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赤島彌生帶回環球影藝,神穀貴彥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坐在執行長佑天寺玲司辦公室裏,他想起上次來這裏,也是為了赤島彌生的事,還意外發現森下直紀心有所屬的事實。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那已經是將近一年前的事了。


    走完法蘭奇的世紀服裝秀,森下直紀雖然成為該品牌的專屬模特兒,但仍然決定回到單純的高中生活,朝他的足球夢想邁進。


    在新裝上市前的拍攝工作上碰過幾次麵,他顯得成熟許多,可是一提及佑天寺玲司的話題,眼神總是會有不自覺流露出哀傷的情緒。那是他本人都不知道的,陷入苦戀的眼神


    。


    神穀貴彥猜得出來,他和執行長之間應該發生了什麽不尋常的關係,由於他並不是喜歡探究別人隱私的人,如果森下直紀不提,他也不打算追問。相反的,他倒是對佑天寺玲


    司的態度比較好奇。


    「不好意思,剛剛的會議有點耽擱了,沒讓你久等吧?光等那些董事會的老家夥搞清楚會議的主題就花了不少時間。」


    風塵仆仆從門外走進來的佑天寺玲司把脫下的外套掛在椅背上,吩咐秘書替他取消下一個約會。等秘書離開之後,他才在神穀貴彥的麵前坐了下來,一邊鬆開了脖子上的領帶


    。


    先暍了一口茶,佑天寺玲司開門見山地問:「聽西田說,赤島是你找回來的?」把杯子放回桌上,佑天寺玲司側著頭看他。


    「是搭地鐵的時候,碰巧遇到的。」神穀貴彥不喜歡他那種曖昧不明的眼神,還有似笑非笑上揚的嘴角。


    「地鐵?」佑天寺玲司被他不打草稿的謊言逗笑了。


    「我沒有必要騙你。」


    「我沒有說你騙我,隻是覺得,如果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那你們還真是有緣!」


    「你還有別的事嗎?」神穀貴彥不否認他說的話確實有點道理,但還是板起臉孔假裝動怒。


    「這麽快就生氣了,還真像你!」佑天寺玲司仍不改其嘻皮笑臉的作風。


    「到底有什麽事?」


    「你跟赤島感情不錯吧?」


    「是不是都跟你沒關係。」


    「如果我說有呢?」佑天寺玲司不懷好意地笑著說,瞳孔裏閃爍著光芒。


    「不要以為我會像上次一樣,乖乖拱手讓給你。你要是敢動他的歪腦筋,管你是天皇老子我也絕對饒不了你!」


    看見神穀貴彥大動肝火,不惜惡言相向的火爆模樣,佑天寺玲司笑得更加開心了。


    「你到底想怎樣?是不是你喜新厭舊的毛病又犯了,先甩了森下,現在又開始打別人的主意了是嗎?當初是森下選擇了你我不得不放棄,但是赤島不一樣,他是我的,他在五


    年前就決定是我了,所以我絕對不會讓步的!」


    不是被神穀貴彥激動的情緒影響,而是聽到森下直紀的名字,佑天寺玲司的眼睛收起笑意瞇成一條直線,輕浮的態度也轉為正經起來。


    「我覺得你好像誤會什麽了。首先,要澄清一點,我沒有甩掉森下。那家夥……該怎麽說好呢?如果真要說,誰有甩掉對方的權利,那也是他吧!他年輕有活力,在學校有一


    大堆喜歡他、崇拜他的朋友,在工作上也已經成立了會員俱樂部,他是個有毅力、努力朝目標前進的少年,跟我這個已經玩累了的老頭子……大概是差了八、九歲,有點代溝吧。


    他讓我很頭痛,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之所以要確定你和赤島的關係,是不想你藉工作之便再左右森下的心意。我知道他和你偶爾也有一些簡訊上的往來--雖然我沒有權利千涉


    他的人際關係,但是我不喜歡他跟你太接近。尤其是,我跟他連藉工作為理由聯絡都很牽強的現在。」


    天塌下來也可以一派輕鬆的笑著應付的佑天寺玲司,稀有地露出傷神的表情。神穀貴彥立刻明白佑天寺玲司對森下直紀絕不隻是說著好玩的。


    「森下不知道你這麽喜歡他吧?他曾經很沮喪的說,你隻把他當成商品看待。如果你對他是真心的,也許該考慮讓他知道會比較好。」


    「真正沮喪的人是我才對吧?要是不把他當成公司的貴重商品,天知道我會對他做出什麽事來?更何況他口口聲聲說他不喜歡男人,如果我不這樣強迫自己把他當成商品,我


    要用什麽方法光明正大的對他好?」


    「怎麽聽起來有點不像你的感覺?」這次換神穀貴彥笑了,不過是安心的笑。


    知道玩世不恭的佑天寺玲司對森下直紀竟是如此小心翼翼,神穀貴彥不禁替森下直紀感到高興,也肯定自己當初識趣地退出競爭是正確的決定。


    雖然兩人的感情尚未明朗,但是神穀貴彥相信,隻要想念的心意緊緊係在對方身上,思念的磁場就會愈來愈強烈,然後終會產生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們吸引在一起,就像自己


    和赤島彌生一樣。


    「算了,不談這個。我找你來,是有件赤島的事情要告訴你,是關於他的身世。」


    「身世?」


    「赤島是在大阪的聖馬利諾教堂附設育幼院長大的,而他也是唯一一個混血兒對吧?」神穀貴彥點頭。


    「那應該就是他,錯不了。」佑天寺玲司神情凝重的模樣,仿佛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什麽是他?到底是什麽啊?」


    「法蘭奇的丈夫在上個月病逝前告訴她,他二十年前到大阪出差的那段期間,曾和一名模特兒發生過一夜情,女子在十個月後,未婚生下一名混血男嬰,由於沒有辦法替他找


    到日籍的父親,不得不送到孤兒院撫養。這件事,是他回意大利幾年之後,從當時同行的朋友口中得知。但是因為顧慮到法蘭奇無法懷孕的心情,昕以一直沒有說出來。法蘭奇知


    道後,立刻透過我安排征信社替他找尋那個男孩的下落,查出男嬰被送往的孤兒院,就是聖馬利諾教堂附設育幼院。」


    「什麽?你的意思是……彌生、他……他是……」


    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會有這種巧合,神穀貴彥霎時說不出話來。


    「麻煩的事還在後頭。法蘭奇說過,不孕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他打算服喪結束後要來日本尋找那個她丈夫留下的孩子,想要帶他回意大利一起生活。要是她知道那個孩子


    就是赤島的話,她一定會高興死的。問題是……到時候你怎麽辦?」


    佑天寺玲司的話一箭命中神穀貴彥的胸膛,他有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新年假期一過完,緊接而來的,就是情人的大日子。各家廠商紛紛推出應景的商品,準備搶攻下一波熱銷話題。


    寶佳蒂珠寶籌劃了一年的天使與惡魔係列鑽飾,也計劃趕在一月下旬展開一連串的宣傳活動,希望在二月十四號情人節限量販賣的日子,可以創下可觀的銷售數字。


    好不容易在預定的期間內找到了摩耶佳世指定要的搭檔人選赤島彌生,拍攝平麵長條與宣傳照的工作也開始如火如荼的展開。在西田的要求下,這次平麵長條的拍攝是由神穀


    貴彥掌鏡。


    好不容易架設好場景、燈光,休息室卻傳來孩子氣的吵鬧聲。


    「我不管!我才不要當天使,我要當惡魔!上次就說了啊!」


    在專屬休息室裏大發雷霆的,是因為一支化妝品長條就竄紅的年輕偶像,今年年初趁熱推出了一本裸身寫真集,被譽為天使下凡的無性別偶像--摩耶佳世。


    「可是廠商的意思是希望由摩耶來擔任天使的角色,那個……是不是可以……」一旁的工作人員冒著冷汗勸說,但是摩耶佳世說什麽也不肯聽。


    「我不管啦!要我當天使的話,我、啊!」


    摩耶佳世挨了一巴掌的瞬間,四周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


    雖然隻是輕輕的一下,但由於出手太突然,摩耶佳世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因為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


    「你鬧夠了沒有?如果夠了,那就趕快把衣服穿好,準備拍照了。」說著的同時,赤島彌生已經把扮演惡魔要穿的服裝丟到他身上。


    「赤島!你別亂來!要是廠商生氣了,我們很難交代啊!」


    「有什麽好交代的,你看他剛剛那副撒野的樣子,不是很符合惡魔的形象嗎?」


    如果是兩個月前,赤島彌生一定不會有勇氣接下與自己形象不合的天使角色。但是,在有了神穀貴彥的愛情滋潤之後,赤島彌生突然有了嚐試的勇氣。


    好想知道神穀貴彥看到之後會有什麽表情?不知道他會不會再說自己可愛?


    懷抱著小小的期待,赤島彌生換上了象征天使的純白服裝,造型師也在他背上裝上用一根根羽毛製成的翅膀,當他走進攝影棚時,立即聽見四周嘩然的騷動,害他忍不住害羞


    起來。


    神穀貴彥這時候也從佑天寺玲司的辦公室回來,被眼前的景象吸引,目不轉睛地盯著猶如希臘神祇下凡的赤島彌生。


    「神穀老師,你看!我的主意不錯吧?赤島扮起天使,比我還漂亮對吧?看到這麽美麗的天使,誰都想偷親一下吧!」頭上戴著象征惡魔牛角的摩耶佳世,為了掩飾自己的胡


    鬧,趕緊跑到神穀貴彥麵前邀功。


    「時間不早了,都準備好的話,那就準備開拍。」沒有多做表示,神穀貴彥把視線收了回去,走到腳架旁開始調整相機。


    大概是氣自己跟著摩耶佳世一起起哄吧。沒有等到一句讚美,甚至是一個肯定的眼神,期待落了空的赤島彌生神情落寞,摩耶佳世也跟了過去。


    長條公司的人對於角色的互換起先有點疑慮,現在卻為這個主意大聲叫好,因為它不但顛覆了一般人對摩耶佳世和赤島彌生的既有印象,更可以掀起一股新的話題。


    今天要拍的,是最重要的天使與惡魔之吻。


    也就是兩人接吻的鏡頭。


    由於足足矮了一截,站在赤島彌生麵前的摩耶佳世儼然就是一隻可愛的小惡魔。大概是因為不用扮成天使,摩耶佳世開心的和赤島彌生說笑,一點也沒有受到那一巴掌的影響


    。


    一會兒就要接吻的兩個人不時耳語交談培養氣氛,會場的工作人員紛紛被這副美景吸引,一不小心就會看得入神。


    整個腦子想的都是從佑天寺玲司口中得知的秘密,擔心赤島彌生會離開的神穀貴彥完全沒有心情工作。


    還沒正式開拍,摩耶佳世就趁著赤島彌生說話的時候,抓準間隙惡作劇地偷偷碰了他的唇一下,惹得現場女性驚呼聲四起,摩耶佳世才不好意思地伸出舌頭道歉。


    被偷吻的赤島彌生沒有表示意見,視線在第一時間投向相機背後的神穀貴彥卻撲了一個空。


    在調整好心情,現場響起正式來的聲音,摩耶佳世的唇慢慢貼上了赤島彌生的。


    閃光燈應該隨著神穀貴彥按下快門那一剎那亮起的,但是沒有。


    而應該隱藏在鏡頭背後的神穀貴彥,正以直挺挺的姿勢,直盯著正在麵前接吻的兩個人,根本沒有按下快門。


    「神穀老師……神穀老師?」助理喊了他兩聲,神穀貴彥一點反應也沒有。正打算叫第三聲的當兒,神穀貴彥筆直朝鏡頭前的天使與惡魔走了過去。


    「收工!今天不拍了!」


    抓住赤島彌生的手,神穀貴彥二話不說就走出攝影棚,留下滿頭問號麵麵相覷的工作人員。


    連衣服都不讓他有時間換,赤島彌生就一路被拉進停車場,沿途還引起許多人側目,還有人認出其中一人是好久不見的赤島彌生,趕緊拿出手機想要拍下他的畫麵,可是被神


    穀貴彥狠狠一瞪,受到驚嚇的瞬間一個沒抓穩,手機就應聲掉在地上。


    把赤島彌生粗魯地推進前座,背上的翅膀還差點卡住,關上車門,神穀貴彥一語不發地開上了高速公路。


    不用問也知道神穀貴彥生氣了,但是他到底在生什麽氣,赤島彌生是完全摸不著頭緒。


    「是不是我讓你不開心?」赤島彌生小聲的問,神穀貴彥不答。


    「你喜歡我嗎?」神穀貴彥語調平平的問,視線直盯著正前方沒有看他。


    「當然、當然喜歡啊。」


    「那為什麽可以這麽毫不在乎的跟別人接吻?如果我在你麵前跟別人這樣也無所謂嗎?」


    「怎麽可能無所謂!而且我是因為工作不得已,那不一樣。何況,摩耶他跟我一樣……都是第一次在屏幕前接吻,心情跟我一樣緊張。」


    「喔?你們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好,我怎麽不知道。」


    「這是我回環球的第一份工作,我隻是希望把它做好。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請西田退掉這個合約,或是想其它方法。」


    「彌生,我愛你。」神穀貴彥一臉認真的說。


    「我也愛你。」


    「看到你一天比一天可愛,我真的很痛苦。」神穀貴彥緊緊握住方向盤,用力到指節都泛白的程度,聲音也是苦澀的。


    「痛苦……」赤島彌生的胸口受到撞擊。


    「你要說我自私也可以,但是我不想和別人分享你的美麗、你的微笑,不想讓我以外的人發現你可愛的一麵,更痛恨別人愛上你。因為那麽一來,我對你的愛……就顯得微不


    足道了。」


    「誰說的!沒有那種事!貴彥的愛是獨一無二的,我隻要你!」赤島彌生扳住神穀貴彥的肩膀要他看著自己。


    「我沒有這麽偉大。真正獨一無二的愛是你出生以來就欠缺的親情。如果有人願意給你,可是條件是你必須舍棄我,你會怎麽抉擇?」


    「貴彥,你在胡說什麽?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還是你不喜歡我跟摩耶太親近?要不然你為什麽要說這些話?什麽親情……那些東西既然生下來沒有,我以後也不想要!」


    想起突然走到餐廳裏,自顧自地說完一番無情無義的話,也不在乎別人感受就掉頭走人的女人,從那時候起,赤島彌生再也不想對「親情」這種可以任意丟棄的情感抱有任何


    期待。


    「我從佑天寺那裏,知道你父親的事……」


    「父親……」赤島彌生用極度不熟練的語調重複了一次這個陌生的名詞。


    車子行駛在通往登山纜車營運處的山路上,沿途偶有幾輛車經過,都是下山的旅客。


    沒有熄火,隻是暫時把車停在路邊。


    神穀貴彥把幾個小時前,在佑天寺玲司辦公室裏聽到有關他身世的一切說了出來。包含法蘭奇準備來日本尋親的細節。


    「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麽樣?」


    對於那不曾存在過的關係,赤島彌生無法產生任何情感,得知生父已經過世的消息,赤島彌生完全感受不到哀傷的情緒。他真正在乎的,是他已經握在手中的,神穀貴彥的感


    情。


    「難道你不想跟法蘭奇一起到意大利發展?你不是跟她很投緣嗎?而且你原本就打算朝服裝設計這條路發展,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說不定你將來還有機會可以繼承這個


    品牌……」


    赤島彌生吻上神穀貴彥越說越激動的雙唇。神穀貴彥越想要閃躲,赤島彌生就吻得越深,直到他軟化。


    感覺到神穀貴彥僵直的身體逐漸放鬆了下來,回吻自己的唇也變得積極,赤島彌生才離開他的唇。


    「除了你,我什麽都不要。你可以命令我做任何事,隻要你不離開我、不趕我走……拜托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你知道我在生氣?」


    知道對方不是完全不解自己的心情,胸口的一股悶氣全散了,神穀貴彥嘴角忍不住有點上揚。


    「嗯。」赤島彌生點頭。


    「那怎麽辦?」神穀貴彥故意刁難,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好想要看他傷腦筋的樣子。


    「什麽怎麽辦?」


    「你難道希望我一直生氣下去嗎?」


    「當然不希望!」


    「那就想辦法讓我消氣啊!」


    「我……要怎麽做?」


    神穀貴彥轉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少見的邪邪笑容,在月光下散發出一種壞壞的魅力。


    把車子開進登山纜車的公用停車場。


    由於現在已經過了營業時間,空曠的停車場上,除了零星的兩台公務車還停在那裏,已經完全沒有人煙。


    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按下調整座椅模式的開關,車內的座椅變魔術似地,在幾秒鍾內,原本可以乘坐九個人的座椅,已經變成可以讓三個成人平躺都綽綽有餘的大臥鋪。


    「我要你用行動證明你對我的真心,證明你有多愛我。」


    行動?赤島彌生凝視神穀貴彥閃爍著欲望的眼睛,馬上就了解他的意思,害羞的低下頭。


    「嗯……我知道了。」一邊說著。赤島彌生一邊把身體靠了過去,把手貼在他的胸膛上,輕輕地啄著神穀貴彥的唇。


    「你對我的愛,隻是這點程度而已嗎?」神穀貴彥故意發出不滿的抱怨。


    「當然不是!」赤島彌生否認。


    以神穀貴彥為目標一路走來的這幾年,心理和生理上累積的、想要愛他的能量豈止這些?隻是他害怕一口氣爆發出來的能量會讓神穀貴彥感到倒胃,一直勉強自已忍耐。


    但是如果他這麽說,赤島彌生便覺得不需要繼續隱藏了。


    「是你要我用行動證明的……要是我做得不好、或是太過頭,你不可以笑我、也不可以討厭我……好嗎?」


    「我答應你,你就盡情表現吧。」


    得到神穀貴彥的保證,赤島彌生彎下腰,以緩慢、確實的動作,解開了神穀貴彥的褲子,找到他已然勃起的欲望之源。


    為了掩飾可能因羞恥而退縮的自己,赤島彌生故意裝出熟練的模樣,將原本掬在雙手的碩大一股作氣含入口中。


    根部的震動瞬間傳至尖端,直頂喉嚨深處,掀起一陣欲嘔的反射引發赤島彌生劇烈的咳嗽,他一邊拭淚一邊重新振作。


    「彌生,別太勉強了。」


    光是看見身上背著翅膀、穿著希臘神話裏才有的薄衫,胸前的粉色小紅果因為冷空氣挺立在寒風中若隱若現的誘人模樣,神穀貴彥就亢奮了。


    天使扮相的赤島彌生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誘人犯罪的費落蒙,想要擁抱他、占有他的念頭,遠勝過要他取悅自己。


    對於神穀貴彥不作任何期待的態度令赤島彌生感到憤怒。


    不想隻有自己得到快樂,天知道他是多麽想要扮演好可以取悅他的角色,用行動證明他對他的愛絕對不是嘴上說說。他一定要神穀貴彥和自己享受到相同的歡愉,就像神穀貴


    彥帶給他的一樣……


    使出渾身解數與愛人情交,赤島彌生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他虛弱地趴在神穀貴彥劇烈起伏的胸口喘氣。


    透過車頂的玻璃天窗,神穀貴彥一邊欣賞冬夜裏的繁天星鬥,一邊沉浸在愛人用行動證明的濃情裏,突然間,那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他現在終於明白,赤島彌生為什麽要在服裝發表會後把自己囚禁在家,卻又不肯和自己對話了,為得就是利用人的好奇心。


    當這個問題永遠困在心中,自己就永遠無法忘記那個對他行凶的罪犯。即使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他也可以常駐他的心中,想忘也忘不掉了。


    倘若這個推測屬實,神穀貴彥不得不誇獎他是個心思縝密的犯罪者。


    不過,現在也沒有求證的必要了。


    因為,赤島彌生不隻強行闖入他的記憶,他的心也老早被偷了去。


    能夠成為這位美麗天使犯罪的目標,神穀貴彥的幸福,有夜星為證。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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