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安笑了笑,並未生氣,他若是不想放開她,她掙也掙不動的。


    「不吃了?」他神色如常,目光在桌麵上輕點。


    秦綿這會兒哪還顧得上吃,連連搖頭,生怕他再起了喂她吃飯的興致。


    孟長安朝她伸出手, 眼神幽深凝著她:「過來。」


    秦綿猶豫著,眸中微露怯意不敢上前,孟長安挑眉問道:「怎麽?合衾酒也不準備喝了?」


    秦綿這才垂眸慢吞吞地走向他,還未走到他身邊就被他抓住了手,拉到身旁。


    孟長安拿起桌上的酒倒了兩杯,遞給她一杯,秦綿接過來, 看著杯中晃動的酒液有些出神, 她不記得了, 上次出嫁時有沒有與梁明澤喝過合衾酒?


    孟長安俊臉突然向她湊近, 目光幾近審視:「想什麽呢?」


    秦綿恍然間竟覺得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她斂眸低聲回答:「沒, 沒想什麽。」


    孟長安長臂繞過她的手, 幽冷的黑眸鎖緊她,喉間滑動飲下一杯合衾酒,秦綿見他已經咽下酒液,心裏著急,便照著他的樣子仰頭喝下杯中的酒。


    一陣嗆咳聲在房中響起,她忘了,她不會喝酒,即使平時在家裏或者去參加一些宴會,她也隻喝過果酒,從沒喝過這般烈的酒。


    孟長安大掌輕拍她的後背,秦綿咳得一雙美目噙淚,雙頰也染上紅暈,紅唇因為酒液的潤濕而泛著水光,像一朵等待他疼愛的嬌花。孟長安原本給她拍著背的手漸漸滑到她腰際,隔著一層喜服輕撫她纖細的腰線。


    秦綿好容易止住了咳嗽便感受到身後那作亂不停的手,她纖長柔嫩的手攀上孟長安那隻手臂,求饒似的道:「督主,妾身服侍您洗漱,可好?」


    孟長安垂眸看了她半響,才輕笑著放開她:「好啊。」


    他的手一離開,秦綿立刻退開兩步,朝門外喊人進來伺候,片刻後,冬枝和青桃端著水拿著洗臉的帕子進來。


    孟長安的視線一直凝在她臉上,哪怕她離得遠還是能感受到他目光的肆意侵襲。秦綿坐立不安隻好給自己找事情做,孟長安不喜歡女子近身,她便親自將帕子放在水裏沾濕,而後擰幹疊好,走到他身邊遞給他。


    「督主,擦擦臉吧。」凝脂般的手遞上一方白色的帕子,孟長安沒有立刻接過,而是皺眉不滿地看著她:「叫我什麽?」


    秦綿怔怔地抬頭看他,一時沒明白他為何生氣,低聲重複了一遍:「督主,擦擦臉吧,晚上能睡得好一些。」


    孟長安臉色一沉,勾起嘴角,眼中卻無半分笑意:「再叫一遍,好好想想你該叫我什麽?」


    秦綿眸光閃動,她明白他的意思了,隻是實在難為情,她垂著頭,半響才憋出一句磕磕絆絆的稱呼。


    「夫,夫君。」那聲音小的跟蚊子在鳴似的,孟長安沒有多做為難,勉強接受了。


    他接過帕子擦了擦臉,又遞還給她,待秦綿要接過去時,忽然身子一歪湊到她耳邊:「一會兒多叫幾次你便習慣了。」


    秦綿聽得耳朵發燙,從他手上拿過帕子就往水盆邊走。她洗漱後,冬枝給她卸了妝,到最後,秦綿故意磨蹭,拉著冬枝不讓她走,一會兒說自己頭發打了結,一會兒又說新換上的寢衣不舒服。


    她慌亂又畏懼的模樣被孟長安看在眼裏,他嘴角惡意地挑起,走到她身後,對冬枝揮手讓她出去。


    冬枝猶豫,孟長安冰冷的視線掃過來,她隻能行禮告退了。


    他一雙手搭在她雙肩上,力道不重,卻讓秦綿的心跟著沉了沉。


    「本督瞧瞧,我的小夫人哪不舒服?」


    秦綿從妝鏡裏看到他黑如墨色的眸子,眸中幽深沉暗。她聲音軟軟的,透著無助:「我,沒有。」


    他微微俯身,薄唇湊近她的細長脖頸,鼻尖微動,貼著她的皮膚嗅了嗅。聲音又沉又啞:「那就是說你在騙我?」


    秦綿身子微僵,顫抖的眼睫出賣了她的情緒,她似乎快哭了:「沒。」


    孟長安輕哼,張口在她嫩白的脖子上咬了一下,秦綿嘶了一聲,縮了縮脖子。


    他怎麽咬人呀?他們太監是不是在那方麵真的有折磨人的嗜好呀?


    秦綿越想越害怕,而這時,孟長安鬆開嘴,在他咬的牙印上又舔了一下,他像是找到了某種樂趣,在她脖子上又舔又咬,樂此不疲。


    秦綿忍了半天終於沒忍住啜泣出聲,她的脖子被他弄得又疼又癢,每次他的舌頭舔上來都微微刺疼,一定是被咬破了。


    鏡子前的小女子眼裏噙著淚珠,一顆顆滾落,哭的淒慘可憐,孟長安停下動作,皺眉看她:「你哭什麽?本督不過是親了你幾口,往後你我隻會更加親密,到時你豈不是要哭暈過去。」


    秦綿低聲抽泣,她不要,那太疼了,她嫁給他是不是以後都要忍受這種折磨……


    她抗拒的態度令孟長安冷了臉色,他耐心地哄她,她依然毫無反應在那哭著。


    孟長安雙手離開她的肩膀,退後一步,盯著鏡子裏那張宜喜宜嗔,就連哭也煞是惹人憐愛的臉,緩緩一笑:「秦綿,你是不是覺得本督娶了你是趁人之危,你心裏厭惡本督,卻隻能隱忍,所以你才這般委屈,連本督碰你一下也不能接受。」


    他眼裏的溫度漸漸冷寂,不等她回答便轉身離開臥房。


    關門聲將秦綿驚醒,她好像惹他生氣了,秦綿摸了一下被他咬了半天的脖子,對著銅鏡照著,發現那裏隻紅了一小片,連牙印都沒留下。


    那不是故意折磨,真是夫妻之間的親密嗎?秦綿臉色微紅,她似乎誤會了孟長安。


    可這怎麽能怪她呢?秦綿嘴角溢出一絲苦澀的笑,她從沒與任何男子這般親密過,因為是再嫁,母親也沒說這方麵的事,更何況,孟長安身份特殊,誰知道他這般,這般……


    秦綿想明白之後慌忙起身要去尋他,她剛走到門前,就看見門外有一道人影,驚訝過後,便是一個帶著甜意的笑。


    孟長安出了臥房之後,被夜風一吹,焦躁的思緒冷靜下來。他出來時沒想太多,隻是不想再看她傷心落淚的樣子。


    但新婚之夜,將她一個人扔下確有不妥,府中的下人即便不敢多言,對她難免輕視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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