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司機的話,這老頭的倔脾氣頓時上來了,當時就把煙扔了:“你這賊娃子,你娘從小就沒教你說話是咋的?還是本身就沒有爹娘?咋這麽不會說話?”


    這司機一聽老頭罵他,當時就握起了拳頭要揍這老頭。


    葉子暄看到這裏,急忙握住了司機的手腕,一字一句說:“你是司機,主要負責開車,不要無事生非!”


    老頭一看這司機又要打他,更是氣憤:“你們外人害了我們村子,弄的我們村人現在過日子過的心驚膽顫不算,現在還上門找我們的麻煩?你本事,行,你要是敢打我,你打個試試!”


    說到這裏,他對旁邊的人大喊一聲:“鄉親們,有人要來咱們村子找事了!”


    老頭的聲音不大,但這麽一喊,那送葬對伍並未散去,當時就拿起手裏的家夥趕了過來,他們又對其他人喊了幾聲,一傳十,十傳百,拿著鐮刀,鋤頭就趕了過來。


    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是常識。


    更何況我們也不是強龍,再更何況這是村子,一般都是宗族勢力,沒事的話,腦子裏有屎的人才會惹他們,他們一人一拳也夠我們喝幾壺的,就算我們被打去了報了警,公安局的人也是不會幫我們,原因大家都懂。


    我急忙從葉子暄的口袋中又掏出了煙,然後給老頭點上說,繼續陪笑道:“大爺,您老別生氣,我這兄弟從小生出來腦子就缺根筋。您想想要是咱這村子裏出現了一個傻子,您會同他生氣嗎?”


    這說話間村人就快圍了過來,看著老頭,發號施令。


    看著這些男人,一盒煙明顯不夠分,我索性也不分了,直接塞到了老頭的手裏,然後對大夥說道:“各位父老,我們三人是外村的,今天路經咱們村,看到今天送葬的事,有些好奇,就是隨便問問,各位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就當我說話放屁,都沒啥事。”


    眾人依然不聽,隻是看著老頭。


    老頭一臉的烏雲,我幾乎不抱希望,衝葉子暄使了個眼色,如果萬一老頭說要打,那就三十六計,走為上。


    葉子暄也頗感無奈,但還是抓緊了司機的手。


    空氣一下子又靜急了,隻能聽到眾人的心跳聲。


    約三分鍾後,老頭終於說:“看你還會說些人話,算了。那個是真傻,你們以後要看好他。你們走吧,我們村的事,外人管不到,也管不了,報告公安局都沒用。”


    聽老頭這番話,我不禁擦了擦汗,如釋負重地笑了笑:“那我們走了,祝大家身體健康。”


    轉身便拉起與葉子暄一起,拉起司機離開了村子,來到了車上。關於司機,我與葉子暄也不好怪他,我想了想便對他說:“哥們,害人不是這麽害的,那老頭幸虧還算是一個明事理的人,如果真是一個糊塗老頭,恐怕今天咱們不被打扁才怪。”


    司機冷笑:“我怕他們?”


    我也不想再與他廢話,便說:“就此打住,高手,你的世界,我們兄弟二人看不懂,現在我們二人說話,你不要插嘴,請高手滿足我的請求!”


    司機依然不服氣,但我與葉子暄不在理他,把他屏蔽了。


    我說:“剛才他們把屍體扔進了那個洞中,那哢嚓聲,是不是真的是武則天造成的?王小二不是還說看到武則天活過來了嗎?”


    葉子暄說:“理論上是這樣,不過未親見,所以不能肯定是武媚食屍,不過我奇怪的是,倘若真是武媚詐屍,村人為何還要設個小廟拜來拜去,是希望那個小廟的神靈能鎮住武媚?”


    我說:“要不咱們悄悄地去問,如何?畢竟他們扔屍體的地點,與咱們迷陵相同,不知彼知己,怎能百戰不殆?


    葉子暄點了點頭。


    我們又回到村裏,那個司機又要跟來,我急忙對他說:“高手,我們是連奔馳都沒坐過的鄉巴佬,不適合與你這種有錢人走在一起,你還是在車中呆著吧,求你了。”


    司機終於感覺到了無趣,便坐進了車中,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其實這個村子,挨著省道,又挨著洛水,本來天時地利,應該能夠發展成為附近村莊的經濟中心,但是相對來說這個村子還有些破舊。


    老頭所說的“讓我們外村害的”,莫非是王小二與古董商人偷了珠子,喚醒了武則天肉身,把村子的地氣泄了?所以村子才如此落敗?


    想是這樣想,事情的真相隻有問過才知道。


    我們沒有讓司機跟著。


    果然他不跟著,我們倍感沒有壓力,連氣也順了許多。


    此時送葬隊伍已經散去,各自回家,村中人不多。


    一個小姑娘束著朝天辮,正在路邊玩。


    葉子暄走了過去,掏出一顆水果糖,對她說:“小妹妹,吃顆糖。”


    小姑娘愣了一下,然後伸手接過糖。


    誰知就在這時,突然之間過來一個中年婦女,衝到我們麵前大聲叫道:“人販子!”


    “大姐,別誤會,我們不是人販子,這個帽子不能隨便扣!”我急忙說道。


    “那你們想拐我孩子幹啥?”婦女依然大聲叫道。


    “大姐小點聲,我們並非是想拐孩子,而是想問她一件事,就是你們今天村中發生的葬禮是怎麽回事?問大人,大人不肯說,所以隻好問小朋友。”我說。


    婦女這才聲音落了下來說:“小孩知道個屁,你們想問什麽?”


    看她總算相信了我們,我才放下心來,笑道:“大姐,你們村中的死人為啥往洛水那個洞中填呢?”


    “人死了,自然要埋啊。”


    “可那不是埋吧,直接塞進了洞中,也叫埋嗎?”


    “那是神仙洞,你們不懂!”女說到這裏,卻不再詳說,轉身就走。


    這時,葉子暄突然之間叫住了婦女說:“大姐,恕我直言,我看你印堂發暗,烏雲蓋頂,可能會有血光之災,我這裏有一張三清保命符,免費送給你……”


    婦女看著黃符,半信半疑地說:“你不會騙我的吧?”


    話雖如此,但還是拿走了符。


    葉子暄說:“看來,這裏的人是問不出什麽了,他們不會告訴我們的。”


    我此時卻是越發的好奇,人們為什麽要這麽做,還有那個迷陵,明明是個墓,為何要叫神仙洞?莫非他們把詐屍的武則天當成了神仙?


    於是我就與葉子暄去了那個小廟。


    在小廟旁邊就是那個洞,洞口一邊長了一個大柳樹。


    那柳樹長的非常粗大,在風中飄舞。


    雖然這些人不說,但也並未趕我們――因為一路上也沒有見到人。


    那個小廟估計是村人們蓋的,裏麵弄了一個二十厘米左右的小泥人,這小泥人,造型極其簡陋,根本看不出是哪路神仙。


    我端詳了一會說:“這莫非是土地?”


    葉子暄說:“不知道,不過我們剛才說,是用這個廟來鎮住這裏的妖怪或武媚,但是聽婦女講這個洞叫神仙洞,所以這個廟應該是為這裏麵的“神仙”造的。”


    葉子暄此時已抽出天師刀,我也念出寶戟手眼,準備向洞口前走,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時,突然又傳來了那個老頭的聲音:“你們這賊娃子,竟然還不走?”


    看了看老頭的神情,我們也隻好離開。


    回到車內,司機正在打盹,聽到聲音響了之後,醒了過來,便問我們:“怎麽樣?”


    “等到晚上,天黑才好行動。”我說。


    於是我與葉子暄也在車內睡了一覺。


    不知睡到何時,突然之間傳來一聲尖叫,啊……


    這一聲尖叫,極為響亮。


    我急忙睜開眼睛,此時已經天黑,今天是月底,天空不但沒有月亮,而且連個星星也沒有,漆黑一片。


    村子在啊的尖叫聲之後,開始逐漸亮燈。


    這尖叫聲,當時把我從睡夢中驚醒,然後便與葉子暄一起順著尖叫聲走去。


    司機也有點害怕,也要跟著我們,我對他說:“約法三章:不要說話,不要說話,還是不要說話!”


    他點了點頭。


    尖叫聲從村中央傳來,我們跟著人們一起向事發地點走去。


    就快到事發地點之時,隨著夜風便聞到一陣血腥,血腥濃重不禁又讓我打了一陣寒戰。


    最後來到一家院子前。


    我們擠了進去,隻見院子中躺著一個人。


    此人就是今天那個中年婦女,初步目測臉被活生生地啃掉了一半,身下全是血。


    這個慘景,讓村人不忍直視。


    我也不禁感到惋惜,白天還好好的一人,怎麽說沒就沒了?


    白天那個老頭又出現了,他一眼看到了我們,指著我們說:“都是你們害的,你們外村人怎麽這麽缺德?來一次,我們就要倒一次血黴?”


    眾人的目光當時又看到了我們,這次明顯可以從他們眼光看到火光――怒火的光芒。


    我靠,這樣也能躺槍,這他媽的是誰搞的?這狗日的,敢做不敢當。


    我壓住心中的怒火,但又得對老頭解釋:“大爺,這大姐死了,我們也很難過,但咱們說話得占理是不?我知道你是一個明理的人,你想啊,你這樣說我們是不是有點冤枉我們――難道她的臉是我們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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