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李廣之後,我心中一片冰涼,如果我剛才沒有發現機台長被鬼遮眼,那麽是不是意味著又一個半截樁便出現了?


    我摸了摸額頭上驚出的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緩解內心的不安。


    鬼遮眼的目的,上次是要除掉那個私藏土的工人,結果連累機台長與領班均中槍,這次則是直接指向我這個領班的,中槍的將會是機台長與工人。


    李廣不想讓我當領班,所以想重演上次的事故,至於為什麽,難道是怕我以後晃弱領著線上的工人兄弟打新東堂的人?――這或許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隻是上次被壓扁的那個工人,不說死有餘辜吧,但是他賣那種土給日本人――雖然他隻是傳送鏈上的一個環節,但確實罪該萬死。


    誰知道日本人拿那種土做什麽?嶽飛可以用這種土強化自己的軍隊,打的金兵滿地找牙,訓什麽日本不可以強化自己的自衛隊?如果真的那樣,那麽日本真的不但可以建設大東亞共榮圈,而且可以再次偷襲珍珠港,不過這次不等美帝出擊,便可以將美帝的五十個州變成日本的一個省。


    誰能打敗這種僵屍軍隊?――這種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或許也確實是這樣,否則日本陰陽師不會來這種土,能找到這種土,便會將它利益最大化,除了用在國防建設上,實在找不到第二個更好的理由――總不能用這種土培養拍av的男女演員吧。


    然而今天的這個人如果被壓死,那真的很無辜。


    我越想越感覺到李廣的可怕,他就是一隻隱藏在草叢中的蛇一樣,無聲出擊,卻又拿他沒有辦法。


    我不敢鬆懈,在生產線上不斷走來走去。


    用手眼觀察著每一個人,一旦發現有魂魄靠近機台長,當是就用青蓮驅逐,如果不能驅逐,那就別怪我不客氣,用寶劍手眼對付它。


    然後一直精神緊張地等到了中午下班。


    我把產線工人召集在一起,開了個小會,就是說安全生產的事。


    我不能告訴他們會有鬼遮眼,隻是說不管是工人或者機台長,一但感覺到上下眼皮打架,有困意之時,馬上停止操作,上次的慘劇,工資無所謂,但生命一定要珍惜。


    吃飯時,我把上午發生的事告訴給了葉子暄,並說:“我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葉子暄聽後淡淡地說:“看來,他已經按捺不住了,不過也好,他越按捺不住,我們越有更多機會對付他。”


    “你有什麽辦法嗎?我不可能全天候的看著他們,如果萬一再出事怎麽辦?我幹不幹領班真的無所謂,其實我也不想幹這個,隻是命說沒就沒了,實在是讓人……”


    葉子暄想了想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急也沒用,我今天下午仔細思考一下,晚上咱們再說。”


    下午上班,我一直盼望著趕快下班。


    這當中依然有幾個魂魄找事,不過都被我趕走了,但是每趕走一次,我的精神壓力就越大,我此時終於明白,現在這些魂魄並非是要鬼遮眼,而完全是反反複複折磨我來著,事實上,李廣也確實達到了效果,如果天天過這種日子,遲早我要去不正常人類研究中心常住。


    但是我總是對著空氣又是揮舞又是說話的,引起生產線上的兄弟一直很詫異地看著我,但是我領著他們打架的本事,他們也見識過了,也沒多說什麽,隻是會議論我比較怪。、


    此時,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來,也罷,不說了。


    又想起了昨晚那個惡夢,就是姣兒被撕掉臉的那個,更是深感壓力巨大,我打了個電話問姣兒,她說還好,又問我在工廠中怎麽樣,我說不錯。


    姣兒沒事,但我內心卻越加沉重,看來昨晚二皮臉真的是提醒我,或者是警告我。


    尼妹的,看著四周的人們,誰能明白我?


    不過,下午總算是平安無事地度過。


    葉子暄琢磨了一個下午,告訴我了他的方法。


    方法原理很簡單,既然那些魂魄受指使而來,那麽在衝壓機周圍放些它們害怕的東西就行,比如朱砂符,在撒點雞血狗血,或者雄黃畫線,但這些在這車間中,很明顯不適用,不論畫線或者撒雞血狗血,還有在衝壓機械上貼靈符,這不明擺著讓領導罵嗎?


    除了這些方法,還有一個。


    那就是每台衝壓機上原本都有一個三角型的小紅旗,這小紅旗的作用,有人說是做標示,有人說是為了辟邪。


    但如果說做標識,在衝壓機上有一個警報燈,一但開機,它就會亮,根本不需要小紅旗,如果說辟邪,就更胡扯了,根本沒有見到它的辟邪功能。


    所以葉子暄就是要製作與這種旗幟一樣的“避魂旗”替換衝壓機械上原來的三角旗。


    製作的過程有些稍稍複雜。


    吃過晚飯,喂過小黑之後,我與葉子暄便出了工廠,來到新東區。


    先是在一個中藥店中,買了曬幹的斑蝥,蠍子,蜈蚣,蜘蛛,外加一條小蛇各五隻,集齊之後,又去布店,扯了一些白布,讓老板幫忙裁成二十五麵三角旗。


    “你是驅鬼的,怎麽還能這麽多毒蟲呢?”我不禁疑問道:“不該買些朱砂,香油,雄黃之類的東西嗎?”


    “這些毒蟲主要是去掉工人身上的陰氣,改善一下車間的工作環境。”葉子暄說。


    “都是大老爺們,陽氣重。”我笑了笑說。


    “陽氣再重,也擋不住下麵是塊墳地,否則機台長也不會總被鬼遮眼,一方麵,確實魂魄較多,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自身秉性弱,也就是陰氣重,容易惹鬼,這五毒蟲,可以淨化全車間所有人身上陰氣。”


    “這塊墳地的來源你知道嗎?”我問。


    “不知道。”葉子暄說:“不過我去中研院之後,仔細研究了一下地圖,發現中研院的地圖與實際對不上。”


    “怎麽不對?”


    “地圖上有六十間地下室,但是實際上有六十一間地下室。”葉子暄說:“也就是有人隱瞞地下室的數量。”


    “不會是地圖錯誤吧?”


    “關於這個地圖,我也求證了同事,他們都說隻有六十間地下室,這地下室,全部都是做研發的辦公室。所以我想多出的這一間絕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隱瞞,在裏麵做見不得光的事。”


    “這麽容易被你發現?”


    “哪有那麽容易。”葉子暄淡淡地說:“中研院這棟樓因為牽扯著汽車製造技術,所以做研發都很保密,到處都是門禁,隻有做相關工作的人才能進去,我也是把一隻紙鶴放在這些工程師的口袋中,隨他們進入,然後就發現了那個隱藏的地下室,而且我還知道李廣就在那個隱藏地下室中走進走出。”


    “那個隱藏地下室裏麵有什麽?”


    “不清楚,不過,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我的紙鶴回到之後,原來是黃符,上麵有許多黑色的點,是沾了怨氣。”


    “那個地下室研究怨氣?研究這個幹嗎?難不成,不讓車燒天然氣,改燒怨氣?”


    葉子暄說:“我有個不好的想法,你知道貞子嗎?”


    “知道,怎麽了?”


    “貞子就是怨氣太重,人們根本無法降服她,而她本身又是日本的產物,如果……”


    “你不會說,李廣研究怨氣,積發怨氣潛能,研究出來一個中國貞子來?”我急忙說道:“如果真的這樣,那太可怕了,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殺人。”


    葉子暄說:“李廣先前捉拿花園口煉魂失敗,難免他會研發一個中國貞子來!”


    “那怎麽辦?”


    葉子暄說:“我現正在找他們的研究日誌,有機會就偷過來,我現發現越接近高層,真像就越殘酷。”


    我也歎了口氣說:“我也有同感,越接近真像,壓力越大。”


    回到廠門口,我問葉子暄這該怎麽做這些旗幟。


    葉子暄說:“將毒蟲弄碎,與旗幟一起熬,在熬的過程,我會加入朱砂將旗染紅,同時念咒輸送給旗幟避鬼之法力。”


    “熬?我們宿舍中沒有插座啊,就是怕用大功率電器,以免發生火災。”我說。


    葉子暄想了想說:“不能用插座,是我們級別不夠,還好我們認識一個級別夠用插座的。”


    說完後便打電話給燕熙,問我們能不能去她屋中,借用一下她的插座。


    燕熙同意之後,我們就去了幹部樓。


    葉子暄先將五毒蟲放在手堂上,兩隻手一磨,就成了黑色粉末,隨後將粉末放入鍋中。


    加水,按下電磁爐開關,燒開後,放入旗幟。


    那水燒開後,顏色不說了,黑的像是工廠廢水一般,還有一股說不出的苦味,直入鼻孔,就像吃了苦膽一般。


    葉子暄卻像沒事人一樣,將旗放入水中,加入朱砂。


    隨著朱砂加入,那水慢慢變成了紅色,旗子也染成了紅色。


    接著又畫符五五二十五張,一塊放入鍋中煮了。


    一邊煮一邊念道:“道法本無多,南辰灌北河,寫來三七數,趕盡世間魔!”


    念完之後,那紙符竟然也化掉了,此時鍋內隻有水與三角紅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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