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握著電話看著眼前的亨利,而亨利也看著他。


    「可能萊昂那多那邊有麻煩。」亨利說著把手中的檔全部放在路易的辦公桌上,顯然他聽見方才萊昂那多在電話中說的事情,他繼續說,「我今天沒有拜托他問你早餐的問題,事實上這些天那個小廚師的朋友病了,他一直在醫院陪他,所以他請假了。」


    亨利看路易沒有回答;一直握住電話在想什麽,他問,「我過去看一下?」


    這個時候皇帝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打開,近衛軍官馬修上校急匆匆走進來在路易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路易聽完眉毛都皺了起來。


    他對馬修上校說,「緊急調帝都的近衛軍去帝國醫學院。」


    「是。」馬修接到命令急忙出去。


    路易站起來拿起自己的佩槍對亨利說,「事情真麻煩了,希望萊昂那多不會有事。:


    亨利跟著路易向外走,他也是全套的軍裝,他問,「究竟怎麽了?」


    「有叛亂分子圍住了帝國醫學院,他們想要軍方新近研究的細菌資料,而萊昂那多手邊偏偏就有一份拷貝。」


    「剛才萊昂那多的電話是他被脅持之後打過來的嗎?」亨利也非常著急,他不想好朋友出事。


    路易沉吟了一下,他們已經走到了王宮外麵,有侍衛官打開陸上車的車門,路易坐進去,而亨利則坐在他的身邊,關上車門之後,陸上車的引擎啟動,車子直飛上藍天。


    整個帝都盡收眼底。


    「說不清楚,萊昂那多來電話的時候,似乎在忌憚什麽,可是又不是非常的危險……」


    路易的眼睛眯起來,從車窗中看著外麵,他回想著萊昂那多說話時候的口氣,究竟他身旁的人是誰呢?


    亨利看不清楚路易的表情,可是他發現,路易已經快要把手中的檔揉碎了。


    他在害怕,這是亨利第一次看見路易在害怕。


    ***


    帝國醫學院的玫瑰十字餐廳旁邊環繞著厚厚的玫瑰花牆,桌椅是用陳舊原木做成的,以現在的天氣有些潮,不過這些不能影響人們。


    王子麵前擺著愷撒色拉,三文魚,香蔥烤雞,還有歐芹洋菇和一份白酒,相對於王子的好胃口,萊昂那多隻要了一杯咖啡,坐在費尼克斯的對麵。


    王子非常愉快的享受美食,他一邊大嚼一邊說,「不好意思,我昨天一天沒有吃東西,昨天晚上又沒有睡覺,所以吃起來有些忘形了。」然後費尼克斯拿起白葡萄酒喝了一口,把滿口的東西吞下去,看著萊昂那多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問他,「你找我有什麽事?」


    有什麽事?


    說的好像是你今天晚上吃什麽,或者明天也許要下雨一樣的輕鬆。


    他知道不知道路易為了找他都要把整個銀河帝國翻過來了,而路易都快瘋了!


    萊昂那多忽然感覺想說的話太多了,不知道從哪裏說起來,他想了想說,「殿下,路易一直在找你。」


    費尼克斯的眼睛看向了別處,他嘴裏敷衍著說,「這樣呀,我……」


    忽然,萊昂那多看見費尼克斯麵前白光一閃,他的椅子被王子踹翻了,他撲到在地,同時王子手中切肉的刀飛了出去,穿過玫瑰花叢,那邊一聲慘叫,而萊昂那多的耳邊又劃破空氣的聲音,他和王子眼前的木桌被摧毀。


    一切發生在一秒鍾之內。


    王子在萊昂那多的麵前,他說,「你沒事吧?」萊昂那多動了動手腳,似乎沒有疼痛的感覺,他還沒有從方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聽見王子這樣問他,他隻能怔怔點點頭。


    費尼克斯微微一笑說了一句,「那你告訴路易,讓他不要再找我了……」


    王子的笑容隻凝結在那一刻,大量的鮮血從他口中湧出,萊昂那多看著王子突然癱軟的身體倒在自己麵前,他撲上去正好抱住他,可是他自己也弄的滿手是鮮血。


    是子彈的碎片洞穿了費尼克斯的左胸,那裏是心髒的部位。


    那雙金楓色的眼睛閉上了。


    「不……不……殿下,你醒醒,你……」


    萊昂那多聽見他身後有腳步聲,他從地麵上揀起餐刀豁然回頭,愣住了。


    帝國皇帝耀眼的金發擋住了太陽的光澤。


    路易沒有說話,他隻是快速抱起費尼克斯,一手按住他不斷出血的傷口,邊向那邊的主療樓走過去。


    沒有人看見顫抖的雙手還有幾乎停止的心跳。


    費尼,你一定沒事。


    我不允許你有事。


    亨利很鎮定,他一邊指揮著身後的人包圍這邊,一麵讓人攙起萊昂那多,先簡單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確定沒有傷害。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亨利回答,「剛開始我們得到的情報說有人要對你不利,後來近衛軍封鎖了這裏,我們才知道他們的目標剛開始就是費尼克斯。」


    「是皇帝的反對派,他們想要綁架費尼克斯作為要脅。」


    「我今天也是偶然才知道他就是王子,別人怎麽可能這麽快得到消息?」


    亨利說,「軍情六處有叛徒,是赫德上將,他們用一個航空港的財富來收買他。」


    萊昂那多想起剛才的事情,他說,「我從來沒有見過路易剛才那種表情,他在恐懼著什麽。」


    「是死亡。」亨利想了想問,「希望這次王子能沒事,加西亞博士那裏已經準備好了,隻是沒有想到傷到左胸,他……他會死嗎?」


    萊昂那多是醫生,他知道輕重,所以咬咬牙說,「也許吧……」


    ***


    這種黑暗非常平靜,沒有任何感覺,傷感、疼痛,甚至是喜悅都沒有。


    忽然費尼克斯感覺眼前出現光亮,非常柔和,這是天堂嗎,還是……這麽美好太虛幻了。


    他感覺到塵埃落地的聲音,身體忽然像從天際之上墜落地麵,他叫了一聲,鑽心得疼痛從心髒開始,蔓延到全身各處。


    可是,這樣的感覺如此的真實。


    費尼克斯努力睜開了眼睛。


    天花板上是維納斯誕生的油畫,旁邊掛著雪白的紗帳,身下是絲綢床單特有的觸覺,他甚至還聞見了熏衣草的芳香。


    這裏,是王宮,是他住了不長時間的臥室。


    他轉過頭,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在一旁看檔,可是他改變了很多,原本耀眼的容貌現在憔悴不堪,眼睛下麵是濃重的兩個眼圈,好像原先一種名叫熊貓的已經絕種的生物。


    費尼克斯想笑,結果觸動了傷口,最終變成了痛苦的呻-吟。


    路易突然看向這裏,他豁的站了起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他的眼睛中含有太多的東西,有喜悅,有恐懼,也有失望,更多的懷疑,像是經曆了太多的失望過後的不敢奢望,看著費尼克斯非常難受。


    「你……」


    路易沒有走到他麵前,也沒有聽他說話,他走出了這間臥室,腳步都有些不穩。


    加西亞博士就在外麵,皇帝陛下對他說,「他醒了。」


    「陛下,您不去看看殿下嗎?」


    「我不想再見到他。」


    痛恨費尼克斯的不告而別,痛恨他竟然能如此輕易的舍棄自己,痛恨他……


    其實是害怕。


    作為軍人,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看慣了生死,可是當他看到費尼克斯一身是血的時候,恐懼和絕望好像冰冷的海水一般淹沒了他。這些天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還能這麽無助,除了祈禱費尼克斯能活下來之外,他竟然別無辦法。


    路易的拳頭打到牆麵上,他的額頭也緊緊貼在上麵。


    忽然聽見加西亞博士淒厲的聲音,「殿下,你沒事吧,怎麽會這樣?!」


    路易被他的聲音嚇的腳都軟了,手開始發抖,他都不敢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麽,可是那是費尼克斯呀,他的,費尼克斯呀……


    路易慌忙的推開了王子臥室的大門,結果……


    加西亞正在慢條斯理的換藥,而費尼克斯皺著眉有氣無力的說,「……你再亂叫,我就把你三十六顆頑皮的牙完全拔掉……」


    費尼克斯聽見聲音,看見路易了。


    「路易,你,怎麽了……」


    他怎麽那麽恐慌,就是世界末日他也不會這樣的?


    路易看到眼前的情形,都不知道要說什麽,要表現什麽了。


    他扶住門不讓自己攤倒。


    神呀,他沒事,費尼克斯沒事……


    這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路易……我……傷口好難受……」


    費尼克斯的聲音好脆弱。


    加西亞那個混蛋,他究竟怎麽通過考試的,上消毒水的手法這麽爛,還居然是帝國醫學院的院長。


    我要彈劾他!


    心裏咬牙切齒,可是表情那麽無助,那麽脆弱。


    路易怎麽能抵擋這樣的費尼克斯?


    隻能走過去,輕輕抱起他,就著這樣的姿勢讓加西亞博士繼續處理傷口。


    加西亞悶笑一下,路易瞪了他一眼。


    剛才的事情還沒有找他算賬呢!


    「路易,我好疼……」


    「吹一吹,好一點嗎?」


    「嗯,好一些,路易,我能親你一下嗎?」


    「不好,等你傷好了給你親。」


    路易看著懷中的費尼克斯,等了一下,還是慢慢低下頭,輕輕親了他一下,把費尼克斯抱得更緊。


    加西亞忽然打了個哆嗦。


    好可怕,這兩個人怎麽這麽肉麻?


    ***


    費尼克斯住在皇宮裏麵,這裏的戒備就是一級警衛,別人以為路易皇帝陛下害怕刺殺事情再次發生,而隻有路易,萊昂那多和亨利知道,他們要困住一個偽裝者,這簡直是帝國曆史上前所未有的mission impossible。


    費尼克斯身體的愈合能力太差了,抗生素什麽的對他也沒有效果,每次換藥的時候他都疼得滿身是汗,所幸,已經渡過了最早的危險期了。


    一個月,他昏迷了整整一個月。


    那一個月中路易簡直心力交瘁。


    可是費尼克斯醒了之後,路易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昏的時候至少能確定他的人就在,肯定在,可是現在,路易總是擔心他又無聲無息的走了。


    路易剛從國會回來,一到費尼克斯的臥室發現他不在,皇帝馬上叫侍衛官戒備,開始在皇宮中地毯式的搜查,命令剛下達,那些人已經搜索到皇宮的花園中,可是還沒有見過人,這個時候,路易他們聽見王子臥室的衛生間有抽水的聲音,費尼克斯開門,睡眼朦朧的,還抓抓頭發,看到路易在,他過來親了路易一下,就搖搖晃晃的繼續睡覺去了。


    侍衛官的眼睛直直看著地毯,不敢多說話。


    其實他剛才就想說,費尼克斯殿下一直沒有出去,一直在睡,可是上次曾經說過一次結果被路易大罵一次之後,他再也不敢多嘴了。


    「不行,這麽下去不行,你對他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萊昂那多自從被費尼克斯救過一次之後,知道自己欠人家人情,對他的看法也改觀多了,他這麽勸路易。


    路易也知道,可是……


    費尼克斯好像小狐狸一樣,隨時都可能消失,而且,他從來沒有說過……


    愛他。


    「你在做什麽?」


    從萊昂那多那裏回到王宮,正好看見費尼克斯打開窗子看外麵。


    好熟悉的場景,好像是他離開的那天晚上,他也是這麽看著窗外。


    清冷的感覺好像外麵的風。


    費尼克斯不知道路易怎麽了,他一下子過來,就把自己抱在懷中,而且連忙把窗子關上了。


    「你怎麽了?」


    費尼克斯切切的問他。


    路易看上去好像在生氣。


    知道自己剛開始不辭而別好像應該對他說抱歉,可是自己不是回來了嗎?


    而且,這麽重的傷,有他照顧的感覺多好。


    這些天他一直都很聽話,自己從來沒有這麽聽話的時候,他怎麽還生氣?


    「以後別站在窗前麵,外麵風很大,對你的身體不好。」


    路易不想說,因為自己怕他從窗子那裏離開。


    「嗯……」


    好細的呻-吟聲音,路易鬆開一些手臂,看看費尼克斯,「怎麽了。」


    「好疼。」


    路易的偷看,費尼克斯的繃帶上滲血了,他一把抱起費尼克斯放在床上,按了感應器讓外麵的醫生進來。


    看著費尼克斯那麽難受,路易希望他的傷趕快好,可是,自己又有些不希望他傷快些好。


    這樣,他就是在自己身邊,就是自己的了。


    費尼克斯的傷實在太嚴重了,傷口愈合很慢,而且時而綻開,不僅這樣,他現在經常感覺全身無力。有的時候就是早上微微醒來,看到路易過來和他說早安,然後互相親一下,路易去辦公室,而他繼續睡,到了晚上的時候,路易回來一定要把他叫醒,他才能起來,梳洗一下,路易喂他吃晚飯。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很累,經常全身乏力。


    「啊,再來一口。」


    路易拿著一個盤子,裏麵是營養師調配的菜肴,費尼克斯不想吃,他喜歡吃垃圾食品,可是路易每次都用很多方法讓他吃完這些。


    「再吃一口,一會兒晚上讓他們烤一個桔子蛋糕好不好?」


    「嗯,啊……」


    費尼克斯張開嘴巴,路易把勺子放到他嘴巴中,費尼克斯吃的一臉幸福。


    從來沒有人這麽細心照顧他,即使母親在的時候也不會。


    「路易,這些天麻煩你了,你好辛苦。」


    路易搖搖頭,「不會,再吃一口?」


    誘哄的口氣。


    如果皇帝陛下的老部下聽見了,一定會驚恐萬分的。沒有人會想到,一向冷冰冰的皇帝陛下會用那麽溫柔的語氣說話。


    「今天傷口還疼嗎?」


    「嗯,疼。不過已經開始有酥酥麻麻的感覺,看樣子不久就要愈合了。可是……」費尼克斯說到這裏還打了一個哈欠,「就是好困,每天都沒有精神,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原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景。」


    路易的眼神一暗,他說:「可能最近太累了,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每天都睡,還是沒有精神……這樣的反應有些奇怪,好像是……」費尼克斯又打了一個哈欠,「就好像用了德拉非酮藥劑之後的反應……奇怪,我的藥劑裏麵應該沒有這種鎮定劑呀。一般的鎮定藥物對我都沒有效果,隻有這個有……」


    太困了,費尼克斯靠在路易的胸膛睡著了。


    路易把盤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這麽抱著費尼克斯,輕柔的親著他的頭發,唇邊有些晦澀的笑。


    ***


    皇宮這裏有整個銀河帝國最好的醫療條件,再重的傷,都會有痊愈的時候。加尼亞博士把費尼克斯的繃帶拆下去,看著露出來的皮膚有淡粉色的傷痕,在心口那裏好像印上去的淡色花苞一般。


    「好了,殿下,您隻要再注意一些飲食就好,外傷已經好了。」


    費尼克斯躺在床上,他旁邊就是路易。費尼克斯看上去還是不精神,衝著加西亞點了點頭都會頭暈。


    「醫生,你看我是不是最近睡得多了,不讓怎麽總是會頭暈。」


    加西亞聽完,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路易,路易沒有看他,隻是用手指很輕柔的撫摸著費尼克斯的頭發。


    加西亞說,「哦,現在身體弱,多休息是對的。我去開一些營養藥,平時多注意身體,少吃一些甜食。」


    「嗯,好。」費尼克斯難得這麽聽話。


    送走了加西亞,路易回來,看見費尼克斯抱著被子翻來覆去的。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路易連忙過來看看他。


    「不是……我剛才藏的一塊甜圈圈哪裏去了?」


    費尼克斯說完才發現說錯話了,他看路易,路易似乎不像生氣的樣子。


    「那個已經讓博士拿走了,不過加西亞博士說,你可以吃一小塊不加糖的鮮奶蛋糕。」


    「我就知道加西亞那個小混蛋和我過不去。路易不要聽他的好不好?」


    費尼克斯拉著路易的手,手指還在路易的手指上畫圈圈。


    「我想要一個夏季水果奶酥蛋糕。」


    路易抱起來了,讓他靠著自己,這樣可以舒服一些。


    「費尼,你……真的喜歡甜食嗎?」


    其實這是路易一直想要糾正費尼克斯的,他不希望費尼克斯還要生活在那種自欺欺人的狀態中。


    「你看過我的全部檔案了是不是?」


    費尼克斯這麽說,路易點點頭。


    「是不是覺得很惡心?」


    路易一驚,「怎麽這麽說?」


    「不隻一個人這麽對我說話,就連你們認為是最佳皇太子的索爾也這麽說過,他說,費尼克斯,你真是哈布斯堡家族的恥辱。」


    「他們給我扣的帽子,我吸毒,我濫交,我是同性戀,我還是……我曾經殺了同僚而被告上軍事法庭,我……」


    費尼克斯突然從路易懷抱中掙脫出來,路易不放,死活都要抱著他,費尼克斯的身體不好,兩下就被路易摟住了。


    「費尼,費尼,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再也不會有人這麽說你了。」


    「你肯定覺得我很惡心。」


    路易認真看著他,什麽都不說。


    突然他俯下身子壓著費尼克斯,炙熱的吻幾乎奪走了費尼克斯的呼吸。


    路易……路易……


    雙手攬住了路易的脖子,等到他們都快窒息的時候,路易才戀戀不舍的結束這個熱吻。


    路易嘴巴裏麵還有費尼克斯的味道。


    冰藍色的眼睛此時深沉的好像月光下的格拉斯哥海灣。


    「……不會,費尼最甜了……」


    費尼克斯的臉頰都紅了。


    「其實我一直在找你,剛開始斯找偽裝者magnolia,後來是找從我身邊逃走的費尼克斯。」


    「嗯?」


    費尼克斯已經沉醉在這樣的眼神中了。


    「那三年給我送信息的人是你吧,那天從天狼星回來在我軍艦上的人也是你,還有……你居然對我施行心理暗示,去除了當時對你準確記憶……」


    路易的雙手突然抱著費尼克斯翻過來,自己躺好,讓他趴在自己身體上,一手按住費尼克斯的後背,一手按住他的臀部。


    「你說,要怎麽懲罰你?」


    費尼克斯怔怔的看著他,這麽調笑的路易可不像平時的路易,那麽華麗的路易一直都是冷冰冰,好像一個萬年大冰山。此時他微微翹起的嘴角,還有眼神中的柔情……


    費尼克斯感覺自己的臉又紅了,「……我困了……」


    路易拉下費尼克斯狠狠親一下,翻身讓他躺好,自己下床去取晚餐了,費尼克斯裹著被子蚊子一樣的聲音問,「……你,你不要做嗎……」


    「不了,這兩天你身體不好,承受不住的,等過兩天……」


    忽然路易到費尼克斯床前,「我去拿吃得過來,先別睡,等我一下。」


    然後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才走的。


    一出門就看見加西亞博士還沒有走。


    「陛下。」


    「藥劑減半就好。」


    加西亞看他這樣,低頭說,「是的,陛下。」


    這個人,是一個變色龍呀。


    路易其實並不喜歡加西亞博士。


    這個人隻服從強者,其實,也是一種信仰吧。


    對不起費尼克斯,對不起。


    路易其實感覺很悲傷。


    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留下他,留他在身邊,不會失去他呢?


    已經失去他一次,路易真的無法承受第二次失去費尼克斯,所以……


    寧可用這麽卑鄙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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