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剛好陪一個客戶在這邊喝酒唱歌,送走了客人,去商店裏買煙,看到晏斐和方小清後本來準備過來打個招呼,卻在看到了漂亮的小男生之後停住了腳步。拍下照片,發送給白星澤,照片記錄的是晏斐遞文件袋給陳睿識這一幕。宋覓:我以前以為他們有錢人打發玩膩的人都是給一張支票,果然是現在查得緊,還是一包現金方便些。白星澤:是在哪裏。宋覓:就在樂享歡歌街對麵的咖啡廳。白星澤:都當做不知道。宋覓:明白。晏斐回到家之後開門,都還沒來得及開燈,一個黑影闖入視線裏。心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家裏進賊了,正準備開燈。對方馬上壓著嗓子喊:“別開燈!是我……”“奶奶?”晏斐也不由自主的放低了聲音。“你換鞋,悄悄跟我走,來我房間,別把星澤吵醒。”兩人進了臥室。“星澤?他在?”晏斐愣住了,白星澤此刻不是該在郊區泡溫泉嗎。“不是你給人家打電話,說沒有你的允許就胡亂在外邊過夜你不高興嗎,星澤找了個借口說家裏有事,自己回來了。我們一直等你,我說給你打電話,星澤不讓,你倒好,這麽晚!”晏斐瞬間心虛:“奶奶你幫我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麽長頭發或者香水味道口紅印子。”“你還真去不三不四了?”“我哪兒敢啊,商務應酬,真沒做一點對不起他的事,調監控我都不怕,清清白白。”“這就對了,要是讓你外公外婆和爸媽知道你去外邊胡來,肯定打斷你一條腿。你等會手腳輕一點,別吵醒星澤。”“我知道,奶奶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快去快去。”晏斐悄悄打開臥室門,準備躡手躡腳回屋睡覺,誰知房門一開,就看到白星澤坐在書桌前看著筆記本電腦,隻是沒有開燈。晏斐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也不敢開燈,借著黑暗笑著說:“你還沒睡呀。”“在寫一個客戶的方案,馬上就好。”白星澤的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哪家客戶啊,怎麽這麽過分,快睡吧。”晏斐說著就去衣櫃裏找換洗的衣服,這一身酒氣他自己都受不了。“你快去洗吧,我已經洗過了,先睡了。”白星澤準備合上電腦睡覺。就在白星澤合上電腦的瞬間,晏斐眼神一瞟,卻發現在白星澤電腦上的ppt隻是擺了個模板,一個字都沒有寫。晏斐拿好衣服進了衛生間,發現整個衛生間內都是自己常用那瓶水乳的清香,去垃圾桶裏一看,那瓶水乳被打碎了,玻璃碎片扔在垃圾桶裏,玻璃片上還帶著幾點血珠。晏斐走了出來:“你的手受傷了?”“不好意思,打碎了你的水乳,已經下了訂單,過兩天就送到。”“我看看你的手。”晏斐走到床邊,把白星澤的手拉了出來。白星澤說:“撿碎片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這傷口那麽深,哪是碰了一下,清晰上藥後該貼個創口貼。”“不疼,也不想讓你奶奶擔心,明天上班的時候順路去買一個貼上就行,你快去洗漱吧,我先睡了。”晏斐放下了白星澤的手,坐在床邊:“我這麽晚沒有回來,你就不問問我去幹什麽了嗎。”“你應酬多,就算你說了,我八成都不認識。”“不是說今晚不回來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晏斐的心慢慢沉了下來。“就是剛才寫的方案,明天上午要去見個麵聊一聊,有個初案最好,有些資料在家裏的硬盤上,不得不回來。”“我幫你看一下方案吧,也能幫你出謀劃策一下。”白星澤笑笑:“商業機密。”“星澤,我想說,我這麽晚回來,你就不怕我是確定了你在外邊不回來,然後跑出去做壞事嗎。”晏斐的語氣有些苦澀。“你要是真做了,我又能奈你何。”白星澤保持著笑容。“什麽叫你能奈我何。”晏斐的臉冷了下來。“於公,你是我現在最大的甲方爸爸,我的公司少了鑒盛這一單就舉步維艱,於私,你是我家人已經認可過的對象,你要是沒有犯什麽致命的大錯,我跟你胡鬧的最終結果就是讓兩邊家人新生隔閡。”晏斐深吸一口氣:“公比私大對不對。”“誰大誰小沒關係,人貴有自知之明,你想讓我知道的事情自然會告訴我,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我們就都別問。”白星澤心知肚明,自己的驕傲在今晚看到那張照片時被踐踏得粉碎,以後,他也會那樣從晏斐手中接過另一個文件袋。“除了工作商業機密,我沒有什麽不能讓你知道的,你都可以問。”白星澤點點頭:“可是我真沒有什麽想問的,當然,你想說的話,我都會傾聽。”“不用了,你先睡吧,我去洗漱。”晏斐起身走開。彼此之間最難受的,就是他們都以為遇到了如此默契合適的人,好不容易對彼此敞開了心扉,真心想要去嚐試,卻在距離拉近那麽一點的時候,驟然被彼此推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