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急了:“不是吧,這什麽時候能修好?”


    薛守文搖搖頭:“這個可就沒準了,我們這地方,窮鄉僻壤的,來人修也要兩天時間。另外這裏的電話需求量也不大,有時候要壞很長時間都沒人管。”


    我一跺腳:“這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時候壞了,這不耽誤事呢嗎?”


    見我懊悔的樣子,胖大海過來問道:“老大,怎麽了?”


    我看了他和薛守文一眼,說道:“我師伯會告訴我怎麽去搶你的魂魄,這個很關鍵。可是就在這節骨眼上,電話線斷了……如果操作不當,很可能你就……”


    這關係到胖大海的生死,他自己肯定也知道。但是這時他卻變現出了出奇地冷靜,和我驚慌失措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這一點上,我是自愧不如。胖子有著厚重的身板,卻也有著同比例的胸懷。


    胖大海淒然一笑:“老大,你不是也懂這些東西嗎?我看你去那凶宅的時候,也是無所畏懼的。”


    我搖搖頭:“跟你說實話,胖子。我懂的那點東西,是在是微不足道。”


    胖大海點點頭:“那就夠了,死馬當作活馬醫,是死是活咱們就賭一把。反正我剛剛已經死過一回了,如果能順利搶回來當然好,如果不行,我也就認命了。”


    看胖大海大義凜然的樣子,我心裏也很有觸動。


    我看了一下時間是晚上九點多,便對胖大海說道:“現在時間還早。你現在身體弱,先回去休息幾個小時,等過了十二點,我們再行動。”


    胖子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說道:“那行,我聽你的。”


    薛守文在一旁問道:“需要我幫忙嗎?隻是那個金婆,我……”


    我擺擺手:“大叔,你已經幫了我們夠多了。這次你隻要告訴我金婆家住在哪裏就行了,剩下的事,您就別管了。”


    薛守文說道:“這個簡單,等你們出發的時候,我給你們帶路。”


    我和胖子回到了土樓二樓的房間裏,胖子的身體看著很疲憊,躺在床上一會就睡著了。


    我搬了把椅子,拿到窗口,望著外麵的月亮想著一些事情。


    我之所以把時間定在十二點以後,是出於這樣一種考慮。雖然褚留煙說這件事十萬火急,但是我想也不急於這兩個多小時了。如果胖子的魂魄真的因為這兩個小時,被金婆利用了,那真就應了胖子那句話,認命了。


    而一旦金婆沒有對胖子的魂魄做動作,那我們就多了這兩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一方麵是到了午夜,也許金婆的警惕性會降低。另一方麵,正如褚留煙所說的,搶奪魂魄不能兒戲。我必須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裏,想出一些策略來。我畢竟跟著三叔磨練過一段時間,還看過那本凶宅筆錄的書。兩個小時內,我必須從我的理論儲備裏,提煉出一些有用的東西出來。


    原來我身邊有三叔,還有褚留煙,這些事都不用我來想。而這次不同,形勢危急,也逼迫著自己像三叔和褚留煙那樣獨當一麵。至於結果,我也不敢去多想。


    兩個多小時,我靠在窗口一動沒動,腦子一刻都沒有停歇。我把自己知道的那些東西,能和今晚的行動掛上鉤的,全都過濾了一遍。


    還別說,經過這麽一計劃,我心裏比剛剛沉穩了許多。一個初步的計劃也形成在了腦海裏。


    我從包裏拿出一些符紙,用朱筆蘸著朱砂,決定按照褚留煙教我的畫符法,畫出幾張震鬼符來。


    褚留煙說過,畫符能否成功,就在於誠、信二字。誠則靈,天地動容;信則明,法力無邊。我還不知道這一去會遇到什麽,那個金婆做為接生婆,很可能就出自小陰門。她手裏有著太多神鬼莫測的東西和手段。也許,我和胖子的性命就壓到這幾張符紙上,所以我是懷著篤信無疑的心態來畫符的。


    我攥著朱筆,努力摒棄雜念,凝神靜心,嘴裏先念叨了一遍:一筆天地動,二筆鬼神驚,三筆平天下,四筆度蒼生。


    念罷,一氣嗬成,連續畫出了三張符紙來。說來奇怪,在我畫好了三張符紙之後,無論我怎麽努力,就是無法凝神,心裏麵慌慌的,亂亂的。


    難道以我現在的水平,最多一次就隻能畫出三張符嗎?


    我把三張符收好,有了這玩意,雖然還不知道效果如何,起碼能給自己一個保障。我有種預感,這一趟過去,很可能就會遇到鬼魂了。


    我把背包裏的東西重新梳理了一遍,突然發現了臨來的時候,褚留煙給我的那根上麵印滿了符文的鐵釘。褚留煙交代說,讓我打聽出金婆把那死掉的嬰兒埋在哪,就把這釘子插進去。我這次來,自己都應顧不暇,自然也沒空去打聽那個胎兒的下落。不過既然這次是去探金婆的老巢,我便把那釘子也帶了起來。


    其他的東西,我撿重要的帶了幾件,包括那盞五帝禮佛燈。這燈妙用無窮,雖然我還不知道它的真正用法,但是也希望在關鍵的時候,它能再次救我們一命。


    收拾妥當,看一眼時間,已經是午夜十二點了。


    我過去把胖大海叫醒,他睡得迷迷瞪瞪,醒來後就問:“開飯了嗎?”


    我又氣又樂:“馬上開飯,起來吧,我帶你去吃。”


    胖子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窗外,才明白過來:“臥槽,睡懵逼了。”


    我帶著胖大海從土樓上下來,發現薛守文已經等在了大門口,看樣子也一直沒睡。這兩天,這老頭跟著我們也折騰個夠嗆,讓我很是過意不去。可是沒有他帶路,我也找不到金婆的家。


    我們離開了薛守文家,在村子裏穿行。


    薛守文土生土長,這村子裏閉著眼睛都能摸個七進七出。所以雖然是晚上,光線也不足,他依然能夠熟知路線,行走自如。


    離開薛守文家之後,他領著我們走的是和村口完全相反的方向。


    幾經輾轉之後,薛守文突然做了個手勢,讓我們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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