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蚌張開嘴巴,其實就是兩扇貝殼,我不禁後退了一步。


    葉子暄說:“不用怕,它們不咬人。”


    我這才又走上前去。


    對於魚精與滅法來說,這些蚌真的不算什麽,如果說滅法是師兄,最厲害的,而魚尾裙是師妹,為其次厲害的,那麽這些大蚌則連他們的師弟師妹都算不上,因為在他們眼裏,這些蚌不過是工具而已,專門為他們研磨人幫他們修行的。


    這些蚌研磨人,其實與研磨珍珠差不多。


    珍珠蚌能磨出來珍珠,就是因為體內有異物,比如沙子,蟲卵,然後珍珠蚌開始分泌體內的細胞將異物以膜的形式包裹,長年累月之後,就形成了珍珠。


    如今全家桶就是它們體內的異物。


    蚌口張開之後,就看到全家桶正坐在裏麵,全身上下都包了一層膜。


    葉子暄掏出天師刀,將膜割開,然後把全家捅拉了出來,此時全家捅已經一動不動。


    “他剛才與你通話不還好好的嗎?怎能現在變成這樣?”我問。


    “剛才他是在蚌殼內的世界,我們打電話,他還能聽到,現在打開了蚌殼,就出現了真實的全家捅,就是這個樣子,如果時間長了,他就會被研磨成功,用來讓滅法與魚精修行。”葉子暄說到這裏又試了試他的氣息說:“他還沒死,不過可能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們去看其他人。”


    他依次拿符貼在了大蚌之上,就像敲門磚一樣敲開了其他大蚌,這裏麵有蛙人,還有一些已被膜完全包圍的人,從膜上便可以看出,這些人的已經開始腐爛。


    “王中皇去了哪裏?”我問。


    “還有最後一個大蚌!”他說。


    我們來又來到最後一個蚌前,果然,在這裏麵看到了王中皇。


    王中皇倒是因為沒有進去多久,膜還沒有包上,因此直接跳了出來說:“草,我被魚精騙了,她我我進來才能救人,誰知我進來之後,才發現根本就就不是蚌內,而是像進入一個沙漠中一樣。”


    “那魚尾裙呢?”我問。


    王中皇說:“你們沒有看到嗎?”


    “我們沒有看到。”我說:“還希望你能立大功呢。”


    王中皇又笑了笑說:“誰立功不是立呢?”


    因為該救出的人,也都救了出來,葉子暄也沒有難為這些蚌,讓他們好好的在西流之中,每日聽佛光寺的和尚,念經悔過。


    那些蚌完全是沒有人形,除了答應了葉子暄之外,也沒有別的更好選擇。


    我們隨後開始上岸。


    至於魚尾裙,卻再也不沒見到。


    “她去了哪裏,不會跑到黃河去請救兵了吧?”我說。


    “現在擔心的倒不是這個,而是我們還沒有問到他主人是誰。”葉子暄說。


    “這些蚌呢?”


    “他們什麽也不知道。”葉子暄說。


    上了岸之後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小黑已經從我肩膀上逃跑,正在岸邊偷偷地吃一條魚,隻剩下了魚尾。


    魚尾裙去了哪裏,也有了答案,看來小黑的夢想終究得於實現。


    不過,唯一的線索也沒有了,隻有重新查起他們的主人是誰。


    隨後,我們離開了這裏,深藏功與名。


    王中皇帶著五名蛙人,我帶著小黑,葉子暄帶著全家捅,我們依然回到各自的單位。


    王中皇的是市局,葉子暄是紅中財務,而我則是302。


    回到302已經早上快五點了,天還黑著,此時已經困的幾乎睜不開眼,讓小黑回到窩中後,我就躺倒在床上,一覺睡去。


    再次醒來,天還是沒亮。


    我靠,難道我剛睡下就醒了嗎?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現在已經傍晚,在床上發呆一會,起床洗了洗臉,然後準備照顧肚皮。


    洗過之後,才發現小黑怎麽沒有主動跑到我跟前呢?


    我去看了看它,發現它一直在窩中,看著我,但並沒有跳出來。


    奇怪,這家夥怎麽就對我突然之間變陌生了?難道是今天早上的事,它不應該在我們問清楚之前,它就把重要線索人吃了,現在如今良心發現,愧對於我?


    我去伸手摸它,這家夥也不讓,一直的向後躲。


    難道我今天洗臉的方式不對,嚇著小黑了嗎?


    我急忙來到廚房,拿出菜刀前,用刀麵當鏡子看了看,發現自己也沒什麽變化,但小黑怎麽就那麽怕我呢?


    我又回到它身邊,說:“小黑同誌,你怎麽了?病了嗎?”


    小黑依然不說話。


    事實上它也不會說話,隻是看著我。


    “算了,不出來就算了,小黑同誌,我要去吃東西了,今晚的晚餐是準備弄一個雞腿。”我起身就向外走去。


    我剛說到這裏,小黑馬上從窩中跳了出來。


    我以為我眼睛花了,又仔細地看了一遍,第六條尾巴已從原先的傷口之上長出。


    我此時明白,原來小黑是怕它長出尾的事被我發現,不過它終究是經受不住誘惑,還是跳了出來。


    看到這裏,我感覺半喜半憂。


    喜的是,小黑長出了六條尾巴,我能感應到這小子的想法,憂的是小黑會變的怎麽樣?


    我隨後默念出寶瓶手眼,卻發現,寶瓶中的囚禁的小黑也是六條,正不斷地衝撞著瓶子。


    我不禁摸了摸他的腦袋,果然,我已經同能感應到它的想法,就是一個字:“餓。”


    餓的話,當然是要去吃東西的。


    我抱起它向外走去,一路上小黑沒有表現出先前的那種狂暴,這讓我也漸漸地放下心來-


    在路邊攤的要了幾個雞腿,正吃著,突然聽到嘩啦一聲,然後又有女孩的尖叫聲,我迅速看去,已經有一群人正在圍觀了,看不清楚怎麽回事。


    我把雞腿打包,帶小黑一起圍觀。


    看了之後,才發現竟然也是故人。


    十幾名光頭青年,拿著鋼管在一個燒烤攤前,直接將攤子掀了,地麵上弄了一地的燒烤。


    其中一個光頭說:“烤的真**難吃,還幹燒烤,烤個毛啊烤!”


    那攤子雖然被掀,但攤主沒有說話,隻是躲在一邊。


    剛才女孩的尖叫,估計是路人,被嚇到了。宏興的人,又來找事了,不過這次出現的沒有大飛,而全是不認識的人。說起大飛,很久沒見了,估計應該幹到宏興高層了吧,現在這種事,根本不勞他親自動手。


    掀了之後,光頭青年說:“看什麽看?沒見過嗎?東西不好吃,還不能讓我說啊?進豐這群傻逼呢?怎麽還不出來?老子就是在你的地上搞亂了,來咬我啊!”


    他的話剛落音,突然之間有進豐的人衝了過來。


    我還以為能有一場惡戰,誰知光頭看到這裏,馬上跳到一邊的麵包車上,油門一開就跑了。


    一夜無話。


    小黑長了六尾之後,我決定去幫它檢查一下身體,於是吃過早飯之後,就去了楊晨的醫院。


    依然是一句老話:多日不見,又漂亮了許多,事實上,楊晨確實比先前要好看一些,看上去比先前成熟了一些,也可能因為這樣,看上去更有韻味了些,說更有氣質也行。


    她看到我,也不禁笑了笑,問我這段時間到了哪裏。


    我說隨便轉轉,然後把小黑交給他,說幫我檢查一下小黑的身體。


    當她看到小黑生出六尾之時,也非常驚訝說:“這些天不見,小黑竟然長成這個樣子了?”


    “嗯,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一隻貓呢?”我說:“我想讓你詳細檢測一下它的尾骨的愈合程度,看看它還能長出幾條來。”


    楊晨點了點頭,抱起小黑走了。


    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剛坐下沒多久,竟然遇到了大飛。


    大飛現在還戴了兩個大耳環,不過依然是兩名小弟跟著,一個仍然是玉龍,另外一個不認識。


    大飛看到我之後,讓他那兩個小弟先去一邊坐下休息,接著他走到我身邊坐下。


    如果半年之前見到他,我一定會畢恭畢敬地叫一聲大飛哥,但我現在沒叫,倒輪到他不自在了,於是拿出一根牙簽,一邊剔牙一邊問:“你最近話少了許多,怎麽回事?”


    “再過一兩個月就夏天了,嘴幹,所以不想說話。”


    大飛笑了笑說:“聽說你現在混的風生水起啊,去哪哪倒黴,現在我才發現你是屬掃把星的?”


    “沒有吧,這話是怎麽說的?”


    “去了南聯,南聯就部端了個底朝天,去了新東,新東也沒了,昨天你去了西環,真是把我嚇唬了,我想我們的宏興這次完蛋了,沒想到你多發善心沒多呆,說句實話,我真的沒有想到,你與當初是那麽不同。”


    “人總是會變的,不過,我想說明的是,我去新東,是打工,你見到我們工廠倒黴了嗎?政府一再保證優先用電用水用交通,至於新東幫,那是他們氣運已到,怎麽能怪我呢?”


    大飛笑道:“你心裏清楚。”


    我不想與他糾纏這個,便說:“昨晚我遇到一件事,你們的人又去了城中村去砸東西了?”


    他不禁笑了:“砸了就砸了,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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