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蟲子有一條尾巴,形狀像一隻蝌蚪,卻與蝌蚪的顏色不同,一般我們平時常見的蝌蚪有黑色與灰色,還有一種青色,但這隻卻是全身赤紅。


    它在這酒中像一條小魚一樣,遊的很歡快,完全不怕醉,而且很快就將整個碗遊了一遍,同時它將我與葉子暄那團散開的血也喝掉了,稍後,它又大了一圈。


    雖然酒中的那滴血與我已經沒關係,但是看著它喝我感覺就像在身上吸血一般,全身發麻。


    或許初見這種蟲子,大家都很驚訝,一時之間並無聲音。


    稍後老板娘終於驚叫起來:“這是什麽鬼東西?”


    廖碧兒更是驚訝:“子龍大師,這是怎麽回事,我的血怎麽會變成一隻小蝌蚪?”


    我雖然也很驚訝,但依然笑著安慰她:“大明星,你別怕。有葉大師在此,任何奇怪的問題,都不會成為問題。”


    葉子暄近距離仔細看了看它之後,拿起剛才的筷子,夾住了這隻小蝌蚪。


    從酒中將小蝌蚪夾出,才發現它腹部還有四條小腿,不停地上下扒拉著,似乎想要掙脫筷子一般。


    不過它畢竟隻是一隻小蟲子,又怎麽能掙脫筷子呢?


    葉子暄把它放在桌麵上,它又開始爬向酒碗,不過四條小腿似乎很無力,爬的很慢。


    “這是什麽東西?”我問葉子暄:“難道是傳說中怪哉?”


    葉子暄聽後,微微笑道:“它就是一隻蝌蚪,而非怪哉。怪哉這種蟲子本身是漢武帝去甘泉宮時,在路上遇到的。與我們目前現在遇到的這個蝌蚪顏色一樣,也是紅色,但怪哉遇酒則化。因為怪哉是秦朝時拘係無辜百姓,死後怨氣化成。酒之所以能除之,原因是“凡憂者得酒而解,以酒灌之當消。”


    “這個蝌蚪完全不懼這酒,那應該是什麽?不過應該可以肯定,它不是怨氣化成的。”我說。


    葉子暄沒有回答,而是讓老板娘拿出一勺鹽。


    老板娘隨後將鹽拿來。


    葉子暄接過之後,把鹽倒在小蝌蚪身上。那小蝌蚪接觸到鹽之後,似乎還叫了一聲,極輕微,也可能是我的幻覺,它又在桌子上向前爬了幾步,看得出它應該很痛苦,全身都在抖動,然後從它的尾部開始,逐漸潰爛,最後,又成了一滴血。


    從血變蝌蚪,又從蝌蚪變血,這個過程雖然短暫,但確實讓人開了眼界。


    “這蝌蚪由血所生,用酒不化,用鹽所滅。”葉子暄說:“這倒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遇到的一件事。”


    “什麽事?”老板娘急忙問道。


    她問完之後,又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說:“我太想知道了。”


    葉子暄說:“我很小的時候,與同伴們一起在河邊玩。那時正值春天,所以可以看到河邊很多小蝌蚪圍在一起覓食,然後長成青蛙。看著這些小蝌蚪,我當時並沒想過要抓它們,但是我的同伴卻用小網撈了許多。其實他並不是想養,而是撈出小蝌蚪之後,就扔在了地上,看著小蝌蚪在太陽下暴曬而死。


    我曾經勸過他,說青蛙是益蟲,但他就是不聽,他就是感覺好玩。


    一周後,他就出事了。


    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正在喝水,突然哭著對他爸媽說:“你們怎麽讓我喝這樣的水?“


    他爸媽不理解,這明明是涼白開,有什麽問題嗎?


    但是他就是哭,說這裏麵有小蝌蚪,滿滿一碗的小蝌蚪。


    他爸爸就說他胡說,又罵他,真是把你嬌慣的不成樣子了。


    這天晚上,他就死了。


    他死的很慘,全身都有小洞,每個小洞中都鑽著一個小蝌蚪,就像蜂窩中住著蜂蛹一般。


    後來,他們鄰居一個阿婆說,真是造孽,早知道用鹽水給他洗澡,他就不會死,不過他殺生過多,就算是不死,以後也是個癡呆兒。算了,死了,或許是最好結果。


    當我聽到這裏,我頓時感覺全身發麻。


    雖然我並非密集恐怖症患者,但是這種描述實在讓我不寒而栗。


    廖碧兒也聽的全身打顫說:“葉大師你不要說的那麽惡心好不好?“


    我這時問她:“明星,你有沒有抓蝌蚪?”


    廖碧兒說:“天哪,我都多大了?還像小孩子一樣的去抓蝌蚪嗎?況且現在也不是小蝌蚪出生的時間。”


    廖碧兒說的也是,我回頭問葉子暄:“廖碧兒隻是這一滴血,就能成蟲,那她身上的血呢,那該怎麽辦?”


    誰知我剛說到這裏,廖碧兒突然站起,拿起盤子便向葉子暄摔去,用一個男聲說:“你做的好事!”


    葉子暄急忙躲開,雖然沒被盤子砸中,但是盤子之中的花生米,倒是四散而來,我與小黑頓時中槍。


    廖碧兒突然之間發瘋,老板娘又是吃驚:“碧兒妹妹怎麽了?”


    葉子暄卻並不慌張,拿起筷子走向廖碧兒。


    兩根筷子,一根頂在她眉心位置,一個頂在她仁中位置,這時廖碧兒才又恢複正常:“怎麽回事?”


    我一時不知道,廖碧兒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在發瘋。


    葉子暄說:“廖姑娘,你現在暫時沒事了。”


    “我這是怎麽了?”寥碧兒很驚訝地看著麵前一片狼藉,又問道。


    “你最近有沒有遇到過什麽奇怪的事?”葉子暄問。


    “我不知道,我接觸的人較多,不清楚什麽奇怪與不奇怪。”她說。


    葉子暄問:“能不能讓我們去一下你的屋中看看?”


    廖碧兒說沒問題。


    飯是不吃了,主要是沒心情再吃了。


    剛才幸虧隻是幾碗酒外加兩盤小菜,如果一會老板娘再上碗熱湯,萬一廖碧兒再發瘋,被她扣在頭上,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老板娘估計是第一次見廖碧兒這樣,在我們離開時,隻是說:“兩位大師,希望你們能幫知碧兒妹妹。”


    我說:“請放心!”――


    我們進入小區,昨日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向大爺,李紅衣,保安小曲……走上電梯經過江娜那間空空的房間,我們便到了廖碧兒的門前。


    先前她的屋內,很普通的裝修,現在看來,也有些高檔,看來,最近確實有錢了。


    屋內有股很清新的味道,似乎是茉莉的味道,總之比宿舍中的味道強太多了。


    走進她的房間之內,我也用手眼悄悄地看了看,她屋內並沒有髒東西


    隨後她要給我們倒茶,我急忙攔住了她說:“大明星,謝謝,我們不敢讓你伺候,我們要是渴的話,我們自己來!”


    她笑了笑說:“你們是不是怕我……”


    “當然怕,如果倒水突然之間澆到我們腦袋上,不是想害死我們嗎?”


    廖碧兒笑了笑說:“那也好,你們兩位幫我看看,我也怕我再脾氣就的暴躁。”


    這時,有人敲門。


    廖碧兒說:“我約的一個人也來了,說不定能幫上你們。”


    “你還約了一個人?”我問。


    “嗯!”廖碧兒一邊說一邊來到門前,打開門,走進來一個穿著鴨絨襖的人。


    約模五十多歲,一臉花胡子,一對小眼,看上去像老鼠一般,不過這種人一般要麽是搞藝術的,要麽是導演,像張紀中那樣。


    他看我們一眼之後,然後問廖碧兒:“他們是……”


    葉子暄站起身來:“你好,我們是廖碧兒的朋友,請問你是……”


    他看了我們一眼說:“我乃三清弟子滅法法師。”


    草,原來是個道士!既非藝術家,也非導演。


    滅法法師,這名字起的真沒什麽文化水平,既然滅法,還叫什麽法師,還什麽三清弟子――就一妖道!


    我想到裏,便用寶鏡手眼所觀,這人果然身上有一股煞氣,當下便告訴給了葉子暄,葉子暄說:“我已看出。”


    隨後他拿出刀說:“你是人是鬼,馬上露出真麵目。”


    “我的麵目就是這樣,又如何露出?”他冷笑道。


    我聽後不禁笑了:“道長,既然你法力無邊,可以滅法,我請教你一個問題,大明星現在身體有恙,不知道長有何解?”


    “我要做法,需要清靜之地,你們二人在這裏,恐怕有違我作法。”


    “妖道,你若在胡言亂語,小心你下了地府被人拔掉舌頭!”我說。


    他突然之間拿出銅錢劍向我刺來。


    我急忙默念出寶劍手眼,在他刺來之時,急忙擋住。


    他的劍在我手中半寸左右,他也略一愣,不由問:“你能以氣禦劍?”


    我不由笑道:“妖道,我已能運行大小周天,全身有不敗罡氣,你一把劍,還真傷不到我。”


    我這麽一說,倒把這老小子真的鎮住了,不由說:“你的話可當真?”


    葉子暄此時手中已持一張符,轉身就貼在他的腦門上:“三清祖師查真明,妖道還不速速現原形?”


    那張符就在他的腦門子上之後,他當時就後通了一步,然後突然伸出長舌卷來。


    葉子暄當時以刀禦火,一團火從刀上甩了過去,正中他的身上。


    他當下著火,然後大叫了一聲,聲音卻是“呱!”,與此同時,他竟然變成了一隻臉盆子大小的癩肚(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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