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瓔桃十六歲季軍二十三歲


    春天到了,鼻子過敏,連心也在過敏。


    瓔桃覺得自己得了戀愛過敏症。


    上了高中之後,開始有許多男生追求她,但是由於季軍的關係,她實在怕死男生了。


    然而正是情竇初開的時期,少女情懷是抹煞不掉的,她亦像其他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孩一般,渴望談一場青澀浪漫的戀情。


    想當然耳,絕不會是跟季軍談。她對他懷著極大的偏見,鑽牛角尖地認定他滿腦子隻想還要如何戲弄她。


    然後,她遇上了學生會長賈斯文。


    “田瓔桃,好可愛的名字,念起來像甜蜜的瓔桃。”第一次遇見他時,他笑著這麽對她說。


    在她眼裏,他的笑容明亮真誠,不似季軍的深沉心機,總像是在算計著什麽事一樣。


    而她最怕的,就是算計她!


    瓔桃對賈斯文的感覺,不像對其他追求她的男生的感覺,他人如其名,儒雅斯文,是許多女同學目光追逐的對象。她想,她應該是喜歡他的,帶著憧憬的初戀偶像。


    “我一直想跟你說,你的人和你的名字一樣可愛。”這是她第二次遇見他時,他所說的話。


    當時,瓔桃靦腆地暈紅了粉頰,心兒撲通撲通地跳,如同少女含羞地麵對心儀的人。


    一刹那間,她有想起季軍,可他近來的醫院實習非常忙碌,已很久不曾出現在她麵前,她滿懷希望地心想,這次終於可以逃離他的魔掌了。


    於是,瓔桃戀愛了——至少她以為她自己戀愛了。


    她很難得地主動申請加入學生會,參加學生會舉辦的活動,隻要賈斯文有參加的話。


    一想到賈斯文,她的心情便好得不得了,想著,不自覺地輕咳幾聲。“咳咳咳!”


    “瓔桃,你是不是感冒了?”田碔桐聽見,關心地問道。


    “沒有吧。”她回道,隻覺得喉嚨稍微癢癢的,並沒有感覺很不舒服,所以並不放在心上。


    “小心一點,多喝水。”他囑咐道。


    “好”


    “對了,哥最近看你心情不錯,是不是有什麽好事?”他隨口再向。


    “最近天氣很好嘛。”她敷衍道,隱藏不住喜孜孜的愉悅神采。


    “是嗎?”他打量著她。“談戀愛了哦?”


    她的臉微微一紅。“沒有啦,你別亂說!”


    “臉都紅了,還說沒有。”他揶揄道。


    “哥,你不是有事要出去?”瓔桃提醒他,企圖轉移話題。她記得他今天要去參加同學會。


    田碔桐春了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你記得跟媽我晚上不回來吃飯。”


    “喔,好。”


    田碔桐出門後,瓔桃繼續沉浸在暗戀的幸福喜悅裏。


    ***


    “碔桐,你來啦。”


    “季軍來了嗎?”田碔桐步入同學會的會場問道。


    “他說實習醫院那邊有點事,會晚點來。”負責接待的同學回答。


    不久,季軍來了,他亦是一開口就問:“碔桐來了嗎?”


    “嘿,你們的感情也未免太好了,兩個一來都先問對方來了沒,有嫌疑哦。”同學調侃著。“他坐在第三桌,他應該幫你留了位子了吧。”


    田碔桐看見他,站起來揮手呼道:“阿軍,這裏!”


    季軍走向他,坐到他特意幫他保留的位子。


    “好長一段時間沒看到你了,最近很忙?”田碔桐問。


    “還好。”


    “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出現,你老婆就要被別人追跑了。”他開玩笑地接道。


    季軍的眸光冷冷一問。“什麽意思?”


    “我說的是瓔桃。”田碔桐補充道。


    “我知道。”


    “她雖然沒告訴我,但誰都看得出來她談戀愛了。你也知道,她那個人藏不住心事,所有的事都表現在臉上。”


    季軍默不作聲,若有所思。


    田碔桐拍拍他的肩,再笑道:


    “別擔心,我們全家人都站在你這邊。”


    “除了你妹妹。”他沉沉地應道。


    “誰教你老是喜歡捉弄她,害她看見你就像看見瘟神一樣。”田碔桐擺擺手。其實季軍和瓔桃的事他都看在眼裏,隻是不說罷了。“說真的,我一直認為隻有你配得上我妹妹,而且她需要像你這種人來照顧她。”


    “哪種人?”


    “說好聽點是精明能幹,說難聽點是陰險狡猾,這兩個答案你自己隨便挑一個喜歡的。”


    季軍扯了扯嘴角。“謝謝你的誇獎。”


    “哈,不客氣。”


    ***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你們這學期的護理實習老師。”季軍在黑板上寫下名字自我介紹。“從這個學期開始,學校的所有學生不論男女,都要上護理課。”


    瓔桃的腦子像台風掃過,掃得七零八落,思緒慌亂成一團。


    以往護理課都隻有女生上,男生則上軍訓課,再加上護理老師通常是女的,沒想到來了個年輕的男老師,全班的同學不住交頭接耳。


    “老師,訪問你幾歲?”一名女同學發問。


    “我幾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教導你們,你們想知道或根本不知道的知識。”他自信地回答。


    “老師,你有沒有女朋友?”另一名女同學再問。


    他的目光掃過幾乎要縮到桌子底下去的瓔桃,意有所指地說:


    “我有一個小我八歲的‘未婚妻’。”


    全班又不住嘩然,有些女同學發出失望的聲音。


    他究竟想幹什麽?竟然跑來她的學校當護理實習老師?還說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怎麽不記得何時和他訂婚了?那次情人節事件根本就不能算!瓔桃著實又生氣、又無奈,簡直欲哭無淚。


    “自我介紹到此為止,我要開始正式上課了。”季軍擦掉黑板上的名字說道。


    “老師,可是男生沒有護理課本。”一名男同學說。


    “我今天要教你們的東西,課本裏沒有。”季軍從口袋裏掏出幾隻扁平包裝的東西:“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麽?”


    台下學生一陣愕然,沒有人回答,但明顯大家都曉得。有許多女學生的臉都紅了,包括瓔桃。


    他很正經地續道:


    “沒錯,這是保險套,我今天要教你們如何避孕。與其禁止你們接觸性,不如教導你們正確的避孕常識,尤其是男生,你們更有必要知道這些,因為你們必須擔負保護女生的義務。”


    學生們仍怔怔呆覷著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你們不要以為安全期、體外射精,或笨得甚至以為站著做愛就不會懷孕,這些都是白癡才會有的錯誤觀念,我不希望你們之中還有白癡存在。除了保險套和避孕藥,你們有誰知道其它的避孕方法?”他問。


    一名大膽的男同學打趣地回答:


    “不做愛做的事,就不會懷孕。”


    同學們聞言大笑,氣氛黨時輕鬆不少。


    “很聰明,這的確是最有效的避孕方法,你們最好記住這句話。”季軍點頭讚許。“但是,我猜在座的同學有些應該已經有性經驗了;就算沒有,你們很可能也很快就會有。”


    不少人默默同意他的話。


    “在教你們避孕方法以前,我要先說青少年懷孕對未來的影響。身心發育仍未成熟的青少年生下的孩子通常不健康,所引發的產科並發症是平均的兩倍,貧血。早產、新生兒死亡、產後出血等都有偏高的現象,所以你們在做可能導致懷孕的事時,一定要再三想想。”


    同學們被他的話吸引住,個個聚精會神地聽著。


    “關於一些化學避孕藥劑有很多副作用,以女性口權避孕為例,除了易嘔吐、惡心、腸胃不適、頭痛、乳房壓儷、體液滯留、體益激增、神經緊張、情緒低潮等等之外,如勝及肝腎功能不好的人都不適合服用。因此想服用避孕藥的女性一定要經由醫生指示,不可隨便到藥房亂買來吃,特別是最近在台灣上市的ru486墮胎丸,絕不能任意服用,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他慎重地警告這些正值對性最好奇、最精力充沛的年輕男女們。


    他拿起未開封的保險套,再道:


    “而保險套完全沒有這些副作用,是目前最好的避孕方法。許多人以為隻要把保險套套上去就好了,其實錯了,若沒有以正確的方法使用保險套,一樣會中獎,現在我們請一位同學上來做示範。”


    話畢,全部的人喧嘩起來,互相推來推去,誰肯願意上台“丟臉”啊!


    季軍的視線再度掃向瓔桃。


    她的心跳霎時停了一下,惡劣的預感湧了上來。


    天,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啊!


    “你。”季軍指向她。


    “我?”坐在瓔桃前麵的同學嚇了一跳。


    “不是你,是坐在你後麵的那位同學。田瓔桃同學,不用懷疑,就是你,快上來。”季軍催道。


    噢……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讓她死了吧!


    瓔桃麵有菜色地在心裏痛苦呻吟,真想直接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連棺材都省了。她突然異想天開地想,假如這個時候假裝昏倒,是不是就可以逃過一勸?


    “不要想假裝昏倒,如果你真的昏倒了,我會用口對口人工呼吸救你。”季軍看守她的企圖。


    其他的同學笑著起哄瞎鬧。反正隻要死的人不是自己就好,別人怎麽死都無所謂。


    瓔桃都快哭出來了,但又無計可施,隻得硬著頭皮,舉步維艱地走向仿佛絞刑台的講台。


    此時在她看來,季軍就是那個拿著繩索準備會上她的脖子吊死她的刻於手,她相信,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待她走上講台後,季軍不知從哪裏拿出一瓶噴霧發膠,放到講桌上。“我們假設這是男性生殖器官。”


    台下的同學忍不住噗嗤大笑。


    “各位同學,認真看,等一下我可能會要大家輪流示範一次。”季軍的話再次引起小小的騷動,他將一隻保險套遞給瓔桃。


    瓔桃猶豫著不知怎麽接過,她長這麽大還沒摸過這種東西哩!以前曾有一次在哥哥的房裏不小心看到,可她連碰都不敢碰一下,更何況是現在的眾目睽睽之下。


    “拿著。”季軍令道。


    迫不得已,瓔桃微顫著素手接過來,感覺冷涼的塑膠包裝拿在手上,卻像燒紅的炭一樣燙。


    “在使用前,必須先確認使用期限、封套的完整性,然後再小心取出,避免被指甲刮傷。”他指示道,募地握住她的手。


    瓔桃的手顫抖得更厲害了,季軍的手溫比燒紅的炭更火熱,一道不明電流由與他的接觸處蕩開,幾乎麻痹了她的手。


    “捏住尖端的小袋子套上去,將空氣擠出來,慢慢往下拉長包住。”他一麵解說,一麵握著她手進行使用方法的示範。


    “為什麽要擠出空氣?”台下的同學提出問題。


    “空氣的摩擦擠壓會導致保險套破裂,造成滲漏。”他解釋,帶著已呈呆滯狀態的瓔桃繼續動作。“記住,要確定套到底部,使用後,捏緊底部避免滑落,再拿下來丟棄。最後一定要記住,要全程使用,而且不可重複使用,也不可以一次同時套兩個,一次套兩個反而更容易破損。”


    瓔桃火紅著一張股,在全班的注目下完成“示範”。


    “各位同學,使用保險套不僅可以保護自己,也是尊重對方,所以做愛做的事時使用保險套,是一種美德。”季軍說,大手仍堅定地握著瓔桃的小手。


    天哪!天哪!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手中的保……呃,就是那個東西,她實在說不出口,滑滑粘粘的好惡心,而他還不肯放開她的手。


    偉大的天神,請你告訴我,我前輩子到底和他給了什麽深仇大恨,他要這樣整我?她在心裏向天呐喊控訴,欲哭無淚。


    “會用了嗎?”他轉向她問道。


    她用力點點頭。會才怪!她剛才的腦子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他微微一笑。“很好。”


    她聽得出來他的這個“很好”包含了其它隱含的曖昧意味,頭皮再一次發麻。


    “下次我親自驗收,如果你做錯了,你可能就不得不嫁給我了哦!”他用隻有她聽得見的聲音耳語道。


    她倒抽一口氣抽開手,幾乎是用飛奔地回到坐位上,隔壁的同學笑著對她說了什麽話,她完全聽不見,隻覺得整個人都快燒起來了。


    好熱呀!


    她可以感覺到體溫不斷升高、升高、再升高,升高到使她頭暈目眩的地步。


    “瓔桃,你看起來好作要昏倒了,要不要緊?”瓔桃的同學關切地詢問道。


    她口幹舌燥到說不出話。


    “田瓔桃同學。”季軍又叫她了。


    拜托,別又來了!她在心裏呻吟一聲,不甘不願地站起來,突然感到全身軟軟的沒力氣。


    他微微蹙起眉頭走向她。


    看著他走近她,她突地跟前一黑,身子一癱,周圍的聲音像收音機般愈來愈遙遠,然後她就聽不見了……


    她想,她這次終於如願以償地真的昏倒了。


    ***


    當瓔桃緩緩回來時,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季軍,而是她暗戀已久的賈斯文。


    “學長。”她略微沙啞地輕喚,想坐起來。


    他輕按住她的肩。“先不要起來,再休息一會兒,我聽說你昏倒被送到保健室來,所以趕快過來右看你。現在覺得如何?還很不舒服嗎?”他連連關心地問,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她感動得無以複加。“不會。”


    “不會就好。”他放心地噓口氣。“今天放學後你不用來學生去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謝謝學長。”


    “不客氣,照顧學弟妹是應該的。”


    兩人欣然而笑地相對,氣氛溫馨甜蜜得有點詭異。


    至少,在季軍的眼裏詭異極了,詭異得令他的臉和眼神濃雲密布,宛如醞釀著暴風雨。


    瓔桃和賈斯文沉醉在兩人世界裏,以至於都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口望著他們的季軍。


    “學妹,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你了。”他掩不住一絲靦腆地說道。


    瓔桃大吃一驚,胸口怦然一動,半晌,決定鼓起勇氣對他告白:


    “其實我對學長也……也……”


    “你醒來了嗎?”季軍走進來,截斷她來不及說出的話。


    瓔桃大吃一驚,胸口重重地一撞,不知所措。


    他聽見她的話了嗎?


    瞥見他眼中若有似無的陰騭,她的背脊霎時竄起一道寒意。他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


    “季老師,你好。”賈斯文禮貌地招呼道。


    季軍冷漠地點頭回禮。“你快回去上課。”


    “是。”賈斯文不得反抗,隻能離開。


    瓔桃頓時感到一陣悵然與恐慌,忙要下床。“我也要回去上課了。”


    “躺好。”季軍不容置呼地命令道。“待會兒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她想反抗,可一見到他的目光,立即乖乖閉嘴躺回床上。


    他不隻生氣,可以是忿怒極了。她害怕地打了個冷回,下意識縮到棉被裏去,心想他一定聽見她剛才的話,這下子她是在劫難逃啦!


    “你知不知道自己感冒發高燒?”他冷然問道。今天當他一走進教室看見她時,他就發覺了,而她竟渾然不覺。


    “不知道。”她囁嚅回答。


    “可想而知。”他轉身去拿退燒藥,倒了一水遞給她。


    她顫巍巍地接過,一口將藥咕嚕吞下去。“謝謝。”


    “我要你去讀聖瑪莉,不是要你學著如何當別人的新娘,而是要你學著當我的新娘。”他風馬牛不相及地說道,語氣特別強調“我的新娘”四個字。


    慘了,她完了……


    瓔桃把整個人編到棉被裏。


    他猛地掀開棉被,雙手將她嫣紅的臉蛋捧在掌心。“你的臉我摸過了,所以不準別人碰。”


    “呃?”她一呆。


    他的手向下滑,撫著她纖細的預項。“這裏我也摸過了,別人也不準碰。還有這裏、這裏和這裏……”他開始放肆地在她身上移動,換來摸去。“我碰過的地方都不準別的人再碰。”


    她凍結住,原本就反應慢半拍的地,猶自發著燒的腦於更轉不過來。


    當他的手伸到她衣服裏,探向發育中的胸脯時,她才意識到自己麵臨了“貞操危機”!


    “你你你……你幹什麽?”她嚇得口吃,雙臂環抱自己護住胸口,渾身發熱發顫,一波波不明電流在體內衝來撞去。


    他勾起一邊唇角:


    “標明領地所有權。”


    她用力打掉他的手,叫道:


    “別開玩笑了!不要亂模我!”


    他要是那種叫他別模就不摸的人,早在八百年前,便不會將她當成寵物耍著玩了。


    他對她的抗議置若罔聞,手繼續欺上,硬是在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記號,用手和嘴……


    季軍傾頭吮咬她脖子的細嫩肌膚,她和他想像中的一樣香甜,仿佛有一股淡淡的奶臭仍未散去。


    瓔桃大驚失色,推著他的頭失聲喊道:


    “走開!不要碰我!”


    這種心慌意亂的感覺太陌生、大震撼、太危險,著實把她嚇得半死。


    她怕她會把持不住,向他及明顯是稱為“情欲”的感覺投降,而後沉淪、瘋狂、崩潰。


    她的掙紮對季軍而言微不足道,他一手箝住她的雙腕,一手繼續侵略她的嬌軀,全身上下全被他摸光光。


    太、過、分、了!


    瓔桃差忿交加,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掙紮起來,奮力扭動身軀,掙開他的鉗製跳下床。


    季軍立刻由後抱住她。


    “放手!”她歇斯底裏地又踢又打,又抓他的頭發。


    有生以來,她第一次這麽凶悍地對一個人拳腳相向,不過她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是季軍,她一直想狠狠揍一頓的人。


    嗬,原來溫馴的小白免一旦逼急了,也會變成潑辣的小母貓。


    季軍不肯就此放棄攻城掠地,更不願舉白旗投降,於是原本應該平平靜靜的保健室突然變成戰場,一個男人與女人的兩性戰場。


    此時,門外剛好有兩名學生路過,聽見保健室裏頭碰碰砰砰的,似有物品不停掉落,不由得好奇地停步。


    “放開我!別碰我!你要是敢再亂模,我就要大叫了!”呼呼喝喝的聲音清晰傳出,隻差沒呼天搶地叫救命。


    門外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其中一個上前想開門一探究竟,發現門從裏麵鎖上,無法開啟,於是他對另外一人喊道:


    “快去叫其他的“老師過來。”


    那人趕忙快步跑開,呼討教兵去。


    不久,他偕同另一名男老師匆匆趕至。


    “發生什麽事?”男老師憂急地問。


    “保健室裏好像有人在打架,門鎖住了,打不開。”


    男老師大力敲門。“裏麵的人快把門打開!”


    頃刻,爭吵聲停止。


    “快開門!”男老師再大聲說道。


    再靜了須臾,門終於打開了。


    開門的人是新來的護理實習老師。他的眼鏡歪了一邊,頭發和衣服都亂七八糟,臉上還有數道抓痕,身形相當狼狽,但神情卻老神在在,毫無異色。


    男老師愣了愣。


    “什麽事?”季軍若無其事地扶正歪了的眼鏡。


    “裏麵怎麽了?”男老師皺眉問道。


    “沒什麽,隻是我和一名同學在進行溝通。”


    “是嗎?”他懷疑地往裏頭瞧去,隻見滿地狼藉,好似台風過境。


    接著,他驚愕地看到縮在床上的瓔桃儀容淩亂,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脖子上還留有玫瑰色的吻痕,一到看起來像是遭到辣手摧花的模樣。


    男老師麵色倏地丕變,怒吼道:“你對學生做什麽?走!到校長那邊說清楚!”他一把揪住想趁機脫逃的瓔桃。“你跟我們一起去校長那邊,把事情的經過說給我們聽。”


    “不用了。”瓔桃隻想趕快逃走,不想再節外生枝。


    “別怕,老師會為你做主的。”男老師不由分說,拖著她走向校長室。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啼笑皆非地想,她一定是被詛咒了,才會這麽流年不利。


    而她也想,若真有人詛咒她,那人一定是季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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