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變大,甚至可以說百毒不侵,天啊!”


    劉小嬌震驚道:“你有這樣的能力居然還不知足,此事若是傳出去,還不知道有多少陰人羨慕呢。要知道天下、陰人,他們的能力並不是與生俱來的,其中或許有少數天賦異稟者,但更多是後天修習而來。”


    “而這種修習不知道得付出多少的汗水和血淚,比如陰陽家一係:他們擁有號稱能看穿虛妄的陰陽眼,所有一切詭物在他們眼中都無所遁形。而修煉陰陽眼的過程卻無比艱辛,甚至它們的雙眼的壽命會因此而大大縮減。”


    “又比如之前你們曾經在天堂秘境遇到的紮紙匠,你們隻看到他們手段莫測,詭術通天,但誰又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性命在紮紙?還有號稱能知曉前世今生的算命術士,他們的能力也不是憑空得來的……”


    “如果可以,我也想擁有這種能力啊!”劉小嬌滿臉羨慕地看著我道。


    “想不到你知道得還挺多,至少對於天下、陰人的事情,你要比我知道得要多一些。”


    我頓了頓,接著道:“隻是你認為,我如此輕易獲得這種能力那就錯了。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得不錯,想要收獲就必須得付出……”


    我想起自己和閻小瑩在地葬湖下九死一生的情景,當時我被小紅蛇寄生,痛苦萬分。後來蠱毒發作,更是難熬。


    那種痛苦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夠忍受得的,為此我一度想過要自殺,要不是林淼和閻小瑩潛入苗寨蠱族偷來百靈丹為我緩解痛苦,估計自己現在已是一個死人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林淼才會遭受蠱族巫女的追殺,逃進天堂秘境。


    不過對於林淼這個經常光顧蠱族的慣犯,我怎麽看他與那個蠱族巫女的關係都不簡單。


    不然,當時在天堂秘境內他如此虛弱,那個巫女完全有能力將他殺掉的。


    而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得出來,林淼與蠱族的關係不簡單,亦或者高山族與蠱族的關係不簡單。


    而且,自在林屋遇到林淼,我對他的身世就一直懷疑。


    他真的是高山族最後一個剩存者嗎?如果是,那當時接待我們,如鬼魅一般的老人又是誰呢?


    還有曾經在地葬湖中央那座蟲塔頂端上的壁畫,畫中的黑衣人和所使用的武器,與林淼一模一樣。


    難道說林淼就是壁畫中的黑衣人首領?二十年前老頭子和閻小瑩的阿婆進地葬湖遇到的也是林淼?


    如真是這樣,從高山族搬到地葬湖的時間估算,林淼的年紀得有多大?上百歲?甚至數百歲?


    那他豈不是長生者了?不但長生而且還不老!


    這可能嗎?


    雖說我還沒有成為守山人多久,但以我這些天積累的見識和經驗來看,絕不相信這世上有長生不老的人。


    即便我見過的人中,實力最高深莫測的道門天師,他也絕不可能是長生者。


    不然的話,也不用借我的身體複活了,且他複活的狀態已經不是正常的活人,而是特殊的存在。


    當初巡陽判官說過,他即便複活也是個活死人,需要靠吸食鮮血維持。


    而這樣的人,與僵屍又有什麽區別呢?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對於劉小嬌的羨慕,我並沒有多說什麽,因為她沒有經曆過,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痛苦和艱險。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上凸起的脈絡,心中倒是有個疑惑,照劉小嬌的意思,自己剛才體內莫名出現的一股邪火,會不會是受了小紅蛇的影響呢?


    都說蛇性極淫,它寄生在我體內如此久,可能已經影響到我的身體了吧?


    但若論被寄生得久,那林淼豈不是更久?他為何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呢?


    要知道當初老肥一時興起,咱們三人可是去了按摩店的啊,那時林淼可是無動於衷……


    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感覺想得好像有些複雜了,這興許就是自己長時間沒有砰女人而出現的狀況,哪有那麽多原因呢?


    男人嘛,不總是有生理需求的嗎?有這種衝動那是最正常不過了。


    相反,若是沒有,那才叫不正常呢。


    “喂,你又在發什麽呆?從剛才到現在你就一直是這樣,到底怎麽了?”劉小嬌的話令我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


    “沒事,隻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我搖了搖頭,轉移話題問:“你隻是我們區的後補管理員,想不到,知道的事情還挺多的嘛?”


    “不然呢?你以為我們管理員是幹什麽的?”


    劉小嬌撇了撇嘴道:“我們管理處,有你們的檔案,管理員的職責就是專門收取你們這些陰人的資料記錄在案。包括你們的年齡、性格、愛好、能力甚至出身生平都記錄得很詳細。當然咯,事無具細,對於你們,我們也不是全都了解的,所知道的隻是些明麵上的東西。”


    “原來這樣,那之前你看到二爺施展術法怎麽如此驚訝?像農村娃進城,沒見過世麵一樣。”我打擊道。


    劉小嬌氣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才剛開始當上管理員,哪裏知道得那麽多?你以為我是神童,看過的資料都過目不忘嗎?”


    “是嗎?我還以為你有什麽過人的本事呢,居然能當上管理員,是不是走後台啊?果然,這社會就是如此,不管凡人還是陰人亦或者政權事務,做什麽都得有後台啊!”


    “我有沒有後台用你管?你這是打算查探我的底細嗎?”劉小嬌對我翻了翻白眼,哼聲道。


    “我當然管不著你的事情,不過這人不總是有好奇心的嗎?我好奇怎麽了?就算你走後台又有什麽大不了的?世事本就如此,見多了。”


    “拜托你別老是用一副過來人的姿態跟我說話好不好?好像什麽都我知道,我懂的樣子,不了解的人還以為你多大歲數,經曆了多少世事滄桑呢?


    “都是同等年紀,你經曆的我未必就沒有經曆過,不就是爺爺離家出走,娶老婆不能洞房嗎?不就是初戀最後不能在一起嗎?不就是進了趟地葬湖和天堂秘境,見過一些其他人不了解的東西嗎?這有什麽?受了一點小小的打擊和創傷,就一副自我悲憫,看透世事的樣子,這是年輕人的一種病態。是一種病,是病就得治,得吃藥!”


    劉小嬌冷哼道:“老娘平時最討厭的就是像你這種人,擺出一副世人莫近,你我不同的姿態。這樣的人比那些騙人的渣男更加可惡,而你……簡直連渣男都不如。也不知道小瑩究竟看上了你哪一點,居然能和你成為好朋友,真的是瞎了眼。”


    “你居然查我……老子有你說的那麽不堪嗎?”


    聽了劉小嬌的話,我鼻子沒差點給氣歪了,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那麽惹人討厭。


    不過,仔細想一想,劉小嬌說的話也不全無道理,自從給老頭子騙回來當守山人之後,經曆了很多事情,不知不覺自己的性格也跟著改變了,變得多愁善感,少了衝勁。


    特別是靜梅的離去,更是令我心傷無比,有時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自己將來的生活。


    以前我不知道,以為老頭子當守山人是一份輕鬆的工作,平時巡山雖然辛苦點,但自由和清閑。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當一個守山人真的不容易,要當一個合格的守山人更加不容易。


    因為守山人所守護的不單隻是一座山,一處地方,更重要的是守住自己的本心。


    然而歲月蹉跎,世事難料,守住本心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情。


    我承認自從經曆了天堂秘境的事情,知道了一些自己不曾知道的秘密後,我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若是劉小嬌現在不點出來,可能我自己會在不知不覺間走上一條岔道吧?


    人情如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有時候,有些事,根本就無可奈何。


    一個人的自我救贖是有限的,很多時候都需要別人拉一把才能真正的站起來。


    破繭成蝶,也能成魔!


    或許自己剛才的邪念就是因為如此才產生的吧?


    我搖了搖頭,拋卻雜念,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些事情越是去想就陷得越深,猶如泥沼旋渦。


    對於這種情況,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要去想。


    事實上,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不然的話,從天堂秘境出來之後,我就不會來到這裏,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那個……你們事務所的檔案到底是怎麽寫我的?”我有些好奇問道。


    劉小嬌瞥了我一眼,淡淡道:“沒寫什麽,本事平平,若不是因為山神娘娘的關係,像你這種半吊子的守山人,還不夠資格在我們的名冊上記錄下來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和劉小嬌的性格天生犯衝,我發現自己一旦和她說話,不知道不覺就變得火藥味十足。


    之前在龍涎河中救了她,她事後向我道謝,態度也有所改善,我還以為兩人的關係會有所改觀呢,現在看來怕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自我和她見麵開始,她就一直對我有偏見。


    而我對她也沒有什麽好感,因為她與閻小瑩的性格不一樣,一點都不惹人喜愛。


    我覺得這樣談論下去,情況會不容樂觀,所以到最後我們都變得沉默了下來,誰也不理睬誰。


    就這樣,我們在原地休息了大半個時辰,期間倒是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身上的衣服烘幹了大半,小月趴在劉小嬌的懷中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過去。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和閻小瑩還有村民他們會合吧。”最後我打破了沉默,對劉小嬌說道。


    劉小嬌點了點頭,憐愛地看向躺在懷中的小月,歎氣道:“真不想讓她這樣跟著我們奔波,可是現實不允許。”


    “我們突然被帶到這裏來,雖說進洞之後一直平靜,但我心中不安,覺得越是如此就越有事情要發生似的,還是趕緊走吧,這裏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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