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北海道,已經看得見紫色的海洋。一出機場,緒之帶著她直接回家休息。在北海道,他又有另一個設計相似,卻完全融入田園風光的別墅。早餐,在一間視野極好的日光室進行,落地窗外是一片栽種茂盛的花園。


    「這裏……該不會也是你的私人度假別墅吧?」她懷疑地問。


    「是呀。」他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你到底有幾問別墅?」奈良有一棟,大阪有間公寓,而北海道又一幢……他到底替自己置了多少產?


    「很多間,我沒有仔細數過。」他一臉為難。「如果妳要知道確切的數目,我請我的會計師整理一份財產總表給妳好了。」


    「都在日本?」她臉色開始凝重。


    「呃,在歐洲有幾間、加拿大也有,東南亞的幾個度假聖地也有獨資的飯店……」還真的族繁不及備載。


    「是源氏財團的?」


    「不是,是我個人的。」源氏財團的產業,是屬於所有股東的,他隻占一部分,所以不算在內。


    「你根本是個富豪。」千秋瞪著他。


    「我是呀。」他點點頭。「不過比起我慎一堂哥,我隻能算小case。」等度完蜜月回大阪,再介紹他們認識。


    「我決定,不結婚了。」她放下刀叉,站起來。


    「為什麽?」緒之連忙攔住她。


    「因為你太有錢了。」她白了他一眼,怪他瞞著她。


    「這……這也算悔婚的理由?!」他想昏倒。


    「我一無所有,你那麽有錢,別人會說我是麻雀變鳳凰、攀龍附鳳……」


    「慢、慢、慢慢慢。」他喊停。「我不許妳看輕自己。」他板起臉。


    「可是在別人眼裏,這些是事實。」她在意的,不是身分高低,因為出身是每個人無法選擇的;但是後天自我的努力便不同了。


    他把自己打理的那麽好,讓她覺得……她像是一無是處,隻是來分享他所打拚出的成果。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沒有用的人,但在他麵前,她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源緒之雙手環胸,眼神直直地瞪視著她。


    「好。」他像突然下了什麽決心。「如果這是妳在意的事,那麽我打電話給會計師,要他立刻拍賣掉這些產業,然後把所得的金額全部捐出去,這樣我就不有錢,妳就沒有悔婚的理由。」


    說完,他還真的走到客廳,拿起電話撥號。


    「緒之,你瘋了!」她衝過來,按掉通話鍵。「這些是你努力的成果,不能就這樣賣了!」


    雖然沒有看過其它的地方,但光是奈良和這裏,就足以看出他花了多少心思;除了投下大筆金額,其中更有他用心布置出來的溫馨,怎能說賣就賣!


    「如果它們令妳介意,就沒有留下的理由。」他淡淡說道,神情堅定。


    「你……笨蛋!」她放開電話,轉而抱住他。「照你這種玩法,就算有再多的產業,也不夠你玩。」


    「我是很認真的。」他可沒有在玩,電話還在他手上。「妳還要悔婚嗎?」


    「不悔了啦!」她隨口一句戲言,本來隻是想嚇嚇他、讓他緊張一下,結果被嚇到的反而是她。


    他……真是個狂人,連幾十億的財產也拿來玩!


    「那就好。」他這才放下話筒,橫抱起她。


    「怎麽了?」她勾住他的脖子,以為他要抱她回去吃早餐,結果他卻沒移動,隻是一直盯著她。


    「我想……」他慢吞吞地說。「吻妳。」


    話聲才落,他已經低頭吻住她唇辦,趁她驚訝的時候,舌尖滑溜地采了進去,逗弄著她的。


    千秋的呼吸立刻變得低淺急促,他的吻……又和之前的不同了,似乎含有某種熱力,像要把她融化……


    「咳、咳。」突然有人咳了兩聲。


    「你們可以繼續親到高興為止,當我們不存在。」這聲懶洋洋的提醒,來自一個男人。


    源緒之立刻恢複理智,中斷親吻。


    但千秋可窘斃了,整張臉埋在他胸口,簡直是不打算再拾起來了。


    盡管被人逮個正著,源緒之依然非常從容不迫,他先是小心地放下她,然後摟著她轉過身,臉色再正常不過。


    「我還以為你們迷路了。」這麽晚才來,而且正好打斷他的好事──他們到底是來觀禮,還是來搗蛋?


    「我們應該再晚一點來,讓緒之完成他想做的事,這樣或許他就不會拿這張雷公臉來對待我們了。」高橋隆之助對龍澤星建議道。


    聽見這種話,源緒之是不覺得怎麽樣,但是有人的臉好象埋的更深了。


    「知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喏,門在後麵,你可以直接走出去,半個小時後再進來。」中山亞織大剌剌地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源緒之,我和蕭搭早班飛機來,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供應早餐?飛機上的餐真是讓人不敢領教。」


    「當然沒問題。」中性打扮、率直的言詞,像極了千秋形容的中山亞織。源緒之讓人再準備四份早餐,送到日光室。


    有早餐吃,中山亞織把千秋給搶回來,一手勾住川崎蕭。


    「這裏留給你們三個臭皮匠,我們要去享受早餐。」順利帶走羞紅臉的千秋,不著痕跡地替她解圍。


    她們一走,被拋下的三個人隻能麵麵相靦。


    「川崎蕭很會撒嬌,小泉千秋也看起來就是一副溫柔賢淑的模樣,為什麽中山亞織會那麽難搞?」高橋隆之助瞪著那個修長的背影。


    「謝謝你對千秋的讚美。」源緒之無懈可擊地行了個紳士禮。


    「亞織隻是很有正義感、很重視朋友;你一開口就讓千秋羞的不敢見人,她當然不會讓你好過囉!」龍澤星忍住笑。


    「那個難搞的女人!」高橋隆之助搖搖頭,徑自坐進沙發。


    「龍澤,這是怎麽回事?」源緒之「小小聲」地問著好友。


    「大男人遇上大女人,有得瞧囉。」龍澤星好笑地答道。


    「哦──」緒之露出了然的表情。


    「言歸正傳。你大老遠叫我們來參加你的婚禮,那麽東京那邊,你打算怎麽辦?」龍澤星直接問重點。


    「到那時候,我已經結婚了,當然不可能娶森山愛。」源緒之聳聳肩。


    「我們當然知道你不會娶,但是如果你用已結婚這個理由擋,一來到時候的場麵可能會很難看;二來,千秋將會受到森山家人的炮轟,話可能會傳的很難聽。」高橋隆之助實際地道。


    「這個我明白,所以我請了個人來幫我。」


    「請人幫你?」兩人一臉好奇。


    「沒錯。」緒之早猜到祖母會出的招,所以,他也知會他那親愛的堂哥了。「你們記得那天一定要到,參加我的婚宴。」


    「婚宴?」兩人更不懂了。


    緒之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她真的嫁人了呢!而且,在昨天就冠上他的姓,成了「源千秋」。


    雖然從決定結婚到婚禮舉行隻有短短十天,但源緒之還是為千秋訂做了一套白紗;禮服下半身綴滿蕾絲,上半身以翻疊的圓領展現出大方的氣質,而頭紗上更別以蕾絲折製成的花形,整套禮服無比合身,穿在千秋身上,更突顯她的淡雅氣質。


    川崎蕭和亞織都看呆了!


    由於沒有主婚人,所以新郎直接挽著新娘走過長長的紅毯,來到神父麵前,互相交換誓言。


    整個婚禮簡單而隆重,新人替彼此戴上戒指後,順利完成。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神父高興地道,台下來賓席立即響起一陣掌聲。


    龍澤星和川崎蕭坐一邊,高橋隆之助和中山亞織坐另一邊。


    「新郎吻新娘,吻愈久表示愈甜蜜。緒之,看你的囉!」高橋助興地喊。「至少要比龍澤的三分鍾更長……唔!」


    左腳被踹了一下,他立刻丟去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哼!亞織挑釁地回了他一眼,然後假裝沒事,繼續用力鼓掌。


    不理台下的暗潮洶湧,緒之掀起新娘的頭紗,低頭輕輕在新娘唇上烙下一吻。


    「我愛妳。」


    「我也愛你。」千秋眼泛淚光,低啞地響應。


    「禮成!」


    神父一喊,新郎立刻牽著新娘,小跑步出教堂……


    才回想著,她柳腰驀然被一條手臂占有似地圈住。


    「難道沒有人告訴妳,在新婚的第二天早上,新娘應該渾身疲憊地躺在床上,等新郎吻醒她嗎?」不知何時,他已起床來到她身後,抱住她僅裹著被單的嬌軀,與她一同望著窗外清晨的薄曦。


    「有這種說法嗎?」她向後偎入他胸膛,低笑著反問。


    「當然有。」他語音沙啞,卻一本正經。「如果新娘太早起床,那就表示新郎不夠努力,才會在新婚夜沒有讓新娘累壞;再不然,就是新娘嫌新郎太笨……」


    「緒之!」她飛快轉身摀住他的嘴,臉蛋嫣紅。


    「是這樣嗎?」他很具威脅性地傾近她。


    「才不是。」她雙手平放在他肩上,很柔媚地望著他。「新娘會早起,是因為新婚之夜,她的新婚夫婿很溫柔地待她,讓她覺得無比幸福,才會一個人偷偷溜下床,回想著昨天的婚禮……」


    「真的?」


    「真的。」她笑的溫婉。


    「哦。」他也笑了,眼神裏卻有抹促狹。「這個新郎剛剛發現新娘的嘴變甜了,所以決定給新娘一點小小的獎勵。」


    「獎勵?」她才疑惑地抬起眼,他已經低頭吻住她。


    唇辦、臉頰、粉頸、雪膚……一路往下探,無一遺漏。


    「緒之……」她低呼了聲,床單已被拂開,她人又被帶回床上,而他堅實的軀幹,火熱地覆上她的嬌柔。


    千秋沒有機會喊停,隻能任他予取予求……


    許久之後,她氣喘籲籲地摟著他;而他側身,將她環住後,這才拉住被子蓋住兩人。


    還沒睡飽,又被愛過一回,她星眸半閉,有些兒昏昏欲睡。


    「累了?」


    「嗯。」她輕應,身體不自覺更偎近他。


    才一天,她已經開始習慣起這副胸膛、眷戀起這副懷抱,開始依賴起他令人安心的氣味。


    「那麽,睡吧。」他含笑地吻了她額頭一下。


    「你不可以走哦。」她低聲要求。


    「不會,我會陪妳。」


    她一聽,唇畔浮現一朵微笑,眼睛隨之沉沉閉上;不久,她平穩的呼息聲傳來。


    緒之悄悄挪了個位置,低首把臉埋進她的發絲裏。


    蜜月開始的第一天,適合陪新娘纏綿睡到飽。


    同樣的時間,有人在被窩裏擁著新婚妻子睡到自然醒,有人卻苦命地一大早從京都趕到大阪上班。


    最不公平的是,他除了處理某人丟下來的公事,還得安排他臨走前留下的短箋中所交代的事項。


    從早上進公司一直到中午十二點,他不斷跟公文奮戰,在終於看完下午開會要用的資料後,他這才得以喘口氣,一看時間,也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辦公椅上四個半小時。


    是他太久沒辦公了嗎?不然怎才幾天下來,就已經覺得累?


    「慎一,休息了嗎?」茗雙敲了兩下門,然後自動推門進來。「吃午餐了哦。」她揚了揚手上的便當。


    源慎一自動放下公事,到沙發坐著,等茗雙打開飯盒。


    「妳又替我送便當來,爸沒說什麽嗎?」從他們結婚後,隻要回到日本,就是住在茗雙父親的家;不過一年之中,他們通常在世界各地旅遊比較多。


    「有啊,他說女大不中留。」茗雙吐了吐舌頭,替老公夾了塊他最愛吃的花菜。


    「那妳怎麽說?」


    「我說,我已經嫁你了呀,而且你很乖,晚上都會回家陪他老人家吃晚飯──我替他賺了個兒子進門。」


    源慎一忍不住笑出來。嶽父大人一定很哀怨。


    「你一個早上,就看了那麽多東西?」茗雙望著辦公桌上那疊堆得半身高的文件,咋舌不已。


    「這些隻是早上的量,下午還得開會,然後和廠商談一點事,再研究一些企畫案。」所以,他下午的工作量絕對不輸早上。


    「這麽忙?!」茗雙眨眨眼。


    「因為在我們離開的一年間,緒之又將源氏財團的商業版圖拓展了不少。」


    一年以前,源氏的社長是他,緒之還有時間搞花邊、去各地視察兼置產、親自設計自己的房子;而當他離開後,緒之成了社長,他大部分的精力就用在公事上,半年之內坐穩這個位置,也沒讓祖母有機會集結老一輩的董事們反對他。


    再之後的半年,緒之主動推展業務,更與川崎企業合作打進中國大陸的市場,這份利潤又讓董事們個個垂涎不已,積極擁護緒之成為源氏財團的社長,再也沒有人敢看輕他的能力。


    「緒之的個性是不做則已,一旦決定要做的事,便會執行徹底。麵對商場,他的企圖心也比我強,所以,他才是最適合擔任社長的人選。」隻可惜,祖母也許永遠都不會明白這點。


    「那麽,七天後的婚禮,你打算幫誰?」茗雙好奇地問。


    「妳想回來當源氏財團的社長夫人嗎?」源慎一問。


    「不。」茗雙立刻搖頭。


    「那麽,我們隻好幫緒之囉。」源慎一說的像多沒有選擇。


    「可是,那老夫人那邊你要怎麽交代?」他們一回國就被叫去訓話耶,如果沒照老夫人的意思做,慎一不怕被罵嗎?


    「到那時候,她自然就會知道,我們也不必給交代。」


    「緒之到底想做什麽?」茗雙實在很好奇,隻可惜慎一都不肯透露。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慎一也隻是知道部分──暗中修改姓名、更換了喜帖上的部分內容、把「訂婚宴」改成「婚宴」,就這樣而已。


    至於婚禮那天的情況嘛……恐怕就要考驗眾人的臨場反應,看著辦囉!


    十天的新婚假期,甜甜蜜蜜的過去,除了婚後兩天那些觀禮的人還在之外,其餘的每一天,源緒之幾乎從早黏她黏到晚。


    每天早上,他會用一束熏衣草叫醒她,一起吃過早餐,他們會到各處去玩,或者留在這裏運動、泡湯,吃遍美食。


    緒之是個很好的丈夫,從不要求她做什麽,可是,她總也不能一直這樣無所事事下去吧……


    「在想什麽?」緒之出其不意地從身後抱住他,語氣不無抱怨。他才一不注意,她又跑到花房來,害他找了好久。


    「在想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覆住她腰前的那雙大掌,千秋微偏回頭,看著他的表情。


    「妳不喜歡這裏嗎?」


    「喜歡呀,可是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裏吧。」她向後倚進他的胸膛,聲音更低地說:「更何況,你的『婚禮』也快到了。」


    「妳還記著。」源緒之挑了下層,摟她到一旁的休息椅,他坐著,而她就坐在他腿上。


    「很難忘記。」她垂下臉。


    「回去後,妳必須擔上搶妹妹未婚夫的罪名,妳會不會後悔嫁給我?」他問。


    「我嫁給你了,不是嗎?已經做了的事,我不會後悔。」不管會不會承擔上莫須有的罪名,她愛他,已無怨無悔。


    聽見她的回答,源緒之並沒有高興的表情。


    「聽妳這種語氣,好象已經肯定我會讓妳受那種被指責的委屈了。」他喃喃道。看來,他的小妻子還沒搞清楚她的老公有多愛她、多珍惜她,而且,在必要的時候,她老公的惡勢力有多大了。


    「嘴巴長在別人臉上,如果他們硬要說,我們也阻止不了,由著他們去吧,我們隻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快樂就好。」


    她真的是這麽想。源緒之想歎氣。


    「你不高興?」她小心地覷著他的表情。


    「我是不高興。」他無奈地點點頭。


    「為什麽?」她說錯了什麽嗎?應該沒有吧。


    「因為妳對我太沒有信心。」他麵色一板。「妳真以為我會放任妳受委屈,讓別人來指責妳?!」


    「呃……」


    「妳是我的老婆,罵妳等於罵我;敢罵妳的人,就準備接受我的挑戰!」他信誓旦旦地道。


    「緒之……」他維護她,她當然很感動,可是,沒有到要「挑戰」那麽嚴重吧?


    「還有妳,也該打。」他瞪著她。


    「我?」她眨眨眼,一臉迷惑。


    「妳對我沒信心,該打。」重重吻了她唇辦,以示懲戒。


    「可是……」她才開口,他的唇隨即堵上來。


    「妳當真以為我會讓妳受委屈嗎?」他吻了下,抵著她的唇辦繼續說:「千秋,妳是我的女人,我深愛的女人,我說過會保護妳,妳忘了嗎?」說一句就吻一下,源緒之不在乎訓她久一點。「呆瓜,對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在妳心裏,妳老公是這麽不負責任的人嗎?會讓妳有苦自己受……」


    「緒之!」她低叫,微喘地捧住他的臉,不讓他再偷襲。「我……我……」被吻的有點迷糊,她一時沒想到該說什麽。


    緒之才不管,拉下她的手繼續吻,還趁機解開她胸前的鈕扣,熱烈地吻上她胸前的豐盈。


    「不可以……」她氣喘籲籲地推開他,雙頰酡紅似火;發現自己上衣全開,連忙七手八腳攏回來。「這裏是外麵……」


    雖然附近沒有人,但她還沒有開放到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跟他……


    「明天,我們就先回大阪。」源緒之也氣息不穩。


    他原意隻是想逗她的,誰知道──哎,他真是太低估千秋對他的影響力了。


    「明天?」


    「這件事不解決,妳就會一直掛心,而我希望妳快樂。」平複住騷動的欲望,他再度摟著她低語:「千秋,謝謝妳肯嫁給我。」


    她願意在這樣的情況下嫁他,不也證明了她有多愛他。因為明白這點,他對她的憐惜,已遠比當初更多。


    「我也要……謝謝你愛我。」扣回衣服,她伸出手臂勾住他脖子。「不管以後要麵對的是什麽,我都不後悔愛你、嫁給你。」


    緒之心一震,禁不住更加緊擁住她。


    他的千秋,也是個傻女人嗬,才會為一個男人如此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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