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哦,量屍人,就是給死人做壽衣的啊。量好了尺寸,再給裁縫唄。”


    對於我的理解,曲康成搖搖頭:“你錯了。我開始也以為是這麽回事,後來我那朋友告訴我,他隻管量屍,不管裁縫。另外他量的不是壽終正寢的屍,而是橫死暴斃的屍。換句話說,就是不得好死的人,才由他來量屍。他們能從這種屍體上看出很多門道,什麽屍寒屍暖,屍長屍短等等每個細節都會預示著一些變故,會預示著後人以及家宅的一些預兆。所以有很多人高價請他去量屍的。這尺子,就是他用來量屍體用的,因為死者為大,逝者為天,這量屍尺說出來不好聽,所以他們都叫這種尺子為量天尺。我所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


    我知道關於這量屍人以及這量天尺的門道,肯定還有很多。曲康成不是研究這個的,知道的也就是表麵上的那些東西。而今天聽到了量屍人這個職業,也讓我眼界大開。這量天尺的威力,竟然不亞於我手中的降龍木劍,甚至要更強。所以我也對量屍人這個職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知道日後能不能有機會見到這種人。


    “李陽,你要是感興趣,這尺子送你吧。在我手裏也發揮不出來他的作用。”曲康成看我對那量天尺比較關注,便將那尺子遞了過來。


    我趕緊擺手道:“老曲,這是你朋友送你的,這法器很珍貴,可見你朋友對你也是情誼深厚。我可不能奪人所愛。這量天尺,在這地宮裏正能發揮作用。你拿著防身正好。隻是記著,這東西最好不要輕易見血,而且退了一次煞氣之後,不要再輕易使用,它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恢複靈氣。”


    見我不接受,曲康成也就點點頭,把那量天尺重新收在身上。


    “唉……糟了,孟大慶呢?”梁悅突然脫口說了一句。


    “啊?”我們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形勢所迫,一直關注著那古屍。可是這石鼎之中還有第四個人呢,我們倒把他給暫時忘掉了。


    我們去往孟大慶當時摔倒的地方,我記得當時他應該是昏迷了,以至於我喊了幾句話都沒得到他的回應。在我們和玉俑對抗的時候,孟大慶一直沒有什麽動靜。


    結果等我們想起他來,再去原地尋找的時候,卻發現孟大慶整個人已經不見了。


    而且他的那條斷臂也都沒了。


    梁悅一跺腳,氣得直罵:“這個孟大慶,真是個白眼狼,沒良心。我們救了他,他倒撇下我們自己逃走了。”


    我擺擺手:“沒關係,既然他能離開這裏,說明的確是有一條通道是通往外麵的。我們仔細找找,應該可以找到線索的。”


    這孟大慶雖然從這石鼎裏麵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但是卻給了我們很大的信心。


    我們三個是為了躲避那些火蠶,從上麵跳下來的。但是孟大慶不是,他好像是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現在這石鼎裏麵的。


    這說明除了上麵的口,肯定還有其他的通道。這也是我一直想追問孟大慶的。可是後來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我一直也沒問出來。


    好在這石鼎裏麵,除了這石棺裏的古屍,其他的也再沒有能威脅我們的東西了。現在倒是安全得很。


    曲康成舉著一根火把,靠近了那石棺,從前麵看到後頭,又從後頭看到前頭很是仔細。


    我和梁悅也不管他,各自也舉著火把,沿著這石鼎的內部開始查看。


    這石鼎的範圍很大,我們繞了好大一圈,竟然也沒發現有什麽暗門之類的。


    我和梁悅對這個結果都有點懵,這可真是邪了門了,那個孟大慶,一看就是個沒腦子的主兒,他能無聲無息地從這裏離開,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知道暗門,知道通道在哪裏。


    我們肯定還是找的不夠細,這暗門之所以稱之為暗門,必然隱藏得比較深。


    “再找一遍。”我擺了擺手,準備沿著這石鼎內部再巡視一圈,這次要檢查得更仔細一些。


    可梁悅卻扯了我衣服一下,示意我看向石棺那邊。


    我比較納悶,轉頭看去,發現曲康成正撅著屁股,打著火把,在看那石棺外麵的槨。


    在我和梁悅巡視四周的時候,老曲就一直在觀察那棺槨,地方都沒挪動一下。


    看他這個樣子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才會如此認真。


    我靈機一動,這石鼎裏麵就隻有這一道棺槨,那暗門不會和這棺槨有關吧?


    想到這裏,我也不再去找什麽暗門了,而是和梁悅一起,也湊到了那石棺附近。


    曲康成一邊用火把照著那棺槨的外壁,嘴裏麵一邊嘟嘟囔囔個不停。細看之下,那棺槨外麵並不是光滑的,而是刻著字的。


    我雖然對古墓文化不是那麽太了解,但是也懂得,一般在古墓中的棺槨,都是有記載的。這種存放於墓中載有死者傳記的石刻就叫做墓誌。


    有的墓誌是刻在碑文上,有的直接刻在石棺上。墓誌銘一般由誌和銘兩部分組成。誌多用散文撰寫,敘述逝者的姓名、籍貫、生平事略等,銘則用韻文概括全篇,主要是對逝者一生的評價。老曲看的這麽仔細,難道他是發現了那具古屍的墓誌銘了?


    這地宮,這石鼎,雖然不是什麽古墓,但是和古墓一樣也是在地下,這裏同樣也有屍體,會不會這裏也有一種類似的宮誌銘,或者是鼎誌銘呢。


    我把身體靠了上去,低聲問道:“老曲,這上麵寫……”


    我想問問他這上麵到底寫的什麽,可是話還沒等我說完,老曲就直接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


    他的態度很專注,顯然是怕我說話影響到他。


    他依然在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看起來這上麵寫的,正是他感興趣的東西。


    我和梁悅便不再去打擾他,就在旁邊守著,幫他用火把照亮,期望他能盡快把這些字看完。更期望他能從中找到一點線索,幫助我們找到暗門,並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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