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起墨鏡,他拉著沙雪跑向門口,原本被踢下樓梯的那個人不死心,又爬了上來,而且手上拿著槍。


    麥斯與沙雪的動作一頓。


    「別動!否則我會開--」槍口才轉向沙雪,威脅的話還來不及說完,隻覺得眼前一花,他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手上的槍已經被搶走,腦後跟著一個重擊,他頭昏倒地。


    同一時間,砰地一聲,瞬間槍響,沙雪隻覺左後肩一陣劇痛。


    「雪!」


    沒再給人開第二槍的機會,麥斯由樓梯下方飛掠上樓,扶住沙雪軟倒的身子的同時,也一槍射中窗戶上那個人。


    就在子彈擊中的同一時刻,那個人的身上也起火燃燒、身體被一陣突來的颶風卷了出去,哀號聲瞬間淒厲地傳出。


    「啊……啊……」


    麥斯知道是誰來了,但根本來不及高興。


    「雪……」摟握她肩頭,竟碰到一手血濕!


    「麥斯……要小、心……」她的臉色蒼白若紙。


    「別說話,我立刻帶妳去醫院。」他抱起她。


    「教授……咳……應該……」她抓緊他衣服,困難地呼出口氣。「應該是……對我……下了格……格殺令……」


    「我不會讓妳死。」抱著一個人,絲毫無損於他的速度,一出小木屋,麥斯就看見兩個人。


    「麥!」是火--烈火,與狂風--凱·修馬赫。


    「怎麽回事?」凱立刻問。


    「雪中槍了。」麥斯淡漠的臉上第一次出現這麽明顯的情緒--焦急。


    「跟我來,我載你們下山。」看得出麥斯的在乎,凱立刻往回走,一邊說道:「火,這裏交給你了。」


    「嗯。」烈火簡單點頭。


    聽見那名中槍又全身著火,被風卷上半空中的男人哀號漸歇,就明白他絕沒有機會生還。


    先別說被火燒,基本上被麥斯的槍射中,就沒有機會生還,因為麥斯的槍法向來彈無虛發,想殺一個人,就絕對不會讓他多留一口氣,這是他除了天賦本能外的另一項本事,更別說,那人還被凱的狂風襲卷,感受到被風刀淩遲的滋味。


    誰叫這個白目的家夥居然敢開槍,他們是絕對不容許彼此的生命受到任何威脅的,活該他要同時受到三種懲罰。


    殺了一個人,烈火心中一點愧疚也沒有,因為,這是他們的生存法則。


    烈火繼續觀察四周的狀況,確定再沒有其他人後,一雙纖細的手臂搭上他的肩,他隨即回頭,粗聲指責:


    「不是要妳待在車上別下來嗎?」


    「已經安全了,不是嗎?」她清雅細柔的嗓音,瞬間澆熄了他語氣中的惱怒。


    「妳還是不該下車。」為她違背他的話,他褐色的眼眸嚴厲地瞪了她一眼,才轉身押了另一名活口。


    「我去把車開來。」她不以為意,隻柔婉地回他一笑,然後去開車。


    她老這麽對他笑,他的火怎麽還發得起來?


    他就是拿她溫婉的笑容沒奈何!


    幸虧凱還沒帶妻子方荷離開台灣,否則麥斯這會兒恐怕找不到醫生救人了。


    方荷是名天才外科醫生,任何傷患到她手中,還沒有救不回來的,隻是,手術難免需要時間,麥斯卻因為擔心和憤怒,讓自己的情緒明顯表現出來,一點也不像平時那個冷靜的「夜鬼」。


    「麥斯,冷靜點兒。」凱伸出手搭在他肩上。「沙雪並沒有傷到要害,她不會有事,你要相信fang的醫術。」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是他太大意了!


    凱挑了挑眉。這家夥該不會是為了這個在自責吧?


    「麥,沒有人是萬能的,你不用自責。」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麥斯依然不語,臉上的墨鏡遮去了他所有的情緒波動。


    「你愛上她了?」凱問道。


    麥斯一震,連墨鏡都掩不去他的震驚。


    「隻有愛上一個女人,男人才會為那個女人的事耿耿於懷、提心吊膽。」凱微微一笑。


    「不是這樣。」麥斯否認。


    他是疼寵她、是縱容她,也想將她留在身邊沒錯,但那不代表他愛上她。他不會愛上任何女人,然後讓自己所有的情緒都跟著那個女人走。


    「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因為你的舉動,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如果不是太在乎她,你怎麽會為她亂了心思?更何況,她還是我們的『敵人』。」凱是情場老手了,對這種事自然一目了然。


    「她不是。」麥斯靜靜地說:「她的確是m教授派來的人,但她並不想照m教授的意思做。」他隻是恩怨分明,絕不是愛上她;他也許對她特別好、讓她成為他的女人,但那是占有與疼寵,絕不是愛上她。


    「我知道,火已經告訴過我了。」凱忍住笑。


    這樣還不肯承認自己動心愛上人家!如果不是,怎麽會替她辯解?


    「你不問我和火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嗎?」凱建議道,想轉移麥斯的注意力,不讓他一直去想手術房裏的情況,


    「為什麽?」麥斯隨口回問,心思仍放在開啟的手術燈上。


    「火到台灣就先聯絡我了,前兩天,fang的聘約結束,我本來想直接帶她到美國,後來聽火說要到溪頭找你,我就跟去了。」本來隻是想看看麥斯的狀況,也許大家就一起回美國,誰知道會正好碰上麥被襲擊。


    也幸好他還在台灣,有fang在,要醫治這點小槍傷絕對沒有問題。


    說到這裏,手術房的開刀燈號熄滅,房門打開,麥斯心思一動,人已移動向前。


    「她還好嗎?」


    黑影一晃,方荷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才知道是麥斯,她連忙回道:「放心,她沒事,隻是失血過多,需要多休息。」


    接著又一晃,黑影已經不請自入,閃進手術房,方荷呆了下,連忙又喊道:


    「她不在這裏,在……」話都還沒說完,黑影已經又閃回她麵前。


    「她在那裏?」


    「呃……八樓恢複室。」方荷又一呆,直覺回道。


    「謝謝。」黑影又閃走。


    凱笑著走過來。


    「沒嚇到吧?」摟了摟她。


    「沒有。」隻是頭昏了。


    「沒親眼看見小泉沙雪沒事,麥不會放心的。」凱望著他離開的背影。


    「是沒錯,不過八樓有那麽多間恢複室和加護病房,難道他要一間間找嗎?」依他閃過來、閃過去的急性子,怕也沒耐性停下來問護士吧?


    「他總會找到的。」凱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問題,隻關心她,「累不累?」


    「不累。」不到三個小時,隻能算是小手術。


    「我們先去吃東西,等會兒再帶食物回來喂那個沒了理智的男人。」頭一次看到麥斯這麽在乎一個女人,凱笑得樂不可支。


    方荷斜睨著他。「我覺得你笑得很幸災樂禍。」


    「有嗎?」凱才不承認。「我是太高興了,為麥斯終於找到心愛的女人高興。」


    「才怪,你根本笑得不懷好意。」方荷皺皺臉。


    「沒有,絕對沒有這回事。」他努力扳回正經的表情。


    「最好是沒有。」低沉的警告來自另一個方向,凱和方荷同時抬頭。


    「火,都處理好了?」凱摟著方荷迎向前。


    「嗯。」火看了看四周。「麥呢?」


    「去八樓看他心愛的阿娜答。」凱不正經地回道。「對了,有什麽新收獲嗎?」


    「見到麥再說。」烈火轉身就走,身後的女人也跟著。


    「你們先去,我和fang去買東西,一會兒就到。」凱在他背後喊道。


    「好。」烈火頭也不回,直接上八樓。


    買回五人份的點心,凱和方荷走回醫院,在等電梯的時候,方荷好奇地問:


    「烈火是特別關心麥斯,還是你們之中任何人出事,他都會這樣?」直率得讓人有點招架不住,不理會什麽叫作禮貌。


    「火的脾氣一向是這樣。」凱說道:「他不懂掩飾、情緒極端,不知道什麽叫作說話婉轉、態度圓滑。他認同的人,就等於他在乎的,被他列入自己的保護範圍,不容許任何人侵進;但若是得不到他認同的人,就算在他麵前被毒打了、被暗殺了、被活埋了,他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啊?」真可怕!


    「不過,火對麥斯的確比較關心。」凱頓了下,待兩人進了電梯才繼續道:「妳知道我們過去的事,我們被關在同一個地方,其中又以火被捉得最早,十年的實驗生活,讓他不知道該怎麽過正常日子。離開那裏之後,我們每個人都忙著重新適應生活,而麥斯做什麽事都很快,所以他最常去幫火處理日常生活的瑣事,最後更幹脆找了個人來照顧火,讓火不必再為那些事煩惱。」這個舉動,間接也緩和了一點火的性情,


    「因為麥斯幫他最多,所以他對麥斯也就特別關心。」當然,這不代表火就不關心其他人,隻是相較之下,火更容易為了麥斯的事情緒激動。


    「噢。」原來如此,方荷有點懂了。


    「走吧。」電梯停在八樓,兩人走到沙雪的病房前,就見火跟他的小跟班,沒看見麥斯。


    「麥還在裏頭?」凱猜道。


    「嗯。」


    「可是,恢複室有限製探訪時間的。」方荷疑惑道。從他們去買東西再回來,至少也過了十五分鍾,早就過了探訪時間,麥斯該出來了。


    「麥想待在裏頭,誰都不能來吵。」火簡單地回道。


    方荷聽得傻眼。他說的……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


    她望向凱,凱無奈又好笑地對她點點頭。


    天!


    「習慣就好。」凱拍拍老婆,要她不必太驚訝。


    基本上,火是這樣,以自己好友的要求為優先,其他什麽有理沒理的狗屁規矩,都可以滾一邊去。


    所以,護士一定是被火給「請」走了!


    「那麽,你和麥談過了嗎?」凱問的,當然是那兩個不自量力的人的事。


    「還沒。」


    「這件事不好拖著吧……」凱想了想。「fang,妳去裏頭看一下沙雪的狀況,如果一切正常,勸麥斯先出來一下。」


    「我?」方荷懷疑。她勸得了嗎?


    「可以。」凱非常有信心。「妳是醫生,妳的話最有權威。」


    好吧!方荷隻好進去了。


    凱將點心分給他們,然後開始吃自己的,沒多久,麥斯果然出來,凱立刻將他的食物拿給他。


    「不用了。」看臉色,麥斯顯然已經恢複冷靜。


    「多少吃一點,我們還有事得處理,你不會希望沙雪醒過來的時候,你卻虛弱得無法保護她吧?」凱堅持。


    麥斯這才伸手接過食物,食不知味地開始咀嚼。


    凱將方荷安置在自己身邊,五個人就坐在病房外走廊的椅子上,邊吃東西,凱邊問:


    「火,說說你的發現吧!」


    「那兩個人是賞金獵人,一個叫灰狼,一個叫土狼,活著的那個,是土狼。」烈火說道:「他們身上帶著可以接收特殊訊號的追蹤器,訊號波和麥拿到的那個相同。土狼說,他們接受委托來找人,不管找到誰,都不準動手,但對小泉沙雪例外,如果有必要,他們可以直接動手殺人。」


    麥斯拳頭一緊,更用力咬嘴裏的東西,保持沉默。


    「我查過了,灰狼和土狼在賞金獵人的世界排名,連前二十都進不了,殺人他們沒那麽行,但對跟蹤卻很在行。」


    「很顯然,他們是針對追蹤我們而來,出錢的人,一定是m教授。」凱若有所思。


    賞金獵人做買賣,一向銀貨兩訖,收了錢才做事,沒人會做虧本生意。隻不過,這兩頭笨狼絕對沒想到,他們惹上的,可是在世界排名前十名的「夜鬼」,論追蹤技術,絕對沒有人能比得上他。


    「我問到的,就是這些。」烈火說完,麥斯終於開口。


    「火,你能反追蹤出訊號發射的來源嗎?」


    「可以,但是,訊號器必須先傳送訊息,才能進行反追蹤。」


    「那麽,就發訊……」麥斯話聲末落,恢複室裏的儀器餿幻響,方荷聽得臉色一變,立刻奔進病房。


    「怎麽回事?」麥斯隨即跟進。


    方荷沒時間回答他,她一看儀器上的反應,臉色瞬間變得凝重,立刻按下緊急鈴,準備急救。


    「回答我。」麥斯扳回方荷的肩膀,力氣大得令方荷縮痛了肩。


    「麥,冷靜一點!」凱與火立刻一人一邊架開他。


    「待會兒我會詳細說明,先救人。」方荷說著,不理肩膀上傳來鐵定會令她瘀青的疼痛,隨即與醫護人員著手進行急救。


    凱和火合力拉麥斯退到一邊。


    「麥,冷靜一點,讓fang救人,她不會讓沙雪有事的。」凱安慰兼保證。


    但是,昏迷中的小泉沙雪抑不住疼痛的呻吟,一聲聲打在麥斯的心版上,擰痛了他的心。


    麥斯什麽話都沒說,隻是專注地望著小泉沙雪,看著她蒼白無助、痛苦難耐,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好一會兒,沙雪的呻吟聲漸小,在方荷為她打下兩針後,終於再度平靜地睡著。方荷調整好點滴瓶,讓護士們先離開。


    「護理長,麻煩妳立刻檢驗病人的血液,我要在最快的時間內知道結果,麻煩妳了。」


    「好的,方醫生。」護理長立刻離開。


    方荷這才示意凱可以放手。


    一沒了束縛,麥斯立刻移向床前,一手握著沙雪,一手揩去她因疼痛而滑落的淚水。


    「怎麽回事?」他沉聲問道。


    「這……」方荷猶豫了下,看著儀器上顯示的訊息,她隻能作最接近事實的判斷,但是……麥斯受得住嗎?


    「直說吧!」看她的臉色,麥斯已有心理準備。


    方荷望向凱,凱朝她點點頭,方荷這才開口:


    「正確的結果,必須等血液檢驗的結果出來,我才能下定論,而剛剛儀器上的反應……」她猶豫地半咬下唇。「是沙雪免疫力急速下降所引起的。」


    「什麽意思?」麥斯抬起頭,望著她。


    「簡單地說,就是沙雪的血液裏有不正常的反應,白血球數急遽下降,造成她身體免疫力下降,進而引發生命危險。」


    「為什麽會這樣?」


    「有可能是輸血所引起,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方荷望了昏迷的沙雪一眼。「但我想,是別種原因的機率比較高。」


    「為什麽?」


    「沙雪的血型並不特別,接受血液的反應也很穩定,血壓、各項身體量值反應都正常,沒有理由會突然產生這種現象。」若是發現得再慢一點,她身體的器官極有可能會開始衰竭,但現在方荷不敢再說這一點。


    麥斯的臉色……太令人擔心了!


    「檢驗報告什麽時候會出來?」


    「最慢兩個小時,我請他們以最速件處理。」方荷回道。


    「那她什麽時候會醒來?」


    「如果沒再出現其他狀況,應該很快就可以恢複意識,但人會虛弱。」


    「嗯。」


    「我們都先出去吧!讓麥一個人留在這裏就好。」凱示意眾人往門口走,然後拍了拍麥斯的肩,「冷靜一點,沒有什麽事是過不去的,別忘了還有我們。」說完,他也退出病房。


    整間病房安安靜靜的,除了儀器發出的規律聲響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望著她蒼白的麵容,麥斯的心漸漸沉靜了下來,然而,平靜下來的心,卻開始因她的蒼白而抽痛。


    他沒有愛上她,那是女人家才會說的話、才會相信的事,這不是愛,隻是……對她太過關心,絕不願……就此失去她……


    輕撫著她麵龐,麥斯低語起誓:「雪,不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讓妳一個人孤孤單單。」


    他真的隻想占有,沒有愛上她嗎?


    病房外的四人,在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凱終於開口:


    「fang,依妳的判斷,沙雪的情況如何?」


    「很不樂觀。」方荷老實地道。


    「到什麽程度?」


    「這……」方荷猶豫了下,看著在場的三個人,她歎口氣:「她有生命危險,也有器官衰竭的現象。」


    「是槍傷引起的嗎?」烈火問道。


    「不是,如果是槍傷,不會這麽嚴重,而且在手術前,她也沒有任何疾病的征兆,我懷疑--這個現象是人為的。」


    「人為?!」凱和烈火同時提高注意力。


    「現今的醫學,其實不像一般人想象中的那麽無能,隻是很多試驗與醫治方法都沒有得到多數的佐證,所以有很多醫學、藥學、物理學……等等的治療研究是秘密,不讓人知道的。」方荷詳細說明,「幾年前我曾經聽說有人研究一種毒藥,可以讓服用的人在短短的時問內免疫力急速降低,服藥的人不會馬上死亡,可是一旦藥性發生,將會使人痛苦難當。最稀奇的是,這種藥是可以用另一種藥抑製的,也就是說,擁有這種藥的人,可以任意決定服藥的人什麽時候發作、什時候死亡,有某些人,就用這種藥在控製人的行動。」


    「妳懷疑沙雪服用過這種藥?」凱臉色凝重。


    「有可能。」方荷點頭。


    「妳能醫好她嗎?」


    「我沒有把握。」方荷老實地道,「假設我的推斷正確,那表示沙雪體內的藥性已經發作,那麽現在--就是沙雪生命消失倒數計時的開始。」


    眾人不約而同地倒抽口氣。


    「火,把麥的情況告訴他們,要他們立刻趕來吧!」凱立刻作下決定。他們,指的當然是在美國的另三名好友兼同伴。


    「等一下。」看著護理長走過來,方荷立刻迎向前,接過她手上的報告,然後迅速看完。


    「怎麽樣?」凱與火同時問道。


    「我的推斷……是正確的。」握緊手上的報告,方荷開始擔心裏頭那個隱藏性情的暴龍聽到這種結果,會有什麽反應。


    凱隻驚愕一秒鍾。「火,通知他們,要他們立刻趕來。」


    「嗯。」火立刻帶著身旁的女子往外走,拿出隨身攜帶的微小型發訊器,到能發訊的地方立刻發出通知。


    「fang,」凱握進她的手。「把結果告訴麥吧!」


    「嗯。」方荷點點頭,兩人才要進入病房,病房門卻先一步打開,麥斯的臉露了出來。


    「她醒了,妳來幫她看看。」


    「好。」方荷點頭,立刻先檢查沙雪目前的身體狀況。


    趁這個時候,凱將麥斯拉到一邊,很慎重地要求道:


    「麥,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但你要答應我,一定要保持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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