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陽初一點也不驚訝,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正常操作!盛陽初收拾好書包來到校門口,便碰到了盛家的司機,他平靜地上了車,拿出手機卻發現晏星沉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去哪兒了?”兩人不久前才剛剛交換了手機號碼,盛陽初勾了勾唇角,顯然晏星沉已經發現他沒上晚自習了,動了動手指回複道:“好學生不認真上晚自習?”晏星沉很快回道:“等著給你補課呢。”盛陽初笑了笑回複:“盛擎天叫我回家,估計是要算賬呢。”晏星沉的電話很快打了過來,他壓低了聲音,似乎是在課室裏偷偷打電話:“……沒事吧?”聽著電話那頭微微低沉的聲音,盛陽初忽然覺得脖子後麵的咬痕微微發燙,他臉頰微微一熱,連忙鎮定下來,清了清嗓子:“不會有事的,明天再繼續補課吧……對了,我估計晚上會回宿舍,到時候給你帶奶茶,算是昨天的奶茶的回禮,你要什麽味道的?”晏星沉似乎想了想,輕笑道:“那就蜂蜜玫瑰味吧。”不等臉頰微熱的盛陽初回應,晏星沉忽然低低一叫:“不好,老王發現我在偷偷打電話了,先掛了。”盛陽初嘴角一抽:“……好吧,乖乖上晚自習。”掛了電話之後,車子也逐漸停了下來,盛家大宅位於a市市中心的繁華地段的別墅區,距離a市一中隻有十分鍾的車程,所以盛月白才選擇走讀,舒舒服服地住在家裏當然比住在條件平平的學生宿舍強了不知道多少。盛家是一棟獨棟的大別墅,歐式混雜著中式的混搭式浮誇裝修充分暴露了盛擎天一個暴發戶的審美水準,歐式的雕花大門前是兩尊一人高的石獅子,入內便是一個西方天使造型的噴泉,屋子旁邊是一個遊泳池,遊泳池旁卻是一個中式涼亭,房子的造型更不必說,仿古式樣的中式建築,卻有種拱形窗戶、羅馬柱之類的西式建築元素,搞得整棟房子看上去中不中西不西的。盛陽初下了車之後,便輕車熟路地進入了屋內,果不其然,盛擎天和盛月白以及白晚晴一家三口正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這客廳自然也是中西結合的混搭風,歐式的沙發,紅木的茶幾,羊毛的地毯,仿古的地磚,旁邊是青花瓷的花瓶,再旁邊卻是油畫的掛畫,頭頂上是水晶大吊燈,上邊卻掛了個中國結。盛擎天端坐在沙發正中央,表情沉沉,麵色嚴肅,盛月白和白晚晴則一左一右坐在他的旁邊,臉上都沒有什麽明顯的表情。盛擎天等了一會兒,見盛陽初毫無反應,頓時怒了:“見了爸媽居然不打招呼?還有沒有點禮貌了?學校就是這麽教你的嗎?連跟長輩打個招呼都不會,這個學你幹脆別上了!”一旁的白晚晴立刻柔聲道:“老公別氣了,估計這孩子心裏也憋著氣呢。”“他心裏憋著氣?”盛擎天冷笑了一聲,“難道月白心裏就沒氣嗎?給我滾過來跪下!跟你弟弟道歉!”盛月白咬了咬唇,眼眶微微泛紅,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哥哥,隻要你道歉,我們還是可以和好的……”盛陽初冷眼看著這對父子,盛擎天這副不分青紅皂白就偏心盛月白的模樣,實在是讓他覺得心寒且可笑,他忽然明白過來,裏的盛擎天看似隻是略略偏心盛月白,遠沒有現在肆無忌憚,大概是因為裏的盛陽初過於優秀光芒太盛,搶走了盛月白的所有風頭,盛擎天沒有機會太過偏心盛月白。但如今的盛月白在沒有他遮擋光芒的前提下大放異彩,而他則泯然眾人平平無奇,盛擎天自然就能光明正大地偏心盛月白了。“道歉?我為什麽要道歉?”盛陽初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反而如同漫不經心一般,懶洋洋地反問盛擎天和盛月白,“不如你們說來聽聽?”他的態度自然更加激怒了盛擎天,盛擎天猛地一拍桌子:“混賬!我還以為你現在比之前懂事了一點,沒想到還是這麽無藥可救!你自己犯了什麽錯你自己還不知道嗎?”盛陽初的聲音也冷了下來:“哦?你倒是說說看我犯了什麽錯?是指揭穿了你的好兒子給兩個無辜的omega下誘導劑?”盛月白的眼眶瞬間紅了,語氣也顫抖了起來:“你就算再討厭我,也不能這麽誣陷我……”一旁的白晚晴也坐不住了:“陽初,我知道你這些年來一直生活在月白的光芒之下,但這不能成為你誣陷弟弟的理由,你弟弟一直很關心你……”盛陽初直接打斷了白晚晴的話,冷笑了一聲:“關心?是指給我下誘導劑的那種關心嗎?因為擔心哥哥找不到alpha所以想替哥哥找個alpha?”白晚晴臉色一白,咬了咬唇道:“這一定是有什麽誤會……”盛陽初麵無表情:“哦?那天可是外公的生日,除了盛月白之外……難道是你嗎?”盛擎天終於忍無可忍:“給我閉嘴!你不僅誣陷你弟弟,還想誣陷你白阿姨?你白阿姨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她那麽溫柔善良賢惠,怎麽會做這種事?”盛陽初冷冷一笑:“哦?一個勾引有婦之夫的小三,而且還讓自己的私生子鳩占鵲巢,讓他作為養子被原配夫人收養,光明正大地進盛家大門……這樣的人好溫柔好善良好賢惠哦!”盛擎天和白晚晴同時臉色大變,白晚晴更是一副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模樣,盛擎天則勃然大怒:“混賬!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他猛地站了起來,一巴掌朝盛陽初扇了過來。盛陽初敏捷地往後一躲,作為一個未成年omega,力氣自然沒有盛擎天一個成年alpha大,和盛擎天正麵剛顯然是不明智的,他迅速躲開後,便冷笑道:“怎麽?被我說中了齷齪的秘密,所以做賊心虛了?”盛擎天麵紅耳赤:“你聽誰胡說八道?誰在外麵亂嚼耳根?一派胡言!全是誣陷!”盛陽初麵無表情:“哦?全是誣陷?那你敢去做親子鑒定嗎?如果盛月白是你和那個女人的兒子,你敢不敢在我媽麵前跪下道歉?”盛擎天氣得麵色發青:“我可是你老子!你敢指揮你老子?我真是白白養大你這麽個混賬不孝子!”盛陽初挑了挑眉:“哦?所以你就是不敢咯?也對,畢竟你們的確是父子關係,一做親子鑒定可不就什麽都暴露了?雖然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們是什麽關係了,但隻要沒有證據,管他們背後怎麽說是吧?”盛擎天盛怒之下竟陷入了沉默,一旁的白晚晴卻抹起眼淚來:“我不知道你是在外麵聽了誰這麽胡說八道,但月白怎麽可能是我兒子呢?我嫁進盛家的時候,月白都已經好幾歲了!”盛陽初忽然鼓起掌來:“我真是佩服您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您看看您和盛月白的長相,看看盛擎天和盛月白的長相,除非您的鼻子上麵那兩個窟窿是用來出氣的,不然您怎麽說得出您和盛月白什麽關係都沒有的鬼話來?”白晚晴顯然狠狠噎住了,她眼眶裏的淚珠要掉不掉,神情尷尬而狼狽。盛陽初還沒說完,他看了看白晚晴,又看了看盛月白,最後看向盛擎天,勾了勾唇角:“一個勾引有婦之夫的小三,一個鳩占鵲巢的私生子,一個靠老婆發家卻背叛老婆的鳳凰男,你們仨可真是和諧有愛的一家。”盛陽初一個人手撕三個人,戰鬥力爆表,撕逼力非凡,白晚晴和盛月白都被他噎得說不出來,最後還是憤怒得臉色漲成了豬肝色的盛擎天挺身而出:“你真是反了天了!敢對你老子說三道四!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麽叫家法!”他猛地抄起了紅木茶幾上的煙灰缸朝盛陽初扔了過去,盛陽初連忙躲開,但因為猝不及防,他的胳膊還是挨了一下,一聲悶響之後,他的胳膊立刻淤青了一片。盛擎天還嫌不夠,轉身又抄起了立在牆角的高爾夫球杆,狠狠朝盛陽初揮來,但就在此時,一個中氣十足的怒吼聲卻響了起來:“給我住手!”盛擎天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根本不聽,依然揮杆落下,盛陽初連忙伸手抓住了球杆,巨大的衝擊之下,他險些脫手而出。一擊不成,盛擎天還要再揮一杆,但忽然闖入的人已經怒氣衝衝地來到了他的麵前,一拐杖打向了他的手腕。“啊!”盛擎天痛呼了一聲,手中的高爾夫球杆脫手而出,他勃然大怒地看向來人,卻在看清來人的麵龐時,瞬間渾身一僵。這來人竟然是聶之鴻!看著聶之鴻怒氣勃發的臉色,他頓時整個人如墜冰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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