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墳圈子的路上,我一直再擔心安如霜的安危,她剛才被我氣走,沒有了玉佩的庇護,會不會出事會不會魂飛魄散


    我突然就想什麽都不顧,拋棄一切去找她,可是爺爺奶奶卻不能白死,而此刻就是我知道凶手唯一的機會。


    而且就算我現在去找安如霜,又應該去哪找天下之大,我完全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心裏難受著,卻不知不覺走到了村後麵的墳圈子,我隻好先把安如霜的事情放下,帶著那個鬥笠男朝著爺爺奶奶的墓前走了過去。


    總所周知,這人有三魂七魄,三魂為:一魂爽靈天魂,二魂胎元地魂,三魂幽精人魂,七魄為: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人死之後,七魄先散,爽靈上天,胎元被陰兵勾走入陰間,唯幽精存於世間,等待頭七回魂,接下來我便把你爺爺和奶奶的幽精給尋來,讓這最後一魂,告訴你真相。鬥笠男看著我爺爺和奶奶的墓碑對我說道。


    我聽到後,忙對鬥笠男問道:


    那你把我爺爺奶奶最後一魂尋來後,我能不能跟他們說話


    鬥笠男搖了搖頭:


    不能,接下來無論你看到什麽,都不能說話,甚至都不能發出一點兒聲音,除非你不想讓他們倆人安心的走,聽明白了沒有鬥笠男對我囑咐道。


    聽明白了。我嘴上答應了一聲,手裏卻先把玉佩掛在脖子上,偷偷地從背包裏拿出了牛眼淚,然後從墳邊找了一棵柳樹,拔下了數片柳樹葉,小心地給自己雙眼之上抹上了牛眼淚。


    即使我不能跟爺爺奶奶說最後一句話,我也想最後再看他們一眼。


    我抹上牛眼淚後,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鬥笠男招魂。


    刀疤臉先是從身上拿出了幾炷香,插在了我爺爺和奶奶的墳前,並沒有點燃,然後對著香拜了拜,嘴中念念有詞:


    拜請香氣沉沉應乾坤,永乾奉開走陰門,首位白機好隨陰,三世高風聖鳳靈,扶助金身急急如律令


    隨著鬥笠男這幾句口訣落下,那幾炷香居然開始冒起了股股青煙,自燃了起來。


    鬥笠男見此,有從身上好似拿起了一把類似與朱砂的東西灑在附近,嘴中念道:


    朱砂辟邪,閑鬼莫入,九陰九陽,三魂七魄,清幽為赦,陰兵聽令,請魂歸來,急急如律令


    我聽著那個鬥笠男不斷念動口訣,一下子就猜出了他的身份,他絕對就是茅山派龍虎宗的人,說不好他就是龍虎宗的第三位真人,可是他為什麽要用大鬥笠和黑網遮麵,不讓我看到他


    心裏正疑惑著,我突然看到了兩個模糊的身影朝著鬥笠男那邊飄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我忙仔細看了過去,可是等那兩個黑影來到那鬥笠男麵前,我也看不清他們到底是誰,隻能看到模模糊糊地兩個黑色人影。


    不過我的心跳卻在這一刻加劇了,我認得出那就是我爺爺和奶奶,他們來了


    我差點兒叫出了聲,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半點兒聲響,就這麽遠遠地看著他們,最後一次再看他們一眼。


    最後一次


    此時的鬥笠男,看到那我爺爺奶奶來了之後,從身上拿出了一把黑灰均勻地灑在了墳前的一個放置貢品的水泥台上,然後對著我爺爺奶奶問道:


    究竟誰害死你們的


    隨之地上就起了一陣陰風,陰風朝著那水泥台上的黑灰就吹了過去,我接著月光看去,陰風吹起那小堆黑灰,漸漸地形成了幾個字,待那陰風消失,我也看清楚了是三個字,而那三個字,正是:


    程江然


    當我看到程江然這三個字的時候,火一下子就從心底躥了起來,這程江然正是雷子的二叔,也就是上次差點兒要了我的命的那個降頭師


    此刻怒火一次次衝擊著我的理智,我現在就有種衝動,想馬上找到那程江然把他給千刀萬剮,為我死去的爺爺奶奶報仇


    隨後,鬥笠男便把香燭收了起來,爺爺奶奶也隨之飄走。


    這程江然你認識鬥笠男回過頭看著我問道。


    認識,他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我看著墳前的那三個字咬著牙說道。


    你可知道他現在在哪鬥笠男問我道。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一定會找到他,一定會我抬頭看了鬥笠男一眼說道。


    鬥笠男聽了我的話後,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後,才遞給我一樣東西,對我說道:


    把這個帶上,以防下次再中了他們的陰魂咒。


    我接過來後,發現是一串不知道用什麽材料做成的手鏈,拿在手裏很輕,重量就跟木頭一樣,可是觸感卻和石頭差不多。


    行了,我的時間也不多,得先走了,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現在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莫要自己找上門送死還有,給你下陰魂咒的人,是你身邊的人,多留個心眼,下次可別陰溝裏翻船。鬥笠男說完後,就朝著墳圈子南麵走去。


    我記住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還是謝謝你。我看著鬥笠男的背影道了聲謝。


    謝我把話收起來吧,或許我們下次見麵的時候,就是敵人了鬥笠男說完後,身子一閃,縱身一躍,幾個起跳間就消失在夜空之中,看他的身形,絕不在陸真人之下。


    可是他最後的對我說的那句或許我們下次見麵的時候,就是敵人了。到底是什麽意思還有,到底是誰給我下的陰魂咒身邊的人我身邊的人又會是誰


    想不通,我索性決定以後再想,眼下還有更重要更著急的事情等著我。


    我先是跪在爺爺奶奶的墳前,給他們磕了三個頭,然後在心裏暗自打算,之前鬥笠男對我說的話並沒有錯,我現在根本就不是那程江然的對手,找他報仇,無異於去送死,隻能把仇恨深刻於心,苦修道術,眼下當務之急就是先得想到安如霜,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到底怎麽樣了


    我一想到是自己冤枉了安如霜,把她給受著委屈氣走,就恨自己不是東西,她要是出了什麽事兒,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可是,安如霜他現在會在哪我又應該去哪裏找她越想我心裏越不是滋味,自責心痛悔恨各種情緒湧上心頭,幾乎讓我抓狂。


    安如霜你在哪我仰天大吼。


    對了,她一定在那肯定在那我突然響起了一個地方,忙朝著那裏跑去。


    那裏是我爺爺早年的所蓋的棚子,我小時候的大部分時光,都是在那棚子裏和村口的池塘渡過,我記得小時候我經常和雷子去棚子裏玩過家家每天娶安如霜,他還在那裏跟我搶過安如霜,那裏有我和她的回憶,此刻她一定就在那裏


    想著,我就朝著那棚子跑了過去,等我一口氣跑到了牛棚附近,還沒靠前,便隱約看到了一個白色的人影正坐在那棚子中木欄之上。


    隨著我靠前,一曲極為好聽輕柔卻帶著一絲幽怨地歌聲傳進了我耳朵:


    一場雨碎徒落在塞北,我又想起那盞相思亂,幾回霜色寒,幾度秋風憐,依舊是那場煙雨不散,千年的守望,孤獨的等待,月色花台間,誰又遺忘了誓言瑩瑩的星光還是昨日殘星,多少癡情散在塞北大風天,隻歎那一生夙願,終是未嬋娟,千年守候斷天涯,葉落無心是晚霞,五弊三缺紅塵亂,而今你又在誰家,如今相遇能否續前緣你可認出我如霜敢問君可知歸期,提筆欲寫霓裳曲,轉身未語淚先滴


    唱這首歌的正是安如霜,我一直站在不遠處靜靜地聽著,知道她把這首歌唱完,從歌詞中,我似乎隱約感覺安如霜她好似早已認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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