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遠點,不許再跟著我!”


    這句話從一開始的恐懼害怕。


    到後來的煩躁不安。


    時至今天,罵它們還是這句話,但語氣裏,隻剩下了無可奈何。


    山中無日月,世上已千年。


    在這暗黑的山底,鑽來鑽去的日日夜夜,她早已經連自己是誰都快忘記了。


    第一次見到,這些綠色的玉石人。


    她還以為,自己是穿越到‘盜筆’小說中的張家古樓了。


    因為隻有這裏才有,如綠翡翠成精一樣的怪物,‘密洛陀’。


    但隨著時間一天又一天的過去。


    張麒麟始終沒有來。


    等她好不容易,在地下找到一處水源。


    看到倒影中,那綠油油而沒有五官的臉。


    這個世界便徹底成為了她的惡夢。


    賊老天是在玩她吧?


    穿越這麽扯的事,都成功了。


    為什麽非得給她,安排這麽個身份?


    難道她重生一次,就是為了做小哥的刀下亡魂嗎?


    為了早點離開這個草蛋的世界。


    她曾鑽木架柴,浴過火;


    還曾高高山上,跳過崖;


    更是水底躺平看過月;


    太陽底下赤裸裸,咳,這個忽略掉。


    總之不管她是融化,還是摔扁,幾秒鍾後,照樣又是一條好漢。


    被啤酒瓶們圍觀了多次死亡現場後。


    她終於,放棄了主動找死的行為。


    慢慢的倒也習慣了這黑暗的地底世界。


    反正在她眼中,這裏看得挺清楚的。


    隻是那些該死的啤酒瓶們,並不放過她。


    沒事就愛湊到她身邊。


    它們倒是也不幹什麽,就隻是圍著。


    那些喜悅的情緒,就像一直有人在對著你,討好地嘿嘿笑。


    要是一堆帥哥美女,這樣也就罷了。


    可這是一堆,沒有正常五官的綠油油啊,正常人誰能受得了這個。


    每當生氣讓它們滾的時候,它們雖然也會聽話的離開。


    隻是過不了多久,另一批便又來了。


    別管她是怎麽知道的,反正她就是能分出不同來。


    來來回回時間長了,她便開始指揮著啤酒瓶們列隊,想辦法讓它們跳舞。


    這氛圍,突然就有點皇上那味了。


    就在她無聊的指揮著,一堆啤酒瓶給她蓋皇宮,準備玩基建過家家的時候。


    某天,突如其來的爭執聲,打破了地底的平靜。


    那是個成年男性,正掐脖威脅著一個幼小的女孩。


    聽原因,似乎是小女孩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聽到這裏,她覺得案情已經大白了。


    她指揮著,啤酒瓶們衝上去幹掉壞人,救下女孩。


    然而事情結果,卻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


    男人是死了,可小女孩也不行了。


    也不知道,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還是被誰給撞倒的。


    事情就是那麽巧,女孩的額頭撞在了石頭,地上流了好多血,女孩已經沒氣了。


    好不容易來了個人,轉眼又沒了。


    她摸了摸女孩稚嫩的小臉。


    心中雖然滿是遺憾,但卻並不難過。


    也許石頭的身體,心也成石頭做的了吧。


    正想指揮啤酒瓶們,挖坑把他們埋了時。


    身上一陣微光閃過,她竟突然變成了小女孩的樣子。


    腦海裏還擁有了女孩的記憶。


    女孩名叫雲彩,阿爹叫阿貴,有一個姐姐叫彩霞,一個弟弟叫阿樹,住在一個叫巴乃的小寨子裏。


    今天這事,是因為在河邊捉魚時,看見一個奇怪的人在洗澡。


    害怕的驚叫了一聲後,就被怪人抓到了這裏。


    捋完記憶後,她整個人都要被創飛了。


    “這算什麽,死去的前任,突然又詐屍了嗎?!”


    “我tm都以為是基建遊戲了,你竟又告訴我,這是‘盜筆’穿書?!”


    仰天長嘯一聲,“玩我呢!!”


    冷靜下來後,想起雲彩記憶中的怪人,她趕忙將男人的臉扒拉出來看了一眼。


    隻一眼,她就嚇得打了個冷顫。


    “傷成這樣,估計是強堿沒錯了。


    原來雲彩就是這樣,和塌肩膀開始接觸的。


    想必她也是從這時候開始,成為了塌肩膀暗線的吧。”


    “這家夥可是劇中小boss啊,就這麽死了?”


    她有點不安心,幾步躲到啤酒瓶們身後麵。


    吩咐它們,把男人的腦袋摘下來,分兩個地方埋下,記得把坑挖深點。


    至於小雲彩,自己既然想借她身份在外麵活下去,那就算是欠她的一份人情。


    眼睛轉了轉,她讓啤酒瓶們挖了個石棺,把小雲彩放進去,埋入了她新建的皇宮之中。


    等事情都處理完,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時候。


    月亮已經高掛天空了。


    一堆啤酒瓶們,擠在山間的縫隙裏,像是在挽留她,也像是在為她送別。


    已經適應了自己新身體的雲彩,抹了抹酸澀的鼻子道:


    “行了,都回去吧,好好守著朕的皇宮。等朕有空了,就回來看你們。”


    雲彩頭也不回地下了山。


    啤酒瓶們直到她走沒影了,也沒有一個離開過。直到都慢慢融化在了這一片山縫之中。


    下山的雲彩沒走多久,就遇到了來山上尋找她的村民。


    事情被她用小孩子的語氣,說的迷迷糊糊半真半假。


    總結起來就是,被怪人抓走了,怪人帶著她掉下山了,怪人好像死了,她的頭破了,好疼。


    再問其它的,通通不知道。


    一個六歲的孩子,能說什麽假話,受這一場驚嚇,還能說話就不錯了。


    於是事情就這樣,被糊弄了過去。


    雲彩的母親,在生小兒子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


    姐姐隻比她大3歲,弟弟比她小5歲。


    有個這麽小的弟弟在,雲彩在家中通常是個被忽視的存在。


    阿爹忙著掙錢養家,家裏通常是小小的阿姐,當爹又當媽的照顧著。


    於是在家人,有關心,但又注定不多的情況下。


    新雲彩順利地,融入了這個家庭之中。


    ···


    十二年的時間轉眼而過。


    中間雲彩借著自己受傷的事,拚命練習技能。


    彈弓、射箭、土槍這些,玩的是樣樣精通。


    身手好,還能經常帶回獵物,後來再出門也就沒人管她了。


    得到空隙,她也會經常抽空回山裏看看。


    指揮著啤酒瓶們跳個舞,再順便教育教育它們,見到戴帽子的和戴墨鏡的人要跑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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