車裏,孟長安將秦綿逼到角落裏,冷聲質問:「他是誰?不說,本督掐死你。」


    他沉冷的視線凝在秦綿臉上, 雙手帶著狠勁捏住她的肩膀,秦綿毫不懷疑, 她若是不解釋清楚,孟長安真會一把掐死她。


    她身子微微顫抖,眼底瑟縮著,小聲辯解:「他……是我舅舅家的……表哥。」一句話曆盡艱難才說完,但孟長安的怒氣沒有絲毫緩和。


    「表哥?」他嗤笑一聲,目光森然:「好一個表哥, 你叫的這般親近,是不是還盤算著來日要嫁給他?」


    秦綿眼角泛紅,孟長安捏的她好疼, 他的蠻橫讓她心生恐懼,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 卻始終堅持著不讓它掉落。


    「我不嫁人,我誰都不嫁。」她終於啜泣出聲, 眼眶紅紅的,像一隻被欺負慘了的小兔子。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掉了下來, 也熄滅了孟長安心裏熊熊燃燒的怒火。


    「你哭什麽?本督不過問一句,還有, 什麽誰都不嫁,過幾日本督便去求皇上賜婚。」孟長安被她哭得心慌,眉頭緊皺,要把她抱起來哄一哄。


    秦綿驚恐地躲過,把自己縮在角落裏, 一邊抖一邊哭:「你別碰我,我肩膀疼。」


    孟長安見她躲著自己剛要發怒,卻聽她說肩膀疼,頓時心中後悔,他手勁大,一發脾氣就忘了收斂力氣,想來把她捏疼了。


    「哪兒疼,本督瞧瞧。」他伸手去碰她肩膀,秦綿卻一把打開他的手:「你離我遠些,我害怕。」


    孟長安屏息片刻,克製著怒意,她害怕?那還敢伸手打他!這小東西真是棘手,打不得罵不得整日折磨的他上火。


    他收回手,沉聲道:「別哭了,本督一時沒攏住火,下次不會了。」


    「你起來,好好坐著,成什麽樣子!」


    秦綿聞言動了動,慢慢蹭起來,坐到車門邊,離孟長安遠遠的,方便他再過來時跳車逃跑。


    她像個受驚的兔子,哭得一抽一抽的,鼻尖眼角都是紅的。孟長安盯著她看了兩眼,心頭的火氣慢慢消散。


    「他真是你表哥?」他審視著秦綿那張哭花的小臉,依然懷疑。


    秦綿一邊抽泣一邊點頭,孟長安不滿地道:「你過來,坐這兒。」他指了指他左邊的位置。


    秦綿沒動地方,戒備地搖頭,孟長安起身要去抓她,她見狀趕緊要往馬車下跳。可馬車就這麽大的地方,孟長安的反應比她要迅速得多,在她跳下車前伸手將她扯進了自己懷裏。


    他雙手緊緊地將她禁錮在身前,秦綿迫不得已坐在他的腿上,孟長安懲罰似的在她耳後的皮膚上嘬了嘬,換來懷中女子的一個輕顫。


    他聲音暗啞:「你跑什麽?」


    秦綿:「你放開我,我想回家。」


    孟長安失笑,摸了一把她滿是淚水的臉,笑著問:「你就打算這麽回去?」


    秦綿別扭地在他懷裏掙了掙,她討厭死他了,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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