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傻瓜也知道好聽話聽著舒服。


    我又不是傻瓜,所以感覺聽著也很爽,畢竟在老鋼的眼中,他把我們當成神仙,也滿足了一下我一直想當地仙之祖的願望。


    葉子暄淡淡地說道:“鋼哥,我們隻是略盡綿力而已,你這樣誇我們,豈不是要折煞我們嗎?”


    老鋼嘿嘿一笑說:“不說了,不說了,剛才師太在,所以咱們不能喝上兩杯,如今師太為劉家小丫頭念經去了,咱哥幾個要好好喝上一頓,今天要是你們兩個不醉,我心裏不高興。”


    聽老鋼這樣說,我感覺有些強人所難,我的酒量一般,如果是三五個人喝,也未必會醉倒,但今天參加喜宴的人這麽多,就算一人一杯,恐怕我也會醉的不省人事。


    我醉倒不要緊,但如果我醉倒這段時間,小黑跑出去咬人,那豈不是非常麻煩?


    我正想該如何拒絕他時,葉子暄淡淡地笑道:“鋼哥,我不是吹牛,如果真比喝酒,我一個人,便能讓這參加喜宴的男人全部醉倒。不過我一般不喝酒。但你今天興致較高,所以,我也不能拂了你的興致。”


    我不禁悄悄對葉子暄說:“葉兄,你確定你真的能喝?”


    葉子暄說:“沒事,不過你別喝,要看好小黑。”


    原來葉子暄與我想到一塊去了。


    但我確實沒見過他喝酒,便也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喝。


    回到喜宴之後,老鋼拍了拍手說:“各位父老鄉親,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葉大師,我媳婦這次能懷上,都是因為他。”


    不知怎麽回事,我總感覺這句話,有些問題。


    老鋼高興的忘乎所以,繼續說:“所以,咱們要敬大師一杯,不過大師說,他千杯不醉,你們看著辦吧。”


    一聽說千杯不醉,那些人馬上高興起來,鬥誌昂揚,紛紛要敬葉子暄,看他究竟醉不醉。


    酒過三巡之後,葉子暄果然精神依舊,但那些人卻真的東倒西歪,醉的一埸糊塗。


    老鋼更是仿佛看到神一般。


    葉子暄笑了笑,對老鋼說:“我向來說話算數,不過醉倒這麽多人,你要費心了。”


    老鋼伸出大拇指:“你是真神啊,本想將你灌倒。”


    聽到這裏,我說:“鋼哥,我們也吃過,喝過了,我們現在走吧。”


    誰知老鋼卻依然不願意說:“兩位兄弟,你們至少也得住一夜再走吧,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了,要是你們真的走了,村裏的人又該指著我的脊梁骨罵我老鋼不會待客了。”


    既然有如此盛情,我們也確實難卻,便想著住一晚再走。


    還是住在先前住的那間房。


    睡前,我對葉子暄說:“真沒想到,你太能喝了。”


    葉子暄笑了笑說:“不是我能喝,是醉牛能喝。”


    “什麽醉牛?”


    葉子暄從皮箱中拿出一塊像蝸牛一樣的晶瑩剔透的小玉石,說:“這個就是醉牛,隻要含在嘴中,縱然酒仙李白,也喝不過我。本來,我也不想喝,不過老鋼這人心眼直,不喝,他的麵子上掛不住。”


    原來是葉子暄作弊,不過不管怎麽樣,能喝倒那些人就成。


    說完這個,我又想起了那個小女孩:就是在老劉家,摁著老劉小丫頭眼皮與鼻子的小女孩。


    於是便問道:“那個小女孩跟著那輛麵包車跑來,為何不去投胎呢?還要害死劉家小丫頭?”


    “我想她不是想害死劉家小丫頭。”葉子暄說。


    “從小黑的眼中,看的很清楚,她確實想害死劉家那個小丫頭。”我說。


    “這個未必,劉家小丫頭才一歲,如果能昏厥之後,就會靈魂出竅,這個小女孩馬上便可占了劉家小丫頭的身體,也就是奪掉她的身體,用術語說,就是奪舍。”


    “這個小女孩竟然如此可惡,為什麽要讓她走呢?”


    “我也想讓她投胎而已。”葉子暄淡淡地:“她幾歲便死,也沒享什麽福,如果再將她靈魂打散,我豈不是作孽?現在劉家小丫頭有我那道“鬥母玄靈密咒”護體,再加上師太的修為,為她念大悲咒消災,不會出現問題。”


    “如果那小女孩能領情的話,是最好的。”我說。


    隨後我便抱著小黑睡了,一夜無話。


    這一夜睡的很爽,所以第二天早晨也醒的早。


    雞叫聲剛過,便傳來樓下的開門聲。


    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老劉的聲音,接著便是上樓的聲音,然後我們門前就出現了腳步聲。


    打開門後,老劉一臉的悲傷之色,看到我們便說:“大師,我那小丫頭死了。”


    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不論是我,還是葉子暄都沒有反應過來,因為我們都想不到,那個小丫頭會死。


    按照葉子暄的說法,這件事已經萬無一失。但她怎麽會死?


    我說道:“老劉,這事不要亂說。”


    老劉急的臉上的黑紅都變白了說:“我怎麽會咒自己女兒死呢?但她真的死了,現在已經全身冰涼。”


    葉子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劉哥,這事等我們看看,如果你女兒真的夭折,先節哀順便。”


    “我女兒死了,你能不能將她救活呢?”


    葉子暄說:“等我去看看。”


    “是不是你去看看就能將她救活?”


    葉子暄淡淡地說:“劉哥,你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但人死不能複生,我們兄弟二人,並非是神仙,可以逆天改命,如果你女兒,命不該絕,尚能有一救。”


    這時我也抱著小黑說道:“劉哥,你在這樣問來問去,恐怕會耽擱的。”


    老劉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我真蠢,咱們趕緊去。”


    我們連臉都沒有洗,便趕到到了老劉家,還沒進門,又聽老劉他媳婦坐院中哭。


    我心中非常不爽,昨天她女兒還沒有斷氣,她就在那裏哭,現在還是在哭,就算傷心,為何不去陪著女兒呢?至少也要抱著吧,但如今看來,她除了哭之外,並沒有表現出她對女兒的感情。


    此時,我對她已經非常討厭。


    來到臥室之後,葉子暄看了看那個女孩,試了試氣息,不禁搖了搖頭。


    我看了看小黑的眼睛,竟然沒發現異常,小丫頭死了,也沒有看到那個昨日小女孩。


    要說這孩子死了,我們也挺難過的。


    畢竟這孩子不大,但卻沒想到,那孩子娘,一看我們確定這小女孩死後,不依不饒,非說是師太害了他的女兒。


    我們不禁愣了,怎麽能說師太害死她女兒呢?


    師太在一邊說:“阿彌陀佛,我怎麽可能濫殺無辜呢?”


    葉子暄問師太:“她是怎麽死的?”


    師太說:“昨晚我正在為孩子念大悲咒祈福,卻不想,午夜之時,突然感覺屋外似乎有什麽東西,我追出一看,在那車前,似乎有遊魂,隨後,在車周圍轉了一會,卻並沒有發現遊魂,於是又回到臥室,卻發現這小丫頭已經死了。”


    老鋼這時也說:“師太不會害死你女兒。”


    老劉媳婦張口便說:“老鋼,你這個人就是心太好了,她不害人,你媳婦這事怎麽說?”


    老鋼一時無語。


    葉子暄這時說:“孩子已經死了,但如果師太說的是真的,此事與師太也確實無關。”


    他媳婦依然說:“怎麽會無關,她幹嗎要出去呢?”


    葉子暄這時問:“師太出去時,誰守在這丫頭的身邊?”


    老劉臉色非常難看:“是我。”


    聽到這裏,我馬上說道:“既然這樣,就是你自己害死你女兒。”


    他媳婦聽到這裏,馬上坐在地上撒起潑來,隻說她女兒是師太害死的。


    看到他這樣,葉子暄看了看我,我便來她身邊說:“大嫂,有話好好說,咱不要這樣鬧行不行?”


    誰知我不說還好,一說,她更厲害,大叫道:“尼姑的姘頭也來了。”


    我草你媽,你這種人不死女兒真的才怪。我心中不禁大罵。


    想到這裏,卻又感覺,師太所說的,大悲咒如同心境,我真的做不到師太所說的那種心境。


    看來沒這四十二手眼的大悲咒,我也學不會這四十二手眼。


    但既然觀音要千眼看眾生之罪惡,千手扶持眾生,為何卻又不允許念大悲咒之人,有怒發衝冠這一感情呢?


    我實在想不明白。


    算了,不想了。


    這時我問葉子暄:“難道她真的被奪舍奪死了?”


    葉子暄也歎了口氣:“如果真的這樣,便是我害死這個小丫頭的。”


    誰知他媳婦一說到這裏,馬上便說:“你既然已經承認害死我女兒,就要賠錢,賠十w塊錢。”


    聽到這裏,我突然感覺這女人不是可憐,而真可憐,十w塊錢,就買了一歲女兒的一條命,倒也便宜,雖然我還沒孩子,但是老鋼的要子心切的心情,這女人能理解嗎?


    這樣一直鬧,鬧到中午。


    “師太,此事與你無關,你為什麽不解釋?你知道嗎?我都替你著急。”我說。


    “施主,你依然不理解,我對你說的意思?”


    “現在是你不說話,別人要置你於死地。”


    “我佛慈悲,事實是怎麽樣,終究不會改變。”師太平靜地說。


    我不想再聽師太說了,便將昨天看到小女孩的事,說了一遍。


    當說到這小女孩的樣貌時,老劉不禁愣了一下,叫了一聲媽呀,當是便暈倒在昌河麵包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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