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專注的回視著她,好半晌,唇邊揚起一抹笑。


    「很多事,不一定要有理由。」


    這算什麽回答?他高興擄人就擄人,那她就那麽倒楣的成為他擄走的對象嗎?焰珂瞪著他。


    「休息吧。」他說道,結束這個話題。「你到馬車上去睡。」


    「耶?」她的眼神立刻變成訝異。


    他卻嘲弄般的笑了。


    「我可不想再照顧一個著了涼、卻又不肯喝藥的不合作病人。」


    焰珂紅了臉。「我……我又沒要你照顧。」


    「你現在是我的隨從,你的一切我自然不能不管。」


    「那麽怕麻煩,就不要帶著我,讓我回宮不就得了。」她不滿的回道。他說話的口吻,好像她真的是一個大麻煩,過分。


    「去休息吧,還是你想睡在這裏?」他背靠向一塊路旁的大石。


    「才不要。」焰珂連忙道,才起身要走回馬車,卻又忽然頓住。「那你在這裏過夜,不怕著涼嗎?」


    他張開閉上的眼,流露出微帶邪氣的笑容。


    「難道,你想要我陪你一起躺在馬車裏?」他語帶暗示。


    「你……你在這裏冷死算了!」她惱怒的轉身就奔向馬車。這人狂傲過頭,她的關心根本就是多餘,


    任風行斂了笑,低語道:「那可能要令妳失望了。」


    要他死,恐怕沒那麽容易。


    *****


    從出了祈連山後,他們雖然少在城鎮停留,但焰珂大約知道,他們一直是朝東北的方向走。


    愈離開人群聚居的地方,就愈見塞北荒涼的景致與不時會襲來的沙風,幸好他們是坐馬車,風沙大的時候,她還可以躲進馬車裏,避免被風沙傷了眼睛、吹痛了臉;至於她的主人,當然就在前頭駕車。


    仔細想一想,這一路來,比起她服侍他,他照顧她的機會還比較多;可是他卻執意要她這個不太有用的隨從。


    像這會兒,她把駕馬車的重責大任丟給他,然後自己躲進馬車裏,他居然也沒多說什麽,哪有主人是這麽當的呢?她像是來享福的,而他--卻平白無故多了個必須照顧的人。


    總而言之,在經過多日的觀察後,焰珂隻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任風行是個奇怪的男人。


    □然,馬車停了下來。


    「怎麽了?」她撥開車簾,結果卻被一陣沙風襲上了臉,他及時以披風擋住她的身子。


    「怎麽回事?」她微咳著道。


    「到了。」


    「咦?」風停,他將遮掩的披風放了下來,她才得以清楚看見眼前的景致。「這……」


    山穀間沙風不斷,他們的位置,正好被林木遮掩住,所以得以避開大部分的風沙;等一下,這該不會就是--


    「疾風穀。」他說道。


    焰珂瞪大眼,這裏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這裏風那麽大,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這是我住的地方。」他跳下馬車,將繩索解開後,任馬匹自由離去;焰珂也跟著跳了下來。


    「住在這裏?」這種地方他住的下去?果然是怪人一個。


    焰珂緊跟在他身後,任風行張開寬大的披風,一把摟住她的同時也將她藏在披風之內。


    「咦?」她的身子突然暖了起來,連視線都包裹在他的氣息裏,焰珂怔怔的抬起頭。


    「抱緊我。」他低頭,然後縱身往山穀下跳去。


    焰珂連忙伸出雙臂環住他,耳邊隱約吹過呼嘯的風聲;她沒被他突來的動作嚇住,卻被他絕頂的輕功所吸引。


    穀壁既陡峭又無可攀爬的輔助點,他帶著她,吐納之間卻能毫無紊亂、神色從容;兩人在穩定的速度中下降,最後一點收勢後,他們平安抵達穀底,落地不起煙塵;焰珂呆呆的看著他。


    「你好厲害!」這種輕功,非得要有深厚的內力、加上特別的方法才能成行,而他卻輕易做到了,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呀?


    任風行放下披風,低頭看著她因見識絕頂輕功而揚起的欽佩神情。


    「你想學嗎?」


    「想呀。」她答的順口、轉身去觀察峭壁上的地形。


    「有機會我就教你。」他跨步往山穀中的小居走去。


    「真的?!」她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回來,立刻跟在他身後。「你說真的?!不騙我?你不可以忘了喲。」


    任風行一笑,看向跟在身邊的她。他說過的話,何曾不算過?而她卻老愛質疑他的話。


    「走慢一點啦!」她拉住他,不讓他老是自顧自的往前。「你走那麽快,我怎麽跟?別以為你個子高就可以欺負我哦。」


    任風行一頓,視線循著她緊拉住的手臂緩緩往上移,直到兩人的視線相對。「好吧。」他放慢步伐,配合她的腳步。


    「任大哥.....」小屋前,佇立了一個守候已久的女子。


    任風行與焰珂同時停下,焰珂看著那個癡望著任風行的女子,然後又看向任風行漠然的表情。


    「我等你好久,你終於回來了。」她的臉,因為他的歸來而綻放出燦爛光采,美麗的叫人不忍移開視線。


    從那天他要她離開後,她就來到這裏;他的居處在這裏,他總要回來的不是嗎?而現在總算讓她等到了。


    焰珂悄悄退離了他身邊一步。


    「我不記得曾開口要你來這裏。」任風行冷淡地道。


    「我知道。」女子的神情黯然了下。「可是,任大哥不肯讓我跟著,我隻好在這裏等,直到你回來。」


    「沒有必要。」他淡漠地道,然後越過她要進屋,卻發現焰珂沒有跟上來,他又回頭,「跟我進來。」


    「哦。」焰珂應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女子像這時候才看見焰珂,臉上裝滿了訝異。「任大哥,她……她是誰?」她真正想問的是,為什麽任大哥會帶著她?!


    「我的隨從。」他人已進了屋。


    「慢著。」她攔在焰珂麵前,確定任大哥沒有注意,才充滿敵意的看著焰珂。「你是誰、跟著任大哥有什麽目的?」


    焰珂斜睨著她。


    「問別人姓名之前,應該先報出自己的身分吧?」這女人,前後的態度未免差太多了。


    「朱芸生。」她挺直了腰,高傲地道。


    「哦。」她隨便應了聲。


    「你又是誰?」


    「焰珂,他的隨從,」她指了指小屋裏頭的男人。


    「胡說!」她反應激烈。「任大哥一向獨來獨往,根本不要任何人跟隨,也不近女色,怎麽可能帶著你?!」


    「他剛剛也說了,難道你沒聽見嗎?」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焰珂不打算再理她,決定進屋去,可惜她不放行。


    「你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讓任大哥不得不帶著你?」任大哥不許她跟著,絕不可能還帶著其他的女人。


    焰珂麵色一沉。


    「我最討厭別人誣賴我,在還沒搞清楚事實前,請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辭。」說完,焰珂推開她便進屋裏,不再理會這個半路蹦出來的女人。


    *****


    朱芸生硬是在疾風穀留著不走。


    任大哥既然容得下別人,就不應該再將自己拒於千裏之外;她沒經過任風行的同意便決定待下來。


    「這裏什麽東西都沒有,那我們要吃什麽?!」大廳裏,焰珂不滿的炮火直轟向任風行,


    還以為疾風穀是什麽特別的地方哩!結果,是很特別沒錯,特別到山穀之中隻此一家、別無人居,什麽東西也沒有。


    傍晚時分,任風行要焰珂去做飯的時候,她才發現,穀裏什麽東西也沒有,那還做什麽飯呀!


    朱芸生在門外也聽見了。任大哥高傲不群,不可能讓任何人在他麵前那麽囂張;她等著任大哥動手整治人,但--沒有!


    「難不成你還想吃幹糧?」任風行涼涼的反問道。


    「有幹糧吃總比餓死好,」焰珂理直氣壯的答道:「不管,你要想辦法,這裏是你家,你應該找得出東西來當食物的。」


    「找尋食物,應該是隨從伺候主人的本分吧?」他挑著眉提醒。


    「讓隨從餓死,也不是主人應該做的事,」她不甘示弱地道。


    「這麽說,又是我的錯囉?」他的語氣裏有絲笑意。


    「當、然。」她加重語氣,雙眸炯炯的迎視著他。


    任風行斂眉一笑。「那麽,走吧,」


    「去哪裏?」她連忙跟著他往小屋的後麵走。


    「屋後,有一大片林子,也有一些可食的野菜,還有山裏的清泉,我們就去撿些菜、挑些水回來用吧。」


    「早說嘛。」還讓她為兩人的晚餐擔心半天,結果他早就想好了,分明就是故意想看她著急。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一邊走,她一邊不滿地問道。


    「故意什麽?」


    「故意讓我著急呀!」


    「是嗎?」兩人的聲音漸去漸遠。


    朱芸生無法置信的看著他們。他……真是任風行嗎?


    任風行一向是冷漠的,對任何人都沒有情分,從來不會與任何人和睦相處,也最不喜歡身邊有人吵他;可是,為什麽現在卻能容許焰珂對他大呼小叫,甚至是當麵挑釁,他也無妨?


    為什麽?


    朱芸生怔怔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她原以為任大哥不會對任何人和顏悅色,然而,現在他卻對另一個女人展開接納?!


    半個時辰後,任風行與焰珂相偕走回來,兩人各帶著一些東西;焰珂抱了一些野菜,而任風行挑著一擔水與撿了幹柴。


    兩人在屋後簡陋的廚具中合力做著晚餐,任風行負責生火、控製火候,焰珂負責料理菜色及指揮;朱芸生就這麽看著他們忙來忙去,覺得自己像個介入者。


    最後一道青菜端上桌,焰珂轉頭麵向任風行。


    「就算不好吃,也不準你吐出來,知道嗎?」先下手為強,她一向光明磊落,所以決定先威脅他。


    在宮裏,吃食這方麵的事自然有專人負責,焰珂是很少動手的,不過幸好有一陣子她們四個太過無聊,於是跑去和大廚學了一些基本料理的煮食方式,否則今天哪裏煮得出這些?


    不過,她也隻會這一點點而已,他敢嫌棄就試試看?!


    任風行走到桌旁,仔細看著上頭擺出來還不算差的四菜一湯,還真有些屬於尋常人家的飯菜香;沒想到她會做菜。


    他故意麵帶為難的問道:「如果味道不對呢?」


    「吞下去。」她宣布。


    「太強人所難了。」他很正經地道,可是眼裏卻有絲笑意。


    「你要是覺得不好吃,下一餐你自己煮。」


    瞧她說的理所當然,態度也很認真,任風行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可以坐下了嗎?」他詢問道,貪看她充滿生命力與恣意的神情,不太想真的開罪自己的小隨從。


    「當然可以。」她點點頭,兩人同時坐下;意思意思的為主人添了飯,她送到他麵前。


    「難得你這麽自動。」他還以為,她使喚他已成習慣了呢,


    「我怕對你不好,你就不教我那個飛簷的絕妙輕功了。」她笑的格外甜蜜。


    「原來是另有所圖。」他為之失笑。


    「那當然。」她一點也不慚愧地道。等他四道菜各吃一口後,連忙又問:「怎麽樣,好吃嗎?」


    「嗯……」他故作沉吟,然後在她變臉前說道:「還不錯。」


    「還不錯要想那麽久?」她不滿的嚷。


    他笑了出來。「難得看你會做一件事,以後的三餐就交給你了。」


    這是變相在稱讚她煮的不錯吃嗎?她斜睨著他。


    「直接稱讚我,你會少塊肉嗎?」對他的吝嗇,她皺著鼻子表示不以為然。


    任風行但笑不語。他沒有與人談笑、戲言的習慣,但有時候卻會忍不住逗逗她,看到她生動麵精采的反應,心情便會很好。


    可是焰珂愈來愈覺得自己遇上一個怪人。


    算了,這男人已經沒藥救了,他奇怪的行徑也不是今天才有,焰珂放棄跟他爭論;才想與他一起用飯,眼神一轉正好看見那個對自己橫眉豎眼、充滿敵意的女人還站在門口,不敢進入。


    「喂,你不理她嗎?」她用下頷指了指門外。


    「你想招呼她嗎?」他反問。


    「她認識的是你。」


    「疾風穀並不歡迎來客。」他淡淡的回答。


    「這樣對她,不會顯得太無情了嗎?」好歹她是為他而來的,他不會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吧?


    「人情本就淡薄如紙,沒有什麽好在意的。」


    焰珂張大明眸看著他。「你真冷血。」


    「是嗎?」對她的評論,任風行隻是挑了挑眉,並不反駁。


    「算了,我去問問她。」焰珂起身。


    「過多的同情心,有時候隻會害了自己。」他淡淡的說道。


    焰珂回給他一個不敢苟同的眼神,非關正義或什麽仁道精神之類,她隻是純粹不想看一個姑娘在夜晚無處可棲而已。


    她走向門口。


    「要不要進來一起吃?」


    「是任大哥要你來問的?」朱芸生帶著冀望地問。


    「不是。」


    聽見這兩個字,朱芸生的神情立刻冷了下來。


    「我和任大哥之間的事,用不著你管。」


    焰珂眉一皺。「既然你不領情,那就算了。」她走回任風行身旁,一語不發的吃著飯。


    「待會兒吃完後,你就到房裏休息吧。」他當作沒看到剛才的情形。


    「那你呢?」


    「這裏是我住的地方,我自然找得到地方休息。」任風行忽然停下筷子,臉龐微微朝她傾了過去。「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誰會擔心你?!」她連忙撇清。


    她絕不是在擔心他,絕對不是!


    「這裏隻有一間房,隻好讓給你了。」他的語氣像是自己多委屈。


    「耶?」她瞪大眼,那他豈不沒地方睡了?!


    「快吃吧,這裏的風很大,我可不想在風吹來的時候,就得隨時抓住你,以免你被吹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我才不會被風吹走。」她直覺反駁,他的語氣分明就在取笑她。


    「快吃。」這點沒得商量。


    聽到他沉了臉的命令,她隻好照辦;這男人,管她的事管的愈來愈順了哦!


    *****


    吃完晚膳,焰珂將所有的菜肴及碗盤處理幹淨後,就去整理久未有人居住的房間;將寢被分成兩份後,一份拿到外頭,放在用椅子並成的臨時床鋪上。


    「這裏給你睡。」焰珂對著他道。


    任風行抬頭望著她。


    「過來。」


    「什麽事?」她乖乖走過去。


    他不由分說的抓過她的手腕,握把她的脈象。


    「我沒事。」她抽回手,他卻又抓了回去,凝眉細診。


    「嗯,先去休息。」脈象正常,他這才點了點頭。


    「可是……」拜托,才不到戌時耶。


    「快去。」他沉聲命令,對她的身體健康與否十分重視。


    焰珂皺起眉。「你--暴君。」


    「嗯?」他壞壞的揚起唇角。「你要我點住你的昏穴,才肯進去睡嗎?」


    「你威脅我!」她差點跳起來。


    「是。」他點點頭,態度一派理所當然。


    「哼。」她不滿的應道。「等我的武功贏過你,你就慘了。」她一定會報仇。


    「是嗎?」他的眼神更壞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當不成女英雄,焰珂也不想讓自己的下場太難看。


    「好……好嘛。」她不甘不願的應道,還扮了個鬼臉以示抗蠢,這才轉身走回房裏。


    任風行一直看著她進房,神情帶著些許無奈的沉思。


    是他太縱容她了嗎,所以造成她現在一點都不怕他,還敢和他唱反調?他的原意是要一個時時反抗他的女人嗎?


    「任大哥……」看見任風行一個人待在小屋的客廳,朱芸生很想走上前卻又不敢。


    「有事?」沒了方才的輕鬆,任風行的態度恢複冷淡。


    「我可以進去嗎?」在他麵前,她所有的驕氣自然消失,神態間怯恭卑微。


    「進來吧。」


    「謝謝任大哥。」朱芸生雙眸一亮,連忙跑進去,在任大哥的旁邊坐下。「任大哥,謝謝你。」


    「為什麽來疾風穀?」


    「我……我等任大哥回來,」


    「我不喜歡見到有人不請自來。」從他的神情裏,看不出他現在的情緒。


    「我明白。」她微低著頭。「可是,我想見任大哥,即使任大哥不要我,我還是喜歡任大哥。」


    「不要逼我出手殺了你。」他一向不喜被人左右,更不喜歡有人不請自來的幹擾他。


    「任大哥,你對我……真的一點情分也沒有嗎?」她無法接受。


    任風行冷笑的問:「該有什麽樣的情分?」


    「這……至少你救過我。」她的語氣薄弱無比,知道他根本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那又如何?」


    任風行的確是個十分自我而冷情的人,隻要稍一不順心,很可能就此殺了讓他不順心的人;可是,剛剛在飯桌上的……那個臉上全無冷淡、還能談笑的人,不也是任風行嗎?


    她從未看過他有那種表情!


    「但是,你關心她。」


    「她?」


    「焰珂。」她抬起臉。「你關心她,不是嗎?」


    「是又如何?」


    「為什麽?!」她低喊。他居然不否認,他真的關心焰珂!「為什麽你可以關心一個陌生人,卻對我連個笑容都沒有。」


    那個焰珂才出現多久?而她與他相識已有兩年,焰珂憑什麽可以占住他的注意力。


    「或許你可以去跟著別人,隻要目標不是我。」任風行置身事外的說道。


    「可是……我隻喜歡你。」她幽幽的低訴。


    「如果有人的武功比我更強,或許你所謂的喜歡就會是別人。」任風行依舊不為所動·


    「才……才不會。」朱芸生微微震驚。


    不可否認初時對任大哥的仰慕來自於他的無所匹敵、救她時的英雄氣概,但到了後來,已經不是那個原因了;兩年來的跟隨、仰慕,早已轉變成一種無可取代的傾心,那是任何人再也無法做到的。


    「是嗎?」任風行不再多說。


    「任大哥,你曾說過,你不需要隨從,所以不許我跟隨;可是現在,你卻帶著焰珂,我究竟哪裏不如她?」朱芸生不平又心痛,為什麽她的癡心,比不上一個才出現不到幾天的女人?


    「她的事與你無關。」任風行盯著她眼中別有深意的光采。「別打她的主意。」


    朱芸生一怔。


    「這是你第二次威脅我,為的卻是一個毫不相幹的焰珂。」她自嘲的笑,既不甘也不願。「你居然這麽保護她?!」


    任風行麵色一沉。「記住我的話,別試圖考驗我的耐性。」


    「好,我會記住。」朱芸生站了起來,臉上不再有笑容。「任大哥,也請你記住,我不會就這麽放棄的。」


    她深吸口氣,一轉身,毅然離開了疾風穀,她得不到的,焰珂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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