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場出來,席之空被迎麵一陣冷風吹得清醒了些,江宴貼心地幫他把帽子戴上,笑道:“你怎麽一下喝那麽多酒,不是不舒服嗎?”“我不行,你等我一下唔!”江宴話音剛落,席之空就捂著嘴折回了商場衝進了廁所。隔間裏江宴拍著他的後背,心疼自責得眉心緊鎖,“我又不是喝不了,你看看搞成這樣,不難受嗎?”席之空緩了口氣說了句心裏話:“我是想展現一下我的男友力……”“……”等他終於吐舒服了,江宴趁著廁所沒人手探進他的衣擺隔著一層秋衣幫他揉了揉肚子,“現在好一些了嗎?”“好多了我果然是真的喝不了酒,太可惜了。”“這有什麽好可惜的?”江宴問。席之空洗了手扯紙巾擦幹淨手上的水漬,轉頭迅速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盯著他看了會兒說:“本來我們可以玩很多‘遊戲’,真可惜。”江宴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人已經跑過了第一個馬路站在斑馬線對麵彎腰喘著氣,他左右看沒車跟著跑了過去,照著他的屁股拍了一下,“你今晚一直在試探什麽呢?嗯?”開什麽玩笑,好歹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席之空今晚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在藐視他十七歲全身上下由內而外的活力,明裏暗裏都在挑|逗他。而席之空到現在都裝得一臉無辜毫不自知,往前走了幾步轉身勾勾手指把江宴叫到麵前,一雙大眼睛眨了眨,嘴角一挑在他耳邊道:“我是不是試探宴哥的底線,宴哥不是已經感受到了嗎?”“那你感受到危險了嗎?”江宴也看著他笑,顧不上大庭廣眾之下會不會有人往這個燈光沒照到的黑暗角落看,一手抱著他的腰兩條腿貼了過去,席之空立刻掰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迅速逃到安全位置抱著手臂說:“哇突然好冷哦,我們回家去好了。”還好這是在外麵但回過頭來想想,看江宴這樣子應該也是到了臨界值了,席之空挑挑眉,思索著要不要收手。他忍著笑意幹咳兩聲,見綠燈亮起,拍拍衣擺走下人行道往前邁了一步。“小心!”一輛麵包車幾乎是貼著他開了過去,江宴在他身後拉了他一把。一瞬間席之空嚇得腿都發軟,靠在江宴的肩上連著喘了好幾口氣才平複過來。那車車速不算快但也絕對是超速了,這會兒停在了路中間。他看車停了以為司機是搖下車窗要跟他道歉,誰料他這邊還沒被安撫,就看到車裏吐了個檳榔出來,還吐了一口痰,司機伸出頭回過來看他們,將兩人上下打量一遍之後突然破口大罵。江宴還沒聽清司機罵了什麽,席之空已經從他懷裏掙脫撒腿朝著麵包車追了出去。“哎!空空!空空算了吧……”站在原地看著席之空跑出去的背影江宴出了神,自言自語著:“怎麽這麽可愛呢?”席之空爆發力實在是太強了,愣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追了上去,他跟著追了兩三百米終於看到席之空在前麵紅綠燈口停了下來。“追到了嗎…”江宴確實是跑得累了,他站在原地手撐著膝蓋喘氣問:“那人罵你什麽了你這麽執著?”席之空其實也累得夠嗆。他好不容易把氣喘勻了,卻眼神迷茫地指著停在中間直行車道的兩輛麵包車問:“哪、哪一輛來著?”“……?”江宴氣笑了,抬手在他腦袋上把他頭發揉得亂七八糟的,凶道:“不知道哪輛車你追這麽遠?!”“太生氣了!明明是他不遵守交通規則!我已經想好了怎麽罵回去……”席之空跑得喉嚨都辣乎乎的,可是萬萬沒想到追上來之後看到了兩輛一模一樣的麵包車,甚至連玻璃上貼的膜都是一個顏色。江宴把他攬進懷裏拍拍後背安慰說:“氣什麽,跟這種人別生氣,我們回家去吧。”席之空悶聲應下,兩頰喝酒染上的緋紅還沒褪去就又因為激烈的奔跑變得更加明顯,這會兒整張臉紅撲撲的,牽著江宴的手和他並肩走在路燈下麵。可能是兩個人都太累了,身邊過往行人的目光他們也沒空管,緊緊貼著的兩個手心絲毫沒有鬆開一點的跡象,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小區門口。別墅小區遠離城區,他們住的雖然不偏,但是這會兒周圍已經看不見人了。席之空整個人貼在江宴的身上,雙手纏著他的腰,靠著他的肩膀,快走到家的時候突然停在了原地,江宴也隨之停下來,問他:“怎麽了?”席之空拉開拉鏈從上衣口袋裏摸了個粉紅粉紅的信封出來捏在手裏,支支吾吾地開不了口。“怎麽了啊?這是什麽東西?”江宴靠他近了些,湊過去看他手裏拿的東西,正好看到信封背麵一個大紅色的小心心,“這是”“新年禮物。”席之空一咬牙捧著信封遞到江宴麵前,視線飄來飄去就是不看他。江宴挑眉,從他手裏接過信封聞到一陣甜甜的香味,看著封麵上一排漂亮的字,他突然猜到了一二這種信封,這種封口,還有這種香味,再加上封麵上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寫下的“致江宴”三個字,他不得不聯想到“情書”兩個字。是情書吧。他想。“過了十二點,我們就算十八歲成年了,一點薄禮,聊表心意。”席之空抬起手臂圈住江宴的脖子抱了他一下,在他頸間蹭了蹭,雙唇貼在那有力跳動著的動脈上,又語氣輕細地說了句:“宴哥新年快樂,新的一年也要愛我哦。”席之空軟糯的語氣在江宴腦子裏轟的一聲炸開,他把情書拿在手裏回抱了他,感受到頸間溫熱的呼吸手下意識就掐住了他的腰,偏過頭吻住他微微張開的唇瓣。除夕晚上到處是闔家歡樂,可冬天的月色是說不上溫暖的,清冷的月光從兩個人的頭頂灑下來,挾裹著陣陣涼意將兩個人罩在一起。昏暗的路燈投下了暖黃的燈光,照出路兩邊矮小灌木叢的影子,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兩人的腿間。江宴搭在席之空背心的手越收越緊,把信封都捏皺。這可是在家門口,江雯和連光濟隨時都有可能回家,鄰居也都是熟識的,隨時都會有認識的人看到這兩個擁抱著忘情接吻的少年。可江宴顧不上也管不了,他甚至想如果就此被發現了也好。與其每天心驚膽戰的怕被別人發現,裝著太多愛意的眼神從來不敢當著外人的麵落在席之空身上,還不如告訴全世界告訴周遭的空氣,告訴這片大地上所有會呼吸、需要水和陽光才能生存的生物,他真的太喜歡席之空了。他忍得好辛苦,忍得怕他的空空不知道他有多在乎他,有多愛他,有多需要他。他認真地親吻席之空,想一點點的告訴他心底珍藏的對他的愛意。不得不說經過這段時間的練習,他的吻技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席之空有點接不上氣,主動將兩人的唇瓣分開一點點,剛喘了口氣江宴的舌尖就跟著追了上來,在他齒間輕輕掃了一圈,兩片唇瓣又在他嘴上嘬了一口,發出了曖昧的聲音。“唔…江宴,你親夠了沒有啊?”席之空被他緊貼著唇瓣勉強說出句完整像樣的話,嘴角吞咽不及的津液被江宴舌尖一卷又帶進了兩人交纏的唇齒間,他整個人的精神和意誌不受控地就被江宴帶著走。江宴把他溫軟的舌帶進自己濕熱的口腔裏,他下意識地就用舌尖把江宴細細探索了一遍,末了等兩人唇齒分開的時候還滿意的咂咂嘴說:“你偷吃什麽了,好甜啊。”“嗯?可我剛剛吃的是你啊。”席之空對江宴這間歇性點滿的情話技能還是沒有建立起一定的免疫力,他有些不好意思麵對這麽直接的“誇獎”,一頭撞進江宴懷裏悶聲道:“你也好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