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麽呢?上車。」


    秦綿低眉斂目地走著,隻是每走一步,雙腿邁步的動作依然不太自然。


    孟長安皺了皺眉,上前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在了馬車上,而後自己才跟著上車。


    馬車裏,兩人都不說話,孟長安一直冷著臉,盯著車中矮幾上的茶盤不知作何想,秦綿則卷起窗口的簾子看大街上的熱鬧景象。


    馬車驟然一停,秦綿沒有防備,身體向前撲去,一隻手臂伸過來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帶進懷裏。


    「可有傷到哪裏?」


    秦綿搖搖頭,坐在他腿上讓她有幾分不自在,大街上人來人往,若是此時有人透著車簾的縫隙往馬車裏瞄上一眼,可就遭了。


    秦綿微微掙紮著要從他腿上下來,央求他道:「督主,你讓我自己坐著吧。」


    孟長安攬著她腰的手更緊了,掰都掰不開,他強橫道:「安靜些,坐不穩再摔出去,你的腿還想不想要了?」


    他的確說得義正辭嚴,但那隻手竟然借著說話的時候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秦綿嬌哼一聲,臉上又羞又惱。


    馬車停了太久,孟長安不悅地朝外問道:「為何停下?」


    德喜在外麵回答:「督主,前麵有迎親的隊伍,把路堵上了,咱們一時過不去,奴才問過了,今日是長寧侯世子與邵禦史的千金成親的日子。」


    「督主,要不要奴才過去讓他們讓路?」


    孟長安挑眉,看著懷裏聽過德喜的話後就忘了掙動的小女子,眼神微涼。


    「不必,本督倒想看看熱鬧。」


    他說罷便挑開了簾子的一角,看見梁明澤穿著一身喜服騎著馬,表麵上看起來春風得意,隻是臉上的笑卻僵硬無比。


    孟長安緩緩勾唇,問懷裏的小女子:「你不想看看嗎?」


    秦綿顧忌著街上人多,怕人看見他們這不守禮的舉動,身子不停往下縮。孟長安不滿意她的逃避,雙手握著她的纖腰往上一提,讓她換個方向,正麵朝著車窗外,他一雙大手橫在她的腰間,緊抱著她。


    他似乎有意用這樣的舉動來告誡她,她是屬於他的,決不能再與前人有任何牽扯。他想看到的是,她麵對前夫成婚這件事的態度,他想知道她還在不在乎那個曾經與她山盟海誓的人。


    秦綿聲音微顫,似要哭了:「督主,我不看了,你把簾子放下吧。」


    孟長安咬著她的耳朵,聲音低啞:「為何不看,難道你還對你那前夫舊情難忘?」


    秦綿臉色羞得發紅:「不是,真的不是。」


    耳垂一片濕潤,孟長安在她回答時將那片溫軟含進嘴裏細細碾磨,秦綿隻覺一股癢意從心裏流竄到了全身。


    她顫抖著繼續說:「我與他早就恩斷情絕了,督主應該知道的。」


    孟長安啃咬的動作停下,逼問著她:「那本督呢,你心裏有沒有本督?」


    秦綿剛想回答,路上一個看熱鬧的行人突然把頭轉向他們馬車這邊,秦綿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根本就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孟長安見她嚇著,順手把簾子放下,擋住外界的窺探。秦綿睜著一雙含了淚的明眸委屈地看向他,孟長安湊近她,鼻息噴灑在她臉上。


    「你心裏隻能有本督一個人,記住了嗎?」


    不等秦綿回答,他就咬上了那雙肖想已久的紅唇,反複品嚐,強硬地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吞吃入腹。


    有了這一樁事,他一放開她,秦綿就躲得遠遠的,身子貼在車壁上,縮在角落裏不理他。


    孟長安在馬車重新動起來時,忽然低笑出聲,他看著秦綿,目光不無得意:「你知道嗎?那梁世子早已被本督廢了,恐怕那邵禦史的千金嫁過去就得一輩子守活寡了。」


    秦綿心中震驚,轉過身子問他:「什麽時候?」


    孟長安笑意微冷,目光陰沉:「就在你與他和離歸家那天晚上,他去找你,本督提前命人等在門口,把他抓到東廠,斷了他子孫根那一鞭,還是本督親自下的手。」


    他說完仔細觀察著秦綿的反應,暗想著,她若是為這事與自己鬧別扭,就要狠狠罰她一頓。


    秦綿的反應太過古怪,她努力繃著臉,不像在發怒,倒像是在憋著笑,孟長安皺眉手指戳了戳她的側腰,秦綿忍耐不住笑出聲。


    他見過她低頭微笑,見過她抿著嘴笑,見過她羞羞怯怯的笑,卻從沒見過她放肆大笑的樣子。


    孟長安遲疑地問:「你,笑什麽?」


    秦綿笑的太狠一時收不回來,她是動靜皆宜的美人,笑得花枝亂顫,最後竟然笑倒在孟長安懷裏。


    好不容易斂了笑,秦綿扶著他的手臂,輕喘著道:「督主,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孟長安沒料到她是這樣的反應,罕見的懵了一瞬,半響才勾起唇角,笑著捏她的臉:「別笑了,當心岔了氣肚子疼。」


    路上耽擱了這麽久,他們回廠督府的時候午時都快過了,下人擺了飯,孟長安才吃了幾口,便聽到下人稟報,說是顧勁來了,他似乎早就知道顧勁要來,放下碗便去了書房。


    秦綿用過午膳,在房裏小歇了一會兒,德喜抱著一摞賬目來找她。


    「夫人,這都是廠督府日常開支的賬目明細,督主說,以後這些都交給您管了。」


    秦綿怔了怔,她一直以為嫁給孟長安,這輩子便要做個被他嬌養著的花,他喜歡她時,便將她放在身邊賞玩,不喜歡她了,也可以將她打發得遠遠的,隨處安置。


    如今他把整個廠督府的內務都交給她來管,秦綿才意識到,他對她從頭至尾都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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