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姓氏的孩子,每個人出生時候,就會得到特別定製的兩枚家徽,一枚屬於自己,另外一枚送給陪伴自己一生的伴侶。在他們十二歲時,會進行第一次刻名,親手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屬於自己的家徽背麵,表示自己已經長大,未來會延續家族的榮耀和氣節。第二次刻名,則是找到伴侶,決定跟他共度一生時,兩個人共同把名字刻上去。他們家族在漫長的曆史中,經曆過無數興衰,甚至有一段因為戰火和經濟蕭條,所有人都沒辦法舉辦婚禮的黑色時光。於是,刻名成了比婚禮更加神聖的儀式,一直流傳至今。按照正常的禮儀流程,刻名環節,需要父母雙方共同見證。蒲喬北和xaviera換上禮服,一起坐在小宴會廳內,跟見證人一起確定流程。xaviera倒還好,他經曆過無數次這樣的環節。可蒲喬北卻是第一次接觸,身體有些緊繃,眉頭一直死死皺著。“放鬆,你這個樣子,根本不像祝福他們的樣子。”xaviera目視前方,平靜的說著。“我已經在放鬆了,”蒲喬北眉頭越皺越深,“但是,這種情況,總讓我想起那個時候。”當初,蒲喬北跟xaviera刻名的時候,比現在更加緊繃,搞得見證人連續問了好幾次,他是不是真的想跟xaviera共度餘生。結果在正式刻名字之前,蒲喬北又問‘家徽刻壞了,還有備用的嗎’。搞得那些本來就不支持他的人,差點把未來蒲總當場趕出去。“這次不一樣,你隻需要說些祝福的話就夠了。”xaviera四平八穩的說,“你瞧,amaris一點都不緊張。”“他跟我很不一樣。”蒲喬北望著坐在那兒,跟男朋友一起把玩家徽的兒子,眉頭又皺得深一些。“也跟我不一樣,他比較勇敢。”xaviera語氣居然帶了點羨慕,“你知道嗎?他拒絕了最高的位置,因為想和自己的戀人相處的久一點,生活的普通一點。”“是嗎?”蒲喬北一愣,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決定。短暫的震驚之後,他把視線挪到自己的妻子臉上,突然問,“你也希望跟我多相處嗎?”xaviera沉默了幾秒,很輕的‘嗯’了一聲。“哦,那我明年把國內業務交給蒲箏,來這邊長期出差。”蒲喬北說完,又抱歉的安慰道,“不過工作還是會很忙,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你看電影。”xaviera驚訝的盯著他瞧了會,笑了,“沒關係。我也很忙,偶爾一次就好。”大家族特別講究流程,提前給他們安排了儀式開始的時間。等待刻名字的空檔,蒲笙和邢清持拿著兩枚家徽,仔仔細細的研究。“這個是什麽花?有點像玫瑰,但是又不是。”邢清持指著上麵的花紋,詢問道。蒲笙:“是合歡花,我祖上那位奶奶種的。留下家徽的爺爺說,她種的合歡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原來如此。”邢清持點點頭,把家徽翻過來,“所以,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刻的?”蒲笙:“嗯,因為大家覺得,這是別人無法取代的事情。所以等每個人成長到12歲,會自己親手刻名。”“你的字真好看,我等會寫不好怎麽辦?”邢清持有些擔憂,慌張的問,“而且,我沒有英文名,跟你的名字寫在一起,好像不太般配。”“沒關係,我可以刻漢字。”“用什麽字體呢?楷書?宋體?”邢清持抽出一張紙,練習了好幾次,糾結的說,“我都寫不好。”他習慣簽藝術簽,普通的橫平豎直,看起來倒很奇怪。“你可以用平常的簽名。”“不行!”邢清持立刻拒絕,“那樣,很多人看不清楚,果然還是宋體吧,我再試一遍。”邢清持字其實不醜,奈何他怎麽寫都不滿意。練了好幾百遍,還沒練好呢,已經到時間了。偌大的宴會廳聚集了很多人,包括兩個人的家人,朋友,還有這場儀式的見證者。大廳中央擺了一張金色的桌子,桌子上放著兩份契約書,和刻名字的工具。桌子正前方,雙方家長坐在那裏。xaviera和蒲喬北像往常那樣,表情看不出什麽情緒,甚至還有些嚴肅。相比較之下,邢家父母簡直像走錯片場的,特別接地氣的囑咐。“啊呀,阿持你好歹拉住阿笙的手啊,瞧瞧你們,一點都不浪漫!”“刻名字手別抖,聽說人家隻有一個,刻壞了隻能刮一層,怪難看的。”“哎,親家啊,咱們是不是應該說點啥?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好像生不出來。”“老邢,我咋有種看兒子結婚的緊張。”拜他們所賜,這一段相聲說完,其他人都不緊張了。邢清持剛才練習時,雖然怎麽都不滿意,可到了正式刻字這會兒,巨大的壓迫感讓他極其專注,一筆一劃寫的格外完美。他寫完了屬於自己的部分,接下來輪到蒲笙。送給伴侶的徽章上,本來已經有他名字縮寫a·s,蒲笙卻沒有接著補完全名,而是用跟邢清持相同的字體,一筆一劃把自己的名字加在後麵。兩個名字相互依偎,帶著可以纏綿終老的繾倦。“恭喜。”xaviera帶頭為他們拍手。之前的家庭會議上,蒲笙已經明確提出了更改順位,其他成員不好再對他的伴侶提出意見,隻能跟著拍手祝福。在一片祝福中,見證人提醒,“請簽訂屬於你們的契約吧。”邢清持拿起那份契約,發現上麵其實沒有什麽條條框框,隻有shawn家族流傳數百年的家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