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十個小時的煎熬,拓一下飛機立刻驅車趕赴醫院。


    一見到呆坐在加護病房外的君邁,他二話不說,直接在他臉上揮了一記重拳。君邁毫無招架之力,撲倒在地。


    “拓,你別打!我……”


    “你還想說什麽?”拓把他拉起來,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看到拓現在正在氣頭上,他知道自己說什麽都不對,幹脆閉嘴,找機會走人。


    “我聽警方說,目擊證人指證映嘉是自己走到馬路上,他們說她是自殺?為什麽?她為什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君邁求饒的說。


    “別再說你不知道了!”


    拓手才抬起,君邁立刻逆來順受的閉上眼示弱。拓歎了一口氣,不屑的把他扔回地上。


    “醫生說她要觀察兩天。這兩天我不想看到你在這出現,等她醒了,我會好好跟你算這筆帳!”


    拓說完,便快步的走向加護病房。


    君邁鬆了口氣,趕緊爬起來,快步從出口溜走。


    雖然醫生宣布映嘉脫離險境,但她卻持續昏迷了兩天。將她轉到頭等病房的拓,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進。


    終於,在第三天的清晨,她醒了過來。


    “拓……是你嗎?”


    映嘉朝他伸出手,拓立刻開心得緊握不放。


    “映嘉,你醒了!等等……我去叫醫生。”


    拓急忙起身,才發現映嘉用盡最後的力氣緊抓他的衣角不放。


    “你不要走……”


    “好,我不走,我在這陪你。”


    拓溫柔的吻像雨點般落在她蒼白的臉上,而映嘉隻能無力的回應。


    “為什度?你為什麽要自殺?”


    “我……”


    一想到自己當時既害怕又不舍的心情,淚水就再也止不住的奔流而下。


    拓心疼的抱著她,讓她徹底的宣泄。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當時我隻有一個念頭,我要救你,我不能讓君邁再傷害你了。”


    “你說什麽?君邁為什麽要傷害我?”拓緊緊握住她的手。


    映嘉這才緩緩道出事情的始末。


    當聽到多年前那場車禍也是君邁幕後主使,拓握著映嘉的手忍不住用力使勁,因而弄疼了她,


    “噢……”


    “對不起,我真是沒想到君邁他會……他……”


    “他有他的苦處,你就不要責怪他。”映嘉求情的說。


    “不,我不會原諒他的!”


    “可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傻瓜,原諒並不會讓君邁清醒,他必須為他犯的錯付出代價。”拓低頭在她的額上輕輕吻著,“我怎麽能原諒他?舞團、劇本我都可以不計較,可是他卻差點害死你……”


    “但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拓歎了口氣,摸摸映嘉的臉說:


    “你才剛醒過來,雖然醫生說沒事,但還是要好好休養,等確定沒事了,我們就回台灣,這些事……我會交給別人去處理的。”


    拓執起她的手,將臉緊緊貼在她的掌心,感受那久違的溫度。


    “拓,我知道你擔心,但……就算傷好了,我也不會回台灣。”


    “為什麽?”


    “為了你。”


    “為了我?”


    “隻有留在這磨練,我才能配得上你。”映嘉垂下眼,用纏著紗布的手輕輕撫摸拓的臉說。


    “那種訓練對你來說,隻是浪費時間。”


    “不,這些對我而言都是考驗,我愛你,所以我必須去做。”


    “映嘉。”拓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麽。


    “你答應了嗎?”映嘉倚在他鑲裏輕聲的問。


    “嗯,你這樣為自己、為我們的未來努力,我怎麽能反對呢?我隻是舍不得。”他抱著她,憐惜的吻著。


    “三年……很快就過去,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你不要多擔心。”


    “我知道。你留下來,不過我會找幾個朋友好好盯牢你的。”


    “謝謝你,拓。”


    映嘉抱著他,心底已經開始倒數兩人再次重逢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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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後,森舞團魔偶之舞的首演之夜。


    台前,來自世界各地的知名舞評家、劇評家、新聞煤體、政商名人……坐滿了前排的貴賓席。


    台後,一襲低胸舞衣的映嘉,雙手緊握,站在簾幕旁調整著呼吸。


    銀色月光的似的上衣包裹著上身,下搭粉色透明紗裙,將她修長的腿襯得若隱若現。辮子編成的髻懸在耳後,纏繞著白色薔薇花……


    在化妝師巧手的妝扮下,映嘉美得令人屏息。


    “緊張嗎?”


    “嗯。”


    拓站在身後,按捺著一股想吻她的衝動,隻是緊緊攬著她的腰。


    為了這出舞劇,映嘉獨自待在異鄉苦學,忍受了三年的相思之苦。


    為了今天演出,她更是幾個禮拜沒睡好覺了。


    映嘉把手按放在拓手上,讓那溫暖穿透皮膚,安撫自己緊繃的情緒。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做得到。”他將唇貼在她的耳畔說。


    “從頭到尾……隻有你相信我……”映嘉拉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前,好讓兩人能更貼緊。


    這時現場燈光漸漸暗了下來,樂隊開始演奏序曲。


    他鬆開手,輕輕將映嘉推向場中央。


    “去吧,映嘉,我會在台下看著你的。”


    映嘉回望他一眼,隨即深呼吸,等著第一幕的音樂到來。


    她張開雙臂,嘴角微笑,肩上彷佛長了透明的翅膀,輕盈的飛進如太陽般刺眼的光束中。


    一幕幕如幻似夢,虛實交錯的情節開始上演。


    在簡陋的店鋪場景中,化身木偶的舞者坐成一排,身上粗糙的衣衫讓他們看來廉價又鄙俗。偌大的店裏也找不出一樣有價值的東西,除了木匠手中的新人偶——月升。


    她一動不動的坐在場中央。木匠望著自己的傑作讚歎不已,繞著她狂舞。


    月升的出現讓其他人偶遭到冷落,就連木匠的愛人明日,都遭到疏遠的命運。


    在月光的照耀下,人偶慢慢幻化成有血有肉的軀體。她高舉雙臂,伸個懶腰,天真無邪的神態,令人莞爾。


    映嘉踩著躪跚的舞步,學著人類的肢體動作。乍看之下遲鈍且不協調的舞步,在映嘉的表演下卻流露出另一種美感,吸引人無法轉移目光。


    拓放眼望向那一個個驚訝的神情,驕傲的抬起下巴,滿足的笑了。坐在拓身邊的姚倩,更是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那……是她嗎?我真不敢相信這會是三年前,連腳步都站不穩的苗映嘉。”從開演起,姚倩就沒停止過驚歎。


    “其實她跟三年前沒什麽不同,隻是她學會該怎麽展現自己的身體,把最好的表現出來。”


    “還是你有眼光。”想起映嘉初來時的種種對立場麵,她就感歎,“這回……我可是一點功勞也沒有了。”


    拓笑笑,視線鎖定在舞台上的映嘉,片刻不移。


    “拓,我聽說英國皇室要冊對你為子爵,繼承辛克萊家族的皇室頭銜?”


    “嗯,這次公演完,我要帶著映嘉一起參加冊對儀式。”


    “那你家族的人……要怎麽處置君邁?”


    “他們決定拿回屬於皇室的一切榮耀,頭銜、地位……連財產一並沒收,他算是一無所有了。”


    “那就是被逐出家族了?”


    “差不多。”


    “他這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對了,下星期法院開庭,你要去嗎?”


    “我不去了。”拓沉吟了一會兒,才問:“知道君邁會判多久嗎?”


    “加上之前意圖謀殺你的案子,少說也有十年吧。”


    “我真想當麵問問他,這樣做值得嗎?”姚倩歎了口氣,“我更沒想到石菱會跟他同流合汙,現在最難過的應該是湄姨了。”


    “他們都會為自己的錯付出代價。至於公不公平,不是我們能討論的。”


    “你就這樣原諒他們?”


    “我不想浪費時間在恨他們這件事情上,我跟映嘉有太多計劃要實現。”


    “嗯,說的對,是該讓這一切過去了。”


    當最後一幕結束,台上的簾幕緩緩落下,現場響起如雷的掌聲足足有五分鍾之久。


    映嘉謝幕時,早已哭成了淚人兒。無法平複情緒的她,隻是不斷揮手要拓上台來。


    “傻瓜,別在這時候哭啊!”拓來到簾幕後,趕緊幫她拭淚,但映嘉隻是緊緊抱著他。


    “我不管……人家……忍不住嘛!”


    她又笑又哭,惹得拓心慌意亂的,都不知該怎麽是好。


    “這一天等了三年,這些煎熬……都是值得的。”


    拓旁若無人,深深的吻著她。


    “拓,要是沒有你給我那雙翅膀,我絕對飛不起來。”


    “不是我給……這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拓不居功的說。


    “不,是你。這份榮耀,還有以後所有的……我都要跟你一起分享。”


    “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拓捏捏她的臉,”關心的說。


    “嗯……”映嘉紅著臉,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拓引領她緩緩走到簾幕前,全場的人起立為剛誕生的舞壇新星熱烈鼓掌。


    拓深情的凝視著映嘉,他這才明白多年前那場車禍不是惡夢的開始,而是一個奇跡的誕生。這奇跡……就是映嘉。


    他手一收,再次將她鑽進懷中。


    他擁著映嘉,擁著生命中的奇跡,雲漸漸散開,那通往幸福彼端的橋就在不遠處。


    【全書完】


    編注:別忘了《愛情攻防》,還有《愛人攻其不備》、《愛人反攻為守》、《愛人不攻自破》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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