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她還沒意會,就被他摟上馬,單騎遠離營地奔馳而去。


    迎麵而來的風沙令她嗆咳不已,君灩不適地轉首,把瞼埋進他胸懷;北川孤星同時拉過披風,包裹住她全身,擋住風沙。


    好一會兒,她隻聽得見風沙呼嘯而過的聲音,然後他停了下來,拉開披風一角,露出她麵孔。


    君灩張眼望向四周,發現他策馬跑到一處高地上,他將馬匹調轉了個方向,遠處一座邊城,隨即映入眼簾。


    不--她搗住唇,掩住一聲低呼。


    那是女凰國的邊城!從這裏,可以看見邊城完整的模樣,雖然因為距離有些遠而無法看仔細,但是,這樣已經很足夠了,足夠她知道那裏是她的故國、是她心頭念戀著的地方!


    「不許哭。」


    她怔著,直到他的聲音傳來,她才發現,淚水盈滿了眼眶,而他--居然直接低首吻掉她眼角的淚!


    「帶妳來,不是讓妳哭的。」他沉語。


    「你……為什麽……」他不是一直都命令她,不準她再想過去的嗎?


    「因為妳想家。」


    她再度一怔。


    是呀!她想家!怎麽會不想呢?雖然早有心理準備要離開,但那是她出生、她成長、她護衛了十年的故國,怎有可能在一-朝一夕間,就完全不再想起?


    常常,一個人失神、什麽也不想的時候,故國的影子就會悄悄冒出來,讓她想念、讓她感到孤單。


    隻是,她從不會說出口。而他,卻總是從她的神情裏,看出她隱藏的心思。


    從王都回北方的那幾天,每天趕路,她很少開口,他卻在策馬之餘,習慣去觀看她的神情,猜測她的心思。


    她想家,他知道;她跟他走,隻是守信,也是為了不讓他有理由攻打女凰國,這他也懂。為了她的國家,她幾乎付出了一切,不曾想過自己,連尋常人的情緒都壓抑了。


    在她心裏,國與家人是那麽重要,這讓他氣怒,卻也無可奈何。


    「你……可以不必這麽做的。」她手攀握他肩頭,偏首將臉埋入他胸膛。


    他……到底是明白她的心思嗬!嘴上說不許她想,卻仍是帶她來一望邊城……


    「明天一早,這隊騎兵就要拔營離開,目的地是沙漠之國的都城,現在讓妳再看一眼,以後不許妳再偷偷思念。」


    又是「不許」!


    這人,明明有著超乎常人的細心,卻總是用「不許」來命令。君灩漸漸明白,這男人是不懂溫言軟語的,他隻會要求、隻會命令,雖然很霸道,可是他的命令與要求裏,總帶著一半對她的好。


    「你要帶我去都城?」她仰起小臉說道。


    「妳是我的人,我到哪裏,妳自然也到哪裏。」口氣是百分之百的獨裁。


    「到那裏,我要做什麽呢?」他的都城都是北方人吧!她到那裏,不會顯得突兀嗎?


    南北兩地的地理環境、民俗風情完全不同,造就出來的人的外貌,也有明顯的差別。


    北方人多半高大,相較之下,南方人就顯得瘦小;他是徊威猛英揚的男人,與他比起來,她個頭僅恰好嵌偎入他懷抱,在他的懷抱裏,她嬌小得不可思議。


    別說他,就連才十五、六歲的烏玉都比她高半個頭,健壯又美麗;而她,倒像株發育不良的小草,明明已過二十,看起來卻像個瘦弱的小女孩。


    不熟悉的地方、不熟識的人,隻更襯出她一身的寂寥,但她什麽也沒說,隻是低下眸,習慣藏起脆弱。


    「什麽都不必做,隻要待在我身邊。」看出她強撐的落寞,他抬起她麵孔,「看著我。」


    她被動地望著他。


    「有沒有人說過,妳很美?」


    「有。」但,她從不認為這有什麽好得意的。


    青春會逝、嬌顏會凋,美麗隻是人生中幾年光景,女人若隻依恃美麗而生,又能依恃多久?


    「當妳坐在王位之上,冷靜昂然,一身威儀自然而生,即使身為女子,也沒有弱了妳身為王者的半分氣勢;妳既是長公主,也是女王,自信又聰慧,從不輕易認輸。現在隻不過離開了女凰國而已,還沒到我的都城,妳已經要認輸了嗎?妳當日在王座之上的自信呢?」


    她心頭一震。


    她……是怎麽了?


    從離開王宮以後,她似乎變得不像她了,拋卻王位,她連自我也沒有了嗎?她究竟在多愁善感些什麽?堂堂女凰國的女工,豈是這麽優柔的女子!?


    北川孤星的一番話驚醒了她,但--


    「你怎麽會知道我在王宮裏的一切?」


    這十年來,他忙著征服各族、建立沙漠之國的版圖,怎會那麽清楚地知道她在女凰國的一切?甚至準確地描述出她在上朝時的模樣!?


    「千裏路程雖然遙遠,但對我來說,卻不是個太難來去的距離。」他語帶深意。


    是呀!她怎麽忘了,不論防守多嚴密,隻要是他想去的地方,他總有本事來去自如,隻是,她在王宮裏,他在北國……呀!難道這十年中,他到過王宮,而且不隻一次!?


    「我隻是去看我的女人,這值得妳這般震驚?」他笑,知道她想通了。


    「可是,北方明明在戰爭,你明明在帶兵--」何止震驚,她簡直是驚得不能言語。


    若說,這十年來她忙著穩定朝政、加強邊境駐防、想辦法讓民生富足、訓練可用之兵;那麽,他就是帶領自身不多的族人,將強悍的十六族一一征服,成為如今人人聞之喪膽的北國之王。


    他的戰績,不隻是統領北方,更在其它各國間流傳,威震八方的聲名與日益強大的國勢,使得各國不得不對北方之國加以防範與關注。


    沙漠之國是他建立的,打破長久以來十六族分裂而居的局麵,將整個北方收歸為一國版圖,這種可怕的行動力與領兵的睿智,絕對不是平凡人能夠做到的。


    尤其北方因為長期分裂而不成一國,所以十六族其實並不在和平條約的簽署人之內,大家都在提防,擔心著北川孤星領兵南征。


    「帶兵打仗,跟去看我的女人是兩回事。」一公一私,不相衝突。


    「你……」君灩咬咬唇,心頭感受複雜。


    即使身處隨時可能喪命的戰爭中,他還是沒忘記她,無聲無息來去,隻為看她一眼,他居然為她費了這麽多心思,她卻一點都不知情……


    「你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輕歎一聲。


    「我不需要妳說任何話。」他低首,輕啄了下她唇辦,一下,又一下,「讓妳來這裏,隻是告別,以後妳不再是女凰國之人。」她實在是個會讓他上癮的女子,他就是無法忍住不去碰觸她。


    察覺到他愈吻愈熾,君潑輕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


    「別……」她低低地道。


    他停下吻。


    「灩兒,我的耐心有限。」放過她胸前的柔軟,他撫著她嫣紅的唇,一手緩緩撫著她的背。


    「我知道,可是,若你執意,那我……也阻止不了你。」她語音淺柔。


    他吻過她好多次,兩人同睡一榻,她身子也幾乎被他撫遍,她的清白,早算毀在他手上了,可是至今他仍沒有真正占有她,是他的自製,不是她擅於拒絕。然而在他懷裏,她開始感覺到了安心。


    他的懷裏,漸漸有了能讓她安適的位置,她對他已動心了嗎?


    「如果妳再這樣看著我,我可不管這是哪裏,就直接要了妳,而且這次不會再停。」驚猛的眼神驚得她立刻紅了臉。


    「不可以!」她推遠他,想分開一點距離,他原本輕撫她背部的手臂卻突然摟住她腰,收緊貼向自己。


    「咦?」她抬眼,感覺他全身緊繃,神情轉為警戒。


    「出來。」他沉喝一聲。


    五名蒙麵人立刻從下方的坡道躍上來,一字排開,正好堵住了他們下坡的道路。


    「敢行刺本王,卻沒有膽露出自己的臉嗎?」北川孤星冷笑。


    「想知道我們是誰,去問閻羅王吧!」不囉嗦,五人動作一致,提刀就砍向前。


    「抱緊我。」說完,摟著她的手臂轉而控住韁繩,一手抄起彎刀,北川孤星調轉馬頭,刀鋒左右逆轉格開攻擊後,策馬立刻往坡下奔跑。


    蒙麵人見狀,立刻紛紛跨上自己的馬,快奔地追趕向前,四人纏了上去,另一人在後準備弓箭。


    看準那女人是弱點,四人有誌一同全將攻擊目標放在君灩身上。


    這種攻擊方法很聰明,卻也惹怒了北川孤星。


    他迅速揮刀阻擋,守中取機,一看到空隙,立刻毫不留情出刀反擊,轉眼間,蒙麵人已有兩人受傷,另兩人立刻拉開一點距離,半攻擊半閃躲,目的在拖住他的速度。


    此時,在後麵追趕的人已搭好弓,瞄準北川孤星,迅疾放箭!


    「小心!」抱著北川孤星的君澄視線一直注意後方,看見對方放箭,她立刻要推開他。


    北川孤星半回過頭,看見箭矢疾衝而來,順著她的動作閃躲的同時亦拉下她--


    箭矢驚險地自他肩上飛衝而過。


    見機不可失,一旁的蒙麵人立刻提刀砍向君灩。


    北川孤星傾斜馬背的身形一轉,摟著君灩避開致命攻擊,控韁的手臂卻被狠狠劃上一刀,北川孤星立刻反擊,一刀取了對方性命。


    「北川!」鮮血濺上她衣袖,君灩臉色一白。


    馬頭再一轉,北川孤星迅捷再攻向另一個蒙麵人,彎刀回旋,一刀斃命,他倏地停馬,麵對最後一個持弓者。


    眼見情勢不對,最後一個蒙麵人策馬就跑。


    「想走?」北川孤星冷酷地一笑,從馬後取出弓箭,如鷹隼般銳利的黑眸一瞇,弓箭迅疾射出,隻聽見一陣哀呼,最後一個蒙麵人落馬倒地。


    眼見地上躺了五個人,君灩沒有時間感到害怕或殘忍,北川孤星手臂上染了大片鮮紅的衣袖,讓她想也不想便撕下自己單衣的衣襬,覆綁住他的傷口。


    「我沒事。」他沉穩地說道,無視於那片血紅,隻是瞇起眼,視線一一掃過五名蒙麵人,最後尋著了那枝熟悉的箭矢。


    「我們快回去。」他的傷必須盡快止血。


    「嗯。」撿起那支箭矢,北川孤星策馬快速奔回營地。


    看來,有人很想要他的命哪!


    大王受傷而回,身為隨身護衛的烏坦達與沙那立刻加強營地警戒,然後直奔大王的營帳內,盯著隨行的大夫替大王包紮傷口。


    君灩麵色微白地守在一旁。


    脫掉外衣,她才發現那一刀砍得有多重,而他的血像是流不完似的,止也止不住。


    「入帳去,妳別看。」北川孤星淡淡說道。


    「不。」她堅持守在這裏。


    那麽深的傷口,他卻意識清醒地任大夫為他的傷口上藥、包紮。


    所有人都在一旁守著,不敢開口,也不願離開。


    「大王,這傷口太深,在還沒好轉前,千萬不可以碰到水。」大夫慎重交代。


    「我知道,你下去吧。」


    「是。」大夫退下去了。


    烏坦達和沙那這才走向前。


    「大王,是誰傷了你?」


    北川孤星沒回答他們,反而望向君灩。


    「我沒事了,妳先去休息吧。」他喚來烏玉陪伴她。


    看出他有些話不願意讓她聽見,她順從地點點頭。


    「你……」遲疑了下。「別說太久,」他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好好休息。


    他隨意點點頭,示意烏玉帶她入內帳,然後才轉向兩人。


    「沙那,傳令十六騎,由此刻開始日夜輪守,其它士兵守備不變。」這是第一道命令。


    「是。」沙那得令。


    「另外,派人通知在都城的太師,要他注意各族動向,外城戒備,內部則要加駐重兵,但不可聲張。」這是第二步。


    「是。」沙那立刻去辦。


    「烏坦達,認得這枝箭嗎?」方才進帳時,北川孤星將它連同彎刀一起帶進帳。


    烏坦達上前一看,麵色立刻一沉。


    「是烏族人的箭,他居然敢派人行刺王!?」烏族族長有反叛大王的意圖嗎?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北川孤星極冷淡地一笑。「能掌握我的行蹤,再伺機行刺,攻擊還針對灩兒,顯然他對我的動態了若指掌,能這麽聰明到足以算計我的人,會笨到在行刺時,用自己族裏的箭嗎?」這個破綻,未免太明顯了。


    「就算不是他,一定也與他有關。」不是自家族人,怎麽可能拿到這種象征族長的箭?


    烏坦達雖然是烏族人,但他的忠心向來隻屬於北川孤星,發生任何事,他都隻會以北川孤星的安危為第一要務。


    「那些蒙麵人的屍體在南方約十裏的山坡上,你帶人去查看,想辦法查出這五個蒙麵人的身分。」


    「是。」烏坦達立刻領命而去,與傳令回來的沙那擦身而過。


    「大王,太師有信件傳來。」沙那呈上。這是剛剛他準備安排快馬傳消息回都城時,太師派來的人正好到達,沙那讓他梢等,準備讓他再帶口諭回去。


    北川孤星打開一看,唇邊同時勾起一抹笑意。


    跟隨北川孤星已久的沙那一見到主子的這種笑意,心裏立刻明白,有人要倒黴了!


    「傳本王的口諭給太師,要他以不變應萬變,十六族聚會照常舉行。還有,封鎖本王受傷的消息,不許聲張。」北川孤星再下一連串命令。


    「是。」沙那立刻去傳話。


    北川孤星燒掉太師寫來的信,唇邊冷酷的笑意不止。


    從三年前稱王以來,已經很久不曾有人敢這 對他發動攻擊了,太過平順的日子,讓他幾乎都快要忘記權勢是一項多 醉人的遊戲。


    蒙麵人的行刺,再度喚起北川孤星體內的好戰因子。


    既然有人不知死活地想要他的命,那 ,他不好好回報一下,豈不辜負了對方的美意!?


    輕笑間,他已經擬好應對的戰略,一切,就等著都城之會,拉開序幕。


    回到內帳,烏玉先準備了一套新的衣服。


    「小姐,妳的衣服沾了血,先換下來吧!」


    君灩靜靜站起身,脫下外衣,第一次讓烏玉服侍她穿衣,腦海裏則浮現他受傷的那一幕--


    一枝箭疾速射來,她推開他,一心隻不想讓他受傷,他卻反應奇快,順著側勢也拉著她避過那一箭,然後,是一刀迎麵而來,她躲無可躲,他卻毫不猶豫地一手揮刀,控韁的手舉高護住她--


    如果那一刀再用力些,他的手臂極有可能被砍斷!


    君灩心頭顫然。他怎能這般毫不猶豫?為了救她,他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失了一條手臂!?


    「小姐,妳還好嗎?」換好衣服了,小姐的臉色還是有點蒼白,烏玉看得好擔心。「這裏是邊境,難免有點不平靜,結果大王還帶妳出去,幸好妳沒事,可是大王卻受傷了……」小姐不會是被血嚇到了吧?


    君灩回過神。


    「這裏會不平靜嗎?」


    「是邊境,總會有一些愛搗亂的人,不過沒關係,小姐不要怕,大王一定會保護妳的。」烏玉安慰道。


    他知道有危險,卻仍是帶她去看邊城,隻為解她的思鄉之愁!他……


    君灩閉了閉眼,深吸口氣。


    「小玉,妳對北方各族的情況了解多少?」她問。


    「大概知道一點,小姐想知道什麽?」


    「在統一北方之後,有沒有哪一族不服你們大王,或者特別不安分的?」如果她料得沒錯,想殺北川的人應該是北方族人,就她所知,各國因為考慮到北方天然環境的惡劣,還沒有人想自討苦吃攻打北方的。


    烏玉想了想。


    「大王統一北方之後,其實很尊重各族自身的文化,大部分的民族都很服從大王的領導,如果一定要說什麽不安分的話……是有兩個,一個是烏族族長,他很好色、也很殘暴,不過他很怕大王,根本不敢惹大王;另一個,就是奚族,奚族的族長表麵上對大王很恭敬,行事也很守本分,大王說一,他不會說二,可是我老覺得他像在打什麽主意。」因為太恭敬了,所以才更讓人覺得可疑。


    「烏族?」她記得小玉也姓烏。


    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麽,烏玉吐了吐舌。


    「我和哥哥是烏族人,可是我們都隻忠於大王。十二年前,我娘應族長夫人的請求去照顧即將生產的她,沒想到因為夫人不方便,族長居然想侵犯我娘,我爹為了保護我娘被族長殺死,我娘要我哥哥帶著我逃走,然後自己就自殺了。我哥帶著當時才四歲的我一路被人追殺,幸好遇到大王救了我們,我們才能平安活到現在。」


    當時她還太小,一些事都不太記得了,可是那種被追殺的恐懼感,卻一直牢記在心裏。


    「大王對我們很好,不但保護我們,還讓我哥學了一身本領,讓他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後來,烏族的老族長聽說因為縱欲過度死了,他的兒子繼任族長,可是一樣好色。我哥不打算再回烏族,就以大王為效忠對象,跟著大王四處征戰。」


    原來如此。


    想來烏坦達一定很保護這個妹妹,所以烏玉才有今天的開朗和單純:而他會對北川忠心,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妳知道這兩個人在哪裏嗎?」君灩再問。


    「平常不知道,不過現在,他們應該在都城,不然也會趕往都城。」


    「為什麽?」


    「因為十六族聚會的日子快到了,我們也會跟著大王一起回去,那是一個很重要的聚會哦!所有的族長都必須來拜見大王,聚會之後,也會有一場競技大賽,各族的勇士都可以參加,得到第一名的,可以受到大王的冊封,成為今年度沙漠之國的第一勇士,說不定,還會得到大王的重用。」烏玉解釋道。


    當然啦!這個第一勇士除了名稱好聽、很出鋒頭之外,如果他還沒成親,當場就會成為每個女孩心目中的理想對象!


    瞧見烏玉當下變得很「春天」的笑臉,君灩忍不住捉弄:「那,妳的心上人就是沙漠之國的第一勇士,對吧?」


    君潑隻是說笑的,誰知道烏玉一張美美的臉當場通紅。


    咦?她猜對了!?


    「才……才不是。」烏玉結巴。


    「他知道妳喜歡他嗎?」不理會她的否認,君灩繼續問。


    「不知道……」啊!她說溜嘴了!烏玉趕緊搗住嘴。


    「他是誰?」


    「呃?誰?什麽誰?我不知道。」烏玉害臊地立刻轉移話題。「其實,如果大王下競技場比賽,一定沒有人可以勝過他。」真正的沙漠之國第一勇士,非大王莫屬。


    「哦?那他--也有很多女人愛慕囉?」


    「多著呢!夏族的公主、平族的公主、拓族的公主……數部數不清。大王長得英俊,又是沙漠之王,身手更是無人能敵,好多好多女人都自願委身大王,巴望著能當上王後呢!」沒辦法,大王實在太吸引人了。


    「那麽,在都城,他應該有不少女人吧?」不該介意的,結果不知怎 的,她出口的語氣竟然有些酸。啊!她怎麽會這樣?


    更大的驚嚇還在後麵--


    烏玉還沒回答,簾帳人口就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這麽好奇,何不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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