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知道男女之間是怎麽回事,可是聽得再多、知道得再詳細,都不如自己親身經曆來的震撼。


    君灩怎麽也沒想到,男女之問……他和她……居然是這樣……


    他幾乎吻遍了她全身。臥榻上,他堅實強壯的身軀毫無阻隔地輕覆著她,而他不隻吻,更多時候,他是看著她、瞧著她,不必做什麽,光是那眼神,就已足夠她全身泛起紅暈,羞得無法再與他對視。


    比起他最初的激狂、總不時強迫她接受他親近的急迫,此刻的他顯得一點也不急躁。但……他這種眼神,卻比真正觸摸她更加露骨,讓她想遮掩自己,卻又覺得多此一舉,無措得令她想一把拉起被褥,蒙住他的眼!


    彷佛知道她的感受,就在她真的快抓起棉被時,他得意地笑著低頭再度吻住她,然後動作開始狂野起來。


    「北川……」她忍不住伸手撫向他的臉。


    北川孤星一震,因她主動的碰觸,整個人自製潰決,他更放肆地撫弄她的嬌軀,輕探著她的嬌柔,而後不再隱忍、不再逗弄地占有了她!


    「啊--」她輕叫出聲,隨即被他吻去。


    在他強悍的氣息中沉淪,任激越的感受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一整夜不曾止息……


    向來視女人為無物的大王一怒為紅顏,驅了烏族、廢了現任烏族之長、改立前烏族族長庶出之子為族長,並且下令在三年內,烏族人未經傳詔,不許進都城,違令者處以死刑。


    這項王詔一頒布,引起各族的一片震驚,可是大部分的族群卻一致感到高興。


    烏族在十六族中也算強勢,而前後兩任的族長好色名聲早傳遍各族,有時候更過分地強搶其它族女,一些比較弱小的族人是敢怒不敢言,現在烏族被驅,幾乎人人幸災樂禍,可見得烏族有多令人厭惡。


    當然,也有些族是采取觀望態度,更甚的,是暗自估量算計。


    「想不到,隻是一個女人,卻可以令北川孤星珍視到這種程度。」奚族帳裏,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身穿華麗的奚族服飾,邊啜著早茶邊道。


    自古紅顏多禍水,看來,北川孤星也逃不過美人關!


    「能令北川孤星珍愛若此的,也不是一個平凡女人,她的確有一張美麗得讓男人癡迷的臉龐。」配合上嬌小玲瓏的身形、雪白凝脂似的肌膚,無一不精致、無一不動人。


    「山兒。」美婦頓時警覺。


    「母親不必擔心,女人與江山,孩兒分得很清楚。」奚長山一眼看穿母親的心思。


    「你能記住是最好,記住,女人隨時都有,但是奚族的千秋霸業,卻隻有你能建立。」


    「我明白的,母親。」這些話他從小聽到大,都能倒背如流了。


    「奚族不能永遠屈居人下,現在就是一個崛起的好機會。」奚夫人再道。


    以往,北川孤星幾乎沒有弱點--說幾乎,其實是根本沒有,他驍勇善戰、智謀過人,征戰十六族的霸業幾乎毫無阻礙就完成了,全北方沙漠之中,沒有人能夠成為他的對手。


    但現在不同了,他的弱點出現了,要算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比起對付文武全才的北川孤星,絕對要來得容易!


    「的確是個好機會,但要怎麽下誘餌,卻是一個難題。」


    經過烏亮的事,北川孤星一定會將她保護得更加嚴密,現在恐怕連要接近她都不容易,再加上前一次行剌失敗的事,北川孤星隻會更加防範,讓人無可乘之機。


    「我們不需要太費工夫,隻要能夠將北川孤星暫時引開她身邊,那我們就能針對她下手,再用她來引北川孤星上勾。」


    說得真容易!


    「母親,妳認為要從王宮裏帶走一個人那麽容易嗎?」更何況,她待的地方必定是北川孤星的寢殿,戒備森嚴。


    「山兒,你似乎不太想對那個女人下手?」奚夫人瞇起眼,覺得兒子的態度相當推托。


    「我隻是不想貿然行事。」奚長山替自己倒了杯酒。「母親,妳該知道有些事一旦開始,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事關奚族的存續,我怎麽能不小心謹慎些?」


    奚夫人臉色這才和緩了些。


    「那你打算怎麽做?」


    「什麽打算也沒有,先觀望。」奚長山笑了笑。


    奚夫人一臉忍怒。「山兒!」


    「母親,這件事我自有打算,妳就別操心了,專心參加聚會就好。」奚長山其實已有腹案。


    「我可以不過問,但你保證會行動?」奚夫人緩了口氣。


    「我保證。」奚長山點頭。


    「好吧!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奚夫人這才回自己的營帳,準備用早膳。


    奚長山走出帳外,在庭園一旁佇立,折下一朵剛綻的梅花。


    清新淡雅、自然動人的花蕊吐著芬芳,讓他想起昨夜看見的那張絕美容顏。


    太嬌貴的花朵,無法在北方這種環境下生存,北川孤星,你的傾城名花夠堅強嗎?


    昨天的意外,加上整夜的歡愛,耗盡了君灩的每一分力氣,破曉前,北川孤星終於饜足,摟著她一同睡去。


    長年習武的習慣,讓北川孤星在小睡一個時辰後就醒了,並且感覺到精力充沛。


    一低頭,懷裏的君澄仍在熟睡中,一點也沒察覺到他已醒來。他將被褥密密蓋住她嬌軀,隻露出一張小臉,不讓她感受到任何冷意。


    她累壞了!


    望著她熟睡的小臉,他禁不住低首再度吻吻她,被下感受著她馨軟的身軀,讓他方平息不久的欲望再度蠢蠢欲動。


    明明她不夠豐腴、不夠媚態,生澀的她隻能被動地響應他的需索,沒有絲毫主動挑逗的本事,然而光是這樣,已足夠令他對她悸動不已,一心隻沉迷感受著她嬌小的身軀所帶給他不可思議的滿足。


    昨晚他幾乎是失控了,不顧她初經人事,一而再地要她,直到她累倦得沉沉睡去,他這才停下。


    她對他,似乎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讓他一再地為她破例,隻為看見她展顏而笑。


    「灩兒,妳對我……是下了什麽咒嗬?」讓他就是為她而著迷。


    忍不住再吻了下她唇辦,惹來她低嚀的抗議,眉頭蹙了下,直至他退開,才又鬆開,然後將臉埋進被窩。


    噯!他連忙拉開被單,免得悶昏了她。這個小女人!睡著了就不允許別人打擾的啊!


    就這樣摟著她,一直到了辰時,他才輕巧翻下臥楊,穿上衣服,不忘替她將被子蓋了密實,略作梳洗後,出至前廳。


    「參見大王。」烏坦達和沙那已經守在那裏,連烏玉也來了。烏玉身上還留著昨晚受的傷。


    「烏玉沒有保護好小姐,請大王處罰。」烏玉跪著說道。


    昨晚她被打暈後的事,沙那都告訴她了,都怪她不好,沒有本事好好保護小姐,才會讓小姐受那麽大的驚嚇。


    「妳起來吧。」北川孤星淡淡說道。


    「大王……」不怪她嗎?


    「妳盡了力,做了妳該做的事,本王也及時救回灩兒,這次的事就此作罷,妳下去好好養傷。」


    「謝大王開恩,烏玉的傷不要緊,可以照顧小姐。」說著,烏玉就準備進去臥房。


    「不用去了,妳在一邊等著就好。」北川孤星轉回來。「烏族的事處理得如何?」


    「已經驅逐出城,也另立族長,烏亮去勢後關入水牢。」烏坦達報告,完全依照他的交代。


    「大王,今天的競技賽要照常舉行嗎?」沙那接著請示。


    「照常舉行。」北川孤星點頭。「吩咐太師,準備好城外的競技場,午時一到,準時開始。」


    「是。」沙那立刻去傳指令。


    「各族對昨晚的事有什麽反應?」


    「幾乎都高興得不得了。」隻差沒當場放起鞭炮以茲慶祝了,可見得烏亮做人多失敗!「但,也有一些人特別高興。」


    「例如?」


    「奚族。」烏坦達毫不猶豫地道:「他們非常高興大王做這樣的處決,一直在稱讚大王的英明睿智。」


    「這麽佩服我!?」北川孤星似笑非笑。


    「非常。」烏坦達連連點頭以示慎重。


    「除了推祟,還有別的嗎?」


    「他們很好奇小姐的來曆,也在猜測大王是否--將要立後了。」烏坦達答道。


    烏坦達、沙那和太師是北川孤星身邊的三大親信,太師是名極佳的謀士,當北川孤星不在時,許多事務都由他代為處理,是北川孤星相當倚重的一個人;烏坦達和沙那同為武將,因為個性的不同,烏坦達靈活,很多時候負責打探消息、察顏觀色:沙那木訥,就負責執行命令。


    沒對烏坦達的話作任何表示,北川孤星閃身到紗簾門口,摟住那抹柔弱纖細的身子。


    「你們都下去吧!」他沒回頭,卻對身後的人說道。


    「是。」烏氏兄妹立即退下。


    北川孤星這才望向她。


    「怎麽不多睡會兒?」她的眼下明明還有著深深的疲憊。


    「你不見了。」她靠著他,離開有著暖坑的臥?,身子很酸疼,也很冷,忍不住向他的體溫偎去。


    審視了下她的情形,北川孤星一把橫抱起她,將她再度抱回臥楊上,然後命烏玉準備來一些粥,盯著她吃完,然後命令她睡。


    「我不困。」她想起來。


    「睡!」她明明一臉疲累,眼神也不複光彩,還說不累?


    「可是--」大白天的,她從沒有貪眠的習慣。


    「閉上眼。」他更霸道地將她壓在床上,拉過被褥直接蓋上,一點抗議的機會都不給她。


    「我不--」唇被點了住。


    「睡。」他堅持。


    君灩無奈,隻好乖乖閉上眼。誰教她力氣不敵他呢!?霸道!就會要她聽他的話,她又不是他那些屬下,非聽他的命令不可……


    但,雖然他霸道的天性無人可敵,可卻不是一個強取豪奪的莽夫,他習慣主動奪取想要的東西,卻從來不曾真正傷害她。


    其實,堅持要她再休息,也是他體貼她的一種表現吧!隻是他這樣的男人,隻會用命令來表達他的關心。


    笨男人!


    明白他的心意,君灩唇邊忍不住微勾起笑容,而真的閉上眼、放鬆了自己,她也才發現自己真的很倦,沒多久就在他的陪伴下睡著了。


    北川孤星坐在床畔看著她,在確定她睡著之後,悄悄將她的手塞進棉被裏,然後取來水晶參液,小心地抹在她臉上尚存的小小紅痕上。


    「大王。」烏玉悄悄進來。


    北川孤星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烏玉當場被嚇住。


    「午……午時將至,太……太師……」她還沒結巴完,北川孤星已經揮手表示知道。


    回頭再看君灩仍然熟睡,北川孤星隨即走到紗簾外。


    「妳留下來陪她,不許吵醒她;如果她醒來,就帶她到城外競技場見我。」他低聲吩咐。


    「是。」烏玉恭敬地回道。


    競技的開始,他必須在場主持,不得不去;留下沙那與八騎人馬保護她,北川孤星領著烏坦達隨即出城,前往競技場。


    這一睡,君灩整整睡了三個時辰,一醒過來,烏玉馬上幫她準備沐浴梳洗,動作迅速地準備將她送往城外的競技場,跟大王會合。


    君灩堅決不讓她幫忙,沐浴自己來、穿衣自己來--開玩笑,自己身上那些痕跡,豈能被瞧見?


    但是烏玉還是緊守著她,頂多退到紗簾外邊,不斷催促又念念有詞,讓君灩聽得啼笑皆非。


    「小玉,妳這是怎麽了?」


    「小姐,大王要我好好服侍妳,我絕對不能讓昨天晚上的意外再發生一次。」烏玉一臉嚴肅。


    「昨晚的事不是妳的錯。」那是意外。


    著好裝,君潑坐在鏡台前梳著長發,突然發現,她臉上的紅腫已完全消失,也不再痛了。隱約記得,在她被命令睡著後,微熱的臉龐似乎感受到一股冰涼。是他又為她上藥了嗎?


    「可是我很糟糕,沒有保護好小姐。」幸好小姐沒事,不然她死一百次都不夠抵。


    「是我沒有能力保護自己,妳已經做得很好了。」


    「可是……」


    「北川有怪妳嗎?」


    「北川?」烏玉呆了下會。「啊!大王。」然後搖搖頭。「沒有,大王沒有怪我。」


    「那妳就不要再介意了。」君灩一笑,站起身,將白色的毛皮披風係上肩。「我們走吧。」


    走出宮外,她讓烏玉扶著坐上馬車,沙那在前頭領路,八騎則在馬車四周守備著前進。


    雖然昨晚的事的確嚇到了她,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烏亮會這般膽大到在他眼下亂來,也幸好,他及時趕到,否則,她不知道當她明白自己無法抵抗時,會不會選擇一死……


    結果,昨晚的事,讓她心甘情願成了他的人,君灩明白北川孤星的驕傲,若不是她自願,他不會輕易占有她,之前的放肆,不過都隻是為了讓她適應他、提醒她屬於他的這份事實而已,否則他不會每每克製。


    把身子給了他,她並沒有太多猶豫,可是,早上醒來後看不見他的慌張,卻讓她不得不去想,除了身體,她對他--開始眷戀了嗎?


    而他……


    他傲然不馴,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主動去尋取,他要她,無庸置疑,但,會要多久?今後,又會不會再有別的女人來取代她的位置?


    女人的心之所以會愈來愈甘於平凡,就是因為愛上了男人,一心隻願與那個男人長相廝守,永不分離。她,也落入這種宿命了嗎?


    才想著,馬車獾匾歡伲同坐在馬車裏的烏玉立刻擋到君灩身前,讓君灩又感動又好笑,但她也警覺到不對勁,伸手悄悄抓開馬車窗口的遮簾--


    空氣中的氣味不對!


    沙那退回到馬車前,呼息極度不順。「小玉,有人埋伏,妳帶著小姐,立刻騎馬去找大王!」


    「沙那!」烏玉立刻抓開車簾,隨即一陣暈眩。


    「快閉氣,不要呼吸!」沙那的提醒來得太晚,烏玉身子晃了兩下,便與八騎一般,軟軟昏倒。


    「小玉!」


    待其它人都昏倒後,空氣中異樣的氣味漸漸散去,奚長山毫不遮掩地領著自己的人馬露麵。


    「不愧是北川孤星身邊倚重的武將,能支持到現在,你不簡單。」他朝著沙那說道,讚賞地拍了兩下手。


    「是你!」雖然沒有昏倒,但沙那也吸進了一點點迷香,現在隻能竭力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我敬你是個忠心的屬下,隻要你肯歸順我,我絕不會傷害你。」奚長山說道。


    「沙那隻忠於大王,你敢反叛,不怕大王滅了奚族?」沙那守在馬車前,誓死都要保護大王所重視的女子。


    「要滅奚族,也得北川孤星夠本事才行,以今日的情況看來……」嘖笑兩聲。「這護身八騎的實力,也不怎麽樣嘛!」


    「是嗎?你敢跟我一對一對決嗎?」沙那隻有一個信念,拖住他們,讓君灩有時間逃跑。


    「以你現在的情況,還敢跟我下挑戰書!?夠氣魄!」奚長山一笑。「你中了我的迷香,再支撐也沒有多久,我何必與你對決?我的目標,是馬車裏的美人。」


    「你休想對小姐不敬!」沙那手握刀柄。


    「看來,你是對北川孤星絕對忠心,那麽留你也沒有用了。」奚長山眼中殺意頓起,手勢一抬,身後的武士立刻提刀街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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