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沒過多久,人們就已經忘記顧修遠隻記得現任顧家家主了。而“顧瘋子”這個稱呼則是來源於一次酒局。當顧衡顯現出自己的能力之後,巴結他的人可謂是絡繹不絕,幾乎每天都有人請他出門。顧衡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場合便都推拒了,隻是不是每一場酒局都推得掉的。他還年輕,來跟他套近乎的當然還是年輕人,上了年紀的人可不會自降身段,所以他們去的地方也不會特別老派,反正也是為了套近乎而不是談事情,所以一群年輕人勾肩搭背的去了酒吧。戚榕明聽說這次去的人裏有顧衡,也跟著去了,他害怕顧衡出些什麽事情,畢竟現在的顧衡一下子經曆了太多事,戚榕明怕他有時候會想不開一些事情。這時候已經臨近年關,但酒吧裏人們的穿著依舊是清涼如許,甚至因為快到節日,更是熱鬧的不像樣子。能請的動顧衡的,自然不會差錢,坐的是酒吧最好的位置,一水兒的俊男靚女,勾的人頻頻往他們的方向看來。為了討好顧衡,請他的人沒少打聽他的喜好,而且顧衡的事情簡直好打聽的不得了,他從來沒想過隱瞞跟掩蓋,於是乎顧衡喜歡男人,喜歡年齡大但看起來卻顯得比較年輕,眼尾帶著鉤子能將人心勾的直癢癢的男人的消息不脛而走,請顧衡的人也專門花大價錢找了一個這樣的人過來跟顧衡作陪。當那個男人坐到顧衡身邊的時候,顧衡的眉頭就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他知道對方是個什麽意思,也不想讓他們難堪,便忍著沒有說話,默默的坐的遠了些。按道理說陪他的人該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明顯不是所有人都有沈清舟那顆七竅玲瓏心的,那人見顧衡離得遠了,便又馬上貼了過來,嗲著嗓子道:“顧總,別那麽冷淡嘛……”“抱歉。”顧衡冷著臉道:“我不喜歡有人離我這麽近。”說完,顧衡起身和其他人換了一個位置,自己坐到了角落,戚榕明見此也過來坐在顧衡旁邊替他把想坐過來的人擋了回去。請顧衡來的人臉上有幾分不悅,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倒是那個專門被花錢找過來陪顧衡的男人看起來有幾分傷心,垂著頭時不時的看上顧衡兩眼,讓顧衡覺得更加煩躁了。以前顧衡喝酒的時候頗有分寸,但現在的顧衡不知道是不是經曆的事情多了,喝起酒來反而來者不拒,看的戚榕明膽戰心驚,慌著忙的幫他擋酒。但請顧衡的人看顧衡喝的高興,便開了不少好酒,看見戚榕明幫忙擋酒還有些不高興,親自端著酒走了過去。“顧少,不對,現在應該是顧家主,今日能給我麵子過來簡直是我的榮幸,來來來,我先敬顧家主一杯。”說完,一飲而盡,根本不給顧衡和戚榕明說話的幾乎。這把戚榕明氣了個半死,因為此時的顧衡已經喝了不少了,稍微盼著點兒顧衡好的人肯定不會再過來勸他酒,隻是可惜,目前的酒局上除了戚榕明沒有一個盼著顧衡好的。顧衡眉毛一挑,也知道來人是個什麽意思,他很煩這種酒局上的虛交,但是他喜歡酒精麻痹了自己的感覺,所以他也沒有拒絕,如同來人一般一飲而盡。這下來人就像是被給了極大的麵子似的,把戚榕明擠到一邊,一屁股坐在了顧衡的身邊,不知道跟他說著什麽。看著顧衡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戚榕明更氣了,起身就跑到別的地方找其他人玩去了。夜深了,酒吧裏的喧鬧聲越來越盛,他們這一桌的富二代公子哥兒們早就跟找過來一起玩的網紅嫩模開始摟摟抱抱起來,吵的顧衡眉頭緊皺,心煩不已。他靠在座位上,仰頭看著閃的人眼都快瞎了的燈光,心想沒有沈清舟的地方,好像無論做什麽都沒有意思。他的眼睛有些酸澀,或許是因為看著刺眼的燈光太久,也或許是因為別的什麽東西。忽的,一陣呼聲傳來,原來是他們找的用來討好顧衡的那個人上了到了一旁的台子上,扭著腰肢,搏著眾人的目光。顧衡立刻就懂了他們要做什麽,無非還是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們去調查了他和沈清舟的曾經。所有人都認為顧衡跟沈清舟的相遇是在酒吧,畢竟那一天不少人看到了顧衡送了沈清舟一輛車,所以現在為了討顧衡的歡心,他們找人複刻了顧衡第一次在酒吧見到沈清舟的那一幕,然而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顧衡與沈清舟的第一次相遇會是在一個陽光正好的午後。顧衡看著眼前的場麵冷笑一聲,他眼前的這群人正在做著一些可笑的事情,而觀眾隻有他一人。台子上的人似乎很有魅力,他伸出了胳膊,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腰肢,肆意的扭動著,帶著勾引的味道,有股迷人的性感。而台下的人都似乎玩的很開,男人和女人的界限在他們眼裏是模糊的,看著台上人的動作台下人吹著口哨,眼裏也帶著被吸引到的目光。台上的人看著眾人迷戀的眼神,更加得意了,挑釁似的看向了坐在角落的顧衡,卻發現顧衡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甚至表情更加冷峻了,完全沒有被吸引到的樣子,於是他扭動的更賣力了,誓要吸引到顧衡的目光。而顧衡隻感受到了無趣,這個人的腰沒有沈清舟的白也沒有沈清舟的細,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見過沈清舟,他們根本不清楚當年的沈清舟能引起多大的轟動。想到沈清舟,顧衡笑了笑,他的沈哥從來就沒有人能比得上。再呆在這裏也沒有什麽意思,顧衡便起身準備離開,可誰知就在離開的時候他被人攔了下來。“顧家主,在坐會兒唄,這麽急著走幹嘛?難道……”說話的人朝著台上扭動著腰肢的“少爺”努努嘴,“這樣的極品顧家主還瞧不上嗎?”顧衡斜了說話的人一眼,沒有出聲,隻是往外走的腳步不停,這態度看的說話的人也惱了起來。今晚大家都喝了些酒,一旦上了頭,說話都不怎麽好聽,說話的人一把拽住顧衡的胳膊,表情嘲諷的道:“我還真是不明白,大家都愛找嫩的,偏偏就你顧衡愛找老的,而且聽說找的人當初還是個賣的,現在我給你找了個一模一樣的,你居然還不滿意,不知道那個姓沈的床上功夫究竟有多好,把顧家主勾的魂牽夢繞,我也想試試了。”說完,還不停嘴,一臉興味盎然的湊到顧衡麵前,語氣不陰不陽的道:“麻煩顧家主告訴我那個姓沈的多少錢,讓我也去試試是個什麽滋味兒?”顧衡冷冷的看著湊在他麵前的人,說到底他現在該這麽跟他說話也隻是看他剛剛坐上家主之位,年齡又與他相仿而已。驟的,顧衡笑了一下,讓對方以為他明白了自己的話,準備留下了好好的玩一玩,變成和他們一個圈子的人。顧衡也如他們所想似的,沒有走,而是坐了下來道:“把最貴的酒上一瓶,我請了。”“還是顧家主大方,好東西都想著我們這些兄弟。”說話的人坐在了顧衡身邊,搖了搖桌子上的燈,招來了酒保,點了最貴的套酒。這話說的過於套近乎了,如果戚榕明在的話肯定要懟上兩句,但顧衡卻不會說什麽。酒上來後自然是顧衡開的,上來的是一瓶香檳,顧衡並沒有用香檳最high的開法,而是緩慢的拔出了軟木塞,發出啵的一聲,看的人心裏有些發抖。“顧家主,你……”說話的人話還沒說完,便感到頭上一陣冰涼,隨即甜膩的酒味鑽進鼻孔,聞的人反胃。顧衡把酒順著說話人的腦袋整瓶倒下,一瞬間周圍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顧衡,沒人想到他會這麽幹,連當事人都沒想到,愣在了原地,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可置信的道:“顧衡!你做什麽!”顧衡卻是扯了扯嘴角,握住了瓶嘴,笑著道:“有酒的瓶子打人太容易碎了,打的不疼。”說完,在他人還沒理解顧衡這句話的意思的時候,顧衡拎著瓶子就打在了剛剛說話的人頭上。“嘭!”的一聲,那人被打的一趔趄,還沒反應過來,顧衡又是一瓶子輪了上去,這次酒瓶應聲而碎,那人也被打的倒在了地上,滿頭鮮血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