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晏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在感情的事情上,其實白星澤比他理智和通透多了。他和白星澤雖然都是受過傷的人,但是本質上不同。他受傷,會怨恨對方,會覺得對方配不上自己的愛。白星澤受傷,會自責內疚,是不是自己不夠好才遇不到好的人。當再次受傷,白星澤好不容易被治愈的傷口又被狠狠撕裂,這一次,把他的血肉都挖幹,命運再一次告訴他,他不配。高崗剛好走了出來,看到晏斐之後直接無視:“走吧,哥們請你上醫院。”“就是一點小擦傷,回去之後抹點藥就行,警察怎麽說。”“拘留唄,你不用擔心,我怕他嫌住的太短,等他出來了,新賬舊賬,我跟他一起算,還有其他那些被騙的公司,應該也想好好跟他敘敘舊。”“注意分寸。”白星澤提醒。“放心,我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欠債還錢,他該怎麽吐出來,我們都有專業手法。要是吐不出來,我們也有其他辦法幫他就業還債,看,我們多人性化。”白星澤笑笑:“那就走吧。”“嗯。”高崗和白星澤無視晏斐,兩個人往外走去。回到家之後,白星澤洗了澡,坐在沙發上給自己的手上藥。可是越上就越覺得膝蓋疼,隻能把睡褲褲管掀起來,膝蓋青紫了一大片,活像醃漬發臭的豬肝一樣。輕輕一碰,差點讓白星澤嚎出來!“嘖……疼!”白星澤小心翼翼的拿棉簽上藥,一碰上也疼得不行。就摔了一下而已,不會出事了吧?不行,自己還有奶奶和父母要養,不能英年早逝,上醫院要緊。一回頭,差點被嚇一大跳,晏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悄悄站在了他身後。“你做什麽?”白星澤拍著胸脯。“我想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膝蓋受傷好像很嚴重。”“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晏斐低著頭:“夠清楚了,但是我…我還是接受不了。”“晏斐同誌,你接受不了也要接受,這就是事實,我不可能因為你接受不了我就要犧牲自己陪著你過家家。”“我沒讓你犧牲,就這麽過吧,反正也要瞞著家人,我們就當合租室友就好,你不讓我碰我就不碰。”白星澤忍不住想翻白眼,七百平米的合租室友,真想讓人鼓掌。“隨便你,我要出門去,你別在這邊賴著了,東西丟了我找你。”“這麽晚了你要幹什麽去?”“找鴨子去。”白星澤說。晏斐的眉頭皺得能擰成一股繩:“免費你都不要,你還花錢去找?”“大、粗、長、久,說話好聽,我花我的錢,關你什麽事。”晏斐知道白星澤在說氣話,也不想跟白星澤置氣:“那我送你去。”白星澤都想笑了:“你們一家人真有意思,晏萃給我找對象,你送我去找鴨子,我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係嗎,遇到你們兩個活寶。”“我就是想看看你說的鴨子有多好。”“我服了你了,懶得跟你扯,我要去醫院,我上去換衣服,別攔著我。”走到樓梯口,一抬腿,操!疼!抬不上去!白星澤站在樓梯口忍疼,要把眼淚逼回去,剛剛明明好好的,怎麽現在後知後覺的痛,難道是因為自己洗了個熱水澡?晏斐發現不對勁走了過來:“怎麽了?”“膝蓋疼,動不了,麻煩你幫我去拿一套衣服。”都到了這種時候再僵持著沒有意義,小命重要。晏斐立刻衝上去給白星澤找衣服,拿下來之後扶白星澤去沙發上坐下,就要動手去幫白星澤換褲子。“唉?”白星澤下意識抬手去擋。晏斐生氣:“你全身上下有哪裏我沒有看過,都這種時候了。”“好。”白星澤泄氣。沈略心說自己怎麽那麽倒黴,值夜班就要遇到朋友,幸好這次不歸他管,他幫忙送去了骨科。折騰了一夜,給白星澤打了一個漂亮的石膏,骨裂,注意休息就好。晏斐在輪椅和拐杖之間糾結,輪椅非常不方便,拐杖便於白星澤活動,可是如此一來白星澤就不需要他了,輪椅吧。然後又想到了家裏有樓梯,如此一來,白星澤每天就需要他的幫忙,有錢真好,買有樓梯的房子。白星澤拒絕輪椅,他每天還要去上班,坐個輪椅像什麽,他另外一條腿能動。老專家扶了扶眼鏡:“年輕人,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年輕時候拿身體換錢,老了錢可買不來命。要是以後留下什麽後遺症,隻怕你後悔,上什麽班,好好在家裏靜養著。”晏斐表示:“聽醫生的,否則你後半生還真隻能依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