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星澤腿腳不方便,他可能早就躺床上了,挪過來需要好一會時間,等一等吧。但是過了幾分鍾,還是壓根沒有一點動靜。晏斐慌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該不會是睡著了吧。晏斐又敲了幾下門,貼在門上聽裏邊的動靜,毫無動靜。心裏雖然想到了白星澤大概是作天作地故意收拾他,可是這個時候他要是走了,豈不是就真的一點誠意都沒有了,行吧,那就在門外等著吧。但是萬一不是呢,白星澤秉性善良,再怎麽作妖都是嘴上說說,至今為止也沒有真的對他做什麽,換成真的說到做到的,隻怕在警局門口就掄著拐杖打他了,哪會關起門來才小打小鬧。唉?該不會是白星澤摔倒了吧!家裏還有那麽多沒有騰開擺放的箱子和家具,他可別絆倒了,直接摔暈了。這麽一想,晏斐立刻緊張起來了,急忙給白星澤打電話。壓根沒有人接,白星澤當乙方從來不會手機靜音,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晏斐再也顧不上什麽,馬上大力敲門,爭取能把白星澤喚醒。砰!砰!砰!整個門板都在顫抖,整條走廊裏都是砸門聲在回響!很快,就有其他住戶打開門破口大罵:“有病啊!大半夜敲門!你不睡別人還要睡!”晏斐還是在敲:“不好意思啊,家裏有病人可能昏倒了。”“那你砸門有用嗎,趕緊找開鎖的來啊。”“對哦!謝謝!”那個人關了門,咒罵了幾句。上網找了二十四小時開鎖的商家,晏斐就坐在門前等。淩晨一點半,晏斐又給白星澤打電話,還是沒有人接聽,他更是急死了,恨不得自己把門踹了。終於,在晏斐忍無可忍的時候,開鎖的到了。開鎖的一看晏斐這渾身臭汗又狼狽的樣子,皺著眉頭說:“請問您能證明您是住在這一戶的相關證據嗎?”“啊?”晏斐愣住了,讓你開鎖你就開鎖啊,我上哪兒給你找證據。“這樣啊你聽我說,住在裏邊的是我愛人,他今天剛剛搬過來,我去給他買水果,回來之後發現門鎖了,他受傷了,生著病,有可能是昏過去了,我進不去,這才找人來開鎖。”開鎖師傅看著晏斐說:“愛人?那麽你們是夫妻嘍?”“對對對!”晏斐也懶得掰扯了。“既然是夫妻,為什麽要她要搬來這裏?為什麽你沒有鑰匙?”晏斐忽然想爆炸,他長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這些事情要是說清楚,大概需要三十萬字吧。開鎖師傅一副老行家的嘴臉說:“我跟你說,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做夫妻的時候不好好珍惜,動手打人,把人打得受傷了跑出來,你還不放過人家,追著來威脅欺負人家,堵門,找人開鎖,什麽下三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我們男人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你走不走!你要是再堵門,你信不信我報警!我拿小錘敲你!”開鎖師傅說著就從工具包裏摸出了一把小錘,舉了起來威脅晏斐,非要把晏斐趕走。晏斐活了這麽多年,何曾受過這種屈辱,他本想還手,但是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比開鎖師傅說的更過分,他也沒有什麽好辯駁的。把水果掛在了門把手上,慢慢退了出去。開鎖師傅在門口等著晏斐走了好一會,這才收起工具,對著門裏邊說話。“你別怕啊,我已經把人趕走了,要是他再來,你就報警,我們這個片區的警官我都熟,他們會為你做主的,我先走了。”晏斐回到樓下車裏,看著開鎖師傅走了,這才又回到了白星澤門前。已經鬧到了淩晨兩點,他早已經心力交瘁。對著門裏邊說話:“星澤,如果你是為了懲罰我,我無話可說,我就在你門口一直守著都行,但是請你給我一點回應,讓我知道你是平安的。”過了很久,門裏還是沒有一點聲響。晏斐拿出了手機,給陳清讓打電話:“帶個開鎖師傅,過來幫我開個門。”陳清讓皺眉,心說你算老幾,我也不是基層民警,忘記帶鑰匙也要我去上門服務,但是一想到自己要為人民服務,還是忍了這口氣。陳清讓帶著一個開鎖師傅來到白星澤門前,他真想給晏斐拷上警局專屬紀念版手鐲。“你說你讓我去開你們家門就算了,你明知道我的身份,你還讓我來陪你開別人家門,你是嫌我活得長是吧。”“我實在沒辦法了,別的開鎖師傅要我證明我是住戶,我拿什麽證明。”晏斐這輩子最多就是當過老謀深算的壞人,但是完全沒有當過無賴啊,這一刻,他深知自己是個無賴,還是個在違法犯罪的邊緣躍躍欲試的無賴,但是他管不了那麽多,吃牢飯就吃牢飯,總比白星澤出事好。陳清讓一看晏斐這無賴嘴臉,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沉默了好一會。“這個忙我真不能幫你,因為按照法律來說,你和白星澤原來最多算是同居關係,現在他搬走了,你們兩個連這個關係都沒有了,我不能因為你的這個理由就幫你開門。不行的話,你打電話給白家的人,白家的人到場,我就給你開。”晏斐蹲在地上抱頭懊惱:“一直瞞著家裏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真讓他們知道了,那我就真的沒法挽回星澤了。”“現在你知道你們兩個感情的事情不隻是你們兩個的事情,而是兩個家庭的事情了,要瀟灑就瀟灑到底,你現在回頭,老實說吧,我也覺得你挺惡心的,何必呢。”開鎖師傅心說他還要回去睡覺呢,你們到底開不開啊。“陳隊長,我插句嘴啊,要是屋子裏邊的人真的昏倒了,那麽你們再這麽聊下去,隻怕送醫院也來不及了。”晏斐立刻驚醒過來,急忙說:“別走,我馬上給白家人打電話。”跟白星澤的安危比起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這時,門忽然打開了,白星澤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