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接過藥瓶,聞了聞,嚐了嚐:「是上好的靈芝粉,老少皆宜。」


    江令媛心裏一涼,壞了,她被江令宛主仆給害了。


    「桃葉!」江令媛先發製人,「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這瓶子裏麵是毒藥嗎?三妹妹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陷害三妹妹,挑撥我們姐妹不和?」


    桃葉大驚失色:「是毒.藥,真的是安樂藥,怎麽會變成靈芝粉?老爺,二小姐,我沒有撒謊。不信你們看信,對,還有信,信上寫得一清二楚,這就是會讓人慢慢死掉的安樂藥。」


    江伯臣拿了信抖開看,接著便一聲冷笑:「好個刁奴,你看看這信上寫的是什麽?」


    桃葉撿起書信,見的確是江令宛的字跡,卻跟上午她看到的根本不一樣,上麵根本沒寫下毒謀害的事,反而是江令媛讓李媽媽好生照顧喬姨娘,不要讓她受了委屈。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桃葉方寸大亂,連連搖頭,「原來信上的內容不是這樣的,我親眼看見小姐說要毒殺喬姨娘。這信是假的,是調包的!」


    江令宛起身,給李媽媽鬆綁,李媽媽立刻喊冤,「老爺,奴婢沒給喬姨娘下毒,三小姐是讓奴婢照顧喬姨娘,怎麽會鬧出下毒這樣的說法啊。」


    「你撒謊!你撒謊!」桃葉聲音尖銳,歇斯底裏,「我親耳聽見小姐說,讓喬姨娘早日脫離苦海,斬草除根,以後小姐就再也不用煩惱了……」


    江令宛不反駁,反而點頭:「對啊,我說的是讓喬姨娘的病斬草除根,這樣她就不必忍受病痛的折磨了,早點脫離苦海啊。」


    「不對,你分明是意有所指,分明是要毒殺喬姨娘……」


    江伯臣飛起一腳踹在桃葉胸口:「沒有王法的東西,都到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汙蔑主子。來人,將她給我拖下去,堵了嘴,打,狠狠地打。」


    江令媛的手緊緊攥在了一起,抬眼去看江令宛:為什麽?為什麽桃葉沒有攀咬我?


    江令宛微微一笑:因為我隻想清理門戶!


    江令媛不敢相信:難道你沒有後招?


    江令宛眼波一閃:知道我有後招,你還不算太笨。


    正事說完,接下來就是飆演技的時候了。


    「二姐姐!」江令宛突然站起來,拔高了聲音,連連質問,「你不是說我給喬姨娘下毒嗎?你不是說人證物證俱在嗎?」


    「這就是你的人證?這就是你的物證?」


    「你是我的親姐姐,在丫鬟汙蔑我的時候,不替我收拾丫鬟,證明清白,反而跟著旁人一起冤枉我。」


    「這還不算,你竟然還挑撥父親,想讓父親罰我!」


    「你以為人人都人人都像你這樣蠢鈍如驢嗎?」


    「你以為父親是那種是非不分、偏聽偏信的人嗎?」


    「你以為你掉幾滴眼淚,說幾句好聽話,父親就會被你騙了嗎?」


    「你錯了!你大錯特錯,父親讀聖賢書,在朝中為官,又豈是那種不識好歹、愚昧無知、傻頭傻腦,輕易就被你說動的人?」


    江令宛每罵江令媛一句,江伯臣就覺得自己的臉疼上一分,啪啪啪的,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被打熟了。


    「父親,多虧你去把李媽媽叫過來,給我主持公道,您真不愧是我英明神武的好父親!」


    江伯臣覺得自己臉頰火辣辣的,跟塗了辣椒一樣。


    他痛心疾首地望著江令媛:「媛姐兒,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看看你妹妹,比你小兩歲,卻不知道比你懂事多少。」


    江令宛心裏豎起大拇指:果然不愧是父親,這演技爐火純青,信手拈來,你女兒我拍馬也追不上啊。


    「父親,三妹妹。」江令媛也不遑多讓,她痛哭流涕跪在江伯臣麵前,「是我蠢鈍如驢,看不清桃葉拙劣的計謀;是我是非不分,竟然冤枉了三妹妹;是我不識好歹,偏聽偏信,失了姐姐該有的職責。」


    她痛定思痛道:「我決定把《金剛經》再抄兩遍,精心思過,同時也為父親與三妹妹祈福。不抄完經書,絕不出門。」


    江令宛心道,二姐姐就是二姐姐,這一招以退為進絕了!


    若是以前,江令宛一定被其蒙蔽感動,可如今的江令宛麵厚心黑,對待敵人狠辣無情,豈會輕飄飄揭過?


    「兩遍《金剛經》怎麽能夠?二姐姐手速過人,兩遍《金剛經》不過是半天的功夫。至少也要抄十遍才行。」


    十遍?


    那豈不是要抄好幾天?


    江令媛臉色一變,不敢置信:「三妹妹,就算我有錯,你也不能這樣依依不饒吧?你竟然要我抄十遍?」


    江令宛冷笑:「沒錯,就是十遍,一遍也不能少。」


    「父親。」江令媛悲憤道,「三妹妹這是強人所難,我承認我有錯,可我並非故意,我隻是誤聽了桃葉的誣陷之言……」


    「二姐姐既然承認有錯,就該勇敢承擔後果。十遍《金剛經》不是為我所抄,而是為祖父所抄,相信你抄寫之後,祖父的身體會很快康複的。」


    江伯臣深以為然:「媛姐兒既然有錯,抄十遍又有何妨?」


    江令媛:……


    好!江令宛,算你狠,十遍就十遍。


    江令媛飲恨咬牙:「既然父親吩咐了,女兒不敢不從。」


    江令宛做出吃驚的模樣:「父親,你看二姐姐這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分明是對您的決定不滿,存了怨懟之心。依我看,不僅要二姐姐抄十遍,而且要在兩天之內完成,少一遍罰十遍。否則二姐姐會不長記性,必然還會犯錯,拿這些雞毛蒜皮、無中生有的小事煩您。」


    江令媛心頭一涼,忙收回臉上的表情,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江伯臣怒道:「你妹妹說的沒錯,你果然不知悔改,媛姐兒,你太讓我失望了。」


    「父親,不是的,父親。」江令媛這回是真哭了,「父親,你聽我解釋……」


    可惜,她就是哭瞎了眼,江伯臣也不會再聽了。


    十遍《金剛經》,兩天內抄完,意味著她要兩天不眠不休一刻不停地抄寫,少一遍還要罰十遍。


    江令媛悲憤萬分:江令宛,你簡直沒人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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