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對於他們這種私人企業來說不算什麽大事,沒人追究或者把帳平上也就是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後來這筆錢,是喻鑫替他們還的。然後更詭異的是,當那筆慈善款不翼而飛之後,隻有喻鑫名下有大筆資金流動,匯款單上簽的也是他的名,於是一.夜之間,他就成了那個貪汙慈善款項的犯罪嫌疑人了。然後搜尋證據,判刑入獄,公司重新洗牌,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在這過程中,能動手腳的,便隻有最信任的財務了。但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如果是謝卓背叛了喻鑫,這人卻在他入獄後不久,就憑空消失了,並沒有享受出賣舊主帶來的好處。與此同時張宏利他們也在找他,而且堅持不懈地找了這麽多年,看上去倒不像穿一條褲子的人。所以真相究竟是什麽?百思不得其解,喻禮有些焦躁起來,甚至有點坐立不安。總想去做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麽。“別皺眉。”祁湛微涼的指尖貼上他的眉心,帶著令人舒適的力道輕輕揉了揉,“起碼是有線索了,是好事。”“是……”喻禮輕抒一口氣,是他魔障了。這麽多年都忍過來了,不差這一時。“幫我個忙……”喻禮偏頭看向祁湛,眼前卻落下一片陰影,然後一個溫軟的吻貼上了他的眼睛。那個吻慢慢向下移動,滑過臉頰,鼻尖,然後印在了唇上。“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好好吃飯,嗯?”祁湛摸著他的耳朵,跟他額頭相抵,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他的鼻尖。喻禮愣了一瞬,又很快釋然了,抬了抬下巴在祁湛鼻尖上咬了一口,然後在他要回擊之前推開人,快速跑進了客廳,正襟危坐在餐桌前,往嘴裏塞著飯。雖然他也派人在找了,但是這種事還是越快越好,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更何況以他跟祁湛的關係,開口求個幫助不是什麽丟人的事。但祁湛卻沒給他任何請求幫助的機會。這人總是這樣。體貼到了極致,連讓他有一絲絲別扭的機會都不給。收拾好之後,兩人一起去了公司,喻禮卻在樓下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江辰!”喻禮眼前一亮,來不及關車門,就快步朝那邊走去,“怎麽不上去?前台不會攔你的。”江辰畢業後,倒真的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程序員,不算太聰明,但是也不會犯什麽打錯,偶爾出兩個bug,都可以被修複。程序員本來就忙,上班之後更加了,996都是常態,有時候難得的那一天休息都會被隨時叫回去加班,再加上那點路程,算算兩個人也快有幾個月沒見了。“喻哥。”江辰朝他招了招手,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瞥見慢悠悠跟上來的祁湛,目光沉沉地把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輕哼一聲,攬過喻禮的肩膀往另一邊走,道:“我有話跟你說。”喻禮順從地跟他走到一棵樹下,江辰看了眼祁湛的位置,才放下心來,“喻哥,他是不是又回來糾纏你了?”江辰說著,還狠狠地刮了祁湛兩眼,像是下一秒就要衝上去跟他打架了。“我聽鬆子說這家夥回來了,給我氣得兩晚上睡不著。我跟你講,別聽他那些花言巧語,還是他威脅你了?有錢又怎麽樣?那三年把你折磨成什麽樣了,這種人我見一次打一次!要是他用公司威脅你,你就回來s市,我又沒有女朋友,養得起你,還有……”喻禮聽著他的絮絮叨叨的話,從最初的震驚到心頭酸澀,然後猛地上前一步,抱住了江辰。“我跟你說,你不能那麽傻……咋?”江辰呆住了,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在一旁安靜等待的祁湛也不自覺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又默默站回了原地,直勾勾盯著這邊。江辰有些糾結,平時大大咧咧跟喻禮勾肩搭背都成習慣了,但是印象中,喻禮卻從來不會主動對他做出什麽親密舉動,這麽猛然一下,還鬧得他怪不好意思的。“是不是他真的欺負你了?”江辰把拳頭捏的哢嘣直想,“你等著,回頭我就找人把他套麻袋打一頓,再敢糾纏再打,打到他見你就怕為止!”“什麽跟什麽啊……”喻禮有些哭笑不得地把人放開,伸手捏了捏他的臉,揉麵團一樣地往外扯,非常少見的親昵姿態。江辰原本的一臉煞氣都被他破壞個幹淨,看上去蠢兮兮的。“他對我很好,三年前那事都是有苦衷的,不怪他。你呀……”喻禮鬆了手,沒忍住又在人腦袋上呼嚕了一把,“得了你這麽個兄弟,這輩子值了。”“真的?”江辰還有些不信,“你別是又被他騙了吧?網上說長成他這樣的,最會騙人了。你沒看學校論壇,現在還有多少小姑娘哭喊著非他不嫁呢。”“我在你心中就那麽笨,那麽好騙啊!”喻禮被他氣笑了,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想騙我,也是需要點能耐的好吧?如果真的把我騙過去了,那技不如人我也認栽……”“我跟你說這個做什麽……”喻禮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你的心意我收到了,這事我心裏有數,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一直沒變過,你就別太擔心了。”“走吧,難得來一次,多住兩天,讓那家夥請客吃飯,你就敞開肚子吃,把他吃窮為止!”喻禮搭著江辰的肩膀,把人拉了回去。“吃飯去,你請客。”喻禮朝祁湛抬了抬下巴,一臉頤氣指使的小模樣。“好,”祁湛朝江辰點了點頭,把喻禮扯到身邊,半攬著人往車上走。“幹嘛?你東西忘了?”喻禮有些莫名其妙。“換衣服,你背上剛剛擦到樹枝了。”祁湛道,拿出了後備箱準備好的西裝外套。“咦?髒了嗎?”喻禮偏頭往身後看去,卻什麽都看不到,“可能是剛剛太激動了,都沒有感覺到,還好你心細。”祁湛:“……嗯。”然而換下來的外套卻是幹淨無比的,就像新買的一樣。等到三人坐下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兩人一左一右靠著喻禮,江辰盯著祁湛的目光依舊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