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


    成親?他有沒有聽錯?


    楚言拉回遊移的心神,集中注意力在自己母親說的話上,不再去想那個有著一對清澈眼眸的少年——不,該說是少女。


    「你沒有聽錯。」坐在他麵前的婦人優雅的放下茶杯,然後溫和的看著他。「你是我的兒子、楚家唯一的繼承人,以前我一直沒跟你提,是希望給你時間自由選擇,但是看看現在,你已經二十八歲了,如果你早幾年定下來,現在我說不定已經有孫子可以抱了。」說到後來,她還真不是沒有感歎。


    「娘,我以為楚家並不介意沒有子嗣。」


    「胡說,」她瞪了兒子一眼。「早知道不催你的結果是讓你下這種結論,十年前我就替你找房媳婦了。」


    「但是我並不想跟一個從沒見過麵的女人過一輩子。」


    「那說說你那些紅粉知己好了,有哪一個是你想娶回家的嗎?」她反問。


    「沒有,她們不適合。」


    「不適合?!那你還跟她們走的那麽近!」


    「各取所需罷了。」他聳聳肩。


    「你真是亂來。」她氣呼呼的瞪著兒子。「瞧瞧現在外頭的人怎麽說你?你曾經是個堂堂的護衛統領耶,現在呢?風流名聲滿街傳,你這樣叫為娘的怎麽替你找媳婦?」


    「娘,人生短短數十年,何必太認真?」他覺得一個人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實在是很美滿的生活。


    「你該娶妻,替我們楚家留個後代了。」


    「娘,我雖然是您唯一的孩子,但是楚家可不隻有我一個男丁哦,要傳宗接代,別人也可以嘛。」據他所知,他那些叔叔伯伯們底下也有不少兒子呀!


    「別人歸別人,我們歸我們,你別想賴掉你自己的責任。」楚夫人深思的看著兒子,「楚言,你老實告訴我,你遲遲不肯成親,是不是跟四年前那件事有關?」


    「四年前的什麽事?」楚言一臉茫然。


    「玉郡主的那件事。」


    「哦。」他恍然大悟,然後笑了出來。「娘,您想太多了。」


    「但是從那件事後,你就辭去統領之職,也不提成親的事,從此流連花叢……」


    「娘,」他喊停。「我辭去統領之職,是因為我不想在宮裏耗去一生,除了當官,我想這天下還有更多事等著我去看、去經曆,跟您說的那件事絕對沒有關係。」事實上,辭官的時候,他是鬆了好大一口氣。


    「真的?」


    「真的。」他可以發誓。


    「好,那娘要你成親。」


    「娘!」他歎氣的喊。


    「你未來的妻子,是上官家的大小姐,知書達禮,絕對會是你的好妻子。」楚夫人直接說道。


    「娘,我說過,我不想娶個完全不認識的女人為妻。」


    「那好,明天你跟娘去上官家作客,娘安排你們見上一麵就是。」要認識,那還不簡單。


    「娘,我不想成親。」楚言不得不把話點明。


    「楚言,娘唯一的心願,就是看你娶妻生子,你連這點希望……都不給娘嗎?」楚夫人當場泫然欲泣。


    楚言看的差點沒傻眼,娘也變臉變的太快了吧?


    「唉,好吧好吧,娘就知道,這輩子除了你爹,是沒人會在乎我開不開心的;老爺呀,為什麽你走的時候不帶我一起走?留我一個人在世上,連兒子都不聽我的話,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反正我最近身子骨不太好,大概也不必吃藥了,直接等你爹來接我……」哀之至也,楚夫人手絹亂飄、淒涼的抽泣聲立刻充滿整個室內。


    言兒,你一定要孝順你母親,別讓她傷心;爹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母親流淚……


    「娘,您別傷心,我娶就是了。」想起父親的遺言,楚言不得不從命。


    「真的?!」


    「真的。」他點點頭。除了答應,他還能有其他選擇嗎?總不能真的任他娘傷心憂鬱吧?「成親的事,就請娘安排吧。」


    「太好了,我立刻去找上官夫人商量迎娶的日子;你將迎娶的妻子,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名叫上官綠袖,今年二十歲……」上官夫人連珠炮似的說完,連忙出府準備找手帕交去。


    縱然知道母親隻是在演戲,他還是答應了,因為他沒辦法眼睜睜看著自己唯一的親人傷心難過——而且,他娘的身體狀況自爹去世後,就一直不太好,他不敢拿他唯一親人的健康冒險。


    好吧,他會娶;不過是要一個媳婦嘛,他會給她的。


    ***


    綠袖要嫁了?!他的女兒要嫁了!


    上官老爺簡直難以接受,他即將要失去一個女兒的事實,從綠袖點頭答應出嫁的那天起,他就每天哭喪著臉。


    「爹,別這樣,高興一點嘛!姊姊要出嫁,是喜事耶。」紅嫣逗著他道。


    「唉。」上官老爺一陣歎氣。


    「爹,您別傷心嘛,您還有我,還有藍妹妹呀,對不對?」紅嫣推推身旁一身藍衣的女孩。


    「嗯。」藍衣女孩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嬌憨無比的直點頭。


    「藍兒。」上官老爺摟了摟這個自己最擔心、也最疼愛的女兒。「爹絕對不會讓任何男人來欺負你的;紅嫣,你要保護你妹妹,知道嗎?」


    「我知道。」紅嫣點點頭。「爹,明天大姊就要出嫁了,我們去看看她的嫁妝準備好了沒有。」


    「不要,我不想去。」上官老爺摟著女兒,「你去就好了,讓藍兒留在這裏陪我。」


    「哦,那好吧。」紅嫣蹦跳著往綠園走去。


    這幾天綠園可熱鬧了,整個上官家的焦點都在這裏,娘更是費盡心思為大姊打理嫁妝,還連下好幾道命令,要那四個奔波在外的哥哥們,立刻趕回來為妹妹送嫁,誰都不準不到。


    害那些一下子不小心跑太遠的哥哥們,一接到命令,立刻跋山涉水、日夜兼程的趕回來,就怕趕不及為妹妹送嫁。


    這是上官家第一次嫁女兒,上官夫人當然慎重無比,而整個上官家全部的人也都為這次大小姐的出嫁忙翻了。


    結果,身為新娘的綠袖,除了量身裁嫁衣之外,反倒沒什麽事可做;綠園裏人來來去去,她就避到書房去看書。


    「大姊,你怎麽躲在這裏?」紅嫣去綠園找不到人,直覺就轉向書房,大姊果然在這裏。


    真是有書的地方,就少不了大姊呀。


    「紅嫣,你不陪著爹,怎麽反而到這裏來了?」


    「爹還在傷心難過,我讓藍兒陪著他,自己就過來找你羅。」紅嫣俐落的由窗子跳進來,坐在姊姊身旁依著。


    「姊,你要出嫁了耶!」


    「嗯。」綠袖放下書。


    「為什麽突然決定要嫁?」姊不是打算一輩子不嫁的嗎?


    「我不想讓娘為我擔心。」


    「隻是這樣?」紅嫣不信。


    大姊已經二十歲了,既然過去一直沒動過嫁人的念頭、也沒在意過娘的擔心,沒道理現在會因為娘的擔心就嫁吧?


    「你呢?你不想嫁人嗎?」綠袖反問。


    「我?我才不擔心這個。」紅嫣笑著,「大姊忘了叔叔為我訂下一門親事嗎?」上官家三個女兒最不需要擔心沒老公的就是她。


    「我沒忘,隻是我不認為,你會嫁給無涯大哥。」


    「再說吧。」這是兩個人的問題,沒道理隻有她煩惱。她覺得無涯的「春天」應該會比她早到,所以這個問題該由那個年紀大的淩無涯來操心,目前她隻要顧好自己就行了。


    紅嫣有一副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扛的樂觀心態,綠袖其實也並不那麽擔心。


    「我出嫁後,代我多陪陪爹。」這幾天都沒見到爹,綠袖多少知道爹在難過。


    「我會的,不過最能陪爹的人,應該是藍兒。」藍兒天真而單純,容易滿足又容易快樂,最能令爹高興,忘記煩惱。


    「你有武功,如果可以,多保護藍兒一些,她比我們任何人都容易受到傷害。」對這個天真的妹妹,綠袖也是疼寵與保護居多。


    「我會的。」當姊姊一直在交代事情的時候,淡淡的離愁也開始跳進紅嫣的眼裏、心裏;她開始真的察覺到,姊姊要嫁出門,成為別人的妻子。紅嫣一把抱住姊姊,「姊,我真舍不得你。」


    綠袖含著淚,溫婉的一笑,回擁住妹妹。「我也舍不得。」


    「你嫁到楚家後,我可不可以去找你?」


    「當然可以,我們是姊妹呀。」


    「如果未來的姊夫敢對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紅嫣不改英雌本色,絕不容許有人欺負她的家人。


    「好。」綠袖點點頭。


    「如果你嫁過去過的不好、或者楚家那個渾小子敢對你不好,你就回來;要不然寫信回來,爹馬上派人去接你。」上官老爺不知何時也來到書房門外。


    「爹。」綠袖和紅嫣同時抬起頭。


    「你是爹的女兒,爹不介意養你一輩子;如果那渾小子敢虧待你,爹一定不會放過他。」


    「謝謝爹。」綠袖說道,眼淚不小心滑出眼眶。


    「姊姊,不要哭。」藍兒走向前,幫姊姊擦淚。「姊姊要當新娘子了,新娘子漂亮,不可以哭。」


    「藍兒,謝謝你。」綠袖握住妹妹的手,然後走到父親跟前。「爹,您別再跟娘嘔氣了,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好嗎?」


    「我知道,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一旦嫁了人,總不比在自個兒家裏,爹不能隨時跟著你,你要懂得保護自己。」上官老爺一臉傷悲。嗚,為什麽女兒養大了就得嫁人?


    「女兒明白。」


    上官老爺點點頭,看著他這些女兒,他真是既欣慰、也心痛。


    女兒大了,他不能不麵對女兒總會嫁人這個事實;但是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女兒,就算是女婿也不行。


    為了當他這些女兒的後盾,他才不會允許自己倒下!


    對了,待會兒一定要把他那五個兒子全叫來訓一訓,要他們別忘了該保護妹妹的責任——這份責任,就算妹妹嫁人了也一樣不變!


    ***


    由屋外的敲更聲聽來,現在應該已經接近午夜了。


    上官綠袖身上仍然穿著白天出嫁時的大紅嫁衣,頭上戴著鳳冠、蓋頭巾,她眼眸低垂,隻看得見自己平放在腿上的雙手。


    從完成成婚儀式,她被送進這間房裏後,新郎就再也沒出現過;就算是喜宴敬酒,也不該會這麽晚。


    她靜靜的等候,但一旁陪著她的兩名小婢卻有點捺不住,其中一名決定出去看看新郎是怎麽了。


    不一會兒,那名小婢匆匆忙忙回來。


    「怎麽了?」隨新娘陪嫁來的小平問道。


    「少爺……人不見了。」打探回來的那名小婢以壓抑的語氣道。


    上官綠袖愣住。


    「不見了?!什麽意思?」小平的聲音聽起來也錯愕無比。


    「不知道。」那名小婢聽起來快哭了。「我問過外麵的人,喜宴早在二個時辰前就結束了,但是少爺卻沒回來,沒有人知道少爺去了哪裏;老夫人派人到處去找,結果到現在還是沒有少爺的下落。」


    他不見了,這是什麽意思?


    是遇到什麽急事非走不可?


    或者,他根本是有意避開今天的新婚之夜?!


    上官綠袖抬起手,緩緩取下頭上的紅色蓋頭巾。


    「小姐……」


    「少夫人……」


    兩名小婢看到她的舉動,驚呼聲同時響起。


    「少爺不見了,是真的嗎?」她問。


    「是真的。」那名小婢點點頭。


    「小姐,姑爺這樣做太過分了!」小平忿忿地道。


    姑爺怎麽可以在新婚之夜就丟下小姐一個人?這事若是傳了出去,以後小姐要怎麽做人?!


    「小平。」上官綠袖搖了搖頭,示意小平別再出聲,然後抬起頭望向那名楚府的女婢,「老夫人可有什麽表示?」


    「我聽說……老夫人交代不可以讓少夫人知道這件事,可是……如果少爺整夜都不回來,少夫人怎麽可能不知道……」小女婢也慌了手腳,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你別慌。」上官綠袖先安撫她。「麻煩你再去問問,少爺是真的不見了、還是因為什麽事耽擱了,再回來告訴我。」


    「我這就去。」小婢福了一福,然後又趕緊出門去。


    「小姐,如果姑爺根本是有意避開,那該怎麽辦?」小平急問。


    「不怎麽辦。」上官綠袖異常沉穩。


    「小姐,姑爺這……這根本是給您難堪嘛,為什麽您還能這麽冷靜?!」她不但急——還擔心小姐的名聲,更氣姑爺的不知好歹。


    「不冷靜,又能怎麽辦?」上官綠袖望向燒去了三分之二的大紅燭。「如果他是有意避開我,那麽他這一走,也許不會太快回來;就算我急、我氣,也於事無補。小平,我已經嫁入楚府,進了楚家門,就算是楚家人,楚家還有婆婆在,她會作主的。」


    一時之門,綠袖心裏沒有任何主張,隻能把所有驚慌與難堪、傷心等等情緒,全藏在一張冷靜的麵孔下。


    她知道,她不能慌亂;她是上官綠袖,自身的驕傲與矜持,不容許她再做出任何會引人注目的事。


    「萬一……老夫人偏袒姑爺,不理會您受的委屈,那怎麽辦?」她是擔心小姐受了委屈呀。


    「總會有辦法解決的。」上官綠袖依舊沉靜的笑著。


    「小姐……」


    「別說了,先幫我除下鳳冠吧。」上官綠袖決定脫下這身繁複的嫁衣。


    這麽荒謬的事,讓她有種預感,楚言今晚不會回來了。


    ***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不行嗎?」兀自點了酒菜坐在一旁享受美食的人,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好驚訝的。


    「你在搞什麽?」司徒璿走到他對麵坐下,瞪著他。


    「你很驚訝?」


    「廢話。」看到今晚該過新婚之夜的新郎,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居住的客棧房裏,誰都會嚇一跳的好不好?


    「如你所見,我離開了楚府。」楚言聳聳肩。


    「你在搞什麽?你在這裏,那新娘呢?」


    「在新房裏。」楚言頓了下。「現在,該是睡下了。」娘該已發現他不見了,這會兒大概正派人四處在找他。


    「你在你的新婚之夜丟下你的新娘,然後跑到我房裏吃酒喝菜?楚言,你在搞什麽鬼?」


    「吃酒喝菜?」楚言挑了挑眉。


    「吃菜喝酒。」司徒璿惱怒的修正。這家夥的舉動未免太詭異了,害他嚇到現在還沒恢複。


    「其實,也沒什麽。」楚言又聳了聳肩。


    「請解釋。」隻說「沒什麽」,誰懂那是什麽鬼意思?


    「簡單地說,我娘要我娶妻,我這個做兒子的隻好娶了。」


    「所以你把妻子丟下,一來藉此對你母親表達不滿,二來是想得回自由?」不愧是好朋友兼厲害的商人,精於分析,一下子就把楚言的想法給猜的透徹。


    「答對了。」楚言點點頭。


    「這樣一走對你有什麽好處?」司徒璿問。


    楚言笑了。「當然有,至少我得回我的自由。」


    「楚言,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的後果?」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楚言都是擺明了給那個新娘難看嘛!


    「怎麽會沒有,當然是覺得有好處,不然我何必走?」楚言替好友倒酒。


    「那新娘呢?」


    「是楚家娶了她,她當然是繼續當楚家的媳婦。」


    司徒璿瞪著他。「你根本不想成親,對嗎?」


    「對。」楚言點點頭。


    「那你何不一開始就拒絕?」


    「我母親沒給我這種機會。」他娘用的是最高段的計策——以死相逼,讓他連一點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少來,我才不相信你母親左右的了你。」


    「璿,如果有天我被謀害了,凶手一定有你一份。」楚言忽然歎氣。


    「為什麽?」


    「你太了解我了,通常隻有十分了解一個人的時候,才有辦法真的設計去謀害那個人。」楚言話說的認真,但是表情裏半點都看不出來有擔心的成分。


    「別瞎扯了,老實說,你到底打算做什麽?」司徒璿不得不問。


    開玩笑,人在他這裏耶,萬一楚夫人誤會,以為是他教唆她兒子在新婚之夜「落跑」,那他不是很冤枉?


    「沒什麽呀,隻是想繼續自在的過我的生活。」楚言吊兒郎當地回道。


    「那麽你的新娘呢?你不打算給她一個交代嗎?」


    「她是楚家的媳婦,僅此而已。」楚言喝了口酒。


    「你這是什麽怪想法?」司徒璿怪叫。「楚家娶了她、跟你是她的丈夫,是同一件事、也是事實;你這麽一聲不吭的跑掉,新娘隻能像守活寡似的待在楚家無盡期的等你,你又不肯承認她是你妻子,你不覺得這樣對新娘太不公平了嗎?再說你這麽做,不怕得罪上官家的人嗎?」


    「她既然嫁進楚家,就是楚家的人,有什麽事楚家自然會處理;如果有一天她不是楚家的人,那麽她想怎麽樣,都與我無關,我當然也無須向其他人交代。」楚言回道。


    簡單的說,就是進了他楚家門,就是楚家的事,別人再怎麽樣都不能過問;司徒璿不想再問了,他已經猜到楚言的想法。


    「那你打算『落跑』多久?」


    「是出遊。」楚言橫了他一眼。「而出遊,當然是玩到我高興再回來。」


    「好吧,祝你一路順風,但別想叫我當從犯。」司徒璿聲明,他還想圖個清白的名聲。


    總而言之一句話,楚言就是大男人到不可救藥!以為娶了人家,人家就該任他搓圓捏扁,就算受了委屈,也隻能自己咬著牙和血吞,沒有生氣或表達意見的權利。


    根本上,楚言就是當這個妻子不存在。


    但是,上官家的小姐真有這麽軟弱嗎?恐怕楚言要踢到鐵板了吧。


    如果他沒記錯,外傳上官綠袖知書達禮,極有主見,不太可能會是個任丈夫擺布的軟弱女子;而在上官老爺「愛女」的保護下,上官家的人個個都以保護小姐為第一要務,誰敢對小姐不敬,就是與整個上官家為敵。


    司徒璿這下好奇了,等楚言真的發現自己娶了個什麽樣的老婆後,事情會變成怎麽樣?


    而這件事如果真被上官老爺知道,哈!那這兩家肯定親家變冤家,到時候鹿死誰手,就難說了。


    嘿嘿,沒想到楚言連娶個老婆都不讓自己安寧,偏要搞個落跑事件;他敢說,等楚言回來的時候,楚家肯定會變得很精彩。


    唔,回頭也許他該叫人注意楚家的狀況,以免他漏看了任何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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