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急忙進來,鈺諳吩咐道:「去給王爺端一碗熱湯進來。」


    碎玉答應著正要去,卻被鈺諳拉住,在她耳畔低低說了兩句。碎玉吃了一驚,驚疑不定的看著鈺諳,見她再次點頭,隻得勉為其難的去了。


    聽到她說給他做了湯,男人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一些。


    不一會兒,碎玉將湯送過來了,將湯擱在了王爺的手邊,不放心的看了看湯,心裏歎了一聲還是出去了。


    「特地叫廚房給你燉著的湯,你趁熱喝一點吧。」鈺諳道。


    雖然他沒有應聲,但是擱下了書冊,果真把目光轉向了湯,那是一碗牛肉蘿卜湯,看起來香噴噴的,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喝下,「噗」的一聲又噴出來。


    「哈哈……」鈺諳不由得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男人擱下了白瓷湯勺,轉頭看她,眉頭緊蹙:「酸的!」不是一般的酸,這仿佛一碗醋一般。他趕緊倒了一杯茶給自己解了口中的酸味。


    鈺諳還沒笑的緩過勁來,男人已經到了她的身側,將她按在懷中,捏著她精致的下巴,眼底帶著幾分惱火:「還笑?捉弄夫君很好玩?」


    鈺諳終於忍住了笑,打開了他的手:「你不是醋嗎?我以為這碗湯特別適合你今晚的口味。」


    「誰吃醋了?」他打死都不會承認。


    鈺諳哼了一聲:「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將傅瑜關進了天牢,不過是因為我跟他說了幾句話。倘若我再跟其他男人說上兩句話,那天牢裏豈不是裝不完人。」


    祈燁挑眉看她:「你敢?」一想到,她同別的男人說笑的樣子,他便會氣的胸腔炸裂了。


    「你是未來的陛下,要大度。再說了,你這樣,豈不是不信我?若是你不信我,我大可以回娘家呆著,省的留在這裏礙你的眼!」


    她說著便要起身出去的樣子,卻被男人一把拉住,柔聲安撫她:「你別生氣。我錯了還不行嗎?並不是我不信你,隻是傅瑜那廝對你心懷不軌之意,我早已察覺,自然不能輕饒了他。」


    鈺諳愣了一下,傅瑜對她的心意,她開始隻是猜測,並不肯定,如今聽到祈燁這樣說,連他都看出來了,或許還真有這種事?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世有美人,君子才會愛慕,這是人之常情。他並未做什麽事,你這樣苛責,倒顯得做君主的人不大度了。何況他是你手下將才,你好容易才培養出來的心腹,因為這點小事便將一名將才廢了,這不是君主所為。」


    祈燁沉吟了半晌,終於問:「你想如何?」


    「放了他吧,這點小事莫要鬧大了,若是軍中引起閑話,反倒不好。」


    祈燁斜眼看她:「你該不會,瞧上那小子俊俏了吧?」


    鈺諳啐了他一口:「再俊俏,哪裏及得上咱們家王爺俊俏?」說著,伸出纖纖玉指輕輕劃過他的下巴,引得他臉上微微一紅。


    他眼波低沉,緊緊按住了她的腰,貼在她耳畔道:「倘若不是現在情況特殊,本王定然好好‘懲罰’你。」


    鈺諳還來不及回應,便被他輕柔的按在懷中吻了起來。


    這件事就這麽了了吧?傅瑜應該會被放出來吧?她心想。


    「專心點。」他不滿的在她腰上輕輕捏了一下,哪有女子被夫君親著一雙眼珠還亂轉的?簡直是豈有此理!


    第二日傅瑜果然從天牢出來了,他不知道是誰說的情,不過出來之後,他便被端王派了任務。


    北疆要同大齊和親,正好缺一位護送公主過去的送親將軍,這個任務,便交到了他的手上。


    去往北疆路途艱辛又遙遠,他心知這是祈燁對他的懲罰。但是如果順利歸來,他依然是他麾下得用的幹將。既然這事能夠僥幸揭過,去一趟北疆又如何?


    傅後聽聞傅瑜要去北疆,心疼的不行。但是畢竟護送公主是大事,若不是武功高強又出自皇親,如何能叫人放心?這事情倒還真是他做才叫人安心。


    傅瑜出發去了北疆,祈燁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這廝一去幾個月,眼不見心不煩。


    一轉眼,數月過去,入了六月便開始炎熱起來,鈺諳也麵臨生產。


    她自從肚子大了便一直呆在紫薇苑中沒有出門,母親昌平郡主隔一段時間便會過來看望她。


    因為蕭含煙產期臨近,昌平郡主兩邊照顧不過來時,便會叫白承安代替自己過來看望妹妹。


    這日,鈺諳剛送走了兄長,在院子中閑坐,看到蓮池中又生出蓮花,清香沁鼻,倒是分外舒心。


    她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那時怕是正和傅玲瓏鬥得死去活來呢。


    她吩咐碎玉:「去叫摘幾朵蓮花,做蓮花羹來吃,應當清心。」


    碎玉點頭,忙指揮著兩個小丫鬟便摘了最大最美的幾朵蓮花送到廚房去做蓮花羹。


    做好的蓮花羹送到鈺諳這裏來,她嚐著果然味道甜美清香,十分爽口。


    她靠在欄上,想起了上輩子的事情。那時她因為用了皇後的香膏導致難產,而這次她沒有用毒膏,還會難產嗎?


    她歎了一口氣,無論是否難產,那都是命。畢竟,這事誰都說不準。古來女子生產,便是鬼門關上走一遭的事,是生是死,隻能看老天了。


    倒是祈燁,最近緊張起來,不知道在忙些什麽。皇帝在宮中還吊著一口氣,禦醫估計頂多能挨到九月,便是大限之期。這也是因為在皇家,無數珍貴藥材吊著,要是在民間,怕是早沒了影了。


    祈燁一直監國,慶王禁足出來以後又不安分了兩次,被他一頓敲打便萎靡不振了。何況如今端王大權在握,他就是想蹦躂,也蹦躂不出什麽幺蛾子。


    鈺諳覺得祈燁最近瞞著她不知道在忙什麽,時常同七川嘀嘀咕咕的,誰曉得在幹什麽。


    她覺得他忙的事情肯定和自己有關,今兒她就要問一問。


    六月的午後比較煩熱,她吃了午飯之後便要休息。


    因為懷孕,她特別怕熱,丫鬟們都怕她吹風,睡覺的時候不敢開大窗戶,這麽一來屋裏就顯得悶熱。


    於是鈺諳便叫人拿了一大盒冰塊擱在房裏頭,這才將溫度降了下來。


    她剛合上眼睛,卻隱約聽到窗外有人說話,其中一人的聲音分明就是祈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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