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禮貌地衝我笑了笑,我也衝她笑了笑。


    葉子暄又說了一句:“大龍,你認錯人了!”


    聽到這裏,頓時我感覺無比尷尬。


    尷尬的不是認錯,而是與燕熙的相遇,雖然我與她沒有機會,但是至少也要給她留一個好印像,以方便有合適的介紹給我,但現在……


    一時無法淡定,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雖然尷尬,但是小黑卻不尷尬,它衝燕熙搖了搖尾巴。


    燕熙的注意力馬上轉移到它的身上,不禁輕輕說道:“小黑貓挺可愛!”


    小黑竟然聽懂了她的話,馬上跳到她的懷中,燕熙抱著它。


    小黑很享受的樣子,看到這裏,我心裏不禁說:小黑啊,小黑啊,你究竟是是為了救主,還是有所圖謀?


    這時,葉子暄又重複了一遍:“大龍,他真的不是王魁!”


    “他怎麽可能不是……”我依然堅持,必竟這麽多人看著,我也不能隨便認輸。


    對於這種突然的反轉,往往更能引起人們圍觀的興趣。


    人越來越多,不過都倒向了“王魁”,“王魁”看到自己占了上峰,馬上神氣起來,不斷向眾人說著自己剛才的經曆,當然,每一句都少不了提到我,說我神經病。


    “他怎麽可能不是王魁?”我據理力爭:“他的外貌,穿著……”


    “你先別說話!”葉子暄說完這句,馬上對眾人說:“大夥真對不住,我這位兄弟的腦子有點毛病,今天一個沒看好,就跑了出來,我現在帶他回去吃藥!”


    眾人頓時大笑起來,對“王魁”說:“你同一個傻子較勁,你自己就是sb!”


    “王魁”向對別人解釋自己沒問題,卻越說越遭人嘲笑。


    趁亂之時,葉子暄拉著我一起離開了這裏。


    “他不是王魁嗎?”我再次問。


    “他不是……”燕熙幽幽地說。


    “他當然不是!”葉子暄說:“他隻是一個白化病人,不戴墨鏡,無法適應路燈的光芒!”


    “那王魁呢?你們又怎麽能確定他呢?”


    “王魁本來已死,但卻逆天改命而生,已經與生前大不同,他之所以戴著墨鏡,是為了遮蔽陽間陽氣,如果他已不懼怕陽間陽氣,那麽就是他那雙眼睛根本不能再能用,用墨鏡遮擋是為了美觀!”


    “沒眼睛,怎麽看?”


    “像他隻依靠鼻子與耳朵:鼻子可以聞到附近陰氣(妖魔鬼怪)與陽氣(活著的人或物),至於耳朵,就是識別方位的,而且他也不會這時出現,一般在午夜,因為午夜陰氣正盛,此長彼消,則陽氣最弱,正是他如魚得水之時!”說到這時,葉子暄說:“忘了給你們介紹,這是燕熙!”


    然後又對燕熙說:“這個就是大龍!”


    聽完葉子暄的這句話,我馬上糾正道:“請叫我子龍!”


    雖然他的介紹有些多此一舉,雖然我們並沒有見過麵,但我們彼此都聽過對方的名字,不過我做為窮矮挫,在女神麵前總是諸多拘束。


    而小黑則竟然百無禁忌,在她的懷中一直不肯出來。


    尼瑪,請自重身份,你隻是一隻貓!我衝小黑狠狠地瞪了一眼。


    小黑卻依然若無其事一般,在她懷中嬉戲。


    我不禁歎了口氣:看來女神誰他娘的都喜歡。


    葉子暄依然穿著永不過時的風衣,外加他那黑皮箱,走在最前麵。


    我走在他身後。


    燕熙跟在最後,一邊逗小黑,一邊說:“沒想到這隻小黑貓還挺幹淨!”


    說完這句話,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又補充了一句說:“我的意思是:沒想到你與葉子暄都是獨居,卻不像其他人那樣懶散!”


    本來有女人在,氣氛應該活躍一點,而且不管燕熙說的對錯,總算都在說話,但葉子暄卻一聲不吭,他不說話,我也不好說對燕熙說什麽:一方麵,我非常不擅長與女生搭訕,其次,這是葉子暄的同學,我們不熟,無法談人生與理想。


    就這樣在無語中,我們來到上次彪子被王魁修理的地方,停了下來。


    馬路邊有一些民工兄弟。


    他們麵前有一張紙,寫著能幹裝修,電焊的活,求工作,還有幾又黑又瘦的人,麵前擺著沾滿泥巴的物件,有酒杯,有銅器,一看就是應該是盜賣文物的販子。


    葉子暄也選了一塊空地,打開箱子拿出一塊白布鋪在地上,最後拿出了那顆“黑珍珠”——也就是屍丹放在白布上。


    屍丹經過路燈照射,散發出一圈黑色的光暈,有些像天像中的天狗食日時光圈。


    這顆“黑珍珠”一擺上來,馬上吸引了左右兩邊的人。


    民工兄弟們紛紛圍過來看,都說這麽大的一顆黑珍珠,一定能賣不少錢,便問是從開封的古墓裏挖出來的,還是從古墓洛陽的墓中挖出來的。


    其中有人要摸,葉子暄急忙攔住了說:“我不是不讓你們摸,而是這東西摸不得,一但摸過之後,千年屍氣就會順著手指入五髒六腑,到時神仙也救不了!”


    “那這種東西誰會買?”其中一人問。


    葉子暄說:“懂行的自然會買!”


    隨著時間流逝,夜色越來越濃,人越來越少,民工兄弟們看了一會熱鬧,便走開了。


    我與葉子暄看著屍丹,燕熙抱著小黑,就這樣我們三人坐在馬路牙子上,等王魁出現。


    卻不料剛才那幾個又黑又瘦的在這裏賣古董的家夥,拉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發福中年人來到我們跟前,指著屍丹對中年人說:“文師傅,你看你懂不,像這麽大的黑珍珠,能賣多少錢?”


    這個姓文來到葉子暄麵前,笑了笑:“小兄弟,麵熟啊,是不是在咱們這一片的南聯幫做事?”


    葉子暄還沒有說話,姓文的又接了一句:“不過咱們南聯幫做的生意較多,兄弟也多,所以可能我見到有些兄弟也不認識!”


    聽到這裏,終於明白這家夥拐彎抹角就是想表明:二馬路是南環,在南環這裏,南聯幫是老大,而他在南聯幫中,地位顯赫,如果想在這裏賣文物,先問問他。


    葉子暄自然也聽懂他的意思,說:“你要想看可以,但我提醒你,你不要摸。我們會在淩晨二點之後離開,絕對不會到天明耽擱南聯幫做事,所以希望以和為貴!”


    姓文的笑了笑,拿出放大鏡,對著屍丹看了看,不禁有些懷疑地問:“你們是進豐的人?”


    聽到這句話,見多識廣的葉子暄也愣了一下:“你怎麽這麽說?”


    姓文的說:“不就是因為這個東西,你們前幾天還碎了一個人嗎?把他的屍首都扔到了文化公園,條子不知道,但能瞞得了我們南聯幫?”


    姓文的中年人說的這句話讓我也一頭霧水,文化公園碎屍的事,我知道,就是我在城中村扶一個中年男人,被進豐追殺之後的第二天時遇到的,接著又過了幾天,才發生彪子跳樓吐出屍丹的事,時間上完全不對,再說,進豐怎麽會敢與王魁搶屍丹?


    葉子暄聽後順著他的話說:“你既然識貨,那你也應該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麽了?”


    姓文的冷笑兩聲:“你們進豐碎的那個人,雖然與我們南聯幫沒什麽交情,但是你們殺了人,這事條子不管,我們南聯幫要管!”


    葉子暄說:“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要這個東西嗎?”


    姓文的不禁笑了:“既然兄弟懂我的意思,又何必浪費口舌呢?以後我們南聯與你們進豐也結成兄弟幫!”


    葉子暄也不禁冷笑:“這顆“黑珍珠”,你有命看,也沒命拿!”


    說著說著氣氛就變了,我急忙在旁邊對姓文的說:“大哥,你誤會了,我們真的不是進豐的人,再說如果我們是進豐的人,怎麽敢在您這地頭上耍橫呢?是不?再說被碎掉的那個人,我們真的不知道,要不你說說?讓我們這些做小弟的長長見識!”


    姓文的吐了一口唾沫:“你們少裝蒜。那個被碎掉的是一個古董商,無意之中在洛陽一個小村莊的墓中得到一顆武曌死後含在嘴中的一顆幽冥靈珠,他來到咱們城市之後,先去了北環,結果被進豐的人知道後,一直追殺!”


    聽到這裏,我總算明白了我那天晚上,在城中村中街,扶的那個中年男人,原來是古董商,如果他當時不被追殺,我若扶他一把,他會不會因此而感激我,送我一些錢呢?可惜命運弄人,**絲命就是**絲命,偏偏在別人追殺他的時候,我扶了他一把。


    不過,總算解開了心頭的疑問,那個被碎屍的就是那個被我扶起的中年男人,一個得到了奇珍異寶的古董商。


    姓文的接著說:“第二天,就傳來他被碎掉的消息,道上的人都知道,進豐拿了這顆珠子。”


    世界的事真的很巧,我們並沒有見過什麽武則天口中的那顆幽冥靈珠,但偏偏這顆屍丹與它長的一模一樣。


    我不禁說:“大哥,你也看到了,我們真要是進豐的,得到了這顆珠子,還不藏著掖著,怎麽會在這裏賣呢?”


    姓文的此時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在二馬路上,還沒有人與我們南聯幫討價還價,現在我說最後一次,你們把靈珠留下,否則,你們走不出二馬路!”


    說到這裏,他拿出一隻竄天猴,旁邊的一個黑瘦子馬上拿出火機點上。


    隨著竄天猴升入空中,姓文的說:“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我們以為他是開玩笑的,結果沒想到,果然很快便聚集了一群人,手中拿著九環鋸齒大砍刀,從二馬路兩頭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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