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晏斐一看是柳檀玉的來電,按了免提接聽了。“蘇悅,你敢在外邊過夜試試,八點以前回來輔導孩子作業。”說完就掛了。蘇悅的酒好像在一瞬間清醒了,然後看著白星澤,幫忙叫個代駕。白星澤心說這麽牛逼的嗎,還以為柳檀玉雖然強勢,但是對蘇悅至少是尊敬和捧著,原來是這樣搓扁捏圓嗎。然後又把目光投向晏斐,算了算了,無法想象,自己隻怕當場就作死把自己給作死了。把蘇悅送走之後,白星澤收拾家裏的狼藉。“他演戲呢,別理他。”晏斐醉得不輕,看到白星澤收拾,就立刻過來幫忙。“啊?演戲?”白星澤手裏的抹布都被搶走了。晏斐明明醉得腳步虛浮,還一邊擦桌子一邊說:“他下午拎著酒過來找我,說讓我別往心裏去,別跟柳檀玉計較,讓我好好休息幾天之後就回去上班。還說他為了我,都跟柳檀玉吵架了,看在他的麵子上這事就算過去了。”白星澤說:“這是來求你回去上班了,你呢,想回去嗎。”“在家休息多舒服,上班做什麽,上班的終極目的不就是為了不上班嗎,我現在已經實現了,對不對。”“那你會覺得無聊和空虛嗎?”晏斐說:“沒錢的才會覺得無聊和空虛,因為懼怕不工作帶來的經濟損失。”“那我想你呢,每天上班都見不到你了,隻能早晚見一麵。”“別說了,我馬上去上班,馬不停蹄的上班。”白星澤笑笑:“真不開玩笑了,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我不信你真的會這樣一直休息下去,那不像你。”“回去肯定要回去,隻是呢,時機還不到。”“難不成你還等著柳檀玉來求你?”“未必不行啊。”晏斐笑著說。白星澤算是看出來了,晏斐原先跟他說的那些計劃,最後釣的大魚是柳檀玉。要是錯誤的報表審核通過了,秦坤肯定會反悔,寧願被董事會痛罵,也要重新審批,否則那麽多利益都沒了,他還幹個屁。可是他一旦重新審批,勢必會影響很多家公司的媒介資源排布,這種影響整個廣告市場的事情,或者直接影響璞英資源排布的事情,柳檀玉不注意都不行。一看兩份營銷表的差別那麽大,柳檀玉豈能不懂其中的貓膩。他再跟晏斐有矛盾,可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蘇悅公司被人掏家底中飽私囊。最後的結果八成就是,柳檀玉自己登門求見,低聲下氣求晏斐回去。如果隻是為了個人的利益得失,柳檀玉不會低頭,可是為了蘇悅和鑒盛的長遠發展,柳檀玉一定會低這個頭。白星澤說:“這樣不好,你要是真的讓柳檀玉下不來台,那才是真正跟蘇悅結仇了。”晏斐冷笑:“我是給他們蘇家的臉,才答應來幫忙,又不是真的來給他打工,柳檀玉自己蠢,蘇悅又沒有魄力,我隻能用我自己的辦法解決。”“晏斐,這樣做過分了,等秦坤犯錯之後,你就主動回去上班行不行?”“我的事你不懂,你別管。”晏斐的語氣明顯不好了。“你喝酒了,我不跟你說。”白星澤不想這個時候跟晏斐計較。晏斐把抹布丟在了茶幾上:“我喝酒怎麽了?怎麽就讓你不跟我說話了?我喝醉了也比你頭腦好用吧,這口氣我憑什麽忍了。”這一下晏斐承認了,他就是在蓄謀報複,要把秦坤和柳檀玉都算進來。白星澤轉身就要走,晏斐一把將他拉了回來,直接按倒在沙發上。“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酒氣噴灑在白星澤臉上。白星澤將臉轉向另一邊:“你放開我。”“你是我的人,我為什麽要放開,我們才結婚多久,你就那麽不耐煩嗎?還是你迫不及待我回去上班,才能以甲方的權力給你庇護?”“晏斐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留下來是想找機會找出秦坤和朱海的錯,不能讓你白受冤枉。”白星澤最怕晏斐誤會他。“我現在自己報仇了啊,直擊要害,比你找幾個他們不痛不癢的小錯誤更有用。”“可是你這樣太過分了,最後逼柳檀玉對你低聲下氣,絕對會跟蘇悅結仇。”一旦晏斐跟蘇悅有了隔閡,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可怎麽辦。晏斐醉酒的眼睛通紅:“你是我的人,為什麽一直在維護柳檀玉和蘇悅?隻是因為他們是你的甲方嗎?你怕丟單子和丟錢嗎?我給你啊!”“不是因為這個!怎麽跟你說不通呢!”“有什麽說不通的,要不是因為這個,你去跟秦坤解約啊,鑒盛的活有那麽好嗎,賠償金我給你出,明天就去解約。”晏斐確實醉了,酒的後勁上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白星澤快要哭了:“你莫名其妙!”“你等著,明天我就帶你去解約!走,回房,陪我睡覺。”閑在家之後晏斐每天睡到自然醒,有的是精力折騰白星澤。“我不去,我去給你拿醒酒藥。”白星澤實在不想跟這樣的晏斐親密接觸。“我清醒得很!你到底在拒接些什麽,我不是你的甲方後,你都不願意跟我睡了是不是?那你那麽想討好甲方的話,剛才我就該把蘇悅留下來,你陪他睡!”啪!白星澤一巴掌打在晏斐臉上,趁著晏斐愣神的時候,從他身下逃了出來。白星澤逃回了房間裏,把門一鎖,無力的趴在床上哭。他知道不該在晏斐醉酒的時候跟晏斐計較他的胡言亂語,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傷心,他們以前多好啊,怎麽晏斐遇到一點挫折就這麽混蛋呢。心裏一直告訴自己,要體諒晏斐這樣的天之驕子忽然失敗一次麵子掛不住,心裏也憋悶,要好好照顧開導他,可是他就一直把以前的事情拿出來胡說八道冤枉自己,他還是人嗎。哭累之後,白星澤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