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遙,別再玩出火來了。」牧非別有深意地叮嚀。唉!這些姑娘實在太不懂金遙了,他看似溫柔多情,實則霸道無情,因為三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後,他就隻愛他自己了。


    金遙的眼中閃過一抹陰沉,明白牧非的弦外之音,但他不會再傻傻地付出真情了!


    「你放心吧!每個女人都是自願的,也很清楚我的遊戲規則。」他恢複他一貫的笑容。


    牧非對他的感情態度向來不苟同,尤其又看到他一副張狂的模樣,忍不住激他,「我不是怕女人纏著你不放,而是怕你纏上人家!」


    聞言,金遙低沉渾厚地笑了起來,堅定的看著好友道:「不會再有那麽一天了!」自從他得到教訓之後,他反而更享受目前自由自在、毫無負擔的生活方式,並且樂在其中,所以,要他再次為一個女人著迷,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管會不會,你先認真的解決金算丟過來的難題再說。」牧非無可奈何的說。真是怪了,這明明是金遙的事,為什麽卻變成他在擔心?


    沉吟了片刻,金遙淺笑道:「那就做做樣子吧!牧非,你幫我在這裏貼張告示——隻要能繡出我金遙心目中天堂的模樣,讓我心有戚戚焉者,就能得到銅嫁嫁妝和五百兩銀子。」


    「你心目中的天堂是什麽模樣?」牧非十分好奇的問。


    「不可說。」金遙故作神秘的笑著。其實,他也很好奇,他心目中的天堂會是什麽模樣?


    餘雪硯昨天一聽到姊姊要去劈柴賺錢,他的心頭就一陣難受。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卻老是要依靠姊姊,他非常過意不去,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出門四處打探有沒有刺繡的活兒可接。


    然而,他晃蕩了一整個上午,卻沒有半點收獲,因為他壓根兒不懂得該如何找活兒來做。


    餘雪硯走得腳好酸,正想坐下來休息時,突然看到有人在身旁貼了張告示,他隨意的看了一下,立刻驚喜得瞪大了眼。


    「銅嫁嫁妝和五百兩銀子?!天哪!五百兩耶!那是多少錢啊?」他很難想像白花花的銀子堆積成小山丘的模樣會有多迷人。


    「嫁妝?那姊姊不就很需要嗎?」他開心的笑著,決定馬上回家告訴姊姊這個仔消息。


    回到家後,他把家裏頭的銀子全拿出來,他算了一下,數目少了點,不知道用這些錢買針線夠不夠?


    傍晚時分,他一樣到客棧門口去接姊姊回家,並且興奮的對她說著早上他看到告示上宣布的事。


    望著弟弟臉上雀躍的神情,餘雪墨也不禁感染到他愉悅的心情,因為她很少見到他這麽開心過。


    「今天我也收了一些錢,這樣夠嗎?」她連忙將銀子掏出來。


    餘雪硯數了數,麵有難色地支吾道:「好像……還不夠。」


    「這樣啊……」餘雪墨的神情不由得黯淡下來,心想,難道他們跟五百兩銀子絕緣嗎?但她很快的振作起來,拍拍弟弟的肩膀,「你盡管去做吧!銀子的事由我來想辦法,頂多我多賣幾粒買丸、多劈幾擔柴,就不信我們賺不到那五百兩銀子!」


    「姊……」餘雪硯瞥見她的手背和手心上有幾道瘀青,一定是劈柴這種粗活兒令她有些吃不消,那他更不能泄氣,也不能讓她的辛苦白費,他絕對要花這次的刺繡大賽中奪魁!


    【第二章】


    這幾日,餘雪墨拚了命的工作;在曉春客棧中,為了讓老板可以多賞她一點銀子,她幾乎是半強迫客人上門,然而,在王老爹那邊卻沒有那麽順利了,因為她可不敢惹那個刀疤年輕人,隻能忍氣吞聲,眼睜睜的看著賣貢丸的生意慘澹無比。


    幸好,她去打工劈柴的老板葛大叔還滿慷慨的,他說,隻要她趕得上男人的工作量,他會給她比男人更多的酬勞,另外,葛大叔的兒子也對她很好,有時候見她吃不消,總會幫幫她,讓她有歇息的時間。


    飯館的廚房裏不斷的傳來柴火快沒有的聲音,盡管此刻她已疲累至極,握著斧頭的手也微微顫抖,但她仍咬牙硬撐著,因為隻要弟弟的繡品拔得頭籌,她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於是,她努力的揚起斧頭,狠狠的往下一劈,哪知手一滑,斧頭竟然順勢飛出牆外。


    「糟了!」她慘叫一聲,忙不迭地爬上圍牆,當她爬到圍牆頂端時,就聽見有人問了一句——


    「這斧頭是你丟的?」


    她抬起髒兮兮的臉一看,隻見一名騎在駿馬上的男人手中拿著她的斧頭,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


    她不由得傻了,因為那個男人看起來好威風、好帥、好有錢的樣子,這樣一名卓爾非凡的男子竟然會跟她說話,她真是太榮幸了。


    她從圍牆上跳下來,穩穩地落地後,抬起笑臉說:「你好。」她偷偷覷了他的華服一眼,還「不小心」的摸了一下。天哪!這是皇親國戚才穿得起的錦衣玉袍吧!


    金遙笑看著她小小的舉動,再打量一下她的服裝,認定她和乞丐是屬於同一等級的人。


    「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要不是我們有點功夫底子,這把斧頭不把我們劈成兩半才怪!」牧非心有餘悸的埋怨道。


    聽到他的話,餘雪墨這才回過神來,看向另一個也騎著馬的男人。


    「我岡才手滑了一下,斧頭才會不小心的飛出來,沒傷到你們吧?」她看了牧非一眼後,視線很快的又回到金遙身上,心想,這兩個男人會不會是皇帝的兒子?因為他們看起來好有錢喔!


    「如果傷到人,你賠得起嗎?」牧非還在氣頭上,口不擇言的責罵道。


    「我……」這件事的確是她不對,但這個男人一定要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嗎?「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如果真的傷到人,我一定賠到底。」也用衣由抹了一下臉,微慍地瞪著牧非。


    「明明是你不對,你怎麽一點道歉的樣子都沒有?」


    「我可以為這件事跟你們道歉,但你也必須為剛才瞧不起我的態度道歉。」也還有一點骨氣,絕不容許人家侮辱她的尊嚴。


    「你賠不起是事實,我馮什麽要道歉?」牧非聽見她的回答,更加沒好口氣的說。


    「你——」掄起粉拳,她氣呼呼地想要往他的身上捶去,但隨即意識到他人在馬上,她根本沒辦法捶到他,正思索著要如何下手時,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的細腕,她錯愕的回頭一看,發現那位俊美的男人微微傾身的望著她的眼。


    「別在意他的話,我們沒有要你賠錢的意思。」他溫柔地淺笑,原本握住她細腕的大掌不著痕跡的移到她粗糙的小手上,隨即他的肩微微一皺,「你的爹娘怎麽忍心讓你做這些粗活兒?」


    餘雪墨連忙將手抽回來,打心底不想讓他看見自己醜陋的手。


    「我沒有爹娘,隻有一個弟弟。」她不自覺的把自己的背景說出來。


    「所以,你必須做粗活兒養弟弟是嗎?」


    看見他眼底流露出來的憐惜之情,餘雪墨的心忍不住狂跳了起來。自從爹娘過世之後,從來沒有人以這種溫暖的目光關心過她,害她亂感動一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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