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隻看見眼前一片雪白。


    周圍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我嚐試活動手腳,依舊無力動彈。


    不過好在我的腦袋能動,隻是視線還有些模糊。


    “海棠..”我第一個就想到海棠。


    牡丹和周嬌南隻是昏迷,黑子也傷得不重,大黑我抱他的時候看起來也性命無憂。


    唯獨海棠,她傷得最重。


    我一聲吆喝沒喊來眾人,倒是喊來了一個護士。


    此刻我的視野也逐漸變得清晰,我躺在一間病房裏,這裏麵各式各樣的儀器。


    而且這病房還有些特殊,好像是完全封閉的,就連這小護士也是隔著窗戶看著我。


    我想再說點什麽,但那小護士轉身就激動的跑開了。


    沒多一會兒我就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眾人全都來了,就連海棠也在。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不對啊,海棠明明傷得很重,怎麽此刻看起來像沒事一樣。


    難道是我記錯了?還是說一切都是一場夢?


    “小天,小天,能聽到嗎?”黑子在外麵滿臉激動。


    “我又不是聾子..”我哭笑不得。


    一聽到我的聲音,三女就掩麵哭泣了起來,就連黑子也跟著嗚咽,這下我更是一頭霧水了。


    “你昏迷了一個月了..”最後還是海棠開了口。


    聽到這話,我兩眼一翻,差點又嚇的昏過去。


    “小天..”眾人在外哭喊了起來。


    馬上就來了不少醫生護士,請離了哭喊的眾人,一個醫生隔著窗戶觀察了我好久,這才開門走了進來。


    也不知道是太虛弱還是如釋重負,醫生剛進門,我兩眼一閉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這一次我睜開眼就看到了眾人。


    “什麽情況啊?”我聲音有些嘶啞。


    “嚇死人了你,又睡了一天一夜。”黑子第一個站起身來。


    “你們都沒事吧?大黑呢?”眼前的病房明顯和之前的不一樣,陳設簡單,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儀器,我扭頭開始找尋大黑。


    “這地方不讓進,大黑沒事。”周嬌南上前緊緊握住我的手,柔聲安慰道。


    “這什麽地方啊?”我眉頭緊鎖。


    “碧玉湖這邊市裏的醫院,王良順安排的。”海棠也湊了過來。


    “你受苦了..”牡丹也含著淚靠了過來。


    原來我胸前被那邪道劃開了一條接近二十厘米,深可見骨的傷口,加上我這身體消耗太大,整個人虛弱得不行。


    又是高燒不退,又是傷口感染,前前後後進了好幾次icu,病危通知書都下了好幾個。


    當時海棠也在昏迷,而且傷勢嚴重,根本沒辦法在我身上施展祝由術。


    醒過來的海棠想要救我,奈何身體還沒恢複,隻能幹著急。


    也就是前幾天,恢複過來的海棠才給我施了針,我的生命體征才平穩下來,可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這祝由術也不能反反複複一直用,更何況我當時身體那麽虛弱,海棠也還帶著傷。


    眾人隻得把我轉入了加護病房,也就是我醒過來的地方。


    “你們都沒事了?”我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眾人。


    “就你和海棠傷的重些,尤其是你,我們沒事。”二女異口同聲的解釋道。


    “那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我嚐試坐起身,黑子趕緊過來扶住我。


    “最後發生了什麽?”黑子在我耳邊小聲問道。


    “還不行,再觀察幾天。”沒等我回答黑子,三女一口否決了我出院的意願。


    就這樣我在醫院又躺了三天,三女輪流照顧我,不過我一直沒說出黑子請神把師傅請來這件事,連黑子我也沒說。


    “那天,我好像看到爹了..”這一天陪在我身邊的是海棠,她突然看著我的眼睛說出這句話。


    “幻覺吧..”我吃了一驚,趕忙尬笑著掩飾。


    “也許吧..”海棠笑了,笑的有些失落。


    我不是不想說,我是不敢說,就怕他們想方設法再把師傅請來是其一,萬一請不來師傅換來眾人的失望是其二。


    我傷成這樣,眾人的傷也還沒好利索,我們的修煉之行,隻得暫時擱淺。


    大城市的嘈雜我們都不喜歡,最後還是回到了碧月小鎮,不過那湖心島我們是不想再去了。


    依舊是那間客棧,甚至連房間都沒變,倒不是沒有客人,自從新聞播出,鎮上的客人就開始回流了。


    隻是店老板得知我們受了傷去了醫院,就一直給我們留著房間。


    甚至鎮上的居民也一直盼著再見我們一麵,這些都是後來王良順告訴我們的。


    我已經可以下地行走,隻是身上依舊痛,胸前的傷口也火辣辣的。


    海棠和王良順每天負責我的傷勢,牡丹和周嬌南就負責我們的飲食,黑子就帶著大黑恢複身體,這一次大黑也傷的不輕。


    王良順跟著海棠可是開心的很,海棠隨便一個動作他都要拿小本本記起來。


    我這個師叔也多虧了他的照顧,這個老中醫對草藥研究頗深,每天他都親自上山采藥,我的傷勢也得虧了這些藥草。


    海棠這邊自然也是傾囊相授,雖說祝由術王良順不可能全學會,但是針灸確實學會不少。


    不過眼下我最擔心的不是我的身體,而是我的實力,還有一件事,那就是我當時突然爆發,到底是什麽原因。


    “尉於成,梁風..”這天房間裏就我一人,我把二鬼叫了出來。


    “末將在。”二鬼恭敬的站在我的麵前,當時有些回避我的眼神。


    這乾坤鐲就是好,二鬼現在傷勢盡消,隻可惜我們進不去。


    “那天我到底怎麽了?”其實這些天我嚐試問過羅刹,但是這家夥根本不理我,又玩起了消失。


    “主子..”二鬼對視一眼,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怎麽?連我也想隱瞞?”我佯怒的看著二鬼。


    “不是的主子,我們不知道怎麽開口。”尉於成苦著臉看向我。


    “實話實說啊。”我提高了音量。


    “主子,這怎麽說..”梁風也很為難的皺起眉頭,他那張臉本就是僵屍臉,這一皺眉更是難看的很。


    “不說以後你們就別出來了,到我死也不放你們出來。”我說著就假裝要念咒。


    “別,主子,我們說..”二鬼終於妥協。


    “你強行借用了羅刹的元神..”梁風歎息一聲,道出了實情。


    “啥?”我吃驚的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本來我們也不相信,因為這種事情從來沒見識過,你昏迷的這些天我哥倆研究了一下,再根據你當時的表現,隻有這種可能。”尉於成看了梁風一眼,朝我解釋起來。


    難怪羅刹不理我,難道是生我的氣了?


    “你們問過羅刹了?”我趕忙追問。


    “沒有,他怎麽可能理睬我們。”尉於成撇了撇嘴。


    尉於成的委屈也無可厚非,羅刹的實力幾乎和師傅差不多,那還是他被封印之後,級別相差太多,他肯定不願意理睬二鬼。


    “主子,強行借用元神,對他的損害很大,這些時日他應該是在修養。”還是梁風看出了我的心思。


    這回輪到我抓瞎了,借用元神這種事,師傅和我說過的,比起請神這道法來得更加剛猛。


    不過強行借用,這可是史無前例,師傅根本連提都沒提過。


    “主子,可能是你和羅刹同體時間太久,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事,當時情況危急,你也別太往心裏去。”尉於成開始安慰我。


    “我糾結的不是這個,我隻是在想,如果是羅刹的元神,為何收拾那邪道的時候會留手?”我抬頭看著二鬼。


    二鬼也被我這個問題問住了,羅刹是什麽角色?這家夥會有仁慈之心?如果有,又怎麽可能被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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