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夜晚來臨,雅紀哥的房間便成為我們親熱的最佳地點。


    經過雅紀哥對我一個多星期以來的“密集訓練”,雖然第二天還是會腰酸腳軟,但是比起第一次,我的身體終於逐漸能夠適應雅紀哥精力過盛的需求。


    在等我恢複體力的中場休息時間,雅紀哥開始會找些話題和我聊天,感覺好像又回到小時候的情景。


    為了不讓老媽發現,我幾乎都是在練習結束後直接到雅紀哥家報到。


    有時候雅紀哥也會傳簡訊和我約好在外麵一起吃過飯再回家;而當他這麽做的時候,都會令我特別的開心,因為……感覺很像是情侶!


    隨著甜蜜的約會次數越來越多,我也開始越來越貪心。


    我不隻主動要求雅紀哥抱我、要求他陪我看電影喝咖啡,有的時候我還會跟他撒嬌要求買禮物給我。


    溫柔的雅紀哥把我當成翔,所以總是笑笑的答應我所有無理的要求。


    就連昨天從車站回家的路上,我任性地要求他在路上吻我,他也沒有拒絕。


    難道他不知道,他對我越是體貼,我心裏貪心的惡魔就越不想放他走嗎?


    在這種時候,我雖然會暗自在心裏抱怨他對我的體貼;但一想到這也是替身遊戲的一部分,我就會強迫自己心安理得的接受它。


    盡管替身遊戲讓我拉近了和雅紀哥的距離,但是坦白說,心靈無法契合的交歡是很空虛的,而且我也越來越討厭這樣厚顏無恥的自己。


    然而雅紀哥的情況正好相反,他似乎“愛”我有點上癮了。


    從他無條件配合我提出的任性要求,還有最近幾次密集見麵都不再是我主動邀約的,就可以看出些許端倪。


    今天也是這種情況。


    明明說好他會和同學討論作業,還要去醫院探訪受傷的隊友會晚一點回來,所以沒辦法見麵。


    但沒想到我都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他竟然還打電話要我過去。


    我因為愛困所以請他早點休息,沒想到他竟然語帶威脅的對我說:“如果三分鍾後見不到你,我就直接殺過去了。”


    所以我隻好乖乖地過去報到了。


    在持續兩次讓我精疲力竭的高潮過後,氣喘籲籲的我癱瘓在床上,心裏納悶著雅紀哥過人的體力到底是來自哪裏。


    因為一絲不掛的雅紀哥正壓在我胸前,炙熱的欲望還在我體內棲息,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


    “我說你啊,既然也把我當作是某人的替身,那就把他的名字叫出來,我不會介意的。”雅紀哥靠在我的耳邊說話。


    溫熱的氣息引起癢癢的酥麻感覺很舒服。


    “我才不像你,不叫名字就不知道自己在跟誰做。”


    雖然他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經常在過程中叫著翔的名字,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小小的抱怨一下。


    “你明明很想叫出他的名字不是嗎?要不然為什麽每次到達高潮的時候,你都會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不叫出來。把嘴唇咬破了不說,這樣壓抑著不是很痛苦嗎?”雅紀哥把手放在我的唇上,輕輕地來回撫摸著。


    他注意到了!我那麽死命忍住不呼喚出他的名字。


    “咬得那麽用力……不痛嗎?”


    再痛也比不上看見你偷吻翔的那一幕。我瞪了他一眼,在心裏偷偷頂嘴。


    每次隻要一想起來,胸口都還是會隱隱作痛。


    “沒關係,我習慣了。”我裝作不在乎的回答。


    “可是,咬破嘴唇的話,吻起來的柔軟感覺就會被破壞了。”雅紀哥露出了有點可惜的表情。


    是喔,我都忘了。他曾經說過翔的嘴唇應該是像棉花糖一樣柔軟甜蜜。


    我留下傷痕的嘴唇,感覺應該是粗糙而且不舒服吧!


    但那卻是我最真實的心情——傷痕累累。


    不過話又說回來,全身上下幾乎都和翔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我,終於有一個地方不同了。


    “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再吻我了。反正……”不喜歡他把我和翔放在同一個秤上作比較。我不開心地把臉別開,鬧起睥氣來。


    “反正什麽?”他撐起上半身看著我的表情。


    “反正我這麽糟的觸感,跟翔一點也不一樣,那就失去了替身的意義,不吻也罷!”我自暴自棄的說。


    這一刻,我深深了解一個早就應該知道,卻故意忽略的事實。


    其實我的心裏打從一開始就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我長得和翔一模一樣,雅紀哥恐怕連正眼都不會看我一下。


    意識到這一點,原本恨透了身為翔的雙胞胎的我,現在竟然也有了那麽一絲絲的慶幸。


    不過這樣的心情依然是苦澀的,因為這似乎是一個永遠破解不了的咒語,讓我被迫接受必須成為替身的命運。


    “那你的意思是不肯把我當成替身囉?”他有點挑釁的意味。


    “我哪有這樣說!”我轉過臉來瞪著他。誰教他扭曲我話裏的意思。


    “那你就把我當成你的他,大聲的把名字叫出來啊!”雅紀哥有點憤怒的命令著我。


    他大概是考慮到公平性的問題所以才這麽說吧,問題是我跟他不一樣啊!


    我在心裏呐喊——雅紀哥是大笨蛋!


    因為你是抱著翔的替身,所以必須呼喊心愛的人來加強真實感;可是我是被心愛的人抱著,而且是以替身的身分被擁抱。


    如果還要我叫喚著你的名字……我會崩潰的!我才不要。


    但我實在搞不懂,他為什麽非要我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仔細想想,雖然問話的方式不同,但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提起這件事了,這表示他很在乎嗎?


    不可能的,我立刻抹煞掉這個可能性。


    因為我不能讓自己對他產生更多的幻想,那會讓我痛不欲生的!


    他愛的人是翔,而我隻是翔的替身。


    我對現在的狀況感到很滿足,絕對不能產生非分之想!


    “你是因為不知道自己在當誰的替身而覺得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想要套出他的名字對不對?我才不會上你的當!”我反過來揶揄他。這是把焦點從我身上移開的最好方法。


    “啊……被你發現了!真傷腦筋耶,你這鬼靈精怪的頭腦要是用在讀書上,那該有多好!”


    誤打誤撞地說中了雅紀哥的心事,使他放棄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度,我也因此鬆了一口氣,算是順利的通過這一關。


    我們之所以能夠在激情的擁抱過後,還可以無所顧忌的躺在床上互相消遣對方,那都是因為我們很清楚,這隻是一場遊戲。


    一場隨時可以結束、無牽無掛、沒有負擔、沒有束縛的——替身遊戲。


    如果讓他知道我欺瞞他,利用這層關係偷偷滿足想要被他擁抱的私欲。


    他一定會瞧不起我吧?說不定會再也不想看見我。


    所以我不會說的,那個我喜歡的人的名字——大澤雅紀。


    我死都不會說的!


    一個星期過後——


    我們還是天天在他的房間見麵,不同的是時間越來越長,次數也越來越密集了。


    大概是顧慮到我的心情,還是他希望做到公平。


    打從那一天開始,在我們親熱的時候,雅紀哥不再開口閉口都喊著翔的名字。


    “轉過來,讓我看你的臉。”


    他抱住我想逃進枕頭裏的臉,並用手固定住,不讓我有機會躲避他審視的眼神;他的動作雖然強硬,卻一點也不粗魯。


    “有什麽好看的?”我明知故問。


    他想看的不就是翔的臉嗎?


    我在意什麽?反正又不是看我!


    問題是,這張臉的五官雖然和翔一模一樣,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不折不扣是我的心情:充滿矛盾、自責、苦澀……還有無奈,當然也少不了愉悅。


    像這樣複雜的表情,總是被大家捧在手心嗬護的翔,是絕對不會有的。


    現在在雅紀哥麵前的我,是翔的替代品。


    所以不能讓他看見,不能讓雅紀哥看見我的心情。


    “我想看你……”


    他溫柔的語調隻會讓我心酸,因為我知道他接下來,一定會用更溫柔細致的口吻,呼喚著翔的名字。


    我和往常一樣屏息等待令人心酸的那一刻降臨,然而我等到的卻是他的吻!


    像雨點一樣,又輕柔又密集地落在我幹澀且粗糙的唇上。


    我已經說過了,不準他親吻的。


    因為那是我的唇,赤裸呈現出真情的唇。


    被咬傷而顯得粗糙的嘴唇,毫無保留地呈現出我好不容易愈合後又被撕裂的心情,這樣的我是沒有資格成為翔的替身的。


    所以請不要吻,不要那麽溫柔,那是我的不是翔,不準你……


    然而雅紀哥卻用他溫柔的唇,執拗地不斷濕潤著我;仿佛要替我治療傷口似的輕柔嗬護,我感動得眼淚幾乎就要落下。


    求求你!不要再對我溫柔了!你越是溫柔,我心裏欲望的黑洞就會無止境地擴大,更加的想要獨占你。


    所以請不要再對我溫柔了!


    再過兩個星期就要放暑假了。


    在教室裏的我趴在桌上一副快要死掉的表情,因為天氣越來越熱了。


    “綾瀨,你煞到鬼啊?一臉沒精神的樣子。”拿著罐裝冰咖啡從合作社回來的甲斐澄人對我說。


    “你那張臉才像煞到鬼咧!你不講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走開啦!”坐在我前麵的觀月琉宇像趕蒼蠅一樣地陣揮手。


    “啐!真不知道要說你是管家婆還是看門狗?我又不是找你!綾瀨,我聽說穀井教練放你一個星期的假,對不對?”毫不留情地回擊之後,甲斐澄人繼續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因為在國手選拔賽中成績優異的關係,穀井教練特別準許我暑假的第一個星期可以不用參加遊泳練習,讓我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他說這個假期是要讓我去北海道找我老爸用的,穀井教練知道老爸已經好久沒回家了,所以貼心地替我安排假期,還說他正好也打算去北海道拜訪朋友,可以一起搭車比較不無聊。誰知道老爸竟然在那個禮拜又要和大澤叔叔去義大利出差,真是辜負了穀井教練的美意。


    既然錯不在我,我還是很樂意休假的!說不定我可以和雅紀哥來個小小的甜蜜旅行。


    “學會的武井學長你有印象吧?他約我們到他家的別墅玩。你不是最怕熱了嗎?一起去山上走走應該很不錯。”甲斐澄人又說。


    “我考慮看看,放學以前再回答你好嗎?”我想先問問雅紀哥有沒有別的計畫再作決定。


    “這樣啊?我們約了放學後要詳談細節,你如果想去的話,六點到摩斯漢堡集合。拜托!你一定要來啊!”說完,甲斐澄人對觀月琉宇做了一個鬼臉之後便回座位上去了。


    我看了看表,距離上課還有四分鍾。


    因為不想打擾他,所以我拿出行動電話傳了一個簡訊給雅紀哥,詢問他的暑假計畫。沒想到他立刻回傳了簡訊,而且還是一個壞消息。


    我和同學報名衝浪研習營,要去湘南一個月。抱歉,沒有事先告訴你!


    嗶的一聲,我生氣的把手機電源關掉。


    什麽嘛!竟然沒事先問我,就偷偷自己決定要去湘南度假,而且一去就是那麽久。


    那是不是代表他一個月都看不到我也沒關係?好過分!


    真的好過分!


    雅紀哥要去衝浪,為什麽不找我一起去?我也很有興趣啊!


    哼!我還以他為優先,要先詢問他的意見才決定要不要和甲斐出去玩呢。


    雅紀哥太過分了啦!


    不過話又說回來,雅紀哥有什麽錯?我又有什麽資格埋怨他?


    我隻不過是翔的替身。


    他要如何安排他的假期,那都是他的自由。我到底在抱怨什麽?


    我真是個搞不清楚狀況的笨蛋!


    對於自己的愚蠢,我真的是啼笑皆非。


    算了,既然他有他的計畫,我順便乘機去散散心也不錯。


    “喂,小宇,你的暑假計畫已經決定了嗎?”我拍拍坐在我前麵的觀月琉宇的肩膀。


    “還沒有,大概待在家裏念書吧!”觀月琉宇回頭,推了推眼鏡回答。


    “一整個暑假都念書多無聊,跟我們出去玩吧!走嘛!少了你就不好玩了。走嘛、走嘛!”我一邊撒嬌一邊慫恿他。


    “你們要去哪裏?”


    “甲斐說要去武井學長的別墅避暑,他不是你們學生會的幹部嗎?你應該也很熟,所以一起去嘛!小宇,好啦、好啦!”我眨眨眼看著他,雖然他的眼睛比我漂亮,不過我的也不差。


    “可是他又沒約我,而且沒有女人的地方那家夥是不會去的。”觀月琉宇露出一臉嫌惡的表情,他和我一樣不喜歡女生。


    “說的也是,可是我突然想出去走走,如果你不去的話我也不去了。”


    我知道這句話一出,觀月琉宇一定會立刻改變主意的。


    因為如果我用這個理由回絕甲斐澄人的邀約,他肯定會找觀月琉宇理論。經過一番唇槍舌戰之後,最後的結果一定是觀月琉宇也會被說服參加。


    所以與其跟甲斐為了這種事情鬥嘴,觀月琉宇還不如現在就答應我的要求才是明智之舉。


    “好啦,我跟你去就是了。”


    “萬歲!小宇對我最好了!”


    我拉著他的手高興的歡呼起來,至於雅紀哥要去湘南的事就暫時先不要想了。


    期末考結束後,暑假馬上來臨了。


    武井學長家的別墅位在富士山北側,是一個新興的度假區。


    由於這裏氣候宜人、風景優美,除了清新的空氣之外,還有水質甘甜的白瀧瀑布,因此聚集了許多高級知識份子退休後到此隱居。


    這裏美得像是阿爾卑斯山腳下的北歐城市,氣溫永遠維持在舒爽的二十度左右,非常適合夏天避暑。


    看樣子我是來對了。


    雖然隨行的那些女人是最大的敗筆,不過幸好有武井學長和甲斐證人在,同時應付五個女生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小事一樁。


    至於被我硬拗來的觀月琉宇也沒落單,他有臨時加入的學生會會長佐伯侑士作伴,看起來也挺樂在其中的;至少我不用因為突然想要獨處而冷落了他。


    說實在的,在這麽漂亮的地方進行三天兩夜的避暑之旅,其實稍嫌短了一點。


    但是要發生什麽意料之外的事卻很足夠了。


    就在第二天夜裏,我收到觀月琉宇傳給我的求救簡訊。


    當天晚上甲斐澄人在營火晚會時多喝了一點酒,我以為是他醉話連篇吵了觀月琉宇的睡眠。但是我怎麽樣也沒想到,甲斐澄人那小子竟然可以醉到男女不分的程度!一想到身材嬌小的觀月琉宇,卻被體格比雅紀哥還要壯碩的甲斐澄人霸王硬上弓,我就忍不住憐惜他。他身體上所受到的創傷一定遠遠超乎我的想像。


    然而他卻故作堅強,一滴眼淚也沒讓我看見。


    他越是這樣,我的自責也就越深。


    是我強迫他來度假的,也是我雞婆把房間讓給甲斐澄人照顧落水受傷的觀月琉宇;如果不是我多此一舉,觀月琉宇就不會受到侵犯。


    盡管他一再強調錯不在我,也堅持並未遭到甲斐澄人的脅迫,然而我依然很自責,都怪我太自以為是了。


    我一直以為他們之間是有什麽的,所以才想藉此機會,他們可以更接近一點的;沒想到卻因此傷害了好友。


    到了第三天,甲斐澄人這個酒後肇事的凶手,卻像沒事一樣,依然故我的穿梭在女人堆裏。若不是答應了觀月琉宇替他守住這個秘密,我大概會衝上前去一拳打醒那個混蛋吧!


    結束了三大兩夜的短期度假,我的心情卻更糟了。


    武井學長家的司機先把五位女生送到車站後,然後再把我們三個男生一一送回家。


    快要到家時,車上隻剩下甲斐澄人和我。


    由於我對觀月琉宇的事耿耿於懷,所以一整天都板著一張臉;但是甲斐澄人因為知道我的個性,所以也不太招惹我。


    幸好他一路上都在講手機聊天,要不然我恐怕會因為忍不住而跟他提起答應觀月琉宇必須保密的事。


    “好啦、好啦!回到家我再打電話給你,拜拜!”甲斐澄人的聲音從後座傳來。


    這家夥講了二十幾分鍾總算結束了,我看了手表一眼,然後繼續閉目養神。


    “綾瀨,你猜我剛聽到什麽?”甲斐澄人興匆匆地移動身體靠近我的椅背。


    “不知道。要說就說,不要拉倒。”我現在才沒心情跟他玩猜謎。


    “我剛剛聽說翔的女朋友跟他提分手了,這件事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什麽!你是從哪裏聽來的?什麽時候的事?”我從椅子上跳起來,回頭抓著他的領子問。


    “拜托,不要那麽激動好嗎?挺嚇人的!”


    甲斐澄人企圖鬆開我的手,但是我的身體僵硬得不聽使喚,連我自己也無法控製。


    “我也是剛剛聽她的同班同學說的,至於分手的原因好像跟你有關係。”


    “跟我有什麽關係?”


    “聽說那個校花本來的目標其實是你。因為你對女生總是不屑一顧,所以她才轉移目標對翔告白,也就是說她倒追翔,其實是為了要接近你。”


    “怎麽會這樣?那也不至於要分手,他們不是交往一陣子了?”


    “好像是翔發現那女生寫給你的情書,經過他一番追問之後才真相大白的,所以翔才決定要分手的。”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沒想到我在雅紀哥的世界裏扮演著翔的替身,而翔也在美少女戰士的世界裏扮演我的角色。


    命運真是會捉弄人!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感到高興、憤怒、憂傷……擔心抑或是恐懼?


    這個消息的背後到底是吉、是凶,我害怕的不敢去揣測。


    因為,那個答案早已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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