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這麽會誇人?


    這個小東西,嘴上是抹了蜜嗎?


    蕭湛把她抓過來,嚐她的唇,嗯,很甜。


    ……


    就要見到主子了,江令宛心情很好,就由著蕭湛親。


    她很乖,蕭湛很滿意,含著她的唇,肆意掠奪她的甜。


    一番甜蜜溫存之後,她氣喘籲籲地抬頭,眼睛水汪汪的:「等會見了水木先生,我有些話要單獨與他說,你回避一下,別打擾我們,行嗎?」


    蕭湛啞然失笑。


    怪不得她這麽乖,原來給他嚐了甜頭也是有條件的。


    他低低笑了,抵著她的額頭,意味深長:「好,我一定讓你單獨跟他說。」


    江令宛高興了,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謝謝五舅舅。」


    ……


    下了馬車,兩人換船,一炷香時間之後,烏篷船泊在了蓬島瑤台邊。


    江令宛的心情非常激動,船剛停穩就上岸朝澹懷堂走去。


    澹懷堂是蓬島瑤台正院,從前他們到這裏消暑納涼,主子就住在那裏。


    澹懷堂後麵的煙雨樓是江令宛住的地方,前世她生病了,主子就讓她到蓬島瑤台養病,請了數十個太醫給她調理身子。


    主子也搬到蓬島瑤台來,每天都來問她身體怎麽樣。


    太醫說她是得了風寒,但是她卻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天天變得虛弱,太醫們也越發小心翼翼、戰戰兢兢,主子跟她說話時也越來越溫柔。


    她猜自己是得了不治之症,但主子不說,他總告訴她,她的病不嚴重,不過是偶感風寒,很快就能好。


    她知道自己一定活不長了,從主子哪裏都不去,日日陪著她,她就知道。


    但是主子說是風寒,那麽她就相信是風寒。


    後來有一天,她覺得特別難受,難受到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主子來看她,說請了龍虎山的道士來給她治病,還缺最後一樣藥引子,等他回京城拿了藥引子來,她的病一定能好。


    她想跟主子說好,但是她沒有力氣說話,連點頭睜眼看主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主子走後,房間裏靜悄悄的,隻有黑仔陪著她,依偎著她。


    她朦朦朧朧睡著了,一睜眼發現自己回到江家閨房。


    重生三年,她時刻都沒忘要找到主子,來到主子身邊。


    頭一回登上蓬島瑤台,她就想去見主子,但那時她才剛重生,母親還在江家亟待她解救,她身無長物,投奔主子也不能幫他做什麽。所以,那次她摘了雙月椰就離開了。


    第二次過來,是蕭湛陪著,帶趙爺爺來摘雙月椰。那時候她已經在京華女學嶄露頭角,在京城小有名氣了。


    但是她打探過,主子根本不在京城。她隻能看著澹懷堂遺憾離開。


    那次她就在心底說,再次踏上蓬島瑤台之日,便是她跟主子見麵之時。


    今天,她來了。


    江令宛在澹懷堂門口站了一會,深吸一口氣,才抬腳朝裏走。


    蕭湛昨天就吩咐過,今天他要過來。


    顧九承就對島上的人說,主子要過來,還帶了新婚妻子來,讓他們不要打擾了主子與主母。


    暗衛侍衛俱自動隱身,沒得到吩咐絕不現身。


    江令宛暢通無阻進了澹懷堂,這裏的一桌一椅竟然跟前世一模一樣。中間是明堂,右邊是起居室,左邊是書房。


    主子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書房。


    她心情激蕩,朝左邊的書房走去。


    馬上就要見到主子了,她終於要知道自己長什麽樣了。


    種種心情交織,江令宛說不上來是個什麽滋味,但心跳很快,身體也微微有些顫抖。


    深吸一口氣,她進了左書房,書桌、博古架、官帽椅都跟前世一樣,隻是屋內空無一人,並沒有主子的身影。


    江令宛愕然,不由想起上次去清音小築,她以為要見到主子了,誰知見到了的卻是蕭湛。


    難道這一次又要撲個空嗎?


    難道她都找到主子的好友了,也沒辦法見到他嗎?


    難道她真的要像前世那樣在多年之後才能跟主子見麵嗎?


    剛才的歡欣喜悅化為烏有,她跌坐在椅子上,像從雲端跌下來,心裏又酸又委屈,嗓子眼發堵,眼圈紅了。


    「夫人。」


    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江令宛忙斂了淚水,抬頭看時,見是九承大叔在門口站著。


    他微微彎了腰,恭敬的模樣跟前世如出一轍:「家主請您去淩虛亭一敘。」


    江令宛狂喜!


    不敢置信地站起來,這巨大的喜悅從天而降,讓她覺得有些眩暈。


    她來不及想其他,丟下一句「多謝九承大叔。」就急匆匆去了淩虛亭。


    淩虛亭建在蓬島瑤台的假山上,是整個蓬島瑤台最高的地方,江令宛腳步不停,很快來到淩虛亭下。


    一陣熟悉的琴聲傳來,是秋水詞。


    主子譜寫的秋水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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