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個子高,身上的肉都很緊實,看上去是有點單薄。這會兒他額頭和手臂上都有汗,眉心擰在一起不自覺地咬了下唇,片刻後應到:“你不知道你這風扇壞了?”“壞了?”席之空把麵放在狹窄的小方桌上,隨手扯了張紙巾拿在手裏走到電腦桌邊,手肘撐著下巴也跟著認真地看那個被江宴拆了一半的小電扇,“我怎麽沒覺得…”他伸手擦掉了滾落在江宴睫毛上的汗水,江宴手上動作停滯,隨後抬起手臂將他擋開吐槽道:“你覺得什麽,你就知道寫黃文。”如果他的黃文裏男主角不是江宴,席之空這會兒肯定不會輕易閉嘴。奈何他現在理虧,隻能江宴說什麽是什麽。他輕咳兩聲回到小方桌邊敲了敲鍋邊,說:“破成這樣了,別修了,先吃飯。”“就好了,你餓了先吃唄。”江宴擰緊一枚螺絲,插上電打開試了試,風扇開始呼啦啦的轉,沒了剛剛不正常的聲響。“好像真的比剛剛動靜小了!”席之空驚喜道。江宴去洗了手坐在他麵前,伸手夠到床上的書包拉過來,從裏層摸了幾張紅色的鈔票出來遞給席之空。“幹嘛?”席之空是有點餓了,他起身開燈,回來的時候江宴已經給他碗裏夾了滿滿的一碗。“買你黃文的。”江宴萬分淡定,聽他這麽平靜的重複著黃文兩個字席之空愈發心虛。他撇撇嘴把錢推了回去,說:“算了算了,這事是我不厚道,以後我不寫你了。”“真不寫了?”“真不寫了!”席之空放了筷子,鄭重道:“你別不信啊。”江宴挑挑眉不置可否,低頭繼續吃麵。吃過麵席之空收了碗筷又坐在了電腦前,江宴穿上衣服站在他身後,看他點開了word一手抓了他的手腕。“作業寫完了麽就開始寫你的黃文。”席之空甩開他的手:“你左一個黃文右一個黃文的!我這是藝術創作!創作你懂嗎?”“不懂。”江宴轉身靠在桌邊,“馬上考試了,你抓緊點時間看書複習不行?”席之空有點泄氣。他想了想,道:“江宴,我真不是讀書的材料,我這樣,就算考上大學也沒錢上啊。”江宴沒說話,背了書包走到門邊,手搭在門把手上,半晌回頭對他說:“明天早上六點五十,隻等你五分鍾。”等他走了,席之空才想起來忘記問他秦玲書的事情。秦玲書是班裏的文藝委員,席之空上個月就要寫情書了,結果被定製黃文的事業耽誤了許久。前天他還在擔心曆史重演,沒想到果然又被江宴截了胡。江宴成績好長得帥,是個十裏八鄉遠近聞名男女通吃的高手。但他一點都不浪。他不浪,可總有一群人在他附近拿著愛的衝浪板。席之空看上的每個人都在隊列裏。要不是因為和江宴是這種關係,他早就跟他翻臉了。對於自己看上的人,席之空其實都有好好研究過,對方喜歡什麽樣的人,愛好是什麽,他每次都認真地“做功課”。每次都被江宴半路奪取勞動成果。久而久之他都快習慣了這個就像為他“量身”定製的“情敵”。就像這次的秦玲書。憋了半天沒什麽靈感,席之空還是關上電腦把作業擺了出來。他把小風扇立在桌麵上趴著看了好一會兒,一開一關的很快就折騰沒電了。翻箱倒櫃地找了半天找不到合適的充電器,他有點惱怒,拉開抽屜把小風扇扔了進去。抽屜被猛地關上又彈開,江宴剛剛用過的螺絲刀從裏麵滾了出來。席之空盯著自己被江宴修好的老舊風扇看了會兒,又輕輕合上了抽屜。次日一早,席之空破天荒起了個大早,洗漱完了穿鞋出門的時候也才六點四十。他關上門動作幹淨利落的落了鎖,步伐輕鬆愉悅的下了樓。在樓下等了不到五分鍾,江宴就過來了。晨起有點冷,江宴穿了藍白相間的校服外套,拉鏈敞開著,裏麵一件白色t恤,腳上是白色綠邊的板鞋。席之空有點近視,沒戴眼鏡,不過遠遠的好像看到江宴麵上帶著笑。他朝江宴揮著手走過去,走得越近越覺得這人當自己的情敵真是一點都不虧。“嘖,今天這麽早?”江宴上下打量他,也是久違的難得一見的朝他笑了笑。“我昨晚睡得早啊。”席之空說。江宴覺得今天的席之空有點反常,路過包子鋪的時候隻買了兩個饅頭,兀自啃著異常沉默。“喂,我不就讓你起早點嗎,你這是怎麽了?”江宴手肘戳了戳席之空的手臂,那人回了個疲倦的眼神,長歎一口氣悠悠道:“我情書還沒送呢。”“啊?”“我說,我給秦玲,還沒送呢。”席之空喝了最後一口豆漿,把杯子扔進分類垃圾桶。江宴仔細想了想,說:“那不好意思啊,我無心的。”這話越聽越讓人火大。手裏剩下的半個饅頭也不想吃了,席之空扔進垃圾桶,一踮腳伸手卡住了江宴的脖子。江宴一口水沒咽完,嗆了兩下咳嗽道:“咳、咳咳!席之空你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