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情況,我估計葉子暄也極其鬱悶。1^^^5^^^1^^^


    一如他說的,紙鶴尋人是根據生辰八字與姓名來定位,而不是像信鴿那樣靠地磁場定位,也正為磁場有強有弱,信鴿可能會出錯,但是生辰八字與姓名不會變化,因此紙鶴出錯的機會根本不存在,而現在紙鶴燃燒,也並非是有人鬥法,而是紙鶴無法識別方向,而它本身在法力作用下,自燃了。


    這種事出一次也就算了,又出現第二次,擱在誰身上,誰都不爽。就算王鐵柱說的不對,但是教師兒子也不可能再說錯啊。


    萬幸的是王鐵柱還有教書先生的兒子不懂,如果他們懂的話,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說句實在話,確實挺丟人的,不過,還好沒有丟到外麵。


    “關於這種無法識別的情況,你怎麽看?”我問。


    “既然找不到人,我們回去看看那個壇子吧。”葉子暄想了想說:“仔細瞧瞧。”


    於是我們踏著積雪回到王鐵柱家。


    那個壇子被葉子暄洗好之後,就被他放在了客廳前麵的長條櫃上麵。


    因為這個上麵供奉著藥師佛的畫相,如果這個壇子真的靈氣,希望藥師佛可以看住“它”。


    目前來看,這個壇子依舊沒有任何疑點,葉子暄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搖了搖頭。


    就這樣,到了晚上。


    接下來就是住宿問題。


    原先放壇子的那個房間,是王鐵柱他爹住的,不過後來他爹失蹤之後,便被那個“無上天師”搞的到處是黑狗血,所以無法住人,其他房間中,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床,再加上王鐵柱說:“兩位大師,咱們就都擠在我的屋中吧,人多熱鬧,我也不怕。”於是我們就擠在一個房間。


    他爹失蹤後,為了配合“無上天師”撒狗血,他便把他爹的床搬到了他的房間,因此他屋子中兩個床,一個是他的,另外一個是他爹的,他爹的床也夠大,目測是他爹結婚後,又重做的婚床,睡上四個大人都沒問題。


    我與葉子暄睡在他爹的床上,王鐵柱睡在他自己的床上。


    冬夜漫漫,無心睡眠,我們三人便躺在床上聊天。


    我說:“鐵柱兄,你說自從有這個壇子之後,就經常做有水的夢?”


    王鐵柱說:“是啊,現在還做這個夢,一直夢到我們村裏發了大水,但是村外卻沒水,有一個看不到的圍牆圍住了我們村中的水一樣,我們村人,就在這水裏遊來遊去,但是怎麽也遊不出來,而且又似乎都遊不到對方身邊,別提我當時的心情有多著急了。”


    我問葉子暄:“葉兄,此夢何解?”


    葉子暄說:“夢有兩種,一種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白天發生的事,夜裏重演一遍,大部分人都是這種;第二種就是預兆,比如林肯死前的一星期,他夢到自己去了一個禮堂,這個禮堂正在舉行一場葬禮。他走到牧師身邊,但是沒有人理會他,他跟著人們一起瞻仰死者的遺容,卻發現死者是他自己,第二天他醒來後,心有餘悸地記下了這個奇怪的夢,然後與夫人一起去上戲院,再然後,大家都知道了,他被一個槍手打中腦袋而死。”


    葉子暄說到這裏,王鐵柱本來在被窩中躺著,突然坐了起來,然後說:“大師,依照你的說法,不是第一種,就是第二種,我從來沒有想過水淹村莊,那就是第二種,是預兆,難道就是說我們村子會被水淹?想逃也逃不走?”


    葉子暄說:“鐵柱兄,你不要著急,據我看地圖,目前有一條河,叫做金水河,從市區流過,但是那條河離你們村子大約二十裏,再怎麽淹也淹不到這個村子,其次,現在是冬天,不是汛期,最重要的是,一但上麵有洪水,市區馬上就會開閘,讓金水河的水向其他支流流去,根本不會發洪水。”


    王鐵柱聽到這裏,又躺了下來,說:“那就真奇怪了,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其實我與葉子暄並不奇怪他做這樣的夢,我們更奇怪的是為什麽那兩個紙鶴會找不到人。


    然後,我們都在思考著為什麽,屋內又陷入了寂靜,隻有夜風通過窗戶傳了進來。


    不多時,又傳來了呼嚕聲。


    王鐵柱不由又挺屍一般從床上坐起:“誰?”


    我急忙說:“鐵柱兄,別激動,是我的貓在睡覺。”


    “哦,忘了這一茬了。”他說:“我們就在這樣睡著,其實也睡不著,要不我去弄些柴禾,咱們生火烤吧。”


    他這一說,我倒也讚同,圍著火在冬夜中聊天,也挺不錯的感覺。


    小黑這家夥不得不說,超級不傻,原因就是哪裏暖和往哪裏鑽,一開始我們剛上床,它死活要往被窩裏鑽還打起了呼嚕,待我們把火升起時,它頓時醒了,死活要往火堆旁邊偎,也不怕把毛給燒掉了。


    我們在客廳中生火,隨著火不斷的燃燒,伴隨著木頭的劈裏啪啦之聲,我們三人的臉被火映的通紅。


    王鐵柱看了看小黑,然後笑著對我說:“大師,你這貓一看就是也國際品種,還是四條尾巴的,我家以前也有一隻這樣的黑貓,不過是一條尾巴,抓老鼠能力極強,但是吃了耗子藥,死了。”


    我不清楚小黑目前到底能不能聽懂人話,不過王鐵柱說完之後,它又向我與葉子暄中間走去,不時回頭的喵一聲,瞪著王鐵柱。


    我摸了摸小黑,然後將它抱起,就在這時,王鐵柱突然臉色變白:“兩位大師,你們剛才歎氣了嗎?”


    葉子暄搖了搖頭,我也搖頭否認。


    “那剛才歎息聲從哪裏來的?”王鐵柱不由戰戰兢兢地說道。


    我不禁看了看四周,不過,沒有聽到特別的聲音,也沒有看到特別的東西。


    我剛緩過神來,很清晰地聽到“哎……”的一聲長長歎息,


    這歎息聲,在這個環境中,很響,猶如一個砸在琴弦上的露珠一樣,砸在了我的神經線上。


    “歎息,又是歎息!”王鐵柱急忙說:“兩位大師,你們又聽到了嗎?”


    葉子暄這時已經開始摸口袋了――他一定是在拿符。


    這裏隻有我們三人,不是我們歎息,小黑又不會歎氣,可想而知,會有誰?


    “就是那個壇子……”王鐵柱指著那個壇子說:“就是那個壇子發出的歎息。”


    “哎……!”


    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不過這個壇子並沒有發出聲音。


    不論是手眼觀測,還是什麽,都沒有聲音,


    重重長長的歎息聲又起,不過這歎息聲,我聽到的卻並非是從壇子中發出的,


    葉子暄也沒有聽到從壇子中發出,而是從客廳門外。


    王鐵柱這時也說:“兩位大師,聲音,聲音又像是從外麵傳來的。”


    客廳的門此時關的正緊,我們都沒有透視眼,根本看不到外麵的人。


    王鐵柱坐的地方離門最近,聽到門外有歎息聲之後,他迅速跑我們背後。


    “誰在外麵?”葉子暄大聲問。


    沒人回答,隻有風聲。


    但是接著,又一聲沉重的歎息:哎……!


    這歎息聲,如果仔細聽了聽,就會感覺這聲音,真的很沉重,飽含了許多心酸,就像有許多話要講,卻怎麽也講不出來一般。


    “有鬼!”王鐵柱臉色蒼白說道。


    “別怕!”葉子暄迅速走進臥室拿出天師刀,我也從背後抽出大唐刀,然後我們一起去開門。


    王鐵柱說:“兩位大師,你們去開門吧,我把院燈打開先。”


    王鐵柱按了一下牆壁上的按鈕,卻怎麽也不再向門邊走來。


    我說:“你怕什麽?看我的!”


    當我把手接觸到門時,我想了想,還是停了下來,對葉子暄說:“葉兄,還是你來吧。”


    葉子暄並沒有遲疑,上前一步,打開了門。


    一股冷風吹進屋中,把火吹的更旺,我們急忙用袖子遮住雙眼,不讓風雪吹入,稍後放下袖子,看到院燈把外麵照的通亮,但是並沒有人。


    我們定格在了這裏,等待著歎息聲再次響起。


    其實風嗚嗚的聲音,已經很響,但是卻掩蓋不住又一次的重重的歎息。


    這一次的歎息聲,是從上麵傳來的


    ――上麵,也就是二樓樓頂。


    在去二樓樓頂之前,我從小黑的眼中,看到一幅這樣的畫麵:我正趴在雪上麵。


    我不太明白,為何我會趴在雪上麵,不過葉子軒已經拿起天師刀,上了二樓,我也不在細想,跟了過去。


    王鐵柱說:“等一下我,你們別那麽快,我去拿燈先!”


    院燈並不能照到樓頂,所以樓頂也如夜空一樣黑。


    王鐵柱拿著手電筒跟來,電筒燈光照射在雪上,雖然不是特別明亮,但如果真有人在這上麵歎氣,還是可以看到的――不過,樓頂除了我們三人一貓,任何影子都沒有。


    葉子暄拿著天師刀在樓頂來回走動,在走到樓頂邊沿時,突然之間,他從樓頂跳到了王鐵柱的屋後。


    “葉兄,你怎麽說跳就跳?”我急忙問道:“你發現了什麽?”


    “不是我想跳,是有東西拉我下來,你們要小心!”葉子暄在樓下急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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