鼫鼠王自己咬出了子彈,也是一種自救的行為。不過這種方式讓人看了心生寒意。


    就連見慣了大場麵的海狼,看到這一幕也有些發愣。


    那鼫鼠王咬出了子彈,也並沒有想要離開這裏。而是將那隻還在流血的後腿抬著,用三隻腳站立,警惕地盯著我們。


    海狼目睹了這一幕,憤憤然說道:“看來這鼫鼠王跟姑娘他們沒什麽關係啊。我們跟到這裏,什麽都特麽沒發現,要我說咱們別在這裏瞎耽誤工夫了,要不我們回去重新找線索吧。”


    我擺擺手:“不對。我覺得這個鼫鼠王不對勁,對我們似乎沒什麽惡意呢。”


    三叔點點頭:“我也看出來了。按說我們對它傷害很大,但是它眼神裏並看不到任何敵對的情緒。”


    海狼撇撇嘴:“你們幾個磨磨唧唧真能扯淡。一個畜生,眼睛裏還能看出眼神來?有個**神,要是有,我怎麽看出來的就是要複仇的眼神。事實就擺在這,咱們跟到這裏,姑娘的影子都沒看見,說明咱們跟錯了。這完全就是瞎耽誤工夫,這畜生也沒用了,我一槍崩了它就得了,斷絕了後患,咱們也好趕緊回頭再去找姑娘她們。”


    說著,海狼一舉槍,再次對準了那隻鼫鼠王。


    那鼫鼠王也不躲,也不跑,隻是那麽靜靜地盯著對準它的槍口。


    這鼫鼠王應該也很有靈性,它不可能不知道這火槍的厲害。


    我趕忙攔住了海狼:“別開槍。海狼,即便是我們不打算繼續跟它了,也必要打死它吧。它都已經傷那麽重了,放過它吧。”


    海狼瞪著眼睛說道:“你懂個屁,這東西放過它了,它會把仇恨一起算在我們身上,等它緩過來,會加倍報複的。我以前處理過狼,處理過蛇,像這種動物不斬草除根的話,後患無窮。把鼫鼠王打死了,它們那幫鼫鼠和金線蜍就都掀不起什麽風浪了。”


    海狼舉槍還要打,三叔也在旁邊攔阻,說道:“海狼。我還是覺得這鼫鼠王身上有秘密,它好像是故意引我們到這裏來的。要不再等等看?”


    海狼看著我們倆,搖了搖頭:“你們啊,這修道的人就特麽心軟。你說他引我們來的,我們來了,它總要讓我們看點什麽啊,這什麽都沒有啊。難道它是引我們來看它怎麽從身上往外咬子彈?老子沒那麽多閑工夫……”


    海狼的話還沒說完,那隻鼫鼠王卻扭過了頭,拖著那條傷腿,幾乎就是用另外的三條腿在走路,一瘸一拐地往那邊的草叢裏鑽了過去。


    三叔一指那鼫鼠王:“你看,它又走了,趕緊跟上。”


    見我們都堅持不要打死那鼫鼠王,海狼也沒辦法繼續執拗下去,隻好悶著氣,提著槍,繼續跟在那鼫鼠王的後麵。


    我們跟上去,先是看到那鼫鼠王從那草叢裏麵尋找了一番,最後選定了一種草,將那草咬了幾口,狼吞虎咽般地把那草嚼咽下,隨後又嚼了幾口,將嚼碎的草吐在了後腿的傷口上。


    這時,它原本還在往外滲血的後腿,竟然奇跡般地止了血了。


    看來這又是鼫鼠王的一種自救行為。我想它之所以帶著槍傷能一直跑到這邊才開始往外咬子彈,應該是知道這裏有能治療它傷勢的那種藥草。


    看到這一幕,海狼冷笑道:“看明白了吧。這家夥到這裏來,就是為了給自己治傷,根本就不是什麽有目的地引我們來的。咱們還要繼續跟下去嗎?”


    錢清風說道:“海狼,既然已經跟到這了,幹脆跟到底吧。就這麽半途而廢,我也覺得怕失去一個機會。”


    海狼點點頭,沒好氣地說道:“行,你們都當好人,就我當壞人。那就跟吧,看看它到底要到哪裏去。”


    那鼫鼠王給自己治完了傷,就繼續往前走。雖然依然帶傷,但是那條腿已經敢站地了,走起路來也比剛剛靈便了許多。


    三叔指著那片草叢,對我說道:“大侄子,還記得剛剛那鼫鼠王吃的那草嗎?趕緊拔一些收著。”


    我頓時明白了三叔的用意,現在我們隊伍中唯一的一名醫生鍾小峰也跟梁悅一起失蹤了。我們再往下查下去,可能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麽樣的危險。而這種草,應該是一種草藥。既然對治療鼫鼠王的槍傷有奇效,那麽治療其他一些外傷肯定也是可以的。我們借著這個機會,備一些草藥也是必要的。


    海狼在前麵跟著那鼫鼠王,我和三叔以及錢清風迅速用手電照著在這一片草地尋找那種草藥。


    這片草叢中,這種草藥還很多,我們在很短的時間就拔了不少,都塞進了背包。


    前麵那隻鼫鼠王,自顧自地往前走,絲毫不顧忌後麵我們這些傷害過它的人。


    很快,我們穿過了一片草叢,發現我們不知不覺竟然被這鼫鼠王帶進了山了。


    沒想到那片所謂的魔鬼森林,裏麵竟然還通著山林。


    此時,在我們的四周,有幾塊峭壁林立,在那峭壁的下麵生長著幾顆老樹。


    這些老樹身上滿是**,樹皮看起來很是厚重,同時在那樹身和樹枝上麵,長滿了藤蘿。


    不知道這些是一種什麽樹,會長出這麽多的樹藤來。


    由於環境有變,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觀察周邊環境上來。海狼突然喊了一句:“那石耗子呢?”


    海狼口中的石耗子,顯然就是鼫鼠王的別稱。


    他一聲提醒,我們再去尋找那鼫鼠王,卻發現周圍已經沒了鼫鼠王的蹤跡了。


    這麽一會工夫,它就在我們的視線裏消失了。


    我們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到周圍傳出了“沙沙”的響聲。


    像是一種摩擦聲,那聲音此起彼伏,不停地充耳而來。


    “什麽聲音?”我們各自激靈了一下,用手電去照向四周。


    我下意識地以為,又出現了什麽動物來襲擊我們,比如蛇蠍之類的毒蟲。所以我的手電往地麵照去,卻發現地麵上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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